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行蹤受限,正好又受到了汝陽城上層人物的質疑,如果她死了,滕媛媛與安心如二人再布置一個畏罪自殺的場景,留下幾句似是而非的話,這樣一來,她就算是含冤而死也不會有人知道,這估計就是朱陳氏想要的結果。


    葉蔓君的臉色變了幾變,這朱陳氏要整死她的執念比她想像當中還要深得多,好一個狠毒的老婦。


    感覺到身邊人的氣息一凜,林瓏伸手握住葉蔓君冰涼的手,「小姑,別怕,這裏還有我跟夫君給你撐腰,她們若是敢在這梅花餅裏麵下毒,我就不怕將此事鬧大。」


    這話她說得十分鏗鏘有力,這朱陳氏再如此妄作非為,她們絕不能再容忍。


    葉蔓君輕點了一下頭,似想到什麽,又嘆息一聲,「之前她送死老鼠之時,我就讓人把這死老鼠轉交給汝陽王,本以為這王爺會稟公處理,至少警告一下朱陳氏,讓她有所收斂,結果卻是大失所望。」她反手握緊林瓏的手,「大嫂,這汝陽王雖然不見得對朱陳氏有什麽感情,可對她這個正妻還是頗為維護的。」


    林瓏的眉間輕皺了一下,「我們先等一下結果,然後再採取下一步動作。」


    葉蔓君鄭重地點點頭,衝動行事並不能很好的解決這件事,看到自家大嫂冷靜又克製的樣子,她也就放下心來。


    葉明瀾與葉旭融對視一眼,兩人的眼裏都十分沉重,若這梅花餅裏麵真的有毒,這汝陽王妃就真的可惡透頂。


    因為出了這麽個事情,一家子都沒有心情再述說別後詳情,竟是屏息等待這檢驗的結果。


    經莫過了兩刻鍾,如眉就匆匆進來回報。


    「如何?」葉蔓君第一個沉不住氣,畢竟她是當事人,對這件事更為敏感。


    「回大姑娘的話,這梅花饒裏麵確實有毒。」


    如眉回頭吩咐人的把那隻死狗和梅花饒一併拿進來,隨後跟進來的還有隨行的府醫。


    葉蔓君的眼睛瞠圓了,死死地盯著那秀梅花餅看。


    敢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動手,這汝陽王妃根本就是沒將任何人看在眼裏。


    「可惡!」葉旭融憤怒地揮舞著拳頭。


    林瓏看了眼這小叔子,開口道:「小叔,稍安勿躁。」


    隨後她起身走向那隻死狗,蹲下來輕輕地查看這隻狗兒的死狀,「這是什麽毒?好生霸道。」


    無須兩刻鍾就能讓人毒發身亡,可見這朱陳氏要害自家小姑的決心有多強烈。


    「回大奶奶的話,這是砒霜,發作之時極為霸道。」府醫恭敬地回答。


    葉蔓君也起身走上前查看,直接就蹲在了林瓏的身邊,帶著帕子輕翻了翻眼前的死狗,「朱陳氏老想要我為她的兒子殉葬,這就是她為什麽最想要我死的原因所在。」


    「大嫂,姐,這事實在太惡劣,我們不能就此罷手。」葉旭融憤怒地發表意見。


    「我也贊麵融哥兒的意見,在這汝陽城我們一再退讓就是想讓雙方的麵子都好看一點,也不至於給君姐兒豎太多的敵人,可這退讓的結果居然是連下毒都使出來了,這還能如何容忍?」葉明瀾也一臉的忿慨。


