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秋覺得,人生真的如戲。


    他剛問完霍知行有沒有時間一起去看電影,浪漫情懷還沒開始好好抒發,耳邊突然傳來一聲炸雷,幾秒鍾之後,天降大雨。


    “操!”霍知行出來的時候沒注意天氣,大晚上的,誰能特意去看本來就黑了的天是不是更陰沉,原本放慢速度想著跟童秋浪漫一把,結果這倒好,浪是浪了,但都浪得挺慘的。


    童秋坐在後麵,趕緊脫下夾克外套,舉在了霍知行頭頂,霍知行回頭吼他:“你擋你自己腦袋啊!別管我!”


    童秋哪兒能不管他呢,人民教師多善良啊!


    倆人要是冒雨回去,得淋個濕透,霍知行自己倒是沒什麽,但他不能讓童秋跟他這麽淋著,路過一個公交站,有可以擋雨的小棚子,剛巧沒人,他直接過去把自行車往旁邊一支,拉著童秋躲雨去了。


    “失策啊,”童秋甩了甩衣服上的水,“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我算好了不會淋著,沒想到遇見了方百城。”


    霍知行摸摸褲子口袋,沒找到紙巾,倒是童秋,從兜兒裏拿出紙巾來給對方擦臉上的水。


    “童老師真貼心啊。”霍知行笑著看他,“你們當老師的,是不是都這樣?”


    “……我獨一個。”童秋又臊得慌,把紙塞給他讓他自己擦,“你運氣好,趕上了。”


    霍知行心說:我運氣還真的好。


    “對了,你剛才說什麽電影?”


    霍知行這麽一提醒,童秋想起來了,下雨之前,他正在向霍警官發出約會邀請。


    “馮凱文給的電影票。”童秋去摸外套的口袋,結果翻了半天,隻翻出一張。


    霍知行盯著他看,看著童秋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完了。”童秋扭頭看他們倆來時的方向,“可能剛才擋雨的時候給掉出去了。”


    他這個懊惱。


    之前還在糾結要不要讓霍知行和自己一起去,電影肯定是無聊的,吐槽能吐出五斤的那種,但是說實話,他有點兒想去,說白了,想跟霍知行坐一回情侶座。


    童秋覺得人類的本質大概就是賤得慌,以前是兩口子的時候對這人沒什麽期待,現在分開了,恨不得天天見麵天天在這人身邊晃悠。


    是不是真的性生活改變人生啊?


    童秋現在怎麽看霍知行怎麽得勁。


    “丟了?”霍知行問。


    童秋覺得挺遺憾的,但這事兒怪他自己,粗心大意,怎麽就能甩出去了呢。


    “沒事兒,”霍知行說,“什麽電影?想看的話咱自己買票。”


    童秋驚喜地看向霍知行,對方笑著給他擦了一下鼻尖的水:“所以,是什麽電影?”


    “《古墓瘋雲》,”童秋說,“恐怖片,你喜歡嗎?”


    霍知行沒忍心吐槽,他想說這名兒一聽就是個爛片,但既然童秋想看,別說是爛片了,就是三個小時的爛片他也得舍命陪前夫。


    “看唄,”霍知行說,“明天我正常班,四點就能走,到時候去你單位找你,咱們倆一起吃個飯,然後再去電影院。”


    這真的很像約會。


    童秋想起他們剛認識那會兒基本上就是這麽個流程,吃飯看電影,然後溜溜達達地壓馬路,那會兒的童秋還整天端著,恨不得聊天的時候都掉書袋,就為了讓霍知行對自己刮目相看。


    “行啊。”童秋說,“我明天上午的課,下午沒事兒了,你來了我就早退。”


    “真不好意思,”霍知行湊到他身邊,“耽誤你進步了。”


    童秋美滋滋地看他:“所以呢?”


    “沒有所以,道完歉繼續耽誤你進步。”


    這場雨來得突然,去得也快,雲被風刮走了,雨自然也離開了。


    兩人用掉了所有的紙巾把自行車擦幹,繼續往童秋家裏去。


    霍知行把童秋送到家,童秋後知後覺地說:“我還真搞不懂,咱們倆為什麽不打車回來。”


    童老師再一次抓住了事情的重點。


    霍知行扶著車子站在樓門外,無奈地笑著看他。


    童秋又說:“我還搞不懂,要是打車的話,其實我自己直接打車回來就行了,也不用你送。”


    霍知行學著他的樣子問:“所以呢?”


    “沒有所以,”童秋說,“謝謝哈,要上來喝口水不?”


