擂台就設在距離露台下百餘丈外的湖邊。鬥法的規矩和勝負的斷定非常明了,不限手段,隻要能將對方修士轟下擂台,便算是戰勝!其中一方主動認輸,或是被打落擂台之後,雙方均不得再出手!


    還有就是,鬥法之中難免會有意外!任何一方出現死傷,其餘人等不得幹擾!


    大比的方式也簡單,雙方各十名練氣期弟子,每場各上場一位,戰勝者需接受對方其餘修士的挑戰,直到戰敗為止,不得退出擂台!而戰敗的修士則被淘汰,沒有資格再去挑戰。


    這樣一來,出場先後的順序就非常重要了!雙方實力最強的修士既不能放在最前上陣,也不可留到最後。否則都可能麵對對方數位修士的連番挑戰!


    雙方敘禮,本就是麵子賬。虛禮已畢,鬥法便立刻開始!


    青元宗率先出場的,是一位身材壯實的二十來歲漢子。而靈雲門一方,由執法堂管堂主點將,派出雜事堂弟子陳戈出戰。


    兩人領命,飛身出了露台,分別站到五十丈見方的擂台兩端,相互一抱拳,便各自亮出法器,戰到一起。


    其餘兩門弟子紛紛湧到露台的欄杆邊,凝神觀戰。周宇自然也不例外,了解對手越多,自己上場時才越有把握。


    第一個上場的修士,雙方都帶有試探對方實力的意思,戰力應該都不是最強悍的。青元宗漢子祭出的是一件長槍上品法器,而陳戈祭出的也是一件上品法劍。


    兩件法器纏鬥在半空,一盞茶功夫過去,仍是勢均力敵!兩人明顯都還沒有盡力,青元宗的那位修士占有地主之利,自然氣定神閑,絲毫不著急。


    而陳戈漸漸有些沉不住氣了,雖然明知被第一個派上場,就是來當炮灰的,但如果能僥幸連勝三局的話,那也是能額外得到一枚築基丹的獎勵!


    陳戈突然一拍儲物袋,祭出了一件鞭狀法器,猛地輸入法力,扔向半空。長鞭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金色的痕跡,“啪!”的一聲,直抽向對手。


    長鞭的一抽似乎沒有太大的殺傷力,但那青元宗漢子可不是這麽認為!眼見金色的長鞭帶著靈壓呼嘯而來,他也看出這是件頂階法器,忙祭出一麵黑色盾牌擋在身前。同時也是一拍儲物袋,將一柄閃著森然光澤的短劍刺向陳戈。


    酣鬥這才算是剛剛開始!


    擂台上空法器飛舞,鏗鏘碰撞之聲不絕於耳!兩人修為相同,所用的法器也不相上下,要拚的也就是誰的法力更渾厚,誰更善於捕捉對方的破綻了。


    各自催動三四件法器,兩人在擂台之上纏鬥了有半個時辰。雖說離靈力枯竭還早,但陳戈明顯有些焦躁起來,這樣耗下去,即便是最後能勝了對方,自己也就失去了繼續一戰之力。不行,得想法子速戰速決才好!


    但那青元宗的漢子催動三件法器和一麵黑色盾牌,不急不躁,攻守有序,陳戈急切之間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時露台欄杆邊的弟子們都在細心觀戰,任誰也能看得出,陳戈拋出三四張中階攻擊符篆,同時又從儲物袋中取出了兩件中品法器,玩命地攻向對方,這是要孤注一擲了!


    修士鬥法,特別是修為相近,手段又相差仿若!此時最重要的,便是心誌,比的是誰更能沉得住氣!


    陳戈急功近利,在對方狀態穩定的情況下,貿然全力進攻,已是自亂了陣腳!隻要那青元宗漢子挺過這一波看似氣勢洶洶,實則毫無實質變化的攻擊,則勝負已定!


    場上的情勢果然不出眾人所料!


    麵對排山倒海一般攻來的火球、風刀,和數件淩厲的法器,那漢子並沒有慌亂,一麵為自己貼上了一張中階防護符篆,一麵盡量在擂台之上騰挪閃避,黑色的盾牌則是始終護在左右。


    不一會兒,攻擊符篆耗盡了靈力,化為一道火光消失不見。而陳戈連續操縱五六件法器狂攻,靈力的消耗更是非同小可,急忙想將兩件中品法器先收回,好再做打算。


    那青元宗的漢子又豈會如他的意?就在陳戈收回兩件中品法器的一刹那,漢子猛地加大靈力輸出,長槍、短劍、鐵耙三樣法器帶著呼嘯之聲攻去!


    攻防瞬間易主!陳戈被突然而至的狂猛攻勢逼得手忙腳亂,而那青元宗的漢子則是得勢不饒人,趁著對方慌亂之際,再祭出一塊暗褐色的方磚法器,扔向半空,掐訣一指。方磚法器忽地漲大到丈餘,聲勢駭人地砸下!


