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瓏一聽是上上籤,當即眉笑顏開,「求家宅?」


    「那恭喜夫人了,有添丁進財之喜,絕對是大吉之兆……」解簽的廟祝侃侃而談,看到林瓏臉上的笑意越來越大,這才話鋒一轉,「不過仍須防小人破壞……」


    葉旭堯一聽到這裏,微皺眉兩眼冷冷地看著這年過半百的廟祝,這信口雌黃騙人的伎倆倒是運用得純熟,他的手指暗暗地轉了轉。


    廟祝眼角見到,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握著簽文的手抖了抖。


    林瓏奇道:「怎麽了?可是化解不了?」之前聽著挺好的,怎麽這會兒又變調了?心裏一起疑,對這老廟祝的話漸漸不以為然,不過聽都聽泰半了,沒理由不聽下去?


    「當然不是,夫人。」老廟祝穩了穩心神,繼續說道:「這小人是有,不過並無大礙,夫人隻須小心謹慎即可,無須刻意做法事化解。」


    林瓏聽他這麽說,起身接過簽文道了聲謝,即走到葉旭堯的身邊,低聲道:「我們走吧。」


    葉旭堯半回頭看了眼那會做人的廟祝,頗為滿意地與林瓏離去。


    等這對夫妻走遠,廟祝身邊的小童上前道:「道長,這可是個有錢的主,而且這夫人年紀不大,好騙得很……」


    「你懂什麽?」廟祝敲了小童一個栗子,「去去去,別在這兒礙事,看看還有些什麽有錢又好騙的婦人到來?」以為他不想要那年輕的小婦人破一次財啊,隻可惜她身邊跟著的男人不好惹,這才最後轉了話鋒,寧可少賺錢也絕不能惹事。


    小童吐了吐舌頭,再次飛奔去找新目標。


    一出寺廟,林瓏就將手中那紙簽文撕碎,讓其隨風而逝。


    「怎麽?不信?」葉旭堯好奇地看她。


    「你說的呀,信則有,不信則無。」林瓏掩嘴一笑,「再說這簽我解都解了,還留著來做甚?」


    「你呀,時而精明,時而迷糊,讓人漸摸不著頭腦。」葉旭堯搖搖頭道。


    林瓏含笑地拉住夫婿的手,「那就不要猜好了,我看到那邊有人賣泥人,我們去看看。」


    廟會就是熱鬧,什麽樣的小販都有,就算東西不精緻不貴氣,林瓏也不減興致,照樣逛得熱鬧非常,興許身邊多了個他。


    在不遠處的一頂軟橋內,一雙淬滿毒液的眼睛盯著在人群裏穿梭的年輕夫婦,那男子一身月牙白的衫子,顯得更加豐神俊朗,尤其是他護著那個穿淡紫色衣裙的婦人時的眼神特別溫柔,來往的行人密密麻麻,卻沒有一人能碰到那個年輕的婦人。


    她的眼裏嫉恨之意漸濃,為什麽那個被護的人不是自己?霍香玉恨恨地咬緊一口銀牙,手中的帕子捲成了鹹幹菜,林瓏該死,都是這女子搶起了屬於自己的幸福。


    「姑娘?」轎子旁邊的侍女不解為何要在這兒停下?


    霍香玉朝她招招手,看到她彎腰向自己,這才靠在她的耳邊吩咐了幾句,看到侍女點頭,這才笑了笑,她與林瓏,不死不休。


    「對了,那個女人都安頓好了?」


    「安頓好了。」另一邊的侍女回話,「隻是姑娘,真把太太圈禁起來,萬一給老太太和伯爺知道,隻怕姑娘也難逃責罰。」而且還給給太太餵蒙汗藥,她一想起就心驚肉跳。


    「你怕什麽?萬大事還有我這姑娘扛著,她又不是府裏得意之人,不用管她,隻要她不來礙事就好。」霍香玉冷聲道,費盡了千辛萬苦才找到葉旭堯與林瓏下榻的莊子,她不會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至於權美環,就憑她想要看住她,簡直是癡人說夢,她是不會再給她機會破壞她的好事的,目光再度緊緊地盯在林瓏的身上,這次說什麽也不能再失敗。


