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近黃昏,開始下起了雨。非洲的雨季開始了。


    非洲的雨季屬於下起來沒完沒了的那種。


    非洲雨季的天氣著實古怪詭異,變化之快讓人不可臆想和琢磨,結局永遠出乎你的意料。明明是晚霞滿,一眨眼間,濃重的烏雲便像一頂帽子一樣很快壓在了頭頂,瓢潑大雨便接著不期而至,令人防不勝防,時間不長又是晴空萬裏,不一會兒又大雨瓢潑,一天如此反複幾次。


    說來就來說去就去,無法解釋和不知其蹤影。在這裏是無法準確看雲識天氣的,即使當地土著也免不了時常澆個落湯雞。


    即便是這樣,路上也很少有人帶傘出行,一是非洲年平均氣溫接近30度,整年平日裏都是單衣薄衫,二是一般民眾都是一雙拖鞋走南闖北打天下,三是雨雖然大但時間短,能躲就躲了,不能躲的時候,在雨中行走有沒有傘也是一個效果。


    就和非洲人再熱不扇扇子一樣:持續的接近30度高溫,你總不能整天價搖扇不止吧?再說即使淋雨也無所損失,太陽一曬完好如初,不留痕跡,這樣傘也就剩下在庭院裏短距離應急的作用了。


    大雨剛來臨時農莊裏、街道上、公路兩旁的小攤等一樣慌亂不堪、人仰馬翻的,該收起來的要收起來,該遮蓋的要遮蓋上。


    不一樣的是,路上的一群人,他們在麵對大雨時更為沉靜,照舊安閑的行走。林銳和他的隊員們就在這雨中行走。


    林銳抬頭看看天空,不時用手抹抹臉上的雨珠,水淋在他的身上反而有一種炎熱中暫時得到清涼的愜意。還沒有到動手的時候,他就這樣安靜地漫步走著,絕不顯現出因怕誤事而著急的心態。


    曼特貝拉水電站就在兩個路口之外,他們身上寬大的雨衣下,是武器和炸藥。大雨給了他們很好的機會,守衛們有些也在避雨,縮在房簷下相互交談,並沒有注意到,走在路邊的這幾個人。大雨給了他們很好的掩護,稍微離得遠些就有些視界不清了。


    “別走大門,那裏人多眼雜。跟我走,在靠近東麵的地方有一道圍牆,很容易翻越。”維塔克低著頭,小聲地道。


    林銳點點頭,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身後的人跟上自己。他們隨著維塔克拐進兩棟破舊的民房之間的狹小通道,繞到了後方。兩三米高的牆對他們而言,幾乎構不成什麽障礙。


    即便是身上的武器裝備和,幾個人分別背負的十公斤炸藥,加起來來的重量,也遠遠低於他們受訓時負重行軍的重量。林銳和伊萬依然是打頭陣,他和伊萬無聲無息地翻過牆,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周圍。然後輕輕用手在通訊耳機上敲了一下。


    這是一個安全信號。其他人得到信號之後紛紛從牆後翻越了過來。


    “我開道。伊萬,秦奮和維塔克,你們三個帶著炸藥的跟著我。其餘人掩護斷後。”林銳沉聲道。“不到萬不得已,不要輕易開火。過早暴露,對我們而言就意味著失敗。”


    “明白。”將岸點點頭。


    “最好等等,現在是七點四十分。再等五分鍾,前麵的崗哨正好換班。我們躲在這裏,等換班的人經過之後再行動,可以避免換班的人發現。”維塔克低聲道。


    林銳點點頭,他的臉色一變,俯身將自己隱藏在牆角的廢舊油桶後麵,“他們已經來了。”遠處幾個黑人守衛人員在雨中一路小跑過來。


    其餘隊員也都警覺地避在了林銳的身後,大雨之中,這幾個換崗的黑人守衛根本沒有朝這裏多看一眼,而是直接走了過去。不以一會兒,另一批黑人走出來,看來是已經完成了崗哨的交接。


    根據維塔克的計算,這些守衛是一個半小時換一次哨。這批人回去之後,就意味著一個半小時之內不會再有人經過這裏,尤其是在這樣的大雨之中。


    林銳站了起來,頭上的鴨舌帽將他的容貌幾乎完全遮住了,就算走在他身邊所看見的,也隻是他那冷酷的側臉而已。他沒有多說什麽,隻是向身後的那些隊員們招了招手,隊員們早已是做好了準備,第一時間跟上了他的腳步。


    那剛才換崗的幾個黑人大漢,看到有人走近。有些遲疑地走上了前來,其中有一名黑人大漢更是直接走至了林銳的麵前,然後直接向他下令道:“什麽人,如果不想死的話,給我站住。”


    在說話的同時,黑人大漢將手中的ak47步槍舉了起來,,正對準了林銳。這黑人大漢在這方麵顯然是極有經驗,而且手段也是十分的老道。他的動作十分的隱蔽,而且快捷,瞬間就完成了據槍的動作。


    看著對方手中的槍,林銳並沒有任何一絲意外之色,而是很坦然地抬起了頭。


    他的坦然態度反而倒讓那幾個守衛有些意外,摸不清他們究竟是什麽人。隻是皺眉道,“你們是誰,要去哪裏?”


    見著林銳沒有動靜,黑人大漢再一次向林銳怒斥了一聲。


    而他的手指已經是緊鎖於板機處,可以看的出來,隻要林銳不報上名號或者反抗的話,他絕對會開槍的。對於開槍他們這些亡命徒可從來不需要顧忌什麽。


    林銳,在對方說話的同時,他的的左腳忽然向後拉了一些。很微弱的一個動作,在場的人沒有一個知道林銳接下來想要做什麽。幾乎就是刹那之間,一股冰冷的殺意已然是在林銳的眼神之間的閃現。


    因為就在這個時候,林銳忽然動了。他剛才的微微後撤,是為了快速突進而積蓄力量。一個箭步,林銳的身形就像是閃電一般,朝著那個黑人的左側橫移而去。


    那個持槍的黑人守衛反應畢竟還是慢了半拍,他隻能第一時間將槍口朝著林銳轉過去。


    而在下一刻,他便感覺眼前一黑,一個黑色的人影仿佛就像是鬼魅一般出現在了他的眼前。視線隻是在短短不到零點一秒的聚焦之後,他已然是看清了林銳鴨舌帽下的臉龐。他想開槍,卻已經晚了一步,因為林銳的手掌就如同鐵錘一般重重砸在了他的頸部。


    那個守衛的整個臉瞬間發紫,所有的反抗幾乎瞬間被擊潰。頸椎是人體的神經中樞,再加上林銳那恐怖的力量,和準確的擊打位置。足以在一瞬間摧毀他的所有行動力,在林銳的麵前,這個黑人守衛根本就沒有半分的反抗之力。


    另外兩個守衛還未反應過來。林銳已經進步貼近了他們,順勢抽出匕首劃開了他們的咽喉。林銳的速度太快了,特別是剛才一個箭步的瞬間爆發力加速,更是快的驚人。徒手一擊之後,立刻用軍刺搏殺。三個守衛幾乎毫無還手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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