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為民出門前,照著鏡子刻意把自己好好的修飾了一番,他向來注重儀表,這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自打上高中起,他就非常注重自己的外在形像,盡管當時家裏窮,沒有幾件像樣的衣服。


    無論衣服質量好不好,款式新不新,他從不在意,他知道家裏窮,就算在意,也白搭,家裏根本不可能有多餘的錢給他買新衣服,所以,平時,他總是在細節上要求自己,他把衣服洗的幹幹淨淨,頭發洗的清清爽爽,隻要自己能做的,他一定盡心做好。


    他的身材結實,勻稱,高大,性格和長相,都像他的娘田臘梅,隨隨便便的一件衣服,隻要穿在鄭為民身上,總是顯得瀟灑幹練,帥氣十足,這讓許多個矮的男生好生羨慕,女生們總是偷偷地欣賞他,暗戀他,甚至主動的追求他。


    就為這,鄭為民沒少受到他的同班同學,班長秦尊的妒忌和怨恨,兩人一度暗中較勁,關係緊張,問題倒不是出在鄭為民本身的帥氣和優秀上,而是秦尊喜歡的班花,一直喜歡鄭為民。


    盡管鄭為民也喜歡趙欣茹,但他知道秦尊一直在向她示愛,自己隻能裝著不在意,他知道秦尊是副縣長秦國棟的公子,憑條件和實力,自己一個農民子弟,不可能和他去爭一個女人。(..tw無彈窗廣告)


    可就算如此,秦尊也總是想辦法排擠鄭為民,刁難他,設法讓他出醜,甚至叫社會上的混混威脅他,越是這樣,越欣茹越是討厭秦尊,對鄭為民喜歡甚至可以說愛的發瘋。


    趙欣茹上了江洲醫科大學,依然和鄭為**係,時常到江洲大學去看鄭為民,和他約會,這讓在江洲教育學院讀書的秦尊,越發的痛恨鄭為民,他想不通,自己憑家庭條件和自身素質哪一點比鄭為民差。


    可這女人偏偏喜歡家在農村,家裏窮的叮當響的鄭為民,秦尊心情難受的像是牙縫裏塞進了一片牛肉,他氣憤之極,甚至在夢裏都罵出聲來。


    秦尊的母親秦月花是縣民政局的一個副局長,見兒子為了這個叫趙欣茹的女人,盡癡情到這種程度,不覺心裏生起了一種護犢的母愛之心,想著幫助兒子一把,特意到縣一醫找了一下醫院的院長,自己的老同學老耿。


    讓他找當醫生的趙欣茹談談,幫助兒子做做工作,老耿作為單位的領導,手握全院幹部職工的命運,全院幹部職工都怕他。


    作為他手下醫生的趙欣茹當然也不例外,在老耿的軟硬兼施下,趙欣茹想著自己的父母都是縣罐頭廠的普通工人,自己醫科大學畢業後,父母幾乎花了畢生的積蓄,走了好幾道後門,求爹爹告奶奶,就差給人家下跪了,才在縣醫院給自己謀了份工作,想來平頭百姓給子女找份像樣的工作,何其艱難,著實不易。


    趙欣茹喜歡鄭為民帥氣善良和一種積極進取的精神,她討厭秦尊的虛偽,和官宦人家的世俗和傲氣,現實太殘酷,人生總是有太多的無奈。


    她害怕院長老耿給自己小鞋穿,她更害怕老耿讓自己失去這份工作,最後他隻得含淚答應老耿,勉強同意和秦尊先作為朋友關係處著。


    她沒有一口答應成為秦尊的女朋友,她內心深處還是希望,能和鄭為民走在一起,她相信未來某天,鄭為民一定在等著自己,可這一天,到底又是哪一天,她自己也說不清楚。


    她能做的,隻有和秦尊這樣無休止的拖著,直拖到她無路可走時,她才做出選擇,暫時她還沒有勇氣拒絕秦尊這個官員的兒子。


    盡管鄭為民在部隊知道了自己和秦尊的事,時常有意的不接自己的電話,回家探親時,甚至有意躲著自己,但她內心深處一點都不怪他,更不要說生他的氣了。


    她有時隱隱覺得鄭為民在記恨自己,想到這點,她反而有些莫名的高興,她希望他能主動的恨自己,他恨她,說明他在乎她,她需要他的在乎,她需要他心裏有她,因為他是一個值得讓自己愛的男人。


    鄭為民所在的大柳村鄭家莊,離玉嶺鎮到縣城青陽鎮的公路,還有一裏地,他背著一個棕色真皮肩包,戴著一幅墨黑色偏光太陽鏡,沿著鄉間機耕道走了近一刻鍾,就上了公路,稍稍等了幾分鍾,一輛中巴車從玉嶺鎮方向開了過來,鄭為民招手上車。


    夏收季節,進城的鄉下人不多,車上空蕩蕩的,大約走了不到四十分鍾的樣子,車就到了城關鎮。


    鄭為民自高中畢業後,離開縣城已經有七八年了,這幾年的發展,讓這座有千年曆史的小縣城煥發出生機和活力。


    高樓大廈漸漸多了起來,房地產商開發的高檔樓盤,如鶴立雞群般,稀稀朗朗的從縣城那些上世紀七八十年代建起的低矮樓房中間聳立了起來。


    進駐縣城工業區的企業,也不斷的從開發區一馬平川的平整土地上一家家的冒了出來,那夾心彩鋼板組裝成的廠房,蔚藍一片,很是壯觀。


    鄭為民走在街上,極力搜尋著自己上高中時的痕跡,他有意在尋找自己和趙欣茹曾經第一次夜晚親吻時的地點,那家禿頂矮胖中年男人經營的傳統照像館。


    可眼前一切都變了,那家照像館已經變成了一家現代化的超市,那間狹小的照像館,已經成了記憶中的黑白膠片。


    鄭為民有些小小的失落,在那家超市門口,鄭為民靜靜地站了幾分鍾,然後邁步朝軍轉辦走去,軍轉辦在人事局三樓,他隻知道人事局在濱湖路,可濱湖路在哪兒,他是兩眼一抹黑。


    本想問一問身邊不遠處的一個四十歲左右的西瓜攤主,見那人頭發淩亂,一臉被生活壓榨了的疲憊,看模樣像是個郊區的農民,想著人家一門心事掙錢養家糊口,估計不大關心政府部門方位,鄭為民索性打消了念頭。


    此時,走過來一位穿著灰色短袖襯衣,戴著黑邊近視眼鏡的老者,那神態和長相像個退休的老幹部,鄭為民上前一問果然沒錯,老幹部用手一指前方,和氣地笑道:“向前三百米,往左拐,再走二百米,縣文化館隔壁就是。”


    鄭為民嗬嗬一笑,說了一聲謝謝,然後,按老幹部指點的方向前進。走到縣文化館門口,鄭為民見有三四個老頭在看報欄裏的報紙,邊看邊議論著什麽。


    他無意間向報欄上看了一眼,這一看不要緊,報紙上一個大大的頭像,著實讓自己吃了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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