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林如今身材瘦弱矮小,滿臉稚氣,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的模樣。即使如此,伊林仍然風度翩翩,不失大家風範,對於攔路之人,沒有絲毫的畏懼,反而拱手謙和道:“原來是兩位前輩!飛雪有禮了,不知兩位前輩攔住飛雪的去路,所為何事啊?”。


    說罷,伊林眸光流離,偷瞄了那兩名花匠雜役一眼。


    上次茅草屋一聚,過於匆忙,伊林還沒來得及仔細的打量那兩名花匠雜役。隻見一男一女兩名花匠年方十六七,男的雖說身材並不魁梧,甚至隻比伊林高上一頭,然可能是長年搗藥的原因,雙臂卻結實異常,一使勁那一塊塊肌肉,上下抖動,甚是嚇人。


    而那名女花匠,長相也算貌美,頗有幾分姿色,隻是那一臉輕蔑之色,卻是尤為惹得討厭,反正伊林是發自內心的膈應。


    囂大夫曾經向伊林介紹過,男的好像叫善藥,女的好像叫善材,當然這都是加入天狼派之後,所啟的新名字。


    伊林隻是剛剛加入而已,上麵還沒來得及賜名,可能用不了多久,毅竹軒的虛天大管家,便要送來新名字了。


    天狼派隻所以如此做,全是因為便於管理,畢竟蠻獸島第一修真大派,洋洋數萬名雜役,沒有個統一的稱呼,怎麽能行?!


    乍聽善藥這個名字之時,伊林還以為是山藥,為此著實的偷笑了一番,對於毅竹軒的辦事能力,更是頗有微詞。


    至於善材嘛?!還算可以,善於選材,倒是個好名。


    還未等善藥和善材作何回應,伊林便腦海奔騰,思緒翻飛,將此間之事,再次回想了一遍。


    善藥闊伸雙臂,擺開架勢,咿呀的喝上幾聲,連續做了幾個高難度的動作。伊林看得出,善藥加入天狼派之前,應該是練過幾天外家功夫。


    不過嘛…僅僅是幾天而已,從那極不嫻熟的花拳繡腿來看,應該是照著某本小人書上的招式,自行領悟修煉的。


    伊林忍俊不禁,差一點憋不住樂出來,如此爛到家的身手,還要學人家劫道,真真是讓人笑掉大牙了。


    善藥當見伊林的表情,怒火頓生,氣便不打一處來,二話不說,咿呀一聲狂喝,闊步向前一邁,便來了個猛虎撲食。


    這一招還像個樣子,比先前那花拳繡腿強多了,伊林忍不住誇讚了幾句。善藥此子頗為搞笑,先前耍了那麽多招式,竟然一個也沒用上,到了真章程,還是動作笨拙的亂了章法!


    伊林雖說隻有十三二歲的身體,然多年來練就的敏銳反應,卻是牢牢的銘刻在了骨子裏,身體幾乎是下意識的向側麵一閃,便躲過了善藥的猛撲。


    不僅如此,伊林側閃身體,腳下使了個絆,那善藥由於撲的過猛,慣性極大,哎呦一聲慘叫,一頭重重的摔在了石上。


    善藥趴在地上,雙手捂著略有些流血的腦袋,一陣哭爹喊娘,看此子細皮嫩肉,如此不禁打,應該亦是出自某個名門修真世家才對。


    善材此女見善藥受了欺負,嘟著小嘴,揮動那兩隻就連樹枝都折不斷的玉拳,嬌喝一聲道:“你竟敢欺負善藥哥哥,看本姑娘怎麽修理你!”


    善材此女的攻擊,卻不似善藥那般毫無章法,從那淩波潺潺的步伐來看,應該是習過某種輕身術。


    然若說輕身術,伊林足可稱為鼻祖,無論是瞬步,還是妖獸化,亦或是斂息術的加持,都根本不是善材此女能夠比擬的。


    善材此女身形一個晃動,迂回到了伊林的身後,旋即兩條玉臂交合,朝著他的後腦,猛然下劈,其勢凜冽如風。


    伊林嘿嘿一聲詭笑,操縱著那敏捷的身體,向後順勢一躺,直接抱住了善材此女的蠻腰,然後借力向後翻躍,兩條堅腿剛好擋住了此女的攻擊。


    如此近乎於流máng的舉動,使得善材此女臉麵緋紅,羞怒交加。然怎奈伊林的兩條堅腿力量實在太強,無論善材此女如何用力,都無法抽出兩條玉臂,就如此這般的僵持在了那裏。