    林瓏起身,把手浸在如雁端來的熱水中泡了泡,然後再用皂角洗了洗手,拿白帕子抹幹淨手中的水漬。


    「去,把馬夫人給我喚來。」吩咐了侍女之後,這才看向葉明瀾與葉旭融,「這事當然不能輕易算數,可也魯莽不得,須得三思而後行。」


    「沒錯。」葉蔓君也如林瓏一般靜了手,「大嫂說得對,這事須得從長計議,還是跟大哥相商再做定奪為好,大嫂,你意下如何?」


    最後向林瓏徵詢是敬她這個大嫂,免得林瓏心裏不舒服。


    林瓏倒是沒有想歪,沉吟深思一會兒,輕點了點頭,「小姑言之有理,輕舉妄動隻會把大好局麵毀掉,等你哥回來我們再做安排。」


    一家子人重新坐下,隻是這會兒人人都麵色緊繃。


    馬蘭氏在得了林瓏的吩咐後,立即隨著襄陽侯府的侍女進來給林瓏見禮,這位年紀不大的侯夫人一來就教訓了本地兩位貴女,她本能地並不敢小覷這個年輕的婦人。


    「侯夫人找妾身?」


    「馬夫人坐。」


    林瓏倒是客套地指了指下首處的位置,馬蘭氏晗首一笑後這才敢落坐。


    「不知侯夫人找妾身來可是有什麽事情?妾身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馬蘭氏一番恭維的話還沒說完,林瓏就打斷了她那聽來毫無意義的虛話,隨後一指那地上的死狗和桌上的梅花餅,「馬夫人看看這些個東西。」


    馬蘭氏進屋時沒有斜視,一直都規矩著,就怕惹得林瓏不高興,看到她的手一指地麵,她立即看去,結果看到七竅流血的死狗,頓時還驚嚇得大叫一聲,「啊——」


    這,這襄陽侯夫人莫非與汝陽王妃朱陳氏一樣,有嚇人的愛好?


    馬蘭氏的心髒頓時狂跳起來,直嘆自己的命苦,怎麽盡遇上瘋子。


    「馬夫人,你定定驚,這梅花餅是滕氏女和安氏女送來的,至於這狗則是吃了梅花餅後的死態。」葉蔓君立即出聲給馬蘭氏解惑,省得這位朝廷官員的家眷再度失禮。


    聽到這不是林瓏這襄陽侯夫人兼義安郡主在故意嚇她,馬蘭氏蒼白的臉上這才緩了緩,不過一想到這梅花餅的來歷,頓時又張大眼睛,好一會兒,才平息了內心的驚懼,「這滕氏女最近深得汝陽王妃的喜愛,汝陽王妃性情暴躁,時常行為讓人不解又驚懼,妾身以為這梅花餅估計還是汝陽王妃授意滕氏女所為的。」


    這位馬夫人倒是沒與她打官腔,林瓏暗想到,這才真正看了一眼馬蘭氏。初進這官衙之時,對這畢恭畢敬的馬蘭氏,她並沒有太多的興趣,現在才算看出點味道來。


    被林瓏這樣盯著看,馬蘭氏的心裏也有幾分惴惴不安,若是沒看到林瓏懲罰滕媛媛和安心如就罷了,她必不會這麽容易就把自己的底牌亮出來,但是一想到這位年輕侯夫人的狠辣手段,她半點也興不起與她耍花槍的念頭。


    「馬夫人倒是個爽快人,本夫人就最喜歡與爽快人打交道。」林瓏輕笑道。


    「謝過侯夫人賞識,妾身當不得夫人如此盛讚,隻是有一句說一句罷了。」馬蘭氏這才暗鬆一口氣答道,「妾身與葉姑娘也是舊相識了,這汝陽王妃已不是第一次使出這樣的手段來,這城裏除了她,還有何人會對葉姑娘下這樣的毒手?那滕媛媛雖說對朱二爺有點想法,但若沒人鼓動與撐腰,她是斷然不敢對葉姑娘下這樣的狠手。」隨後又自責一句,「出這樣的事情,妾身也難辭其咎,好在葉姑娘機警,這才沒有著了她們的道,要不然,妾身哪怕一死也抵銷不了罪責……」