    正在買紙鳶的林瓏突然感覺到背部一涼,心頭一跳,本能地循著那讓她感到寒涼的地方看去,除了人群還是人群,並沒有異常的發現。


    「怎麽了?」葉旭堯感覺到她的異樣,低聲問詢。


    林瓏愣了愣,「沒事。」估計是她一時多思感覺錯了,把多餘的心思甩出腦袋,她開始認真地看那些個做得不錯的紙鳶。


    葉旭堯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廟會人很多,免不了龍蛇雜混,他循著她之前看的方向看去,同樣除了人山人海之外,什麽發現也沒有。


    「別看了,剛剛估計是我多疑了。」林瓏笑道:「你快幫我看看這隻蜻蜓紙鳶紮得可好?」


    葉旭堯這才回神看向她手中的紙鳶,看得出來不精緻,「這些都不好,你若喜歡,我找人紮些精品給你……」


    「我要玩得盡興,可不在乎精緻與否,有時候這樣的也挺有趣。」林瓏高興地舉著紙鳶,著香椽付錢給賣家,挽著丈夫離去,「我肚子餓了,前方好像有豆腐腦兒,我們去吃上一碗吧。」


    葉旭堯自然隨她的意,遂夫妻二人移向下一個攤子。


    躲在巷子裏麵的霍香玉再度露出半個頭來,目光冷且毒,隨後吩咐轎夫抬轎回客棧,她家的莊子離葉旭堯這次下榻的莊子偏遠,就算再遠也阻止不了她必要得他的心願。


    直逛到天黑,葉旭堯才攜著林瓏回去,林瓏倒是滿載而歸,一馬車都是她買的小玩意兒。


    馬車駛回莊子,剛進了庭院,鍾福又迎了上來,先道:「大爺,大奶奶,有訪客。」


    林瓏一怔,這回又是誰來了?那鄭南珠不會又厚著臉皮登門吧?「是誰?」


    「回大奶奶的話,老奴也不曉得,對了,她自稱是蘇夫人。」


    林瓏驚喜地與葉旭堯對視一眼,她千想萬想也沒料到蘇夫人真的過來走動,急忙下了馬車,匆匆往廳堂走去。


    「慢點。」葉旭堯怕她摔著動了胎氣,「蘇夫人又不會走……」


    什麽時候他居然幹起了老媽子的活?這會兒連他自己也鄙視自己,不過另一方麵又甘之如飴。


    林瓏這才腳步慢了一些,朝身邊的他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走吧,這會兒又不急了?」葉旭堯正話反說。


    「誰說的?」林瓏反駁道。


    臨近了廳堂,林瓏一個箭步衝進去,「蘇夫人?」


    正在品茗的蘇夫人看到林瓏大大的笑臉以及她因急步而微微冒汗的額頭,不由得笑道:「慢些,我來了可不打算這麽快回去。」


    「真是怠慢了,你今兒個來,我們卻跑去廟會了……」林瓏忙道歉。


    蘇夫人依舊笑眯眯的,「不礙事,我臨時決定過來也沒給你打招呼,我也有不是。」拉著林瓏坐下來,「這懷了身孕怎麽還到處走?萬一動了胎氣那可不得了,你也由得她?」轉頭朝葉旭堯詰問。


    正在行禮的葉旭堯道:「她好動,拘著她怕是會悶著,有我看護著,出不了大亂子,倒讓夫人操心了。」


    「女人懷胎不易,你可要多愛護她一點。」蘇夫人依舊沒那麽容易放過葉旭堯,依舊板著臉訓他。


    林瓏倒不反感蘇夫人的多事,這讓她有幾分娘家人的感覺,「蘇夫人還沒用膳吧?我這就吩咐他們備膳。」


    蘇夫人沒有矯情地讓她不要去忙,她來了有幾個時辰了,確也感到肚子餓了,尤其林瓏這沒有見外的舉動很讓她窩心,「你且吩咐侍女即可,還是不用太忙著,遲些也無妨。」


    「這怎麽行?貴客臨門又怎好怠慢?」林瓏笑道。


    蘇夫人一愣,看了眼葉旭堯,這小子不會將她的身份告知林瓏了吧?


