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事情敗露之後,向母知道雲戰絕對不會放過她們母子的,一定逼迫向家交出她們母子,不管向家如何選擇,她們都是死路一條,要麽被向家送給雲戰謝罪,要麽跟隨向家被雲戰屠殺,結果都是一樣的。


    就在天影滿大街的搜索她們的時候,在一條漆黑的小巷裏,兩個蜷曲在幽暗角落裏的身影慢慢的站起來,臭氣熏天,滿身的汙垢看起來就像是從垃圾堆裏走出來的兩個人。


    一個婦人,一個年輕人,全身髒得沒有人能夠看得清楚他們的麵容,即便是鬱芯影站在眼前,恐怕也分辨不出這兩人正是想要害她的向家母子。


    向書豪看著全身的汙泥,皺起了眉頭,說道:“媽……我們為什麽要裝扮成叫花子呢?身上太髒了,我得去洗洗。”


    向母看著兒子的表情,也是心痛不已,兒子可是在萬千寵愛中成長起來的,那經曆過如此狼狽的時候呀,她有些焦急的說道:“兒啊,千萬不能洗,我想姓雲的一定滿大街搜索我們,如果我們洗幹淨了,一定會被發現的,如果想活著,不想步你老頭子的後塵,你就不能夠去洗。”


    向書豪一驚,急切的問道:“爸怎麽了?”


    向母神色暗談下來,眼裏含著淚珠,說道:“我剛才出去為你找吃的東西時,聽到有人在議論,我向家一門已經被雲戰給屠殺了,你父親已經死了。”


    “啊……”向書豪不可置信的驚呼起來。


    可是話剛出口,就被向母用手唔住了嘴,向母焦急的說道:“兒啊,小聲一點,會讓人發現的。”


    看到老媽的反應,向書豪似乎有些生氣了,沉聲喝道:“媽……聽到爸的死訊,你怎麽能無動於衷呢?我們應該為他報仇才是。”


    向母淚流滿麵的說道:“兒啊,你以為我不傷心嗎?我也想報仇啊?可就我們母子倆又能夠將雲戰怎麽樣呢?”


    向書豪眉頭一皺,說道:“媽……我們這樣躲著也不叫一回事,總不能夠一輩子都裝扮成叫花子?”


    向母沉聲說道:“兒,你要知道,叫花子是最容易被別人忽視的群體,我們這樣裝扮也不是一輩子的事情,目的隻是混出新築,混出西南,隻要安全的走出去,我們母子就找一個地方躲藏起來,你放心,我離開的時候帶上了我的存折,裏麵的錢足夠我們母子舒服的過一輩子了。”


    “可是父親的仇呢?不報了嗎?”


    “兒啊!隻有活著離開,我們才有機會報仇呀,隻要你以後加倍努力,我相信我向家一定會東山再起的,到時候就是我們母子為向家報仇的時候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向書豪沉吟了好一片刻,才抬頭堅定不移的說道:“媽,我聽你的,相信我一定會讓向家東山再起的。”


    “嗯……媽相信你!走,趁著夜色,我們離開新築。”


    母子倆端著破爛不堪的飯晚,步履蹣跚的走過了新築最為熱鬧的街市,走向了新築的南麵出口。


    在新築的南出口處不遠的路邊停放著一輛車,娘家人還真是夠意思,在危難的關頭,還幫助她們母子放了一輛小轎車在這裏,隻要上了車,她們就可以遠離新築,離開西南,重新開始。


    城郊雖然冷清,但是卻不乏一些夜宵攤子,在小轎車的前麵,就有一個鹵菜攤,簡陋的攤子,火熱的爐子,熱騰騰的鍋,滾燙的鹵水和香噴噴的雞翅、牛肉……


    攤子前麵,在馬路的邊上擺放在三張小桌子,隻坐著一個人,低著頭,夜色之下,看不清這個人的麵容,隻見他緩緩的將鹵牛肉放進嘴中,細細的嚼著,口味著路邊攤小吃的美味。


    “咕咚……”清香的鹵味讓向書豪掉去了口水,他回頭對母親說道:“媽,我們吃一點再趕路。”


    “兒,趕路要緊,你忍一忍!”


    “媽……”


    向母看著兒子嘴角的口水連線,也是心痛不已,嬌貴的兒子可是一天一夜來隻吃了兩個素饅頭,她怎麽會不心痛呢?


    可是現在她真不敢坐下來吃東西,咬緊牙關,說道:“兒,別生意外了,等完全出了新築,你想吃什麽就吃什麽。”


    向書豪看著桌上,盤子中那可口的鹵牛肉,很是不舍,但是他也知道母親說的是實情,他們真的不敢停留,小轎車就在前麵,還是離開之後,再研究溫飽的問題!


    不過當他們走過宵夜攤的時候,一直埋頭苦吃的那個人卻突然說起來話:“唉……那轎車似乎被裝了定時炸彈。”


    向家母子大吃一驚,那可是他們逃命的稻草啊!如果有炸彈,她們母子豈不是就完蛋了?


    向書豪驚呼著問道:“你怎麽知道的?”


    “嗬嗬……因為是我讓人裝上去的!”


    向母吃驚的問道:“你是誰?”


    “雲戰!”


    “啊……”兩人情不自禁的退後了一步,向母有些不明白雲戰怎麽會知道這裏的?難道說她的娘家出賣了她?


