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威動作很快,說找房子不到半天就找到了。


    他給姚湛打電話的時候,這邊的倆人正在收拾屋子。


    “搞定了,就在你家旁邊的那棟樓,我剛到這兒,等會兒拍幾張照片給你。”邵威說,“一室一廳,新房子,裝修了三年多了,但一直空著,本來人家沒想出租,我朋友他姐的,給個麵子,行個方便。”


    “靠譜。”別的不說,這個地理位置姚湛就喜歡,“房租怎麽樣?”


    “你這小區一室一廳每個月均價四千五,但咱這不是有關係麽,三千拿下。”


    “邵哥,厲害啊。”c市雖然算不上經濟水平頂尖的一線城市,但房價一直都很高,房租自然也不低,尤其姚湛住的地方,位置好,房租更貴。


    他之前問過,屈意衡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到時候租出去,每個月能有個四五千,這麽一來,那邊的房租就不成問題了。


    “那行,先這樣,掛了電話我給你拍圖。”


    “成。”姚湛跟邵威掛了電話,把這事兒跟屈意衡說了。


    “太不好意思了。”屈意衡說,“一個月少收了一千五,不少呢。”


    “沒事兒,反正是他欠的人情。”姚湛倒是大方。


    屈意衡笑了:“可是我欠了他的人情啊。”


    “跟他你就別客氣了,”姚湛說,“等你搬過去,他指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事兒求你呢,你等著吧,沒兩天就得把孩子往你那兒塞。”


    姚湛想了想:“不行,那小子太黏糊人,你還得畫畫呢,不能讓他去。”


    屈意衡看著姚湛在那兒嘀咕,看著看著就笑了。


    “姚湛。”


    姚湛抬起頭看他。


    屈意衡手裏還拿著拖布,站在那兒看起來怪有意思的,他抱著拖布杆,笑著說:“謝謝你。”


    搬家本來就不是一件簡單省事兒的事情,尤其是搬得那麽遠。


    還有幾天就是十一假期,姚湛回去前告訴屈意衡先收拾著,然後等十一他過來,到時候一起搬。


    竇鬱聰點頭:“行,反正我也不急,這幾天我跟我哥住,那個姓胡的狗b要是敢來,我就閹了他。”


    “我勸你還是別濫用私刑。”姚湛說,“報警,他身上有事兒呢,報警抓了他,咱們就徹底省心了。”


    屈意衡不想再聊這個,索性催姚湛快去安檢。


    “那我走了。”姚湛有些舍不得屈意衡,但更多的是擔心。


    “嗯,到了告訴我。”


    竇鬱聰見倆人在那兒暗送秋波,自己灰溜溜地往一邊躲。


    姚湛滿意地衝他眨眨眼,然後湊到屈意衡耳邊說:“過幾天見,還有,我真的喜歡你。”


    他說完,輕擁了一下屈意衡,轉身走了。


    站在原地看著他離開的屈意衡覺得渾身發熱,這種熱不是欲火燒起來的熱,而是從心裏一點點燎原的溫柔之火。


    姚湛的“我真的喜歡你”被屈意衡攥在手心裏,然後小心翼翼地藏了起來。


    姚湛回去之後就開始忙,他沒時間總關注屈意衡,但告訴對方,一定要定時給他報平安。


    屈意衡笑他把自己當成了小孩兒,姚湛說:“你要是小孩兒就好了,我天天走哪兒都帶著你。”


    雖然嘴上說著不願意,但屈意衡還是每天睡前給姚湛發信息,兩人也不說太多,就是道句晚安,也就安心了。


    十一前兩天,竇鬱聰下班回來就開始幫著屈意衡收拾東西,家具都不用管,鍋碗瓢盆到那邊買新的,主要就是屈意衡的衣服和畫具。


    竇鬱聰一邊給他收拾一邊笑他:“你現在是不是有種新媳婦要過門兒的感覺?”


    “別胡說。”屈意衡瞪他,“我到那邊也是自己住。”


    “你就是太矜持。”竇鬱聰說,“看我,你什麽時候能學學我呢?”


    說到他,屈意衡問:“你跟程總是認真的嗎?”


    “當然認真了,要不是認真,我敢搞我的領導嗎?”


    屈意衡皺皺眉:“你注意一下措辭。”


    竇鬱聰笑了:“好吧,我注意一下,但是我倆特別認真,你想啊,我都不小了,跟一個狗b都能談六年,說明我這人專一,我可不是那麽隨便的人。”


    屈意衡想想也是,程鶴童雖然看著年輕,但都三十五了,到了他們這個歲數,都想有一段穩定的關係。


    “鶴童挺好的。”竇鬱聰說,“你就放心吧。”


    屈意衡抬頭看他,帶著審視的意味。


    程鶴童個子不算矮,能有一米八,但問題是,竇鬱聰一米八七,而且看著比程鶴童壯一點,屈意衡無法想象那樣的程鶴童把這樣的竇鬱聰按在床上這樣那樣。


    “哥,你想什麽呢?”


