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秀芝的殷殷關切與安排讓周宇心頭一暖,“稟師母!弟子自小與婆婆相依為命,習慣了孤苦,到哪兒都能適應的。師母不必為弟子操心,自己好生靜養才是!”


    倪秀芝點點頭,“師母相信你師父的眼光,也相信你。去吧!若是有什麽修煉上的疑問,可來問我,也可去講法堂聽聽那些師叔們的講解!”


    “弟子告退!”周宇又躬身施了一禮,退出了天香房,來到樓下大殿。


    大殿西角,一道木台,木台後麵盤膝坐著一名灰衣弟子。周宇以靈眼之術看過,知道這名練氣九層的弟子應該便是煉藥堂的執事弟子了。


    緊走兩步,到了木台前,周宇抱拳一禮道:“在下周宇,叨擾這位執事師兄了!”


    “哦!是周師弟呀,元馳有禮了!倪師叔先前吩咐過了,你便做些交接靈草的差事吧!”那元姓修士並未起身,坐在蒲團之上朝周宇一抱拳。


    接著扔給周宇一麵暗綠色的玉牌,“每五日去雜務堂一趟,將弟子們自各處收集來的靈草帶回煉藥堂;每十日去一趟靈草堂,將靈草堂上交的靈草運回來便可。這是交接時用的玉牌。記住了,交接的靈草靈果萬萬不能少,不然元某可是沒法幫你擔待。便是倪師叔也麵子上不好說的!”


    麵對元馳的傲慢,周宇心中雖有些不快,不過依舊笑著一抱拳道:“如此多謝元師兄關照!不知在下何時前去這兩處?”


    元馳略一點頭道,“嗯!今日便恰好是靈草堂上交靈草之日,周師弟便先去靈草堂跑一趟吧!”


    “在下告辭!”周宇再一抱拳,離了煉藥堂,踏上飛劍,直往靈草堂而去。


    靈草堂,位於緊挨靈雲峰東側的一片低緩的山穀之中。飛抵山穀入口處,周宇不由暗暗讚歎,不愧是靈雲門專門培植靈草之所在!方到山穀入口處,便能感受到一陣濃鬱的靈氣撲麵而來。


    下到山穀中,眼前是一道光幕,周宇取出自己的令牌扔向光幕,令牌瞬間便沒入光幕。片刻之後,光幕無聲自開,裂出一道丈許寬的通道。


    通道中走出一位灰衣弟子,看上去不過二十歲許,練氣期七層修為。那修士走出通道,先是打量一回周宇,忙抱拳道:“不知這位煉藥堂師兄所來何事?”


    周宇也抱拳回禮,“在下周宇,剛到的煉藥堂,今日奉命前來收取靈草,不知這位師弟如何稱呼,還望代為通稟一聲。”說著,又將交接用的玉牌取出,示於那修士。


    “哦!周師兄客氣了,在下趙傳!今日正當上交靈草呢,堂中早已備下了,周師兄請隨我來吧!”那趙姓修士客氣地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周宇讓入通道。


    進入光幕之中,眼前又是另一番景象,更令周宇震撼不已。入目之處,或翠綠欲滴,或姹紫嫣紅,是一塊塊整齊的藥圃,範圍足有千頃之大。


    中間處,是一排十數間房舍。順著藥圃間的小路來到房前,趙傳請周宇稍候,進到中間一間房子回稟去了。


    少頃,屋中走出一位中年修士,也是灰衣弟子,練氣九層修為,身後跟著剛才的趙傳。


    那修士上下打量一遍周宇,抱拳道:“這位便是周師弟嗎?在下童非,這是今日要上交的靈草。一品靈草十七種,共三百株;二品靈草十五種,共一百八十株;三品靈草九種,共九十株;四品靈草三種,共十五株;合共五百八十五株,周師弟先清點一遍。”


    童非報完上交的靈草品階數目,身後的趙傳忙緊走幾步,將手中的儲物袋遞與周宇,“周師兄請清點!”


    周宇神識沉入儲物袋中,雖然許多靈草叫不上名字,不過品階大體還能看得出。數目清點已畢,周宇朝兩人一抱拳,“有勞童師兄,趙師弟了,還請這玉牌中留下記錄!”,言罷,將交接用的玉牌遞與童非。


    童非接過玉牌,貼於額頭,片刻便鏤刻完畢,將玉牌還給周宇。周宇接過玉牌,也貼在額上,複核一遍,確認無誤後,與二人拱手作別。


    待出了靈藥堂,周宇暗歎修仙宗門確實資源豐厚。單單這每十日上交一次的靈草,便是一筆驚人的數目了。


    可惜這些三品、四品的靈草上沒有種子,要不然自己倒可以投機取巧一回的。等等!周宇腦中忽然靈光一現,靈草的種子可以在小鼎中催生,那靈草的根須呢?如果也能催生,那自己以後需要靈草可就太方便了。