    “不要懷疑你娘家並沒有出賣你!”雲戰緩緩的抬起頭,眯著眼睛看向了向母。


    “哪你是怎麽知道的?”


    “嘖嘖……不得不說,你們化裝成叫花子,我還真沒有想到,你很聰明,不過這並不重要,向家被滅掉,我隻需要知道你一定會聯係你的娘家就可以了,在新築,我想要監視任何一部電話是很容易的事情,不是嗎?”


    向母一愣,沉聲說道:“可是我並沒有用我原來的電話號碼,而是買了一張新的卡,你怎麽會知道的?”


    雲戰哈哈大笑,說道:“很簡單,我隻要盯著你娘家的電話,然後對其進行監聽就行了。”


    百密一疏,向母欲哭無淚,早知道就不聯係娘家了。


    雲戰看著向母,似乎知道她在想些什麽一樣,笑道:“現在後悔已經沒有用了,做錯事,是要付出代價的,我原本告訴向業笛,隻需要將你們母子的一隻手和一隻腿送來就行了,很可惜,你們選擇了逃避,躲了起來,這樣不僅僅是錯過了活著的機會,還將整個向家送進了墳墓,今天晚你們就去下麵找向家的人懺悔。”


    雲戰並沒有動,而是繼續低著頭細細嚼著可口的牛肉,沒有再多看一眼向家母子。


    一柄刀,一柄菜刀,宵夜攤老板的菜刀砍在了向書豪的脖子間,血色噴湧,向書豪的整個人就已經倒在了雲戰的根前,撲在了桌子上,血灑紅了桌子,灑紅了盤子中的牛肉。


    雲戰無奈的站了起來,苦笑道:“你這家夥真是的,好好的一盤牛肉就這樣被你給糟蹋了。”


    “嘿嘿……雲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要不回頭我請你吃正宗鹵牛肉。”燈光下,殺人的人臉也看清楚了,笑容滿麵,他不僅是這個宵夜攤的老板,而且還是一張熟悉的麵孔,因為他是雲六。


    抽出了向書豪脖子間的菜刀,他反手又砍向了向母,血花飛濺,母子黃泉路上相依為伴,並不寂寞。


    雲戰笑了起來,說道:“你請我吃,恐怕得我付錢?”


    “嘿嘿……”雲六順勢將菜刀丟回了菜板上,血還在順差刀身滴落,雲六笑道:“雲少,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從來不帶錢在身上的。”


    雲戰笑道:“我給你的卡上好像錢不少呀!”


    “額……那是卡,不是現金。”


    “你刷卡不就行了?”


    “雲少啊,你見過哪個路邊攤可以刷卡的呢?要吃正宗的鹵味牛肉,還是路邊攤上的安逸。”


    雲戰聳了聳肩,說道:“這倒也是,不過很可惜,我也沒有帶錢。”


    雲六笑道:“雲少想喝酒嗎?”


    “想!好久沒有和你喝酒了,還真有點想!”


    “那好,我打電話讓雲五帶著現金過來,我們今天就到路邊攤上喝個高興。”


    “也行,讓你們幾兄弟全部過來,今天我們兄弟不醉不歸。”


    “嗯……要是血劍他們在新築就好了,那小子喝酒還真對我的脾氣,豪爽,我很喜歡!”


    雲戰抬起頭看向了東北方向,不知道什麽時候舒心智才能夠搞定東北呀,他似乎都有點等不耐煩了。


    向母的娘家很無辜,一夜之間也是血流成河,怪隻能夠怪他們給予了向母一點微弱的幫助,就是這點幫助使其家破人亡,伴隨著向家下了地獄,雲戰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的人,雖然送車給向母隻是小事,但是錯終究是錯,是要付出代價的,隻不過他們付出的代價有點大而已。


    向家的毀滅並不是什麽太大的事情,在西南並沒有影起太大的震動,不奇怪,因為他們得罪的是雲戰。


    第二天早晨,雲戰才起床上,就有客人上門來了,是專程來找他的,雲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眯起了眼睛,打量著來人,不認識,很陌生。


    他不認識來人,並不代表著來人不認識他,不用他開口尋問,來人就已經自己我介紹起來,畢恭畢敬的說道:“你好,雲少,我是新築市委組織部長趙明治。”


    雲戰笑了起來,向家和向母娘家的毀滅,也留下了很多的位置,但是位置都不是太高,縣級幹部一籮筐,最高的職位就是向業笛留下的昆城市委書記和向母的一個三弟留下的新築市副市長的位置。


    雲戰點了點頭,說道:“趙部長,請坐。”


    對待像雲家示好的人,雲戰從來不會拒絕,雲家要立足,不光是要殺戮,籠絡人心也是很重要的。


    “嗯……”


    “趙部長,找我有什麽事情呢?”


    “雲少,是這樣的,向、李兩家留下了一些職位,我想征求一下雲少對這些職位有什麽樣的意見?”


    雲戰眯起了眼睛,問道:“都有什麽職位?”


    趙明治笑道:“普遍是一些正副縣級的職位,最好的隻有一個新築副市長的位置,當然,昆城市委書記的職位也空出來了,是最高的,不過那是一個正市級的位置,隻能由雲省的省委來決定,更何況我隻是新築的組織部長,也管不到雲省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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