    屈意衡從腦補的世界裏驚醒,羞愧得臉紅了。


    “哎,我跟你說個事兒。”竇鬱聰盤腿往地上一坐,麵對著同樣坐在地上的屈意衡,他神秘一笑,然後說,“我跟你說,你可以試試在上麵,搞搞我姚哥,沒準能打開新世界的大門。”


    他的這段發言讓屈意衡瞪圓了眼睛:“你什麽意思?”


    “真的,經驗之談,很爽。”


    “……你快點兒收拾,別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


    屈意衡跑了,竇鬱聰笑得倒在了臥室的地毯上。


    他跟程鶴童第一次做的時候,發現倆人竟然都是0號,尷尬了幾分鍾之後,竇鬱聰想,我總不能讓我領導受委屈吧!


    於是,職位低人一等的竇鬱聰不得不含淚做攻,沒想到,竟然還挺爽。


    他做攻做上癮了,本來想著,好東西兄弟倆一起分享,結果他哥還不願意。


    竇鬱聰覺得他哥太沒有實踐精神了。


    倆人收拾到晚上十點多,屈意衡催著竇鬱聰去洗洗睡覺,畢竟第二天他不上班,可竇鬱聰得去上班。


    “真羨慕你。”竇鬱聰晃晃蕩蕩進了浴室,“鶴童要是願意包養我就好了,我就不去上班了。”


    屈意衡笑他:“你什麽時候能有點兒正形兒呢?”


    一個洗澡,一個去廚房把米泡好準備明早熬粥,屈意衡這邊米還沒洗完,就聽見有人敲門。


    自從上次胡迪的事情之後,他對敲門聲很恐懼,門一響就嚇他一跳。


    在洗澡的竇鬱聰也聽見了敲門聲,探出頭來說:“誰啊,這麽晚來敲門。”


    屈意衡站在廚房門口,倆人對視一眼,都有些緊張。


    “沒事兒,”屈意衡說,“可能是鄰居,你繼續洗吧,有事兒我叫你。”


    竇鬱聰猶豫了一下,關上浴室的門,沒再洗澡,擦了擦,開始穿衣服。


    屈意衡到了門口,問:“哪位?”


    外麵的人不說話,不停地敲門。


    他湊到貓眼往外看,但貓眼被人堵住了,能做出這種事的也就胡迪了。


    屈意衡準備拿手機報警,誰知這時候對方開始瘋狂地踹門。


    外麵的胡迪開了口:“阿衡!開門!”


    大晚上,他這麽嚷嚷,實在有些擾民,從浴室出來的竇鬱聰直接進了臥室,把刀踹在了口袋裏。


    “哥。”竇鬱聰走了過去,“我來。”


    屈意衡拉住他:“別理,我去報警。”


    他轉身去拿手機,剛一進了臥室,竇鬱聰就打開了門。


    門外的胡迪看見竇鬱聰笑了:“喲,搞了半天,你他媽才是他新歡。”


    “新歡你個頭。”竇鬱聰問他,“你又來幹嘛?挨揍沒夠啊?”


    “我這不是怕阿衡想我麽。”胡迪說,“不過吧,我也沒空和他敘舊,今天來就是借點錢,不多,十萬塊他有吧?我拿了錢就走。”


    “哇操大哥,你好牛逼啊。”竇鬱聰發自肺腑地感歎,“大晚上來找理都不理你的前任借錢,你腦子壞掉了吧?”


    “少他媽廢話。”胡迪沒了耐心,一把推開竇鬱聰擠了進來:“屈意衡!出來!”


    屈意衡這邊正打電話,聽見門口的聲音有些慌,他不怕別的,就怕竇鬱聰太衝動弄出什麽事兒來。


    他抓緊時間說了自己家地址,掛了電話就從臥室跑了出來。


    他出來的時候那倆人已經扭打在了一起,跟上次不同的是,胡迪手裏拿著刀。


    “胡迪!”屈意衡慌了,他看著被刀抵著喉嚨的竇鬱聰嚇得脊背都是汗,“你到底想幹嘛?”


    “借錢。”胡迪說,“坦白講,我不想傷他,但這小子跟我不客氣,真當我今天也沒準備啊?”


    竇鬱聰看了一眼屈意衡,示意他自己沒事兒,然後趁著胡迪跟屈意衡說話沒注意自己的時候,手伸到後麵,握住了自己藏起來的刀。


    “你借多少。”屈意衡現在隻希望穩住對方,希望警察趕緊來。


    “十五萬。”


    “大哥,”竇鬱聰又開了口,“你剛才說十萬。”


    “我他媽現在要十五萬!”胡迪說,“十五萬,你給我,我把你照片都刪了行不行?”


    竇鬱聰嗤笑一聲,罵了一句:“傻逼。”


    “你他媽閉嘴!”胡迪急得紅了眼,竇鬱聰覺得他再瞪眼珠子就要彈出來了。


    “大哥,我家阿衡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憑什麽你說借就借?”竇鬱聰說到這裏的時候,刀尖已經抵在了胡迪的腰間,“寶貝兒,咱倆現在勢均力敵,要不我數個三二一,一起捅,看誰先死唄。”


    說完這句話,竇鬱聰感慨了一句:“老子好他媽帥。”


    作者有話要說:差點忘了,這篇的正文我已經存稿完畢,接下來要繼續寫番外,各位老板有什麽想看的番外可以告訴我,手動鞠躬,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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