    「馬夫人,這不關你的事情,莫要將此事攬上自身。」葉蔓君很是諒解地道。再說就算馬蘭氏陪她一起麵見滕媛媛,也不可能救下她的命,搞不好就是兩人共赴黃泉。


    「馬夫人,我家小姑所言甚是。」林瓏放上茶碗,「不過話說回來,這事馬夫人少不得要當個見證人。」


    馬蘭氏自知推脫不得,這位侯夫人喚她進來不就是存了這麽個心思?遂輕點了點頭,「侯夫人放心,妾身不會置身事外,這人敢在官衙裏麵對葉姑娘動手,就是沒將聖上看在眼裏。」


    此時,她說得義憤填膺。


    林瓏不得不贊這個馬蘭氏,倒是個識趣之人,「馬夫人果然快言快語,你的事情,小姑在信中與我提過,他日我家小姑嫁得如意郎君,我們夫妻少不得要送馬大人和夫人一份厚禮以做答謝,你們在這段時間對我家小姑的照顧。」


    這等於是應允了幫助馬家脫離汝陽城。


    馬蘭氏臉上難以克製激動的神情,葉蔓君的允諾再如何,也是不及林瓏親口所允,這等於是說他們夫妻真的熬出頭了。


    再也坐不住,她忙起身給林瓏深深屈膝行禮,帶有幾分哽咽的聲音道:「謝過侯夫人。」


    「馬夫人請起。」林瓏朝如雁看了一眼。


    如雁立即會意地扶起馬蘭氏。


    馬蘭氏這回坐下的心情與之前截然不同,這前途已定,她倒是安定了許多,隻要她不惹怒這位年輕的侯夫人,自然不怕對方會用狠招來對付自己。


    雙方打開天窗說亮話,林瓏對這汝陽城的情況就掌握得更多,她進城隻不過這半日功夫,就聽說了這麽多事,這心情始終難以放晴。


    「不瞞侯夫人,這汝陽王妃一日不除去,她都會視葉姑娘為眼中釘肉中刺除之而後快,她那人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馬蘭氏最後更是說出了不曾對葉蔓君說過的話,「之前葉姑娘進王府遇襲,到現在還是無頭公案,依妾身後,搞不好還是與這汝陽王妃有關,好在葉姑娘福大命大,這才逃過一劫。」


    「堯哥兒媳婦,我也有這個懷疑,隻是沒有全然的證據,最後隻能不了了之。」一提起這茬事,葉明瀾難掩眼裏的憤恨。


    這刺殺事件,林瓏聽葉蔓君輕描淡寫地帶過,現在聽得旁人側麵點評的話,對這事有了更多直觀的想法,「這汝陽城真是步步驚心,難為小姑了。」


    葉蔓君輕搖了搖頭,「我們葉家是功勳世家,為君盡忠是大順子民的本分,我又如何能說得難為?既來之則安之。」


    有外人在,她還是歌頌了一番聖上的恩德,畢竟她身後還有一個偌大的侯府在,焉能因為她而有了危機,這是葉家女兒的使命。


    林瓏知曉她的用意,伸手緊緊地握住她的手,這人啊,無論貧窮富貴,都極難隨心所欲地活著,有所製肘在所難免。


    這邊廂林瓏在了解事情的經過。


    另一邊廂的葉旭堯卻是汝陽王的座上客,一開始雙方都極其客套,並沒有出格的談話,不過是雙方互相試探罷了。


    隻是這底牌並不容易摸清,汝陽王倒是沒有葉旭堯沉得住氣,吃了幾口茶後,終究還是藏不住心底的話,「葉侯爺,我們兩家是姻親,自然說話也無須猜來猜去,不知本王這樣說可對否?」


    「王爺有話盡管說。」葉旭堯道。


    「那本王就直言了,葉侯爺,本王不過是薨逝了個世子,聖上派兵陳列在汝陽城的邊界是什麽意思?」


    朱子期在父親開口提及這個敏感的話題時,本能地坐直身子,為了這個,他都避免了與葉蔓君的接觸,省得葉蔓君成為懷疑的對象。


    葉旭堯卻是不當一回事地將茶碗放下,「王爺,本侯還以為是什麽了不得的大事讓王爺為難,原來是這事。」嘴角少有的一勾,「這不是針對汝陽城的行動,而是正常的操練罷了,若是聖上對汝陽城不放心,又豈會派我成為特使前來?又豈會應允王爺所請再度將舍妹賜婚給繼任世子?這足以表現聖上的誠意。」


