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馬上急側身隨手一箭反擊,也是射中箭杆,把萬大年勾魂的凶戾一箭在半空廢掉了,隨即不甘示弱兩箭齊發,分取萬大年的臉和胸口,同樣迅猛驚人,看得晁蓋等驚得心一記狂跳.....


    萬大年沒花榮那堪稱神一樣的箭術,做不到一發雙矢精準及時擊斷飛來的雙箭,隻得急忙馬上後仰猛揮弓,仗著他的弓是趙嶽給他的堅韌金屬弓,輕易把雙箭抽斷掃落地,破了雙擊。


    張清愣了一下,不禁瞅瞅自己的弓。


    他沒想到這滿天下除了他、董平以及贈弓給他們倆的唐斌以外,竟然還有能當武器隨便擋箭的強悍弓。這個猿猴一樣的人來曆隻怕有古怪,莫非和唐斌有什麽關係?而且箭術絕不在他之下....稍一分神,萬大年的反擊就到了,也是一發雙矢,卻是分擊胸口左右,迅如雷霆.....


    張清一驚,知道自己走神犯了大錯,也是別無它法破解這種一發雙矢攻擊,這麽快的箭根本躲不開,他本能用上最擅長的飛蝗石,單手揚手就是兩石子....箭是雙雙打中了,展示了張清神乎奇跡的飛石技能,但雙箭帶著強悍的力量,張清走神下倉促動手飛石的力量用的不夠足,兩箭並沒砸斷,其中一箭被砸歪了,從張清身邊嗖地飛了過去,另一箭卻還是射中了他胸口,隻是不是正中,箭是歪的,箭頭在胸甲上向外側劃了一下,一溜火星冒出,箭杆橫著猛抽在胸口.....


    張清依仗飛蝗石奇能和盔甲的強悍防護力逃過了斃命凶險,卻是比箭輸了。


    他摸著胸甲上箭頭劃過的痕跡,驚駭中卻並未服氣,但萬大年大笑道:“你這小將一手飛蝗石使得當真是神技,佩服佩服。”張清高傲,卻不會解釋自己剛才隻是分神了才如此,默言算是承認自己這輪確實是輸了,本想提出再比一輪,但萬大年徑直回去了,他也沒追著要求再比。


    這個猿猴精的箭術確實厲害。


    張清清楚,此人箭術至少不在自己之下。


    還有,自己又是飛蝗石又是箭的,練得雜了些。而這個猿猴精有太優越的身體天賦,顯然是專練箭術的,必定還有更高手段,隻是不知什麽原因,稍占了上風就這麽退下了。若是逞強再比,這次不再限定用箭數和比拚時間,不死不休,此人難說再暴出什麽壓箱底的絕技,而他已經是把全部本事都用上了,再比,無非是連珠箭,顯然這一手對付不了這個精怪。


    雖然還能一發三矢四矢甚至多矢,但那已經沒了準頭,隻是最消耗力氣的漫射,是騎兵衝殺追擊戰中必要時合用的殺敵避險保命手段,不到萬不得已不能用,用了就沒力氣再戰了,用於對付這個怪物級箭術高手難免是貽笑大方的花活。丟人也就罷了,若是被多箭反擊就不好玩了。


    他來這的目的還沒實現呢。


    董平,不知是真死了或叛逃了,還是藏匿賊窩沒現身。他還得打下去,刺激下去。


    張清比箭雖算是敗了,但至此已經震驚了二龍山眾人,紛紛議論這麽年少就這麽厲害的人到底是誰呀?


    這剛剛不見了個殺神似的董平,還沒鬆口氣呢,轉眼又冒出了這麽一位,朝廷這什麽意思?輪換猛將來示威震懾二龍山,想嚇倒......不過,朝廷到了這麽虛弱的地步竟然還有這麽多強者可用,到底是上百年的大國,看來底蘊還很深厚啊,不是民間聚起豪強好漢就能推倒的。


    無疑,二龍山接連遭遇兩場打擊,驕矜心是沒了,但心氣也喪了,對以後的發展極為不利.....


