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辦公室裏,林銳和銀狼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沉默了幾分鍾之後,林銳問道,“這個消息要不要散播出去?”


    “沒有用,美國人和法國人都不會相信。他們至今還以為奧盧米聯邦是一個可靠的盟友。”銀狼米歇爾搖頭道。“秘社再一次把局給做死了。我們能看到事情朝著什麽方向發展,但是我們卻無法阻止這種發展的趨勢。這一定是策略家馬可洛夫斯基製定出來的計劃,這個計劃最可怕的地方,這就是這是一個陽謀。”


    “陽謀?”林銳低聲道。


    “陰謀的意思是暗中做壞事!那麽陰謀和陽謀,就都是要達到一定的目的了。它們的區別在於,陰謀有跡可尋,是有破綻的,而陽謀是隨勢而動,隨勢而發,無跡可尋,比起陰謀來高明多了,也更加難以實施。


    比如生意就是應用最普遍的陽謀。你明知道他賣的物品比進的價錢要貴,還是會去買,而且會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秘社的很多做法就是這樣,讓人明知道問題在哪裏。但卻無法針對這個問題予以解決。”銀狼苦笑了一聲。


    “那麽我們從圖阿雷格人那方麵下功夫呢?比如事先警告他們一聲。”林銳問道。


    “也沒用。因為這麽多年以來,他們一直都在謀求獨立。現在有這樣一個機會,你覺得他們會不把握麽?就算他們知道,這是秘社在故意挑事,也會借著這個由頭和法國人撕破臉皮。對任何圖阿雷格人來說,實際上的利益都是最重要的。你可以說他們隻重眼前利益,但這個世上有誰不是這樣呢?”銀狼搖搖頭。“蘇爾特的當地武裝派係,他們肯定也是要鬧獨立,勸說他們也是根本沒用的。”


    林銳沉默道,“確實如此。但我們難道,就此袖手旁觀麽?”


    “除此之外,沒有辦法。”銀狼米歇爾搖頭道。


    正在他們說話的時候,一個美軍軍官急匆匆地趕來。“抱歉打擾。”


    “這位是詹姆斯上校,你們這次行動的聯絡官。”銀狼轉頭看著這位軍官。“有什麽問題麽?”


    “是這樣的我聽說,你們在那個地下基地發現了一批武器裝備,並且私吞了,是麽?”詹姆斯上校開口道。


    “有。”林銳點點頭。


    “我希望你們把東西交出來。因為這是我們要求的任務,你們不能私藏。”詹姆斯上校搖頭道。


    林銳看著他道,“恐怕來不及了,我們已經把東西賣了。”


    “什麽?你們……我想我表達得很清楚了,你們這麽做可讓我很不爽!”詹姆斯上校一愣,隨即大怒。


    “上校,我想你恐怕並不清楚,我們不是你的手下,我們跟你們之間的關係僅限於白紙黑字的合同規定。我勸你回去好好看看合同,上麵隻規定了,我們幫你們找到無人機,可沒規定我們發現的所有東西都要交給你們。


    我們公司辦事,向來以合同為準。你如果覺得不爽,我也沒有辦法。我們隻是根據合同完成任務,然後拿取報酬而已。我們可沒有義務執行合同之外的其他一切,更沒有必要讓你覺得爽。就連基地外麵做那種生意的女人,如果你不付錢,她們也沒有義務讓你覺得爽。”林銳嘲諷道。


    “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麽?”詹姆斯上校厲聲道。


    “我需要管你是誰麽?”林銳冷笑道。


    “上校,適可而止。有什麽事,最好慢慢說。”銀狼看著詹姆斯上校道。


    “我聽說你的人找到了一批俄羅斯的雷達,並且私自處理了。”詹姆斯上校厲聲道。


    “並沒有私自處理,他們請示了我,我覺得這是他們贏得的獎勵。如此處置並無不妥。正如他所說,我們按合同辦事,合同上可沒有明確規定,找到的俄羅斯雷達也得歸貴軍所有。”銀狼微微一笑。


    “你知道那是什麽嗎?那可能是俄羅斯最先進的雷達。就算是要處理,也得優先處理給我們。”詹姆斯上校咬著牙道。


    “不可能,這是我們的,我們自然要將其利益最大化,你們雖然肯出高價,但未必比中東的那些土豪出價更高。畢竟你們有同類技術,甚至有可能更出色。”林銳搖搖頭。“我們這次任務完成了,我們並不欠你什麽。上校,如果你再這樣居高臨下跟我說話,我就把你從這兒扔出去。”


    “你敢再說一遍?”詹姆斯上校快被氣炸了。


    “再說多少遍也是一樣。我們不是你的士兵,沒必要服從你的命令,我們甚至不是美國人。你憑什麽對我們吆三喝四?”林銳冷笑道,“我們隻是武裝平民而已。”


    詹姆斯上校深吸了一口氣,“好吧,我承認剛才有些太急躁了。但我們能不能商量一下,至少……”


    “沒必要了。你還是請回吧,我們這東西我們已經出手了。反正你們也找回了無人機,和無人機裏麵的情報。這對你們將軍來說就應該滿意了。”銀狼擺擺手道,“我們不做會合同範圍以外的服務,因為我們的服務從來不是免費的。”


    詹姆斯有些沮喪,“我很抱歉,米歇爾先生,但這件事確實讓我很沮喪,因為你們並不相信我。”


    “我們是軍事公司的雇傭兵,你是雇主的代表,所以我們之間並不存在相互信任。所以我們才需要有合同保障。這是商業行為,無關於個人好惡。我們也絕不摻雜私人感情。”銀狼歎了一口氣道,“如果想不通這一點的話,我會建議威爾遜將軍下次換個聰明點的聯絡官。”


    詹姆斯沉默了,等了幾分鍾之後才開口道,“實際上我們恐怕有另一件事,需要你們幫忙。我隻是想到這個任務所以有些失態。如果造成困擾,我很抱歉。”


    “什麽樣的任務?”銀狼米歇爾搖頭道,“將軍還沒給我打過電話。”


    “恐怕他馬上就會打了。”詹姆斯上校搖頭道,“是關於我們在無人機存儲器內提取到的資料,我們需要進一步確認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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