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傲冷冷的看著沈芬芳,瞳孔突然變成了針尖大小,因為,他竟然從沈芬芳的笑臉上,感覺到一陣冷徹心扉的寒意,一種強大的壓力壓在他的心頭,叫他幾乎喘不過氣來。


    甚至他都有些不解,明明是一個身手不如自己的女人,為什麽會能給自己這麽大的壓力呢?


    “去死吧!”冷傲怕遲則生變,連忙再次發動攻擊。


    沈芬芳一轉身,一刀砍向身旁的小樹,左手在小樹上隨手推了一把,那一棵兒臂粗細的小樹頓時變成了一根要命的箭矢,衝著冷傲刺去,同時,沈芬芳的眼神一寒,左手隱在荷葉袖口中,拇指和食指中指輕輕扣起,兩枚飛鋒針不動聲息的分襲,分別封死冷傲需要用來躲閃的兩個方位。


    本來,沈芬芳隻需要一枚飛鋒針就能叫冷傲動彈不得,因為如果遇到襲擊的話,基本上所有的人都會下意識的往右邊躲閃,這是任誰都知道的常理,但是,為了預防萬一,沈芬芳不僅封死了右邊,就連左邊也封死了!


    果不其然,冷傲基本是按照正常的慣例,身體往右邊躲閃了一尺,恰到好處的,一枚飛鋒針準確的刺進了冷傲的肩井穴!


    隻感覺一陣麻癢的感覺傳來,冷傲不由的扭頭看了一眼右肩,隻看見衣服上露著一個細小的針尾,仍舊在不停的顫動。


    “你!”冷傲隻感覺右臂頓時失去了知覺,再也拿不住天決刀,眼睜睜的看著天決刀從手裏輕輕滑落,但是,一向倔強的他咬了一下牙,右腳提起,一腳踢在天決刀的刀柄上,借著這一腳的力度,冷傲伸出左手再次握住天決刀,冷家的驕傲,不容滯瀆!


    “你竟然用暗器,還喂了毒?你竟然……”


    沈芬芳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左手撕開右臂上的衣服,將傷口稍微包紮了一下,然後才輕輕的說道:


    “切!就允許你用流氓招數,就不準別人用暗器?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冷家竟然出了你這麽一個敗類,尤其是還用著天決刀!我呸!丟人現眼!”


    冷傲的冷臉一紅,卻沒好意思反駁,因為,這是事實,本來他也不屑於用這招式的,隻不過,這些年為了掩飾自己的身份,這些招數已經用的很習慣了。


    而這一次,同樣的,他小看了沈芬芳,小看了沈芬芳的身份,小看了沈芬芳的手段。


    論實力,沈芬芳確實比不上他,但是論手段的話,三個他加起來也未必躲的過一個沈芬芳,要不然,沈芬芳也就不會依靠著一身的毒針闖下這赫赫聲名,被宋七七發現收入傭兵團裏!


    “少逞口舌之利!看刀!”冷傲的左手拿著天決刀,再次一刀刺向沈芬芳的咽喉。


    隻不過,這一次無論是速度或者力度,比起之前又何止差了一倍?


    沈芬芳自然能夠輕易的看出這一點,雖然她的右手也已經受傷了,但是從力度上來說,比起冷傲,倒是在這一刻占了上風!


    輕輕的伸出兩個纖細白嫩的手指,將冷傲的天決刀輕輕夾住,撥到一邊,再衝著冷傲冷笑了一聲,然後手臂輕輕一轉,天決刀直接從冷傲的手裏脫手而出!


    沈芬芳看都不看,抬手扣指,輕輕一彈,準確的彈在天決刀的刀背上,天決刀應聲飛出,直接紮在了一株大樹的樹幹上,刀身來回晃動不已。


    沈芬芳不屑的冷笑了一聲:“中了我的毒針,竟然還想著逞強動手,毒行全身,是不是感覺到左臂也開始有些不聽使喚了?”


    事實上,冷傲的左臂確實也已經開始僵硬了,隻是,他心裏的那份驕傲不容許他低頭,尤其還是向一個女人低頭,也正是因為這份驕傲,叫他敗在了沈芬芳的手上。


    正是因為如此,他太小看了沈芬芳,也太小看了沈芬芳的毒針,就在他再次揚起左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全身都開始麻痹了,抬起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芬芳:


    “這是什麽毒,竟然如此之烈?”


    沈芬芳再次翻出左手,手裏多了幾枚飛鋒針,幹淨利索的紮在了自己的右肩上,下手之快,出手之準,讓人驚歎不已,冷傲也是同樣!


    “你……你竟然把毒針紮在自己身上?”冷傲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沈芬芳的動作。


    沈芬芳自然不會傻到把毒針插在自己的身上,她的舉動隻不過是用來止血,用針灸的辦法,將飛鋒針刺入穴道,暫時將血止住。


    “哈哈,你真幸運,我已經很久沒看到過芬芳姐的毒針立功了,隻不過,是應該說你笨呢,還是說你傻呢?你見過往自己身上紮毒針的嗎?紮在自己身上,自然是沒有毒的……”劉星哈哈笑著,一臉的得意,隻不過,那黝黑的臉孔加上長滿胸毛的胸膛,看起來怎麽都像是一個大猩猩。


    冷傲的嘴張了張,卻沒有說出話來,他的舌頭已經完全麻痹了……


    “真是傻蛋!”唐笑做出十分準確的評論。


    半個小時之後,三男四女慢慢的走在山林之中,歡笑的聲音響徹了整個樹林。


    “哎,原來你們是段飛的好朋友啊!怪不得呢!”雲詩彤微微笑著,臉上帶著一絲潮紅,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


    原本雲詩彤對於這突然半路上殺出的程咬金很是有些不解,更多的則是懷疑,可能是因為驚弓之鳥的原因,雲詩彤現在看誰都像是綁匪,雖然這些人臉上的正氣多一些,但是那種邪氣也不少,實在是叫人很難相信!


