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那是什麽?”酋長在端著槍緊張地問道,兩眼看到地上有一個陰影閃過。


    “那東西從哪兒來,酋長?”林銳抬著槍問道,暫時忘記了繼續前進。


    “在那兒,他們過來了!”酋長喊起來,指向地上的一團陰影。o2隊員們聽到互相撞擊的沉悶響聲。


    酋長痛得大叫一聲,有個東西在他的腳邊上,咬了他,尖利的牙齒戳穿了他的皮靴,對準刺入了他的腳踝。他掏出自己的武器,瘋狂地來回晃動,想要甩開在咬在他腳上的生物。


    “別動!別動!”林銳嚷道,舉槍射擊,並且緊緊抓住了酋長,一腳踢開了咬住他的生物,拚命想把它從酋長的腳下踢開。


    瘋馬的大半輩子都是在軍中度過的,從伊拉克到非洲,身經百戰的他比其他的任何人都了解這個區域。他見過不少形形色色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但沒有一樣比得上眼前這些生物:它們掠過滿是積水的路麵,襲擊周圍的傭兵。


    他看見幾個極速爬近的物體,每個直徑大約一米半左右,都長有不停揮舞的尾部。它們掠過地麵,形成鬆散的隊形,接著向他這邊擁來。它們扭動身軀,在積水裏行動很快,甚至能竄出數米遠。他幾乎是驚慌失措地不斷開火射擊。“是沼澤鱷魚,讓它們嚐嚐子彈的滋味!”


    林銳舉著槍,朝一條鱷魚開火。子彈打得它像氣球一樣地爆裂後,釋放出了令人作嘔的腥臭味道。其他幾個傭兵也立刻開火,引得另外三條鱷魚的也瘋狂翻滾,但又有更多的同類擁上來。


    林銳意識到瘋馬的感覺是對的。那些政府軍不敢追擊到這裏來,肯定是有道理的,現在應驗了。但他們還能撤退,並重新和這些危險的冷血生物保持距離。“老大,我們被包圍了。”


    但林銳的注意力在別處。“真******見鬼,將岸,你來指揮。所有人都退到車上去,遇到鱷魚別猶豫,開火射擊!”


    德國人香腸極度恐懼,麵孔扭曲。他緊緊抓住手裏突擊步槍,手指關節都發白了。這些鱷魚就好像是從旁邊的沼澤地裏湧上來的一樣。“真是太多了!”


    “撤回車上去!”瘋馬狂吼著作為回應。仿佛是哪裏的防洪水閘大開,又一撥肮髒的、迅捷似的鱷魚從黑暗中滾滾擁出、試圖襲擊他們。o2的隊員們朝四麵八方開火。大多數人都應接不暇,兩條、三條,甚至四條危險的鱷魚,在滿是積水的路麵上爬來,試圖咬住他們的腿,將他們拽倒。


    這些在陸地上頗為笨拙的鱷魚,在道路周圍的一尺多深的積水裏顯得驚人得靈活快速。


    o2的傭兵們開始後退,回到裏車上。哪怕是經曆過生死血火的考驗,也沒有人會願意在沼澤邊和鱷魚拚命,這種恐懼簡直會將人整個吞沒的。


    “林銳,你去哪裏?”將岸探出頭喝道。


    “我去找水晶,剛才的通訊中斷了,我得去警告他們不能太過接近這裏。讓所有人都待在車上,別下車找死!”林銳一邊在滿是積水的路上大步奔跑,一邊用槍射擊擋在他前麵的鱷魚。


    所幸的是,這條路越往後,周邊的沼澤水位就越低,他奔跑到了水晶等人的車隊時。水晶一把抓住了他,大聲道,“槍聲是怎麽回事?”


    “不能往前了,前麵的道路已經被淹了,兩邊都是沼澤,到處都是鱷魚。”林銳搖頭道,“我收到了你們的無線通訊信號,你們的人沒事吧?”


    “沒什麽大事,我們也遇到鱷魚了,剛才有人在巡查周邊狀況時被襲擊了。我估計是他慌亂之中按錯的通訊按鍵,所以才會聯係到你們。”水晶揮手道,“上車再說,別站在路上了。這邊上都是鱷魚,小心把你拖到路下麵去,這東西在水裏的力量非常大。”


    林銳一步躍上了他們的卡車,“這到底是什麽地方,我們必須在這裏待著麽?”


    “這個地方被非洲的巫師們認為是被詛咒過的沼澤,所以當地的人都不來的。所以要避開政府軍這裏是最佳地點。”水晶皺眉道。


    “非洲巫師?”林銳忍不住皺眉。


    “是的,非洲很多地方的都盛行巫師文化,尤其是在南蘇丹這個區域,和更南部的烏幹達,人們對巫師的話深信不疑。所以這才會成為我們暫時可以棲身的地方。”水晶皺眉道。


    “聽起來,我們這次惹得麻煩不小。”林銳皺眉道。


    “是的,這已經不是殺死一個雷涅列夫的事情了,我們毀了政府軍花大價錢購置的軍火。政府軍的高層現在肯定已經惱羞成怒了。另一方麵,秘社也會就這件事給他們施加壓力,利用政府軍的力量來對付我們。”水晶歎了一口氣道。“不過我們能夠熬過今晚,明天就能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謝謝。”


    “謝什麽?”水晶笑了笑,“我欠你的。上次是你的你的小隊救了我。再說不管怎麽樣,我們還是隊友。你說過的,我們決不拋棄隊友。況且,秘社的存在對於你們或許隻是生意上的壓製,而對於我和我父親來說,卻是時時刻刻都威脅生命的存在。”


    林銳沉默了一會兒道,“不管怎麽樣,還是得謝謝你。”


    水晶點點頭,“其實我得謝你。聽到我們這裏出事,還能夠趕過來,這可不像是一個傭兵的風格,因為我可沒付你錢。”


    林銳笑了笑,“因為,並非一切都是生意。我們出賣自己的命,但是不出賣朋友。”


    “讓你的人都待在車上吧。”水晶一笑,低聲道,“還有,盡量小心一點。我說的小心,不光是這裏,而是指所有的事。”


    林銳點點頭,轉身往回走。水晶所說的小心所有事,似乎若有所指。但是她既然並沒有明說,就代表她不想明說。而林銳從不想強人所難,尤其是這一次,他們還幫了這麽大的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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