    伊林借此機會,好好的tiáo戲了一番善材此女,掐掐蠻腰,摸摸細腿,當然是避免不了的了。


    “材兒別急,為兄這就來救你!”善藥總算是從地上爬起來了,來不及擦去額頭的鮮血,表情焦急的一個健步衝了過來。


    對此伊林早就防備,嘴角上咧,現出一絲詭異的微笑。伊林看準時機,就在善藥即將衝到跟前的那一刹那,兩條堅腿猛然一鬆,借助下落的慣性,雙手向後用力一推。


    善材此女便迎著善藥飛了過去,果然不出所料,二人撞在了一處,並緊緊的抱在了一起。


    其實伊林早就看出來他們二人郎情妾意,隻是礙於世俗的原因,那層薄薄的窗戶紙,始終沒有捅破。


    今日伊林正好借著這個時機,順手成就了一段美好的佳緣,豈不是快哉?!伊林笑眯雙目,單手倒背,儼然一副老氣橫秋的模樣,與那十二三歲的身體,一點都不匹配。


    善材和善藥二人共事多年,感情深厚,早已不分你我,如同一人。如今撞了一個滿堂彩,善材那顆火熱的心髒,猶如小鹿亂撞,砰然直跳,而善藥此女,亦是芳心亂顫,羞臊不已。


    二人旁若無人的緊緊擁抱在一起,如膠似漆,互相凝視著對方的星眸,道不盡的悄悄話,達不出的綿綿情,甚是肉麻。


    此情此景,亦不好過多打擾,伊林頗為識趣的離開了石徑,返回到了住處柴房之中。


    聽聞淩霄殿守衛森嚴,極不容易潛入,然來時伊林可是仔細觀察過得,除了禁製入口處的那兩名態度生硬的黑臉壯漢以外,並沒有再發現任何的守衛,莫非傳聞不實?!


    不管怎也,亦小心為上,為確保萬無一失,有關淩霄殿的事宜,伊林向紫陽那老頭詢問了幾句。


    那紫陽老頭頻頻搖頭,表示不知,他在天狼派那會兒,淩霄殿還是一處對外開放的地方,並不是什麽禁地。


    索問無果之後,伊林隻能自己製定周密的計劃,包括遇到緊急事情,逃生的路線,一一策劃詳細。


    以伊林多年來積累下的經驗,問題應該不大,畢竟他已經悄無聲息的潛入過多個名門大派了,還沒有一次失手過,這方麵的經驗,不可謂不豐富。


    至於藏書閣的位置,以及珍藏古鵬羽的地方,在紫陽那老頭的詳細的指導下,倒也算是是了然於胸。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伊林屈膝盤腿,閉目養神,沉澱思緒,靜等著夜幕降臨,也好實施謀劃已經的策略。


    夕陽落下,寒流襲來,叢林翠山的溫度驟降,冷風嗖嗖,吹骨入髓。伊林忽然睜開雙目,兩道精光迸射而出,喃喃道:“時間差不多了,該動身了。”


    果然不出所料,囂大夫那老匹夫並沒有前來叨擾,老匹夫應該是已經檢查過鬱金瑰花園了,定是對伊林的工作沒有任何的不滿,這才沒有前來問責。


    如若不然的話,少不了要挨上一頓暴揍了,一想到那破木棍兒的淫威,伊林就忍不住冷汗直冒,起一身雞皮疙瘩。


    伊林換上一身夜行衣,雖說極為不合身,然則也總比穿這身破仙苗青衣要強得多。


    就在此時,柴門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伊林眸中精光一閃,趕忙放下手中的夜行衣,重新整理好襟帶,仔細聽著那沙沙的聲音。


    從腳步聲的頻率來判斷,應該是兩個人,再從那毫無節奏的混亂氣息來看,不是修真者,伊林暗送了一口氣,看來鬱金瑰花園的事兒,並沒有暴露。


    伊林微眯雙目,強大的神識,穿牆而過,直接落在了那兩個人的身上。隻見那兩個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白天與伊林交手過的善藥和善材二人!


    兩人鬼鬼祟祟,交頭接耳,站在柴門口半天,卻並沒有進來的意思。


    伊林施展那精湛的演技,單手捂口,打了個哈欠,就好像說夢話一般,問道:“誰呀?!大半夜不睡覺,跑到老子的門前作甚?!”


    為了表演的更加逼真,伊林還呼呼的發出幾聲震天的鼾聲,使得別人誤以為他真在說夢話。


    此法子甚是管用,善藥和善材聞聲之後,先是互相埋怨幾句,旋即異口同聲道:“飛雪小兄弟,柴房簡陋,天氣寒冷,我們怕小兄弟你凍壞了身體,特意送上一床厚重的棉被。”


    伊林捂口再次打了個哈欠,長長的伸了個懶腰,睡眼朦朧的推開了柴門,道:“原來是二位前輩啊,飛雪真真是受寵若驚啊!”


    善藥和善材二人表情極為尷尬,善藥撓了撓頭,隻是一味的傻笑,善材此女則生得一副巧嘴,道:“飛雪小兄弟,白天我們二人多有得罪,還望小兄弟海涵。”


    伊林的嘴舌也不笨,幾句爽快的話,便把白天的事兒,給說辭過去了,又邀請他們二人進屋喝茶。


    善藥和善材言辭婉拒,放下了手中的棉被之後,便轉身欲要離開,卻怎料被伊林給叫住了。


    雖說善藥和善材二人隻是普通凡妖,並沒有資格深入淩霄殿,然則二人專職打理藥園,常年遊走於淩霄殿外圍各處,沒準能知道些什麽。


    事到如今,伊林隻有盡可能的打聽清楚淩霄殿的事情,才有可能做到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果不其然,說起淩霄殿的守衛防禦,善藥和善材如同開了蓋水壺一般,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講了半個時辰。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伊林腦海之中,早就模擬出來了那淩霄殿的立體圖,外圍守衛的情況,也基本摸查清楚。


    至於內部的詳情,也惟有闖上一闖放能知曉一二了!


    待善藥和善材二人帶著詫異的眼神離開之後,伊林換上夜行衣,施展障眼法,在木床之上,幻化出來一個與他一模一樣的假人,便動身奔那淩霄殿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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