    由民間各地小民和投降官軍拚湊成的強盜團夥,人雜心也極雜,造反全憑心中一口氣,承受打擊的能力並不強,一喪失信心,對朝廷產生了畏懼,人心很容易就散了,很容易崩潰覆滅。


    人員素質不行,見識淺薄,能力有限,這是農民起義起也忽焉亡也迅速的根本原因。


    張清還在挑戰,並不懼怕萬大年的箭術威脅,氣勢仍是那麽清高傲慢目中無人。


    田師中看到了二龍山挫敗沮喪已陷入人心動蕩,樂得他不禁哈哈大笑,同時也心中遺憾如此強將卻不能歸我所用。


    晁蓋、宋江、吳用、任森則心中大急,


    這麽下去可不行,隊伍很容易就散了,極可能發生內訌,那些革命意誌並不堅定的、形勢逼的不得不降的和純粹是政治投機的人,比如投降的官軍若是認定二龍山混不下去,更別說有機會混大發到開國建立王朝,怕是會起了異心,二龍山從內部破了。


    現在這個情況,退回山寨不戰了都不可,


    必須戰下去,必須設法勝一場,讓部下看到希望。


    吳用這個智多星一時也無妙策。其他人更是抓瞎,沒有半個主意。


    晁蓋急眼了一咬牙提馬就想上去會會小將的神乎其神飛蝗石,不就個石頭嘛,打不死人的,隻要敢拚命,意誌夠強,不怕痛,就能逼得小將陷入近戰使不得這手絕活,就能有機會殺之。我有寶盔寶甲寶刀,頭盔還有罩麵甲能防飛石,料這小將也奈何不得我.....


    但,身邊的吳用萬大年一齊攔住了他,一個說:“我想起來了,此人是張清,綽號沒羽箭的張清,昔日西軍五虎上將之一啊,與那雙槍將董平齊名,又被稱箭石雙絕,尤其是一手飛蝗石從無對手能破之,鬥將能力尤在董平之上。哥哥防護周全,武藝高強,隻怕上去照樣凶險。霹靂火手背險些打碎就是例子。哥哥,一山之主,萬不能有失,敗也敗不得,否則會重挫軍心,不敢輕戰呐。”另一個也勸:“此人箭法厲害不在我之下,又是在大西北久戰黨項的各種險惡大戰中殺出來的,戰鬥經驗太豐富,天王的寶甲就算不懼箭,卻護不得周身”


    後麵的話就不用說了。若是對手巧妙給你晁蓋來個一箭鎖喉,你晁蓋武藝高,卻不擅長射箭,也不擅長防箭,對上這樣的戰鬥技能太豐富的高手,隻怕一箭就完了,就不要試探送死了。


    晁蓋也知道自己上也沒把握,隻是不上又太憋氣,更重要的是,我不上,誰人肯上?


    他現在已經感受到這種滋味了.....


    旁邊的任森察覺了晁蓋惡劣的心情,心中不禁一陣難受,橫刀道:“何用哥哥輕動。小弟去會會他。”


    說著正要奮勇催馬出戰,卻猛聽到有人笑道:“那小將,你是張清吧?久聞你大名啊。隻是,你除了會玩玩射箭和石頭這等小手段,別的本事難道都是渣?如此也配虎將之名?”


    眾人急扭頭一看,原來是打仗向來不大爭先卻也決不落後的虎將孫立。


    高傲的張清眉毛一揚,也不搭話,隻把手中長槍往孫立這一指。


    孫立大笑,催馬就上去了,“你我都使槍,咱們比比槍法。勝得我手中槍,方稱你虎將名。”


    宋江撫須低笑一聲妙。


    二龍山眾人也精神一振,目光瞅著戰場熱切起來。


    轉眼,場上已殺到一處。


    張清還真的想隻憑掌中槍證明什麽。


    觀戰雙方也都極好奇,這個張清厲害是真厲害,但硬戰的本事到底怎樣呢?


    怕是不行。


    箭和石頭玩得那麽好,哪有時間練好槍法啊。開戰時那一槍殺一將的精彩,打的是個快與出其不意,代表不了什麽.....畢竟這個張清最擅長的就是個快與巧。


    張清也確實是專門注重把個快巧二字鍛煉發揮到自己能達到的極致。


    當年,唐斌曾經對他做了個總結,說他最寶貴的天賦是暴發力,加上眼尖手快心思靈巧,其它方麵的素質,比如耐力並不出眾,軍中很多將領在這些方麵不比他差,盡管耐力可以鍛煉加強,但也就是增強了戰鬥的持久力,不至於戰場打著打著就累得被個小兵就幹掉了,不會有什麽突出。必須加強快。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再加上巧,練精了,在戰場上才真正有了保命的能力.....


