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一瓶複方湯劑全部用完後,工藤新一才戀戀不舍地托辭離開女友,找地方變回了江戶川柯南。


    這段時間裏,莫延隻聽說他又幫助警方破獲了一起酒店殺人案件,至於和“久別重逢”的女友相處的情況,小偵探守口如瓶,死也不說(當然其實也沒有人特別想知道)。而再見到毛利蘭時,女孩臉上過去那隱隱的悲傷難過全都一掃而空,笑容中充滿了甜蜜的幸福,她偷偷地朝莫延眨了眨眼睛,右手的中指上,戴著一枚銀白色的十字形戒指,戒麵鑲嵌著粉紅色的碎鑽。


    右手中指:心有所屬,熱戀中。


    “那家夥,挺能幹的嘛!”莫延喃喃道。


    “哎?你說什麽,拓也?”步美探頭過來問,連前座的光彥和元太也看了過來。


    “不,沒什麽。”莫延道。


    上一次露營,莫延和微生茉因為微生茉“生病”而沒有去,步美等人石洞探險結果遇到殺人藏屍事件,柯南還受傷住院半個多月,可以說倒黴到了極點。所以這一次,阿笠博士就說要帶他們去滑雪作為補償,但是他的甲殼蟲又因為不知名原因被送到修車廠了,一行人隻好去乘公交車。一上車,光彥和元太先按照慣例坐到一起,步美坐在身軀最為龐大的阿笠博士邊,微生茉和莫延還是在一起,隻剩下柯南一個人,他便坐到了走道另一側,跟莫延兩人同一排。


    “阿――嚏!阿――嚏!”阿笠博士不停地打噴嚏,鼻頭被擤得紅紅的。


    “博士,你這個樣子還能去滑雪嗎?”柯南沒好氣地說,神情中透著幾分關心。


    元太撅著嘴,“真是的。說好了去滑雪,怎麽還這麽不小心地感冒了呢?”


    “我也不想啊。”阿笠博士委屈地說:“昨天晚上拿著教學錄像帶練滑雪,本來以為沒事的,但……”


    “如果用成語來形容的話,這就叫自作自受了吧?”光彥說。


    “這次是帶你們這些孩子去滑雪,我這個大人自然得做個榜樣……”阿笠博士將皺巴巴的紙巾塞到前座自帶的垃圾袋裏,辯解說。


    “可是等你到了那裏以後,可要好好地在屋裏睡覺啊。”步美教訓道。


    光彥轉過身來跪在座椅上,豎起食指說:“人家說,一開始感冒的時候最要小心。”


    元太也趴在靠背上,說:“你可不能得意忘形地跑出去。”光彥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呃……嗯……”阿笠博士瞪著眼睛,不知道該說什麽。


    “到底誰才是小孩子啊。”微生茉小聲歎氣。


    “下一站,米花公園站;下一站,米花公園站。”公交車上的廣播響起,車身一震停了下來,在“哧――哧”的排氣聲中,自動門打開,一行人投幣上車。


    阿笠博士急忙說:“好了,有別的乘客上車了,快點轉過去坐好。”


    “嗨~”光彥和元太回頭一看,答應一聲都坐了下來。步美卻按著光彥的椅背,努力拔高身體,揮著手臂高興地喊道:“新出老師……”


    剛上車的新出智明聽到聲音,走過來說:“哦?你們也在這輛車上啊?”


    “啊。”光彥點點頭,“前幾天的內科檢查真是辛苦了。”帝丹是一個涵蓋了從小學到大學的學園,新出智明雖然是帝丹高中的校醫,但體檢的時候也會到帝丹小學來幫忙。


    “哪裏哪裏。”新出智明應道。


    莫延閉目靠在椅背上,他被車晃得昏昏欲睡,半夢半醒之間聽著幾人說話,胳膊突然被一把攥住。


    “微生?”


    莫延睜眼,詫異地看到微生茉靠在自己肩膀上,臉色很難看。攥著他胳膊的手十分用力,那一處手臂大概已經青了。


    “微生。”


    他又喚了一聲,摸摸女孩的額頭,冰冷而顫抖。莫延看了一眼正在和偵探團眾人說話的新出智明,【難道她在得到灰原哀身體的同時,連同那女孩對黑衣組織的感應和恐懼也一並繼承了?】


    “莫延。”微生茉臉埋在他的肩上,輕聲說:“我……我剛剛感到她……灰原哀……宮野誌保的意識……她還活著!在這身體裏,她還活著……”


    識海中,一團淡藍色的光暈是那麽的顯眼,幾乎照亮了三分之一的識海,讓她想忽視也做不到。靠近那光暈,能看到一個渾身赤-裸的短發少女抱膝蜷縮,頭下腳上,姿態像是母親腹中孕育的嬰兒。少女的眼睛緊閉著,嘴唇微張,神態如嬰兒般純真自然。


    微生茉意識到,當那藍光照亮整個識海後,宮野誌保就會醒過來,奪回身體!