    這解釋聽來有幾分道理,細思又覺得不大妥當,朱翌與朱子期父子二人對視一眼,這心裏依舊沒底。


    「葉侯爺,聖上真的沒有對汝陽城用兵的意思?」朱子期再三求證,「我們同是朱氏子孫,並不想同室操戈,再者葉姑娘即將是吾妻,就更不想看到血流成河的一麵。」


    「聖上若是有此意,本侯又豈會帶家眷同行?你們怕是不知,吾妻乃是當今皇後娘娘的義女,這可是有正經封號的,並不是那種隨口認來的。」葉旭堯朝京城方向拱了拱手。


    朱翌一看就知道葉旭堯不是那種無的放矢之人,對他的說辭還是有幾分認可的,不過這懷疑並沒有消失,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葉侯爺所言,自是打消了本王的顧慮,畢竟鋒煙一起,受苦的是百姓,遭罪的也是百姓,本王並不樂見這樣的局麵。」


    「王爺英明。」葉旭堯道,「不過本侯卻是聽聞王爺對京城所來之人都下達了禁足令,不知道可有此事?」


    「這不過是誤會,並不是因為聖上派兵在汝陽城邊界的原因,而是汝陽城本身最近提升戒備以防蒙國罷了。」朱翌早就準備了答案應付葉旭堯的責問,「葉侯爺也知道汝陽城與蒙國接壤,時值冬季,這蒙國過冬一向是物資短缺的時候,少不得會掠奪周邊的城鎮,所以汝陽城加強的防備。再者馬大人和方大人是聖上親派來的官員,而葉姑娘這嬌客就更用說了,為了保證他們的安全,這才有了限行一說。」


    這些話聽來也與自己說的一樣似是而非,葉旭堯焉能不明白朱翌的心思?如果真的與朝廷打仗,自家大妹就是那人質,自然要看緊點。


    「原來如此,倒是本侯差點誤會了,王爺,現在聖上的兵士正在邊界處操練,一旦王爺有需要,自當不會袖手旁觀,這限行令是不是得廢掉?」


    「那是必然,葉侯爺,既然有聖上派兵援助本王,本王必能夜睡無憂。」朱翌大笑出聲。


    他若是放那隊兵士進駐汝陽城,那他的腦袋是被驢踢了,有來無回的道理不用人教他也明白。這葉旭堯也分明是有恃無恐,擺明就是用那邊界陳兵恐嚇於他,他焉能聽不出他那番話暗藏的殺機?


    朱子期看了眼父親沒有笑意的眼睛,就知道父親並不完全相信眼前這個襄陽侯,他這未來大舅兄也並不是省油的燈,與他父王虛以委蛇了這麽久,他父王竟是半點好處也沒占著。


    他沒有造反的意願,行事坦蕩,倒是無懼葉旭堯的威脅。


    葉旭堯淡定地喝了口茶水,對這朱氏父子也是暗中觀察,心下暗自估量著。


    這裏麵暗藏鋒機的談話盡落朱陳氏的耳裏,在後麵偷瞧的她握緊手中的拳頭,這葉家子的到來將她的計劃全盤打亂,也不知道滕媛媛那邊得手沒有?


    現在隻要葉蔓君一死,局麵就會全變,到時候再幹掉襄陽侯夫婦,汝陽城與京城再我和解的可能,這遲來的一戰必將到來,到時候,這汝陽城還不是她說了算?


    冷笑一聲,她轉身離開。


    一出這密室,她就朝身邊的親信問道:「葉蔓君那兒如何了?」


    那親信還未回答,就有人急奔過來,麵色匆匆地看著朱陳氏,顯然有話要奏。


    朱陳氏看了眼這地方,這裏的人大多都是朱翌的人,她輕擺了一下手示意那人先不要說話,謹慎地離開了這院子有段距離,確定無人踴躍偷聽,這才柳眉倒豎嚴厲地問道:「出了什麽事?」


