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為民邊走邊打量二十九樓的環境,不覺很是驚訝,整個樓道一分為二,那一邊似乎被人工有意隔離開,自己所在的這一邊布置的富麗堂皇,走廊上鋪著鵝黃底‘色’上繡著一朵朵紅,白,藍相間的手工蘭‘花’地毯,幾盆或紅或黃或紫的蘭‘花’立在走廊的道旁,散著清幽的香氣,讓人心曠神怡。.tw


    再看走廊牆壁上清一‘色’的真紗線無紡布環保壁紙,上麵凸現著富貴竹清晰的圖案,舉目瞧視,溫馨有致,彰顯大氣,牆上幾副山水田園畫,似乎是出之名家之手,畫中山野氣息撲麵而來,讓人有種遁世隱居之感。


    鄭為民仔細在身旁的一副畫上凝視了幾秒,作畫者的名字太過潦草,自己一時辨別不清,不過,上麵一句詩,盡管後麵的字有些飄逸,自己要不看得仔細恐怕倉促之間未必能認的全,但詩中“采菊”兩個字,鄭為民倒是耳熟能詳,鄭為民微微一笑,隻見畫上是出自東晉詩人陶淵明的詩《飲酒?其五》: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見鄭為民眼神中充滿著驚訝,夏小潔笑著朝鄭為民眨了一下眼睛,向他招了招手,低聲提醒道:“為民,快點,別讓大伯等著急了,他時間緊的很。”鄭為民聽見夏小潔說大伯兩個字,甚是親熱,似乎把自己當她的家人一般,心裏一陣溫暖感動。


    麵對如此堂皇優雅的環境,鄭為民想著這應該是華總‘私’下宴請名流的地方,走廊都布置的如此別致,裏間的設施就更不用說了,想著裏麵的人是副省長華天洪,鄭為民雖然表麵強作鎮定,但內心還是緊張不已,省委常委,常務副省長,對於他這個鄉鎮幹部來說,卻是高山一般的存在,如果不是華天宇的關係,別說自己能跟他在一個桌上用餐了,平時能遠遠的看上一眼的機會恐怕都不大可能。


    華副省長,鄭為民並不陌生,自從認識華天宇後,他一直很關注華天洪華副省長,從百度上搜索了解他的個人信息,及仕途成長經曆,還經常收視省電視台的新聞聯播,看他的影像,他知道憑著華天宇華總的關係,跟華副省長接觸是早晚的事,不過,令鄭為民沒想到的是,盡然這麽快就跟華副省長在一起共進午餐,實在讓自己受寵若驚。


    鄭為民想著跟何部長的重逢和華天洪的見麵,冪冪之中,似乎有神助一般,他是個無神論者,但此刻他真的有點相有命中注定一說,不過,想到這些,內心也隻是一笑了之,但他始終相信機會是給有準備的人這句話。


    見鄭為民此刻有些矜持,回頭看了看皮鞋後跟,瞧瞧有沒有灰塵,夏小潔輕啟揮朱‘唇’,微微一笑,趕緊上去一把拉住他的手,低聲笑道:“瞧你,有啥緊張的,伯伯也是人,你別想著他的官職,把他看成一個平平常常的男人就行了。”


    還別說,經夏小潔一提醒,鄭為民內心瞬間放鬆了不少,暗道:對呀,官職是人民賦予的,權力是用來給老百姓辦事的,而不是用來裝酷,耍牛‘逼’,嚇唬人的,如果她伯伯是位平易近人的好領導,自己應該尊敬他,怕他幹什麽,如果夏小潔她伯伯是裝酷耍牛‘逼’嚇唬人的官僚,自己就更沒必要怕他,這種人自己壓根就瞧不起,官再大又怎麽地,思想境界還不如自己。


    鄭為民如此一想,心裏豁然開朗,突然‘挺’直腰板,把衣服平整了一下,把衣角拉了拉,感覺全身上下‘精’神倍爽,笑道:“小潔,頭前帶路,見見你大伯這尊真佛。”夏小潔見鄭為民恢複了自信,回頭朝他媚了一眼,用手在後麵招了招,這才趕緊帶著鄭為民往包間走去。


    夏小潔站在‘門’口,輕輕敲了敲那兩扇雅黑‘色’的厚重玻璃實木‘門’,隻聽見裏麵一個帶著磁‘性’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傳來:“進來。”鄭為民一聽知道是華天宇的聲音,夏小潔推‘門’朝裏麵張望了一下,不覺呀了一聲。


    鄭為民隻當她見了自己的爸爸和大伯華天洪高興,也趕緊探身跟著走了進去,鄭為民大吃一驚,隻見棕‘色’的羊皮沙發上端坐了一個五十歲不到的漂亮‘女’人,看長相跟夏小潔十分相像,隻單單比夏小潔更成熟版的‘女’人。


    鄭為民瞬間感覺到這‘女’人肯定跟夏小潔有什麽關係,想著很可能是夏小潔的媽媽,省歌舞團獨舞演員夏冰,可又覺得不對,之前華天宇跟自己說過,夏小潔的媽媽夏冰早就給她的大老婆叫江洲的黑社會給毀了容,甚至都不知道他的下落,怎麽可能又突然出現了呢?鄭為民一時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想著自己這個局外人,沒必要‘操’這份閑心。


    見‘女’人朝夏小潔滿含深情地凝視了一會兒,然後笑著看向自己,鄭為民趕緊叫了聲阿姨好,想著這位漂亮優雅的‘女’人很可能是夏小潔的媽媽,鄭為民再朝包間裏用餘光掃視了一下,見沒有華天洪,似乎有些納悶,想著剛才夏小潔不是說他大伯在等著自己一起吃飯,現在怎麽變成了她的媽媽夏冰。


    夏小潔也感到意外,看著眼前這個似曾相識的‘女’人,張大了嘴巴,似乎想叫媽媽,又似乎一時又叫不出口,華天宇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走到夏冰的身後,提醒道:“小潔,快叫媽媽呀,你不是一直想著媽媽嗎?你這孩子,媽媽現在來了,你怎麽又鏽口了。”


    此時,夏冰已經淚眼婆娑,朝華天宇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責怪‘女’兒,上前走了兩步,帶著哭腔輕聲說道:“小潔,我的好孩子,媽媽對不起,這些年讓你受苦了,都是媽媽不好。”


    夏小潔此時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母親,心裏五味雜陳,又是驚喜,又是委屈,又是‘激’動,又是痛苦,緊緊的抿著嘴‘唇’,強忍著傷心,痛苦,委屈和喜悅的淚水,最終還是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哇的一聲,朝她媽媽夏冰的懷抱中撲了過去,母‘女’兩瞬間哭作一團,華天宇也在邊上抹著眼淚。


    鄭為民神情甚是尷尬,自己退也不是,進也不是,情急之下,想著這是華總的家事,自己沒必要站在這裏,看這種母‘女’團圓,泣不成聲的場麵,趕緊悄聲從包間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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