    夢中穿越了無數次,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她現在的感覺就像她做了小偷到別人家裏偷東西的時候,贓物還在手中,主人突然回來了……心虛、慌亂、愧疚……許多情緒充斥腦海,身體好像也有點不聽指揮了,心裏的情緒又將這種一樣放大了千百倍……


    “她的精神力,應該比你弱小很多吧?”莫延不解道――無論禁錮還是摧毀,微生茉都不難辦到,用得著這麽害怕嗎?


    “不……不行……”


    “為什麽?”他不覺得微生茉是那麽善良的人。


    “不能……欠她的……這種因果……不能欠下……”微生茉迷迷糊糊地道,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


    “什麽因果?”莫延追問。


    “你說什麽?”微生茉撐著額頭,勉強坐起來,迷惑地問道。


    “你剛剛自己說……”莫延頓住,轉而問道:“你還記得自己剛說了什麽嗎?”


    “我當然記得。”微生茉揉揉太陽穴,“我也沒有想到,宮野誌保的意識竟然還存在……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情況……怎麽辦?”頭痛欲裂中,她下意識地向身邊這個人求助。


    “……別擔心。”莫延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根據我的計算,再有半個月,我們就能離開。半個月的時間,她能成長到足以威脅到你的程度嗎?”


    “我……不知道。”微生茉甚至不知道宮野誌保的靈魂究竟什麽時候重新出現、又是什麽時候成長起來的。隻是突然感覺到威脅,還沒跟莫延說完情況,自己的意識就被拉近了識海,看到那女孩的正在逐漸強大的靈魂。


    “說起來,我一直沒有問過你當初是怎麽被困住的。你……”莫延本想讓微生茉跟他說說當時的情況,但看看車裏的狀況後,改口道:“等回去後,你原原本本跟我講一遍吧。”


    微生茉也沒有其它辦法,兩個人想主意總比一個人苦思好,便點了點頭。


    在他們說話的時候,公車竟被劫持了。


    兩個穿著滑雪服、戴著防風鏡的人從黃色的滑雪袋中掏出手槍,一個對著車裏的乘客,一個指著司機。


    “全部給我安靜!”指著乘客、戴著粉紅帽子的男人大喝道,“誰敢亂吵,別怪我無情!”


    車裏的乘客全都大吃一驚,一時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粉紅帽子舉起槍,朝著車頂“砰”地開了一槍。


    “啊――”一個長發女子嚇得尖叫起來。粉紅帽子槍口指著她,怒道:“聽不懂是不是?”


    長發女子捂住嘴,再也不敢發聲。


    粉紅帽子槍口對著眾人移來移去,一邊威脅道:“想活命就聽話一點。”


    另一個戴著水綠防風帽的劫匪槍口指著司機說:“你聽著啊,給我乖乖把前門關上。”


    “是!”司機連忙照做。


    “現在,把車的標誌轉成‘回車’。”


    “呃……是!”


    “很好,現在給我慢慢地開車,不過隻能在市區裏繞。”


    “啊,是!”司機略一猶豫,水綠帽子就大聲嗬斥道:“快啊!”


    公交車緩緩發動,水綠帽子站在司機後麵說:“聽著,那個紅綠燈隻要變綠了,你就立刻跟客運站那裏聯絡。”


    “啊,是!”


    粉紅帽子對安靜的車內乘客道:“很好,這就對了。現在呢,你們身上有手機的人,全部給我乖乖地交出來!最好不要耍詐,誰要是敢耍詐的話那一輩子都別想再打電話了。”


    十字路口駛過,司機在水綠帽子的示意下聯絡了客運站,“我是w-707號車的小林,w-707號車的小林。其……其實我現在……”


    水綠帽子一把搶過通訊器,說:“我們現在已經劫持了你們公司的公交車,要求隻有一個:立刻釋放目前在坐牢的矢島邦男!你們要是不答應,我們就每隔一個小時射殺一名乘客!聽懂了,就轉告警方!20分鍾以後我再跟你們聯絡,你們最好在那之前做好準備。”


    “日本……真危險啊。”盡管頭還在痛,微生茉還是感歎道。她在本體世界的中國生活了十幾年,連偷竊都沒有遇到過。但穿越到這裏不過幾個月,就遇上了十幾起殺人事件,大型的爆炸事件也碰到過,防火、盜竊、搶劫等更是無法計數。