    葉旭堯搖了搖頭,表明他什麽也沒說。


    林瓏倒是心思剔透,「他呀什麽也沒跟我說,隻不過我喜歡蘇夫人,自然就是貴客,夫人是什麽身份又有什麽要緊?希望小婦人說錯了夫人也不要著惱。」


    蘇夫人笑著拍拍她的手,「你這妮子,倒是會辯。」


    林瓏笑著讓香椽進來,下了菜單子,這才著如霞把自己在廟會上買的東西拿出來給蘇夫人看。


    蘇夫人也不是那等勢利眼的人,她與林瓏一道興趣蠻大地看著民間手藝人的技巧,「做得真不錯,這紙鳶我瞅著挺合眼緣的……」


    林瓏有感自己的眼光得到肯定,頓時興趣高漲,「明後兩天,若是天所得宜,夫人不若賞臉與我一道放紙鳶,我們莊子的北邊有塊空地倒是適合。」


    「那我卻之不恭了。」蘇夫人欣然允諾。


    葉旭堯在一邊顯得多餘至極,他以前見過的蘇夫人莊重不已,就連上回在紅葉山莊見麵,那股高壓也沒有消失,這會兒與自家妻子侃侃而談的蘇夫人卻是陌生之極,妻子不知是什麽原因入得她的法眼?他暗暗揣摩著,並沒有過多地插嘴。


    待林瓏出去著人備膳,蘇夫人茗了一口香茶,威嚴地掃了眼葉旭堯,「年輕人,不要想太多,我一向不喜歡太複雜的人和事,你該跟你娘子多學點。」即便林瓏懷疑她的身份卻隻字不問,態度一如往日,這甚得她的心。


    「夫人教訓的是。」葉旭堯拱拱手。


    蘇夫人看了眼窗外的黑夜,「你上回所說之事,我仔細斟酌過了,等時機合宜我會寫信回去的,放心,不會讓他牽連你。」


    葉旭堯沒再吭聲,這蘇夫人果然一如既往般地讓人難以接近。


    林瓏在花廳處擺好膳,正要進去喚蘇夫人和丈夫出來用晚膳,看到那叫綠素的侍女經過,忙笑道:「我給送去的膚膏可好使?」


    綠素一聽是林瓏的聲音,忙熱情地道:「葉夫人的膚膏真好用,哪兒買的?我還真想再去買上幾盒來用,莫非還真是您自個兒自製的?」她還是不太相信像林瓏這般的貴夫人會自製膚膏?


    林瓏大方點頭,「閑暇無聊時自己做著來玩的,如果綠素姑娘喜歡,我可以給你方子,你也可以自個兒做,再不然也可以到我在京城的鋪子玉膚坊去購買,這兩相都得宜。」


    綠素還真沒想到林瓏會大方承認,聽聞還開了鋪子,忙識趣地道:「那倒不用葉夫人的方子,我們莊裏有人定時要進城採購,到時候讓他給我帶即可,葉夫人這膚膏可是好東西,我多買些來囤著無妨。」