    陳戈剛剛格擋住對方三件法器的猛攻,此時方磚法器已到,正是避無可避,隻好一咬牙,將身前的盾牌朝上擋去,自己則欲飛身後撤。


    “哢嚓!”盾牌應聲碎成了數片,“又是頂階法器!”陳戈隻來得及驚恐地叫了一聲,便被轟然砸下的巨磚掃中了胸口。


    “噗!”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而他的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瞬間便被巨磚的力道給震飛出了擂台。


    “好!朱師弟的玄黃磚果然威力驚人!”露台上的青元宗弟子中有人喝彩道。


    “哈哈!這位師弟承讓了!還有哪位靈雲門的道友上來賜教?”那朱姓漢子哈哈一笑,朝著露台之上抱拳喝道。


    安坐在露台中間的四位金丹修士,此時依舊不時交談幾句,似乎根本就沒在意擂台上的勝負之事。


    雖然走來便輸了第一場,後麵坐著的靈雲門幾位築基期修士麵上有些不虞,倒也沒有絲毫失態。勝敗乃兵家常事,再戰便是!


    早有場外的弟子將身受重傷的陳戈抬走。靈雲門第二個出場的弟子,是講法堂的莫聰。


    汲取了上一場的教訓,莫聰上場之後,祭出一件上品法劍和一件尺狀頂階法器,以及一麵中品盾牌,穩紮穩打,消磨朱姓修士的法力和耐心。


    纏鬥了不到半個時辰,莫聰抓住那朱姓修士的一次閃失,果斷出手,將其擊飛出了擂台。靈雲門扳回一局!


    然而讓靈雲門眾弟子,還有那些築基期修士們沒有想到的是。第二位上場的青元宗弟子,一位身材嬌小的女修,竟然接連將莫聰和魏明兩位靈雲門弟子打下了擂台。


    這樣一來,比鬥才剛開始不久,靈雲門就已經有三名弟子落敗,而青元宗一方不過才輸了一場。


    負責安排上場弟子順次的執法堂堂主管和一貫少笑的臉色此時更加陰沉,與掌門鄭文才低聲商議幾句之後,決定派靈草堂的核心弟子洪天賜上場。


    洪天賜在靈雲門所有核心弟子中,也算是出類拔萃的了。除去人品不說,在北海大沼澤的地下石洞中,周宇也曾見識過洪天賜出手,不僅法器犀利,法力、手段也都頗為不俗。他的兩件頂階法器,朱雀旗和一柄金劍頂階法器如今還在周宇的儲物袋中呢!


    也確實沒有讓靈雲門眾修士失望,洪天賜上到擂台之上,一出手就是兩件頂階法器,一柄銀光閃閃的巨劍,另一件則是周宇曾經見識過的,頂階防護法器藍水貝。


    青元宗的那位身材嬌小的女修雖然所使的法器也不差,兩件上品法器和一件頂階法劍。但畢竟已經連鬥了兩場,法力消耗不小。


    況且她接連祭出的中階攻擊符篆,對於藍水貝所形成的防護光罩根本就沒有什麽威脅。


    而洪天賜則不同,不僅剛剛上場,體內靈力充沛。更是因為藍水貝強悍的防禦,加上巨劍法器犀利無比,所以他一上場便對那嬌小女修發起了猛攻。


    一方有恃無恐,一方是精疲力竭,結果可想而知!


    好在那女修激靈,看出了洪天賜所使的那柄巨劍的威力,擋在她身前的上品盾牌被巨劍一劈為二之時,及時飛身退下了擂台,雖然落敗,卻逃過了身死當場的一劫。


    就在靈雲門眾修士認為,洪天賜憑借著這兩樣極品的頂階法器,和如虹的氣勢,完全可以再下一城,甚至打敗更多對手之時,意外卻再度發生!


    青元宗第三個上場的,是一位十**歲的俊秀青年。看上去像是一個弱不禁風的白麵書生,但出手卻是極為淩厲。


    白麵書生使出的是一個金鍾防護法器,和一個火紅的環形法器。這兩樣法器剛一出現,眾人便能看出不俗,應該也都是極品的頂階法器。


    金鍾法器不說,懸在書生的頭頂,形成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光罩。最奇妙的還是那件火紅的環形法器,看上去明明隻是一件法器,但輸入靈力之後,在空中卻忽然一分為二,二分為四,一共分成了八個火紅的圓環,死死纏住了洪天賜的巨劍。


    銀色巨劍本身極為犀利,剛剛一劍劈開了那嬌小女修的上品盾牌便是明證。但此時無論洪天賜是將其催動著上下翻飛,還是忽而急速旋轉成一道銀色的光幕,卻始終無法擺脫那八個火紅的圓環法器。


    就在洪天賜一拍儲物袋,準備在祭再一件法器之時,一根白色繩索自書生手中飛出,如靈蛇一般,貼著地麵悄無聲息地猛然竄出,撲向洪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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