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幹事,我這邊得到可靠消息,張書記,彭副書記,杜所長和鎮裏的兩大地頭蛇,坐地虎周彪,清江龍許龍飛和他們的手下幾個得力幹將,剛剛坐了五部車,全部到縣城青陽鎮去了,具體情況我不太清楚,我想可能有重大事情,特以把這個情況向你匯報一下。”王虎說著,在電話中不免有些為鄭為民擔憂起來:“鄭幹事,你一定注意安全呀,不知道這幫人會不會對你下黑手。”


    鄭為民聽完司機王虎的話,心裏打了個冷顫,暗道:對自己的報複行動真的來了,看樣子,他們已經感覺到自己對他們這幫黑勢力,構成極大的威脅。


    “小王,這事你還跟誰說了沒有?”鄭為民問王虎。


    “鄭幹事,這事我本來想告訴操鎮長的,我感覺我表哥這人,做事心軟膽子小,估計也成不了什麽事,還是壓了壓,先告訴你。”王虎說道,王虎說的是實話,自己告訴他表哥操鵬海,操鵬海頂多告訴鄭為民,要他注意點,因為操鵬海根本拿張茂鬆沒辦法,說了也是白說,這麽多年沒翻身,根本鬥不過人家,否則,他也不會把寶押在鄭為民的身上了。


    “好,小王,你幹的很漂亮,太感謝你了,這事誰麵前你也別說,我自會處理,你在鎮裏小心觀察,一有情況立即跟我說。”在鄭為民的內心,這種打黑除惡的事,他真的不想驚動任何人,事情是自己惹出來的,自己一個人負責,再說,這事如果給鎮長操鵬海和公安局長陳軍國說了,很有可能動作過大,打草驚蛇,反而不利於自己展開行動。


    現在自己已經知道了這個情況,相當於自己在暗處,他們在明處,想要對自己下毒手,恐怕沒那麽簡單。


    “小王,你記得五輛車的車牌號嗎?”鄭為民對車牌號平時很留意,鎮黨委書記張茂鬆和副書記鼓東國的車牌他記得很牢,隻是其他三輛車,自己可能沒見過,因為小王是司機,對車牌很敏感,想著問他一下,看能不能得到點消息。


    等司機王虎把五輛車牌號報出來之後,鄭為民笑了一下,裏麵果然有書記茂鬆和副書記彭東國的車,另外三輛車都是玉嶺鎮的車牌號,而且都是寶馬和奔馳,不用說這肯定是鎮裏黑老大周彪和許龍飛的。


    ――――――


    鄭為民略略思考了一下,趕緊換了一身黑色運動服,拿起董明義送過來的竊聽器材包,騎著摩托車前往縣城青陽鎮。


    好在今天有月亮,山路雖然難走,但對於特種兵連長出身的鄭為民來說不算難事,鄭為民帶著頭盔,因為速度太快,耳旁還是能感覺到一陣嗖嗖的冷風吹過。


    鄭為民被月光照下的身影,向一條極速遊動的黑色閃電一樣,在山路上一起一伏的顛簸著,鄭為民對這牛背村到玉嶺鎮去的這條路已經摸的很熟,比較明顯的坑溝在哪個位置記的很牢,大多數情況下,繞過去,有時來不急,就直接飛過去,這種飆車的感覺,讓鄭為民找到了當年騎車在山路上追捕暴亂恐怕分子的感覺。


    鄭為民記得一次在大天山追捕行動,一個暴徒一邊騎車在前麵跑,一邊甩手朝後麵追上來的自己開槍,由於自己的手槍子彈已經用完了,最後實在沒辦,直接用沒了子彈的手槍,把歹徒從摩托車上給砸掉了下來。


    二十分鍾到了玉嶺鎮,上了玉嶺鎮到縣城青陽鎮的縣道,路就好走多了,雖然路麵柏油因為施工方偷工減料,薄薄的柏油早就被雨水衝涮的斑斑駁駁,但路基還是下了功夫的,很是平展,比起牛背村的山路來一個是天上一個地下。


    晚上在這條道來往的車不多,偶爾碰到幾輛車,也是冒著黑煙的農用三輪車,估計是進城做小買賣的山裏農民,鄭為民想著牛背村的農民真是辛苦,自己跟著領導吃過一頓飯幾萬元的大餐,可牛背村山裏純種地的農民一年的收入也就五六千塊錢,領導的隨便一頓大餐可以抵的上農民一家不吃不喝幾年的收入,這種奇葩的現象也隻有在華夏大地才常見。


    牛背村實在太窮了,自己不忍心看下去,必須盡快幫著這些純樸的山民們提高生活水平,自己沒這個能力就算了,現在,生活變戲法似的,把自己推到這個位置,自己就得找點樂子,再說自己的能力還可以足夠幹成這一件事,所以該擔當起的責任,還是要擔當,是人總該有點追求,混吃等死,糊裏糊塗的過一輩子,不是自己的風格。


    ――――――


    縣城就是縣城,盡管比不上秦唐市熱鬧,但也是燈火輝煌,霓虹閃爍,天冷,街上的行人不多,見一時沒了要去的準確地方,鄭為民把摩托車停靠在街邊,點燃了一支煙,想著理清楚思路,再進行下一步行動。


    街對麵的人行道上,燒烤攤上冒著煙霧和熱氣,勤勞的攤主不時打量著來往的行人,希望冷清的生意能好起來,好掙倆錢解決全家人的生計問題。


    街上時不時有幾對情侶,挽著胳膊慢悠悠的散著步,非常愜意,一對戀人從鄭為民的身邊走過,女的長發披肩,時尚漂亮,倒是男的挺著如十月懷胎的女人般的圓肚皮,看起來不成人形,在女人如小鳥般的依偎下,顯出爺們的自豪。


    看著男人朝自己炫耀的眼神和滿臉的戾氣,再瞧瞧一身被他糟蹋了的名牌,鄭為民暗自搖了搖頭,頭大脖子粗不是老板就是夥夫,瞅瞅依在男人身上,比男人小了十歲左右的漂亮姑娘,估計應該是個有點錢的小老板,見女人看見自己猛然睜大了的,對男人不忠的媚眼,鄭為民心裏嗬嗬一樂,心中斷定,這女人並非真心喜歡滿臉戾氣的男人,八成是這女人看上了男人的錢。


    一個圖錢,一個圖女人漂亮,各取所需,感情商品化了的王八年代,自己無可厚非,但鄭為民在心裏還是弱弱的歎息了一聲,漂亮女人都他媽讓錢給糟蹋了,可惜了多少世間好男人,還在為一套綁在心裏的房子風裏來雨裏去,在大大小小的城市裏飄著,漂亮女人隻能是眼裏可望不可及的海市蜃樓。


    一陣旋轉的寒風,夾雜著枯黃的樹葉猛然朝鄭為民吹來,他全身顫栗了一下,趕緊把運動服上衣緊了緊,鄭為民使勁抽了一口煙,眼神中略顯迷茫,他一時還不能斷定鎮黨委書記張茂鬆和黑老大許龍飛這幫人到底去了哪裏?他們今天晚上究竟要幹什麽?還可能跟哪些人接觸?一個個問號如長了腿的小彈簧一樣,從鄭為民的頭腦中咚咚地跳出來,困擾著他。


    鄭為民抬頭看了看天上一輪似乎被天神偷吃了一口的月亮,不覺閉上了眼睛。


    一輛頂著車燈廣告的出租車,從鄭為民的麵前急駛而過,車頂廣告上是縣城青陽鎮一家四星級酒店的名字,鄭為民突然眼睛一亮,要不要去碰碰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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