    林瓏自然笑著應了,她本來也可以無償提供,不過有些事做得太過並非是好事,還是銀貨兩訖顯得更安心。


    兩人再說了兩句,方才一道掀簾子進去。


    林瓏自然是邀請蘇夫人賞臉到花廳用膳,綠素則是稟明今夜要住的廂房已備妥,紅菱與晉嬤嬤一道打點得宜雲雲。


    蘇夫人握著林瓏的手,「我在這兒下榻倒是麻煩你甚多……」


    「蘇夫人千萬別這麽說,什麽打撓不打撓的不過是客套話罷了,再說現在打點房間諸事的人是夫人您自己的奴婢,我可沒出什麽力?」


    蘇夫人一聽林瓏這麽說,好感度蹭蹭地往上增。


    林瓏說的可是大實話,她隻是把三進院那間正房空出來,讓蘇夫人的奴僕進去打掃,這蘇夫人所住一切事宜都沒用莊子的人手,可見蘇夫人對住所很是講究。


    三人坐下用晚膳,這菜色倒也做得精緻,蘇夫人破例多用了半碗膳食,這讓後麵進來侍候的晉嬤嬤喜笑顏開,自家主子難得這麽好心情。


    膳後,她更是再度給林瓏打脈,隨後鬆開她的手,「葉夫人的脈象很是壯實平和,胎兒著床很穩。」


    這話讓葉旭堯和林瓏這對準父母興奮不已,沒有比自家孩子健康更讓人高興的。


    林瓏更是陪蘇夫人散步消食,葉旭堯並未做陪,這位蘇夫人估計不太喜歡他在跟前轉,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不過就算是在莊子,明裏暗裏也要讓人保護好這兩個女人。


    「你這處莊子內部倒也別有幹坤。」蘇夫人參觀著莊子裏的夜色。


    林瓏把這莊子的來歷也道了一遍,自然而然地與蘇夫人閑話家常,這讓蘇夫人的神態更為放鬆。


    結果臨到夜裏蘇夫人回了房歇息,晉嬤嬤還一個勁兒地給林瓏道謝,「多虧了葉夫人,不然我家主子也不會心情這麽好,我多少年沒見她能這麽輕鬆了,葉夫人,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在我們夫人暫住這些日子裏,你能多陪陪她。」


    林瓏頗有幾分動容,「嬤嬤即便不說,我也會這麽做的,我把蘇夫人當成了自家長輩。」


    晉嬤嬤一聽到林瓏這般說,更為高興,連離去時腳步也是輕飄飄的。


    「她真這麽說?」蘇夫人躺在躺椅內看了一會兒月光,隨後挑眉問道。


    「老奴還能回來矇騙太太嗎?那葉夫人說得情真意切,不像做假。」晉嬤嬤板著臉佯裝不悅地回答。


    「我又沒說你什麽,你可別不許不高興。」


    「老奴哪敢?」


    蘇夫人起身扶著晉嬤嬤伸過來的手,「我身邊就隻有你們幾個是親近的,還下夠縱容你們?現在連紅菱綠素那些個丫頭有時候舉動也變得輕狂起來,這終究多有不妥,你素日裏多說說她們。在外還好,若有哪天不得不回去了,估計你們還不夠人家算計。」


    「太太打算回心轉意了?」晉嬤嬤詫異道,自家主子什麽稟性她還不清楚?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把心暖回來的。


    蘇夫人眼神一黯,「我這是未雨綢繆罷了。」身不由己的事情她這前半生經歷得還少嗎?人啊永遠不要把話說死了,畢竟今天不知明日事。


    晉嬤嬤一則以喜一則以憂,不過到底還是喜多過憂,她可不希望看到自家主子孤獨終老,這些年她也在暗地裏給自家主子調養身體,趁著還有懷孕的機會,還是爭取懷一個更好,不提將來這孩子會不會大放異彩,至少自家主子晚境不至於太淒涼。