    莫延苦笑:【不是每個世界的日本都是這樣的啊,小姐。】


    在手槍的威脅下,乘客都沉默地將自己的手機迅速上交,粉紅帽子很快就收到了最後一排座位,卻突然開始發難:“喂,你這家夥搞什麽啊?快點拿出來!”原來是一位乘客並沒有拿出手機。


    “對不起啊。”男人咳嗽兩聲:“我沒帶手機。”


    聽到他的聲音,莫延心裏一動,靠著扶手向後看。那是一個戴著黑色針織帽和口罩的男人,墨綠色的瞳孔透著野獸般危險的氣息。一米九左右的個子,裹著厚厚的衣服看不出體型。最讓莫延在意的是,他的眼神很冷靜,聲音平穩,一點兒也不像是麵臨著隨時可能被人殺死的危險境地。


    赤井秀一感覺到前方打量的目光,接著假裝咳嗽的機會迅速一瞥,卻見到一雙毫不回避的黑色眼眸,微微一怔。


    粉紅帽子隻聽到那一句話,不屑的說:“切!原來是個窮鬼!”就又轉向了旁邊的那人說:“喂,那邊的老頭子,你耳朵上那是什麽東西?”


    長座椅中間的老人戴著鴨舌帽和黑色眼鏡,左耳中戴著什麽,長長的線連到衣服裏。聽到質問,老人急忙說:“這……這是助聽器。我……我年輕的時候耳朵就不太好……所……所以才……”


    “切!”


    粉紅帽子不耐煩聽他絮絮叨叨的訴說,看向靠窗的女人:“喂,女人,啪嗒啪嗒地吵死人了!”


    “那還用說嗎?吃口香糖就是這樣啊!”穿著毛皮大衣的女人嘴裏還不停地嚼著口香糖,桀驁地說:“我勸你啊,還是快點住手――反正最後你們還是會被抓到的。還是早點作罷,找個地方躲起來的好……”


    “砰!”


    子彈在女人身邊的靠背上留下一個還在冒煙的黑洞,女人戰戰兢兢地道:“我……我知道了。我聽話就是了。”


    “一開始聽話不就沒事了嗎?嗬!”粉紅帽子冷笑一聲,走回了前麵。


    “沒收手機。”莫延輕聲道。


    “嗯?”微生茉不解。


    “他沒收最後那女人的手機。”莫延轉回頭道:“可是看她那打扮,肯定是帶著的。”


    微生茉眨眨眼睛,她坐在內側,所以看不見後排那些人的打扮動作。不過反正隻要使用精神力衝擊,一瞬間就可以讓一車人全部昏迷,所以她也不把那些人放在心上。倒是對莫延的行為有幾分奇怪:他既不製伏劫匪,也非漠不關心,竟是興致勃勃看戲的樣子。


    “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聲大叫,粉紅帽子忽然噗通趴在地上,眾人比公交車被劫持還要吃驚。


    “好痛啊。”粉紅帽子小聲哼唧著爬起來,水綠帽子回頭問道:“喂,怎麽了?你還好吧?”


    “呃……”粉紅帽子扶著頭轉過來,怒氣暴漲,“可……可惡!”


    “茱……茱蒂。”新出智明小心翼翼地叫自己身邊的金發女人――茱蒂?聖提米利翁,她是新出智明的同事、帝丹高中的英文教師,兩人湊巧乘了同一輛車又坐在一起。剛才就是茱蒂翹起的腿把那劫匪摔了個大馬趴。


    “哦?”茱蒂好像被人從睡夢中驚醒一般,左右看看,有點迷惑的模樣。然後忽然雙手合十,起身抓住劫匪拿著槍的手,非常歉意地用奇怪地強調說:“oh!sorry!oh!god!whathaveidoneareyouallrightididn’tmeanthat……ialwaysmakearoundandit’you……(哦!對不起!哦,天啊!我做了什麽?你還好嗎?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習慣翹腳坐,你……)


    “算了!”粉紅帽子不耐煩地甩開她,見她是外國人又語言不通,也不想再計較,吼道:“給我回去坐好!”


    趁著粉紅帽子向車前走的時候,茱蒂側身對著後麵座位上的柯南小聲說:“it’sveryveryexciting!(這實在太刺激了!)”