    想到此處,周宇看看四周無人,忙將儲物袋中的三種四品靈草取出,小心地每種截了一小節根須,又如法炮製地將九種三品靈草各取了一小節根須。這才直往煉藥堂而去。


    到煉藥堂交接了所收來的靈草,周宇走出大殿,正準備踏劍回後山。一偏頭,忽然看見在大殿東側的那一排褐色石頭小屋,竟有幾位也是身著灰衣的練氣期弟子進進出出。


    這些褐色的石頭小屋不僅不大,而且是一間挨著一間,看著也不像是修煉之所呀!而且周宇注意到一個細節,就是這些進出小屋的修士衣袖之上,除了繡有一朵白雲花紋外,雲紋之上,還繡有一個小小的暗紅小鼎,與那元馳衣袖上的花紋一樣。


    看見周宇蹙眉不解的樣子,侍立在大殿旁的一位練氣六層修士忙笑著解釋道:“師兄剛來,有所不知!這一排小屋都是建在地火之脈上的煉丹房,這些弟子都是來此煉製丹藥的。”


    “原來如此!”周宇點點頭,似有所悟,卻還有些疑惑,“敢問這位師弟,在下看這幾位師兄弟的衣袖之上的花紋似乎與你我不同,可有什麽說道嗎?”


    “哦!師兄說的是他們衣袖上多出的一個小鼎吧?那可是咱們靈雲門所有修士都希望擁有的榮譽標識呢!雲紋之上有一個小鼎,那是煉藥士的身份標誌呀!”


    “煉藥師?練氣期修士便能成為煉藥師嗎?”周宇吃了一驚,滿眼羨慕地看向那幾位修士。


    “師兄弄錯了,不是煉藥師,是煉藥士!煉藥師那還了得?豈是人人都能成為煉藥師的?”那名修士加重語氣給周宇說明。


    這回周宇才聽明白,“煉藥士!”卻又問道:“那這煉藥士與煉藥師有何區別呢?”


    那名練氣六層修士見周宇確實一無所知,忙殷勤解釋:“周師兄剛來門中,也難怪不知!要說這煉藥士與煉藥師的區別,別看念著差不多,其實,那可是天壤之別呢!嗬嗬!”


    周宇一臉好奇,抱拳一禮道:“哦!不知師弟如何稱呼?煩勞師弟快給在下說說!”


    那修士慌忙回禮,“不敢當!不敢當!在下黃瑾瑜,至於煉藥士與煉藥師的區別,在下一說師兄自然就明白了!我靈雲門修士數千,煉藥士也有二三百人之多,而煉藥師嘛,則隻有十數位築基期的師叔伯,還有三位金丹期的老祖據說也是煉藥師。”


    黃瑾瑜見周宇一副恍然有悟的樣子,神秘地笑著道:“在下還聽說,我們靈雲門唯一的元嬰期太上老祖,靜虛老祖還是一名煉藥大師呢!”


    “煉藥大師?”


    “是呀!據說除了青元宗和南方盟的百草門各有一位煉藥大師,整個天元大陸就再沒有別人了!”黃瑾瑜言語之間頗有些得意。


    聽那黃瑾瑜說了這麽多,周宇心中暗喜,難怪當日青靈老祖信誓旦旦地保證,不敢說能讓自己有朝一日能飛升靈界,但定能讓自己結成元嬰。


    當日青靈老祖所說,周宇渾沒在意,現在倒是信了九成。雖然黃瑾瑜修為低微,見識有限,所說的整個天元大陸修仙界就隻有靜虛老祖等三位煉藥大師未盡屬實,但煉藥大師身份地位之高可見一斑。那煉藥宗師呢?可想而知!


    見周宇沉吟不語,黃瑾瑜羨慕道:“怎麽?周師兄也想學習煉藥嗎?其實若有倪師叔的指引,周師兄要不了多久也能成為所有弟子們都羨慕的煉藥士的!”


    周宇聽了心頭一喜,“怎麽?普通弟子也能來學煉藥嗎?”


    黃瑾瑜先是點了點頭,接著又將頭直搖,“學倒是能來學!隻是普通弟子又有幾人學得起呢?師兄有所不知,這學習煉藥可不同於修行,可以以勤補缺。不說學習煉丹所要消耗的靈草靈果是個天文數字,便是煉丹房每天一塊下品靈石的租金又有幾名弟子能交得起?”


    “聽黃師弟這麽說,豈不是隻要自己備好靈草,再交上靈石,誰都可以進這煉丹房煉藥嗎?”


    “那是當然!隻要和執事的元師兄或豐師兄說一聲,交上一塊下品靈石即可!”


    “周某受教了,多謝黃師弟!”周宇說完,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塊下品靈石,扔給黃瑾瑜,扔出飛劍,騰空而去。


    “哎!周師兄別忘了,還要準備一個上好的丹爐呀!”黃瑾瑜喜滋滋地收起靈石,猶自對著周宇的背影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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