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飛了這麽久,竟然沒有發現身後有人,究竟是巧合,還是真的被人盯上了?周宇心念急轉,腳下卻沒有停頓,依舊往東南折轉而去。


    很簡單,自己突然改變路線,若隻是巧合,則身後之人必不會跟來。不然,隻怕今日尚有一場惡鬥。周宇心中清楚,能一路跟蹤自己而不被發覺,此人至少是練氣期大圓滿以上的修為,否則以自己的神識不可能發現不了對方。修為也不可能太高,不然對方刻意隱瞞之下,自己根本發現不了。


    果不出所料,折轉之後,那道神識似乎有些急切,反而跟的更緊了。看來此人早就盯上了自己,究竟是何人呢?難道是巧天閣?還是青元宗?


    盡管百思不得其解,周宇並沒有慌張。即便對方來者不善,練氣期大圓滿修士,自己又不是沒會過!雖然現在手中沒有了符寶,卻有兩件頂階法器,還有一件殺手鐧,便是季思成贈與自己的困靈陣。


    如果來人真的是想要殺人奪寶,那今日自己盡管不願濫殺,也隻得痛下殺手了,而且要速戰速決才好!剛剛來到靈雲門,好不容易有了一處安穩的修煉之所,周宇可不願意再因為自己身懷寶物,而弄得不得安生。


    前方一座矮山,夾在群峰之中,倒是個好地方。周宇毫不猶豫地直向矮山飛去,在山頭上突然落下飛劍,轉身喝道:“何方道友!一直鬼鬼祟祟跟著周某,意欲何為?”


    話音落下,片刻之後,右側山峰後踏劍飛出一位白衣青年。那人離周宇十丈外落下飛劍,先是一抱拳道:“在下盧望展,道友莫要誤會!在下隻是想與道友交個朋友而已,並無惡意的!”


    周宇冷冷一笑,“交個朋友?哼哼!若是在下沒記錯的話,閣下怕是在巧天閣二樓之上便盯上在下了吧?”


    “嗬嗬!道友好眼力!不錯,盧某當時也正在端詳一件上品法劍。那麽多的上品法器,道友竟一件看不上,盧某實在是心生好奇,這才一路跟隨道友到此的!”那白衣修士打著哈哈,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貪婪之色。


    “哦!道友怕不隻是好奇,還想要拖延些時間,等來幫手,好一舉殺人奪寶吧!周某這便祭出寶物,供閣下一觀如何?”說著,周宇一拍儲物袋,一道銀光閃過,寶象環早已滴溜溜旋轉著飛到半空。


    那白衣修士見被周宇識破伎倆,也不惱怒,嘿嘿一笑道:“嘿嘿!沒想到你小子竟這般警覺!既如此,那便明人不說暗話,盧某正是眼饞你的儲物袋子。盧某的兩位兄弟也正朝此趕來。要是識相的話,丟下寶物,留你個全屍。不然的話,嘿嘿!”


    說話間,那盧望展也祭出了一柄上品法劍,同時祭出一麵暗黃色的盾牌來。


    周宇也不答話,直接催動寶象環砸向對方,同時將渾坤盾祭出,化為一麵長有五六尺的盾牌,擋在身前。雖然斬殺過練氣期大圓滿修士,不過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周宇可不敢疏忽自大。


    那盧望展雖是練氣期大圓滿修士,麵對周宇隨手便祭出的一件頂階法器,一件上品盾牌,雖然隻是練氣八層的修為,也不敢稍有大意,隻是一麵催動法劍與寶象環纏鬥,一麵躲在盾牌之後,意圖拖延時間。


    周宇能夠看出對方的狡猾之處,但急切之下,也難以速戰速決,對方畢竟是位練氣期大圓滿修士,而且看樣子,經驗豐富還兼非常謹慎。


    時間拖的越久對自己越是不利,即便冒些險也要盡快結束戰鬥。周宇將自己能動用的手段迅速梳理一遍,對了!銀光匕!記得那次孫晉元使用銀光匕,是夾在符篆之中偷襲,一舉擊殺了熊濤。


    若是將銀光匕夾在數張中階符篆裏,想來對方也是防不勝防,隻是,必須要先破除了對方的盾牌,才好偷襲建功。


    想到此處,周宇毫不猶豫地向寶象環中猛地加大靈力輸出。寶象環發出一聲清鳴,銀光乍現,陡然漲大到丈許,猛烈撞擊盧望展的上品飛劍。


    事發突然,盧望展見對方似要拚命的樣子,也忙向節節後退的法劍加大靈力。周宇複掐訣一指,寶象環嗡鳴一聲,驟然縮小,一下將法劍套住,兩件法器僵持在半空之中。


    盧望展不愧是練氣大圓滿修士,一見法劍被寶象環纏住,急忙祭出一根鐵棒法器。周宇也在將三根金針祭出的同時,身形急進了數步,一拍儲物袋,再將從龍骨山礦洞得來聖元宗秦姓修士的圓盤法器祭出,直擊對方的暗黃色盾牌。