    那急忙來報的下人這才把事態的發展耳語密告給主子聽,包括滕媛媛與安心如二人被教訓一頓抬回家中的事情,當然少不得還有葉蔓君仍活著的不利消息。


    朱陳氏聽得眉間緊蹙,「事情怎麽會這樣?」


    「對方有皇後娘娘的令牌,沒人能攔得住,王妃,那盤梅花餅該當如何?」


    這下的毒藥砒霜還是王妃親自給滕媛媛的,製作梅花餅前去道歉也是王妃授意,至於拉上安心如,這倒是滕媛媛私下的主張,這也不難理解,滕媛媛是想著得手後,一旦事情敗露就把一切責任推給安心如,讓對方成為替死鬼。


    可現在事情是完全朝另一個方向發展,這兩人都被打暈過去,自然是來不及處理那一碟子梅花餅,隻怕這餅裏麵暗藏的文章,對方遲早會知道。


    「王妃,我們要想定對策才行。」親信的臉色也著急起來,這可如何是好?


    「稍安勿躁,他們初來乍到,諒來也不敢輕易來與本王妃硬碰硬。」朱陳氏微哼道,「再說此事是滕家女所為,與本王妃沒有半點幹係。」


    一眾親信都若有所思,就算滕媛媛與王妃走得近,可是沒有實質的證據證明王妃參與了這起下毒事件,要借這個大做文章,葉家未必能如願。


    「都聽明白了?」朱陳氏有恃無恐地冷笑一聲,問道。


    「奴婢明白,這就去安排一切。」親信也立即會悟,頓時笑著應聲。


    「孺子可教也。」


    朱陳氏很是滿意下人的聰明勁兒,隻不過一想到葉蔓君還活著,真要嫁給朱子期為妻,她就又雙手握拳,這局麵她死也不想看到,真真可惡,這葉蔓君的命真硬,難怪將她兒子剋死了。


    自家主子的表情一時晴一時雨,下人們早就習慣了,在回去的路上,更是沒有人敢亂說話。


    葉旭堯結束了與汝陽王朱翌的談話,正由朱子期陪著回去朝廷官衙的所在地,結果卻被人攔著,「葉侯爺,我們王妃有請。」


    葉旭堯微眯眼,這朱陳氏,他聽妻子提及過數次,這些都是來自蘇梓瑜這位中宮之主的秘奏,微沉吟一會兒,他欣然同意拜會朱陳氏。


    朱子期拉住這未來大舅子,「葉侯爺,我這嫡母……」


    「無妨,不過是見個麵罷了。」


    葉旭堯輕擺手道。


    朱子期這才沒有再攔著他,但仍舊怕這嫡母會做出出格之事影響王府的聲譽,所以他也跟上前去。


    這汝陽王妃所住之處因為臨近傍晚,倒是顯得有幾他陰森,朱陳氏端坐在廳中主位接見了葉旭堯。


    「葉侯爺請坐。」朱陳氏似客套地道,然後朝朱子期看了一眼,「子期,你先出去。」


    朱子期沉吟片刻,這才行禮退了出去。


    朱陳氏方才笑看葉旭堯,「葉侯爺,聽聞尊夫人與你一道進城,本王妃可是迫不及待想與尊夫人見上一麵……」


    葉旭堯並不用她這兒的茶水,略有幾分嘲弄地看看向朱陳氏,「王妃,是不是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


    「葉侯爺這話是什麽意思?」朱陳氏的臉色當即大變。


    「王妃是聰明人豈會不明白本侯話裏的意思?這麽些年過去了,王妃為朝廷為聖上都盡了忠,聖上也是感念王妃的功勞,不過有些事要適可而止,你在這其中扮演什麽角色,別混淆了。」


    說完,葉旭堯就站起身來,顯然他是並不打算與朱陳氏久坐。


    朱陳氏的臉色大變,手緊緊地扶著椅把,努力地克製自己的表情,「你,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給我說清楚?」


    她此時眼裏都是狠意,哪還有之前刻意擺出來的姿態?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王妃好自為之。」


    葉旭堯拱拱手,不待朱陳氏開口就退了出去。


    朱陳氏如風中之燭一般地站在廳中,滿臉都是驚恐與恨意,她真傻,這麽多年以為剷除幹淨了京城的眼線,其實不然,還有漏網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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