    像是生怕對方拒絕一樣,童秋緊接著說:“你衣服都濕了,穿著怪難受的。”


    “你家有警服給我換?”霍知行故意逗他。


    “我隻是邀請你來擦擦頭發,喝杯熱茶。”


    霍知行本想著拒絕,畢竟他還沒下班,但趙和宇發來信息,說都處理完了,來交班的哥們兒提前就位,讓霍警官不要有負擔。


    趙和宇都這麽說了,霍警官當然樂得享受這個特權,他收起手機,抬頭對童秋說:“行啊,那就麻煩童老師了。”


    倆人都巴不得一起上樓,可是一個比一個裝,不過要是跟以前比,好歹也算是進步了。


    霍知行把自行車鎖在樓下,跟著童秋一起上樓。


    剛離婚那會兒童秋可是沒想到有一天他前夫會成為自己家裏的常客。


    兩人進了屋,童秋先把外套給脫了,裏麵的t恤也淋得濕漉漉的。


    “我洗幹淨了改天給你拿回去。”童秋身上還穿著霍知行的衣服,脫下來後,掛在了一邊。


    他穿著黏在身上有點兒冰涼的t恤去拿了條毛巾遞給站在那兒正解警服扣子的霍知行,毛巾還沒遞出去,他先“上頭”了。


    一個製服控看著穿製服的人解扣子,這真的很要命。


    霍知行的手長得很好看,又有力,是童秋最喜歡的那種,那雙手嫻熟地解開警服衣扣,自然地脫下了外套。


    “好看嗎?”霍知行笑著問。


    童秋耳朵發燙,心虛地別開視線:“你擦擦頭發。”


    霍知行含笑看著他,接過了毛巾。


    “你等會兒是不是還得回警局?裏麵的警服襯衫也濕了,我這兒沒有能給你換的。”童秋進了臥室,把腦袋塞在衣櫃裏,一邊努力回魂一邊翻找衣服,“給你找個背心穿在裏麵吧,能稍微舒服點。”


    “好。”霍知行站在門口,十分客氣地沒進屋,“童老師很貼心啊。”


    “還可以。”童秋好不容易才把霍知行脫警服外套的樣子從腦子裏擠出去,結果一回頭,看見那人又站在距離自己兩米之外的房門口解襯衫的扣子。


    童秋覺得霍知行今天晚上就是來克他的,不讓他安生。


    “給你。”童秋不敢多看,瞄了幾眼就要ying了,這也太丟人了。


    他腦子已經開始反應遲鈍,繞開霍知行,奔著掛在那裏的夾克外套就過去了。


    霍知行的視線一直跟著他,然後就看見童秋從那衣服口袋裏拿出了一管小藥膏。


    “你怎麽了?”霍知行問。


    他這麽一問,童秋像驚著的兔子,嚇了一跳,回頭的時候霍知行已經把警服襯衫給脫了,光著上身,肌肉結實線條性感,上麵還有幾道看起來挺有年頭的傷疤。


    童秋覺得自己沒喝酒但是又上頭了,他想起昨天晚上,突然想查看一下昨晚自己留在對方肩膀的牙印還在不在。


    霍知行套上童秋給他的白色跨欄背心,童秋的衣服都小他的一碼,這背心穿在他身上有些緊,但這麽一來,甚至穿著背心也能看清楚腹肌的形狀,更性感了。


    他像是對一切都渾然不覺,走過去,從童秋手裏拿過了藥膏。


    “……”霍知行覺得自己可能知道了什麽。


    “都怨你。”童秋說,“我難受了一天。”


    霍知行笑了,聲音突然變得很柔和低啞:“那後悔嗎?”


    童秋把藥膏搶回來,紅著耳朵往臥室走:“那倒是沒有,我們成年人不說後悔。”


    他把霍知行逗得直笑,自己剛進臥室,那“罪魁禍首”也跟了進來。


    “你先換睡衣,然後我給你上藥。”


    童秋倒吸一口氣:“不用了吧。”


    他怕上藥最後變成上他,雖然爽,但連續兩天這麽弄,他可能真的吃不消,畢竟正經老師還要站在講台上講課呢!


    “沒事兒。”霍知行說,“都怪我,我得對你負責啊。”


    說完,他扯住童秋的t恤下擺,幫人把身上冰涼又潮濕的衣服脫了下來,眼含笑意地看著對方說:“先去洗個熱水澡,我在這兒等你。”


    作者有話要說:


    各位老板,本文明天入v,入v當天更新一萬字左右,不過因為要等編輯開v,所以更新時間會稍晚一咪咪,九點多十點的樣子應該差不多,給大家手動鞠躬。


    順便那啥一下新文預收,《洗洗醉吧》,甜文。


    **型師生戀,年下。


    健氣直球大學生小狼狗攻x口嫌體正直大學輔導員受


    大家走過路過點進專欄收一個唄,這篇完結後開。


    光棍節,宿舍幾個人湊一起喝得暈暈乎乎,荀理站路邊打個電話的工夫就對上了一雙含羞帶笑的眼睛,那人跟他一樣暈暈乎乎的。


    倆人看對眼了,稀裏糊塗睡了。


    第二天荀理竟然在學校看見了前一晚跟自己睡了然而一早就不見人影但給他叫了份早餐外賣的貼心小帥哥。


    荀理:“他是哪個係的?哪屆的?”


    室友:“什麽哪屆的,那是金融學院新來的輔導員!”


    荀理:“嚴老師,你到底想找什麽樣的男朋友?早上從五百平米的大床上醒來家裏有兩億個漂亮女仆那種?”


    嚴宿:“你家有嗎?”


    荀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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