    不過,這些人卻準確的說出來他們最近發生的很多事,包括在泰山茶園裏的事,雲詩彤這才打消了懷疑,如果不是段飛或者項建勳主動告訴她們的話,那裏的事情絕對不會有任何人知道的!


    “唉,其實說起來也很奇怪,那些人明明知道在你身邊有一個小酒,為什麽還膽敢對你動手?”女人要是八卦起來,話自然也就多了起來,沈芬芳就是這樣。


    “我也不太清楚!”雲詩彤看了看旁邊緊緊抓住她手臂的邱雅,然後才說道,“其實我隻是聽他們說,好像要去快活林,找什麽老神仙,還說是我的一個朋友想找我敘敘舊!”


    沈芬芳聽著雲詩彤的話,一雙秀眉皺的緊緊的,幾乎是下意識的,扭頭看向肖建的方向,但是,肖建對於這樣的事,也是愛莫能助,無奈的聳聳肩膀,暗示自己也從來都麽有聽說過。


    連肖建這個大資料家,萬事通都沒有這個所謂的老神仙的消息,沈芬芳自然也沒有別的辦法,想必應該是一個隱士吧,否則,又怎麽會起這樣一個充滿著詩情畫意的名字?


    嗯!快活林!


    聽起來不錯的樣子,但是老神仙這個稱呼則是透露著一股莫名的意味,再加上快活兩個字,總是叫人情不自禁的往邪處去想。


    雲詩彤的聲音裏卻透漏著許多迷茫:“事實上,我哪裏有什麽朋友啊,即使是有朋友,也全部都在上海,又怎麽會跑這麽遠,來這深山老林裏邊?那些家夥,都是一天沒有網絡紅酒就渾身發癢的人啊!”


    “哈哈!”唐笑大笑了一聲,“是啊是啊!熟悉了都市的燈紅酒綠,又哪裏有人會去過山野生活?身處在這昆侖山脈深處,穿樹葉裝,吃樹皮草根?鬼才相信!你也太好騙了!”


    雲詩彤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那也很難說哦,如果肯花大價錢的話,即使是在這大山裏,也照樣能開辟出一個世外桃源出來,發電機並不是很難,紅酒也能運,甚至天天都吃意大利的魚子醬和雙頭鮑魚也並不是什麽難事!”


    這回換成沈芬芳放聲大笑了,唐笑也隻能尷尬的摸摸鼻子,不再出聲,他雖然敢笑話雲詩彤,卻不敢對沈芬芳說什麽,第一是他一直都在努力,努力把沈芬芳弄上自己的床,第二就是武力值的問題,在不傷性命的前提下,他在沈芬芳麵前基本和幾歲的幼兒園小朋友也差不多,尤其是現在,沈芬芳的身上,除了剛剛繳獲的天決刀之外,還有一柄葵紋康繼,他可是記的很清楚的。


    “我們直接回保州嗎?”邱雅弱弱的問著,有些小心翼翼的味道,在她的心裏,沒看到段飛之前,總是有些忐忑不定。


    沈芬芳淡淡的一笑:“當然,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你們兩個送回保州,當然了,如果雲小姐想回上海的話,我也很願意效勞!”


    “不!我要回保州!”邱雅突然鼓起了勇氣,大聲的說著。


    雲詩彤的唇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在她的腦海裏,出現了段飛的影子,這個可惡的家夥,雖然把以前那些沾花惹草的毛病改了,但是無論走到哪裏,身邊總是少不了美女的陪伴,真不知道那家夥到底有哪裏好!


    但是回過頭來想想,自己還不也是一樣嗎?恨不得直接插上一對翅膀飛回保州去,心裏暗暗的想著,雲詩彤的俏臉驀然紅了起來。


    “其實,就算是你們現在回去的話,也見不到段飛的!”沈芬芳有些艱難的說著,雖然不想打擊她們倆個的積極性,但是這些話卻不得不說。


    “為什麽?!”雲詩彤和邱雅幾乎是同時開口,兩雙大眼睛瞪的圓圓的。


    沈芬芳苦笑了一下,無奈的攤攤手:“當然是為了你們倆了,你們認為大名鼎鼎的段飛會這樣忍氣吞聲嗎?如果他不把幕後的那個人給揪出來的話,那他也就不是段飛了,即使他已經失憶了!”


    “說的也是!飛確實是這樣的人!”雲詩彤讚同的點點頭,段飛的脾氣一向是這樣的,他可從來都不相信什麽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之類的,他隻相信自己,相信現世報,如果不及時的出了這口氣,他即使是在天堂裏都不會快樂的。


    “啊……”邱雅輕輕的叫了一聲,小臉上滿是失望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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