    微生茉忽然扯了扯莫延的胳膊,附耳輕聲道:“剛才那個女人和她旁邊的男人給我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我用精神力掃描以後發現,他們兩個,還有最後一排座位上的那個年輕男人,精神力都很強大。還有,新出智明的精神力和過去不一樣了……怎麽說呢?變得跟怪異,像是換了一個人……”


    莫延不動聲色的點點頭。他當然知道怎麽回事,新出智明現在其實是黑衣組織中的一員、外號“千麵魔女”的貝爾摩德的變裝,她現在應該是在追捕組織中叛逃的sherry。不過莫延並不打算把這些告訴微生茉,反正他不會讓這女人發現她的身份。


    突然粉紅帽子疾步走到他旁邊,怒吼道:“你在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終究是舍不得讓小哀就這麽沒了。


    因引用原文,以下字數贈:


    他一把揪住柯南的衣領將他提起來,一枚耳環狀地手機“啪嗒”一聲摔下來,原來之前柯南竟是趁著兩個劫匪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打電話報警。


    “你這臭小子,可惡!”粉紅帽子狠狠地將男孩摜到地上,“臭小子,你要是再敢輕舉妄動的話,可沒這麽簡單,知道嗎?”他轉身要走,忽然又轉過來,“對了,這個玩意兒,暫時由我保管。”粉紅帽子撿起地上的耳環手機後才離開。


    “沒事吧,柯南?”莫延跳下座位將男孩扶起來,順便就坐到了他旁邊的空位上。粉紅帽子掃了他們一眼,見又是一個小孩子,便沒有在意。


    “可惡!電話被他拿走了。”柯南摸著撞得生疼的後背,咬牙道:“不過我不明白,他竟然一下子就走到我這裏來,有椅子擋著他不應該看到的……這麽說來,後麵有他的同夥!”柯南扒著座椅就要往後看,莫延伸手按住他的腦袋把男孩搡回去,“消停點兒吧你,剛才被摔得還不夠嗎?下一次,那家夥大概就要你吃槍子兒了。”


    “但是後麵有他們的同夥!”柯南壓低聲音說,“應該就在那三個能看到我行動的人中間。如果我的推理沒有錯誤的話,滑雪袋裏裝的應該是炸彈,雖然還不知道他們這麽做的目的是什麽,但不弄清楚那第三個人是誰,還有他是怎麽把情報在不知不覺當中告知他們的,就隻有挨打的份。”


    “就算要試探,也不用你親自來吧?”莫延道。


    柯南驚喜道:“你有辦法?”其實他更想說:你願意幫忙?――莫延這家夥,戰鬥力明明很強,推理能力也不錯,但總說什麽“壞蛋也有壞蛋的無奈”這種強詞奪理的話,除非危及性命,大多數時候都不願意參與他的行動。不過那兩個滑雪袋中的炸彈爆炸了的話,這一車的人都不能幸免,大概這才是他這次主動參與的原因吧?


    莫延點點頭,手在前麵靠背上一按,一個拇指大小的銀色金屬片便嵌在椅套上,金屬片表麵十分平滑,清晰地映照出後座三人的行動。看不出他做了什麽,車裏座位靠著走道的乘客忽然開始頻頻出現狀況:先是阿笠博士要吃止咳藥,然後靠前方的一個年輕男人想要抽根煙,接著又是一個女人擺弄自己的化妝鏡……


    “對了,我知道了!”柯南忽然興奮地說。


    “嗯?這麽快?”莫延下意識地反問。


    【不然你還想玩到什麽時候?】柯南翻了個白眼。


    莫延幹咳一聲,問道:“是誰?”


    “那個女人。”柯南說:“她是利用嚼口香糖吹出泡泡,借以告訴看著反光鏡的劫匪車上有人想進行反抗行動的消息。泡泡吹破了以後,她就以左手或右手取下那個泡泡,再配合手指的數目,就能告訴他們是哪個乘客有動作了。”


    “哦,”莫延由衷道:“聽起來……挺髒的。”


    “……”柯南決定不做回答,繼續道:“她的手表一直停在一點的位置,很可能就是炸彈的引爆裝置。”


    “這個我來解決,”莫延說,“前麵兩個家夥……”


    “交給我吧。”


    “他們有槍。”


    “我知道,不過沒關係。”柯南很自信地說:“剛才茱蒂老師絆倒那個劫匪的時候趁機把保險拉上了,所以隻要先解決另一個家夥就沒多大危險了。”


    莫延見他心裏有數,也就不再多說。兩人各自在腦海中設想了一下行動的步驟,車裏的客運聯絡器突然發出“滴滴”的聲音,趁著幾個劫匪的注意力都臨時轉移到那聯絡器上的時候,柯南和莫延同時跳起來:莫延在向那女人射出一個無聲無杖的昏迷咒的同時甩出一個回旋鏢狠狠擊中了女人的太陽穴,柯南先射出麻醉針紮到正麵麵向他們的劫匪臉上,在另一個劫匪聽到聲音轉身的時候按下腰帶上的按鈕彈出足球,飛起一腳踢出足球,剛舉起槍的粉紅帽子臉都被砸得幾乎變了形,重重撞在玻璃上,又兩眼冒金星地緩緩滑到。


    直到莫延走到後麵拽下女人腕上的引爆手表,車上的乘客都久久回不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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