    見周宇接連又祭出兩件上品法器,盧望展暗暗心驚。不過仗著自己是練氣期大圓滿的修為,法力渾厚遠勝對方,倒也不至於手忙腳亂,隻是更加謹慎而已。


    發現周宇急步貼近自己,雖不知周宇修煉過煉體術,不過出於謹慎,盧望展還是一麵向盾牌加大靈力輸入,抵擋圓盤法器的進攻,一麵向後退去,保持兩人之間的距離。


    周宇一見盾牌離盧望展稍遠,機不可失!急忙將早已扣在手中的三張冰箭符篆扔出,“刷、刷、刷!”三張冰箭符篆在半空化為數十枝冰箭,直射盧望展。


    “不過幾張中階符篆而已,能奈我何?哼哼!我倒是要看看你的靈力能支持到幾時?”盧望展見周宇扔出的不過是幾張中階的冰箭符篆,冷笑一聲,取出一張防護靈符貼在身上,立刻形成一圈晶瑩的水屬性光罩,將其護在其中。


    冰箭符篆扔出之後,周宇便不再管,反手向圓盤法器輸入靈力,那圓盤法器一時聲勢大作,急速旋轉著切割向盧望展的暗黃色盾牌,發出刺耳的“咯吱”聲。


    上品法器全力攻擊之下,那麵隻是中階的暗黃色盾牌漸漸不支。盧望展見自己的盾牌被攻擊的靈光漸漸暗淡,也不去注意打在防護光罩之上,“劈劈啪啪”不斷碎裂的冰箭了,忙向盾牌輸入靈力。


    一麵穩住盾牌,盧望展一麵尋思,這小子不過練氣期八層的修為,如此同時催動一件頂階法器,兩件上品法器,還有一麵明顯也是上品的防禦盾牌,便是自己練氣大圓滿的修為,也撐不了多久,法力便會耗盡。


    哼哼!這是要拚命了,自己隻要穩穩守住,要不了多久,待其法力耗盡,嘿嘿!這幾樣叫人眼紅的法器豈不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真不知道這小子的身上還有多少好東西?盧望展目光貪婪地看向周宇,心裏甚至有些後悔不該發出傳音符叫兩個同夥過來了。


    盧望展看向周宇的同時,周宇也冷冷地瞥著他。那眼神,哪有絲毫的惶恐?甚至還有一絲嘲諷!


    不對!盧望展心中一驚,忽然有種毛骨悚然之感,急忙撐起靈力護罩,用手一拍儲物袋,準備再祭出法器來。


    可惜已經遲了,先前那數十枝射在水屬性防護光罩之上的冰箭“劈劈啪啪”地碎裂開來,雖然將防護光罩擊得搖搖欲墜,卻無大礙。然而,夾在其中的一道銀光,此時卻悄無聲息地穿過光罩,連盧望展匆忙間撐起的靈力護罩也是猶如紙糊。


    “你!”,“嗤!”,說來話長,其實一切皆是電光火石一般,盧望展隻來得及發出一聲驚呼,銀光匕已帶著一蓬血花從其丹田處洞穿而過。


    殺滅了盧望展,周宇的法力消耗也非同小可,倘若盧望展所說的兩個幫手此時趕來,周宇雖說不懼,但處境卻要凶險許多。


    匆忙收起盧望展的法器和儲物袋,掐訣扔出一個火球將盧望展的屍體焚盡,周宇踏劍往東南向疾飛而去。


    一口氣飛出百餘裏,在一處山穀,周宇施展土遁術潛入地下深處,服下一丸精髓丹,補充消耗的靈力。


    三個時辰之後,周宇睜開雙眼,感覺渾身靈力充沛如初。悄悄潛出地麵,天色已晚,以神識掃過四周,寂靜無人,這才謹慎地踏上飛劍,貼著山巒往靈雲門方向飛去。


    快到靈雲門地界之時,再換上靈雲門的灰色弟子服。飛了不遠,便遇見了巡山的靈雲門弟子,相互見禮畢,周宇徑直往後山而去。


    回到自己的住所,見聚靈陣中,凝珠草的香氣依然繚繞在玉瓶四周,知道青靈老祖還在淬煉神識之體。周宇輕手輕腳地在陣中布下幾塊中品靈石,服下一丸精髓丹,盤膝而坐,靜心修煉起來。


    第二日一早,周宇結束了一夜的修煉,看看聚靈陣中凝珠草的香氣也已耗盡。正準備收起玉瓶,卻見一道白光閃過,青靈老祖半空中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道:“一天一夜,累死老夫了!嗯!這凝珠草比鳳尾草強多了,小家夥,這麽快便回來了嗎?老夫還要靜養一個月,一個月後,再幫老夫弄些凝珠草吧!”


    周宇看著青靈老祖比起初見之時凝實多了的身影,也笑著躬身一禮道:“恭喜老祖!晚輩看老祖的神識之體穩固了許多,不久便要恢複了吧!”


    “多虧你了,小家夥!老夫現在倒是沒有了魂飛魄散之虞,不過離恢複還太早喲!要想恢複到能實現老夫的願望,又豈是區區幾株凝珠草便成?唉!現在說這些為時尚早,待小家夥你的修為到了元嬰期,嘿嘿!那時才能正真幫上老夫呢!”青靈老祖捋須搖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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