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樹林深處,馬克洛夫斯基滿臉陰沉,他看著手下的幾個人道,“你們確定發現那些人了?”


    “是的,他們肯定也逃進樹林了。至少有兩個人,在他們通過模擬城鎮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聯調局的人。因為當時有個人穿著製服。但是我們狙擊他們時失手了,他們還擊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們絕對不是聯調局的探員,或者是特種戰術小隊。”一個拿著狙擊槍的武裝分子低聲道。


    “你怎麽能夠肯定?”馬克洛夫斯基皺眉道。


    “其中有個人的戰術動作,和一些習慣,都不是美軍的路子。而且跟聯調局的特工人員更是相差很大。典型的雙人戰術,是野戰陸軍的路數。我猜,他要麽是俄國人,要麽是來自中國,或者其他和俄羅斯有過相近訓練模式的東歐國家。”那個狙擊手皺眉道,“我擊傷了一個,但是應該傷的不重。所以他們逃進樹林的可能性很大。”


    “如果是這樣,他們應該也和我們一樣,被困在這裏了。”馬克洛夫斯基低聲道,“找到他們!”


    “但是這片樹林很大,而且現在到處都是美國人的搜索隊。我剛才還聽到了狗叫。”一個武裝分子低聲道,“我們現在如果回頭找他們,風險太大了。而且我們已經到了預定位置,按照計劃現在是我們撤離的時間了。”


    “那麽我會說——改變計劃!”馬克洛夫斯基冷冷地道,“這兩個人極有可能知道阿拉丁的下落。如果我們能夠找到他們,就能順著他們找到阿拉丁。你覺得我會放棄這樣一個機會麽?”


    “可是這不現實,阿拉丁的行蹤,是不會告訴這兩個小角色的。我們即便是找到了他們,從他們身上挖出阿拉丁線索的機會也是微乎其微。但我們和聯調局遭遇,難以脫身的幾率卻大得驚人。策略家,我覺得我們應該冷靜一點,先撤退之後再做打算。”一個秘社的武裝人員低聲道。


    “你覺得我不冷靜?”馬克洛夫斯基點頭道,“好吧,我確實不太冷靜。但是我付出了這麽多,卻沒能殺了這個該死的阿拉丁,居然連阿拉丁女兒這樣的籌碼也弄丟了,你覺得我還應該冷靜麽?”


    這些秘社武裝人員都不敢做聲了。不過,馬克洛夫斯基卻深吸了一口氣,“好吧,你們是對的。我們先離開這裏再說。阿拉丁不在這裏我們沒有必要為了兩個小人物而壞了所有計劃。現在應該已經換班了,外圍的應該是我們的人,我們走吧。”


    他們快步離開了叢林之中,和外麵接應的人匯合了。幾個美軍看到他們出來,立刻迎了上去,二話不說拿出了衣服和證件,“前麵六公裏處有個檢查點,直接開車過去,他們不會發聲。因為他們也是我們的人。”


    “隻有一個檢查點麽?”馬克洛夫斯基低聲道。


    “靠近公路的地方還有聯調局的人在設卡,但是他們不查我們,尤其你們開著裝甲車過去,他們更不會疑心。”一個美軍低聲道。


    “明白了,我們走!”馬克洛夫斯基一揮手,那幾個武裝人員全都跟他上了一輛裝甲車,一路向著大路開去。


    林銳等人卻沒有他們這樣幸運。鄧肯帶著林銳和趙建飛找到了一條隱蔽的下水管道,管道的井蓋已經被打開。他從旁邊的枯樹林裏找到了幾套潛水裝置。


    “該死,我討厭潛水,尤其討厭在下水道裏潛水。”趙建飛低聲道。


    “放心吧,這一段水淺,我們可以在下水管道裏向前走。真正需要潛水的,隻有其中的五百米距離。一但我們闖過去了,我們就能進入市政下水道,通往任何一個地方。唯一的遺憾是,我們的gps和通訊暫時要中斷了。”鄧肯低聲道。


    林銳按著耳機,低聲道,“柯本,你還在麽?柯本?該死的通訊設備沒電了。”


    “放鬆點,我們會沒事的。”趙建飛拍了拍他,一邊有些艱難地換著潛水服。他們準備好了之後跟著鄧肯下到了下水道之中。這個下水道有一人多高,勉強可以通行。中間是一條很深的汙水槽,而兩側的汙水勉強能夠淹到他們的腳踝。


    “和我們之前估計得差不多,我們得加快速度了夥計們。”鄧肯的聲音,在下水道之中顯得有些沉悶的回聲。


    “該死,這裏到處是老鼠。”趙建飛低聲道。


    “我還以為你們美國人都愛老鼠。”林銳低聲道。“要不然為什麽建那麽多迪士尼樂園,而裏麵的明星永遠是老鼠。”


    “哈哈,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再說我並不是美國人,傭兵無國籍。”趙建飛一邊趟著汙水,一邊向前走。


    三個人靠著並不算是很亮的手電,在下水道之中不斷向前。下水道裏有很多岔道,但大多數隻是很小的管道。


    很顯然他們正在沿著主管道前進,所以他們並不怕走錯路。大概走了將近有一公裏多的時候,黑色的汙水開始變深了。“看樣子我們走對路了繼續前進,空氣不好就用氧氣麵罩。”鄧肯回頭看了看他們,繼續向前走。


    “我都已經開始習慣這股下水道的臭味了。”林銳苦笑道。


    “這世上唯一比屍臭還難聞的,就是下水道的味道。真是讓人印象深刻。”趙建飛歎著氣。“林銳,我跟你說過我在非洲被圍困的事情沒有?”


    “你是說金沙薩的那次?”林銳皺眉道,“我聽你說起過。”


    “沒錯,就是那次。最慘的時候,我們就剩四個人,被圍困在幾棟搖搖欲墜的房子裏。到處是屍體,幾天後就開始發出腐爛的味道,還有白色的蛆蟲。開始的時候我們都吐了,但是到了後來幾天,我們都習慣了。


    因為除非你不呼吸,否則你就沒有可能擺脫這種腐爛的屍臭味。而你不能呼吸了,幾天之後就也會發出那種味道。所以誰都沒有資格嘲笑誰,不是麽?”趙建飛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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