    「老奴曉得,平日會多加約束她們,不讓她們再輕狂。」


    「嗯,你看著辦吧。」


    蘇夫人打了個嗬欠,一向有失眠症狀的她今兒個夜裏卻感到有睡意,在晉嬤侍候下,一躺上床就睡了過去。


    晉嬤嬤放下帳幔,輕步移了出去,叮囑那幾個侍女不要發出聲音擾了主子的睡眠。


    一連幾天,林瓏與蘇夫人都在莊子的北邊放紙鳶,飛在天空上的紙鳶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莊戶的孩子都喜歡圍著觀看,隻是礙於林瓏和蘇夫人,不敢靠得太近。


    蘇夫人倒沒有動怒,吩咐晉嬤嬤等人臨時趕製一批簡易的紙鳶給這些莊戶的孩子,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所以,這莊子的天空一時間五彩繽紛起來,孩童的笑聲不絕於耳。


    「夫人真是好心腸。」林瓏贊道。


    蘇夫人晃了晃手中的蜻蜓紙鳶的線,給那群孩子做示範,「他們倒是純樸,未染塵埃,我自然是歡喜的。」


    林瓏想到蘇夫人那可憐的三個孩子,頓時沒再說下去,免得觸動她的傷心事。


    蘇夫人倒沒有留意林瓏這一刻的表情,而是興奮地與孩子放紙鳶,為了不嚇到這群孩子,她更是下令跟隨她的侍衛不得靠得太近。


    林瓏這邊自然也是配合的,把葉旭堯遣來護衛她們的人都留在了老遠之處,所以一時間這一帶隻有區區幾個奴僕侍候著。


    她身懷有孕,倒是跑動不得,隻能由香椽扶著在後麵慢慢地追上去。


    歡聲笑語就在前方,突然,從旁邊的樹林子裏麵有人躥了出來,那人穿著黑衣蒙著麵,在林瓏一眼發現他們就要驚叫出聲的時候,他們其中一人拿塊破步猛地上前捂住林瓏的耳鼻。


    林瓏掙紮起來,隻是這破布裏的迷暈藥很強烈,她很快就閉上眼睛暈了過去,包括她身邊的香椽也軟綿綿地倒在地上。


    蘇夫人回頭一看,剛好看到林瓏被迷暈的一幕,忙扔下紙鳶,急忙奔過去,「紅菱。」


    她怕林瓏是受了自己連累,一時間關心則亂地沖了過去。


    那群黑衣人沒想到會有人過來營救落單的兩人,這會兒不得不分出人手對付會武功的紅菱,一麵又要把那壞菜的蘇夫人綁起來迷暈,一不做二不休全帶走了事。


    尤其讓他們忌憚的是遠處的那群護衛,盯風了幾天才尋到這麽一個動手的好機會,千萬不能錯過,再說這回僱主給了一大筆銀子,夠他們兄弟吃喝幾年不愁了。


    殊不知,因為這個舉動,江湖被朝廷猛力整頓,搞得雞飛狗跳,甭管是大俠還是蝦米都恨死他們了,他們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紅菱著急起來,她越想去救出主子,就越受製於人,長嘯一聲搬救兵。


    一夥得手的黑衣人撈著林瓏、蘇夫人、香椽的身體就上了馬車匆匆逃離。


    等到侍衛大軍救援之際,現場卻見不到主子的行蹤了,一群大老爺們神色極為嚴峻,忙分出兩派人手,一隊循跡去追,一隊趕緊回去莊子向葉旭堯稟報,在這當口,葉旭堯不但是莊子的擁有者更是朝廷命官。


    葉旭堯原本在書房裏麵處理公務,在聽到這個消息時,手中的密報摺子更是寫歪了一筆,大怒不已地起身,「派人去追了沒有?」


    「爺,已經有人去追了,蘇夫人的那邊的人也緊張不已,不知是何人這麽大膽來莊子擄人?」侍衛之一急切地道,心中也後悔得半死,早知道不要離那麽遠。


    商嬤嬤在簾外聽聞,險些暈過去,太太讓她來就是侍候大奶奶有孕的,萬一這胎兒有個三長兩短,她焉還有命在?看到葉旭堯從屋裏出來,忙上前道:「爺,您可要把奶奶救回來才行啊,都是那蘇夫人不好,也不知道是什麽來歷,居然把可疑分子都引了來……」


