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叫你回來非得有事呀,”許琳調皮的嘟著嘴,皺了皺柳葉眉,嬌嗔道。“嘻嘻,許助理,我不是那意思,隻是覺得你好像有話要說,這才問你的嘛。”鄭為民撓了撓頭,不好意思辯解道。


    許琳眼珠一轉,笑道:“人家跟你開玩笑的,沒事我才不給你打電話。”


    “嘻,嘻,我說呢,一個堂堂的大助理怎麽會私下裏給我一個小農民打電話,這也太抬舉我了吧。”鄭為民吐了一下舌頭,又是一個滑稽的鬼臉,讓許琳別提有多開心。


    許琳捂著嘴笑道:“你就是會逗人開心,小心我的腸子,要為你笑斷,我可沒找男朋友啊,到時我爸媽肯定不會放過你。”說完,許琳又是一陣咯咯的笑。


    “嘻,嘻,那我就做許家的兒子算了,天天抱著許家漂亮女兒的遺像睡覺。”鄭為民說完,許琳伸出了粉拳,朝鄭為民的胸口輕輕打了一拳,嗔怒道:“你好這討厭,不知道說點吉利話。”


    說完,許琳伸出了手要撓鄭為民的癢癢,鄭為民趕緊躲閃,悄聲笑道:“許助理,我倆別鬧了,讓人看到不好,到底什麽事嘛,快說。.tw[棉花糖小說網]”鄭為民收住了笑容,臉上一本正經。


    見鄭為民收住了笑容,許琳也停止了打鬧,整了整衣角,說道:“操鎮長叫你趕緊回來,先在黨政辦等著,等會兒開完會,他有話跟你說。”


    許琳的話讓鄭為民陷入了沉思,他琢磨著鎮長操鵬海到底要跟他說什麽事,想著想著不覺心情沉重起來,樓上也許正在研究決定自己的工作安排問題。


    此時,樓上鎮黨委會議室傳來爭吵聲,鄭為民心理一驚,忙問許琳道:“許助理,樓上到底怎麽啦,吵的這麽厲害。”


    許琳趕緊走到辦公室門邊,拉開門,伸頭朝外麵看了看,見走廊上沒人,迅速把門推上關嚴實,這才反身走回來。


    她伏身鄭為民的耳邊,悄聲說道:“你還知道呀,昨天綜治辦張主任跟副書記彭東國打起來了,被彭副書記打了一頓,聽說後來張書記生氣了,狠狠抽了張誌海主任一個耳光,為這事,操鎮氣得要死,估計上麵正在研究處理張誌海主任的事呢。”


    說這話時,一股女人好聞的體香,侵襲著鄭為民,鄭為民此刻已經沒心事想這種曖昧事,想著張誌海主任挨打與自己有關,心裏不覺有些慚愧。


    但慚愧歸慚愧,他一點都沒後悔,這事必須有人承擔責任,與其讓鎮長操鵬海承擔,大家一起受罰,還不如讓張誌海主任一個人承擔,這是最壞的情況下,最好選擇。


    隻是這有點難為張誌海主任,讓他受委屈了,想到這兒,他決定到綜治辦,看看張誌海主任,向他道個歉,如果他有什麽要求,他會在能力範圍內盡量滿足他。


    略略思索,鄭為民趕緊對許琳撒了謊,說道:“許助理,你先忙,我出去一下,一會兒就過來。”


    許琳笑道:“去吧,別耽擱太久啊,到時操鎮找你不在,別說我沒提醒你。”


    “嘻,嘻,許助理也把官場這一套滴水不漏法學會了啊。”鄭為民開了句玩笑,轉身輕手輕腳的出去了。


    綜治辦也在二樓,在樓的最西頭,鄭為民瞧瞧樓道上沒有人,心裏放鬆不少,很隨意的一路走了過去。


    各辦公室的門大都虛掩著,鄭為民慶興自己沒被人發現的同時,心裏對這種掩門辦公法,嗤之以鼻,覺得這是一種不好的習慣,才十一、二月份的天份,溫度適宜,還很暖和,幹嘛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狹小的空間。


    在這種空間裏呆久了,人的心態也會跟著改變,變得狹隘,保守,自私,自高自大,怕接受新鮮事物,更重要的,雖然隻是關上了一扇門,把來鎮政府辦事的老百姓拒之門外,與老百姓心的距離卻越來越遠,這種習慣一定要不的。


    鄭為民搖了搖頭,心道:自己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沒錢沒背景的,也是個官場弱勢群體,管這些屁事幹什麽,真是鹹吃蘿卜淡操心。想到這裏,鄭為民心裏輕鬆釋然不少。


    綜治辦張誌海的門也是虛掩著,鄭為民敲門進去時,張主任正開著後窗,一邊抽煙,一邊豎起耳朵聽著樓上開會的動靜。三樓會議室,有三間辦公室大,正好在綜治辦的頭頂上,樓上書記張茂發和鎮長操鵬海關於處理自己的爭吵,不斷傳到張誌海的耳朵裏來。


    張誌海的心一直懸在嗓子眼,此時,聽見敲門聲,不覺身子一個激顫,忙轉身,說了句:“進來。”


    “張主任,你好。”鄭為民走進來,輕輕推上門,轉身向張誌海問了一聲好。


    見到鄭為民,張誌海氣不打一處打,沉著臉,低聲罵道:“鄭為民這個臭小子,老子算是被你害慘了,盡給我出餿主意。”


    “嗬,嗬,張主任,我是特意來向你請罪的,我說過,要打要罵,隨你便。”鄭為民笑著彎腰把頭伸到張誌海的麵前。


    看著鄭為民滑稽樣,張誌海不覺笑了起來,在鄭為民的後腦勺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笑道:“他媽的,行啦,別跟老子裝逼了,你小子真不是個省油的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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