    她不大喜歡那個蘇夫人,架子大得很還是其次,在京裏也沒有哪戶的主婦能與她對上號的,這不知哪個犄角旮旯裏麵鑽出來的,隻有她家那個涉世未深的大奶奶才會當成寶,這不,現在受了池魚之殃。


    她的抱怨還沒有說完,葉旭堯冷冽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嚇得她又不敢再多說,這擔心大奶奶都有錯?


    「別再讓我聽到以上的言辭,不然我必定親自把你的舌頭勾出來。」


    商嬤嬤不知道哪句觸怒爺了,忙捂住嘴不敢再言語。


    葉旭堯這才拋下這個不知道輕重的商嬤嬤,趕往出事地點。


    果然不出他所料,那群去跟蹤的人都無功而返,他努力地壓抑下心底的慌亂,這會兒惟有沉著冷靜才能救回妻子以及蘇夫人,先不論葉家會不會因為蘇夫人而大禍臨頭,單就他自身而言,是不可能接受妻兒身亡的消息。


    「葉大人,我們要不要向京裏報消息?」蘇夫人那邊的侍衛頭頭一時間做不出決斷,惟有詢問葉旭堯。


    「當然要報,現在除了向京裏報消息之外還有別的法子嗎?」晉嬤嬤怒斥了一句,自家主子就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擄,她早已自責不已。


    葉旭堯看了眼這一臉糾結又擔心的晉嬤嬤,朝那侍衛頭頭道:「當然要報,蘇夫人若有個損失,我們誰也擔待不起,當然葉某人的妻子也要救回來。」


    那侍衛頭頭聞言,知道這事他沒能力再掩下去,當即朝晉嬤嬤和葉旭堯抱了抱拳,立即派人即時進京求救。


    葉旭堯在天色漸暗的時候回到莊子,這時候收到他命令搜查莊子的人也陸續回來。


    「爺,這群人出現有幾天了,不過一向隱在林子裏麵,莊戶們倒沒有過多的留意,可見他們是有備而來。」匪石一臉憤慨地道。


    「關於他們的來歷我們現在隻能查到似乎是江湖人,至於所屬江湖門派,還需要時間去查證。」匪鑒的語音難掩憂心忡忡。


    「爺,現在該怎麽辦?」


    葉旭堯背著的雙手緊握成拳,目前這群人是衝著他來的還是有別的目的不得而知,他隻知道妻子與蘇夫人很危險,不過再急也沒有用,「我們現在隻能等。」


    「爺?」匪石和匪鑒忙又喚了一聲。


    葉旭堯抬頭看向漸漸黑下來的天幕,「除了等別無他法,他們抓了她與蘇夫人,絕不會悄然無聲,必有下文。」抬頭環視眾人,冷聲宣布,「今夜全部人都要提高警惕,不能放過任何的風吹草動。」


    一眾下人都忙應聲,一時間各司其職。


    葉旭堯卻是站在廊下看著天邊不動,人人看到他冷峻的側臉都不敢上前去打撓他,想到大奶奶還是唏噓不已。


    此時的林瓏被人並不溫柔地推進廳中,她在馬車裏麵時就醒了過來,無奈手腳被縛,口被塞住,連發聲求救也不能。


    此刻被人猛力一推,好在一旁同樣被縛的蘇夫人傾身向前擋住她身前,她才免於跌倒在地傷著肚子裏的胎兒。


    此時她感激地看了眼蘇夫人,嘴裏塞著破布,她仍舊不能發聲,抬起頭看到那坐在軟椅內的人時不由得睜大眼睛。


    「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


    女子的得意笑聲聽來相當的刺耳。


    ------題外話------


    有二更,約在十一點半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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