    張清年少高傲,但對唐斌還是很服氣的,把這些話牢牢記在心裏,這些年來日日苦練,全力彌補自己的耐力弱項,尤其注重加強自己的暴發力天賦,力爭把快字巧字達到獨步天下。


    此刻,觀戰雙方都聚精會神緊盯著場上交鋒,隻看了一會兒,雙方就都不禁驚訝了。


    這個張清原來槍法也這麽厲害,尤其是結合槍法打快字,讓人隻遠遠看看也不禁心驚不已。


    孫立也著實了得,不愧病尉遲威名,這條槍使得神出鬼沒,但以他之勇,在開局十幾合內也被張清殺得幾乎隻守不得攻,顯得被動極凶險。


    張清的槍太快了,一槍快過一槍,槍上時不時的在快上還能炸發出驚人的暴發力,還時不時有詐巧之妙,戰馬又好,是西夏戰場搶的寶馬,人馬合一打得孫立雙臂時不時巨震,槍法都被牽製了,跨下馬也被張清的馬壓製欺負得很不得勁,孫立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對手,一時適應不來,鬥得很難受。


    二龍山這邊也就是武藝高心思也靈快的孫立了,換個人上來,隻怕吃不住驟然如此迅猛淩厲狡詐的攻勢,幾下子又得喪命一將。晁蓋等看得倒吸口涼氣,原還想著欺負張清近戰肉搏能力不行呢,誰知......他怎麽會這麽厲害呢?這小將是不是也太聰明太強了點?


    他們哪知道張清是趙嶽刻意塑造出來的大殺器。


    趙嶽,既是讓張清更有能力大殺西夏賊和克製田虎賊軍,同時戰場保住命,也算計著會有一天用於教訓二龍山這幫人,變相開拓二龍山強盜在戰爭上的眼界,豐富其戰鬥經曆,提升其應對不同的厲害對手、不同的沒見識過的也本想不到的各種複雜險惡戰事手段的能力。


    戰鬥力是打出來的。


    隻有經受了各種戰爭考驗,對戰爭見識太淺薄的二龍山強盜才有可能成長為一隻強軍。


    張清占上風,官軍的精神更旺了,興高采烈鼓噪著大聲喝彩加油。


    作為猛將特意來助戰的程子明驚歎之餘,心中卻不舒服了:我也很厲害的。本將是馬軍司排絕對頭幾位的上將啊。大家都隻顧著驚歎張清,,豈不是顯得我程子明太無能.....


    他本就凶惡嗜殺,心中有情緒,又受鼓聲如雷的戰場氣氛刺激,熱血沸騰,殺氣上湧,哪裏還能坐得住,衝動提馬衝上場來,獅子一樣的腦袋高昂,舉鐵槍大叫:“對麵蟊賊,誰敢戰我?”


    他的大叫引起注意。


    田師中更樂了。好啊,又一個免費的打手上去了......


    二龍山這邊則瞅著程子明:你,誰呀?這麽囂張?難道你自負比張清孫立還厲害?


    晁蓋憋了一肚子氣:官軍也太小瞧我二龍山了!真當我二龍山沒能人了?


    他命令殷泰:“殷賢弟,這個程子明長相威猛,應該是個有把子力氣的。你去會會他。”


    程子明?


    沒聽說過。


    反正肯定沒這個張清有絕技難對付。


    殷泰瞧得明白,沒膽怯,反而雄心大起,痛快應令,提斧殺上。程子明也確實沒別的手段,隻憑手中鋼槍廝殺,力量強橫,異常猛惡。但比這個,殷泰豈懼他,巨力揮斧猛剛......


    這一對比拚,兵器時不時打鐵一樣猛烈轟擊碰撞,鬥得別有一翻驚心動魄,引人心情跌蕩。


    宋江眯眼瞅著,感歎一聲:“這也是個難得的強將。朝廷的底子......還沒空啊。”


    這時,孫立漸漸適應了張清的打法,開始扭轉被動挨打局麵,和張清比拚起攻,又鬥了近二十合,孫立見這麽打下去不是個頭,張清槍法著實精妙,想勝可沒那麽容易,他不願多費力氣,後麵還得留力氣和官軍廝殺呢,又怕張清為速勝又使出飛石手段,那玩,他也沒自信能防得住,圈馬再次對衝時,槍裏加鞭的絕活突然使出,也想來個巧勝。


    不料,張清眼尖,戰場太多惡戰練出來的反應也快,一見孫立懸鞭的手突然脫離了槍杆變成單手使槍紮來,他立即仗著千錘百煉的馬術在馬上緊急一滑,滑到馬另一側,蹬裏藏身,孫立槍紮空了,鞭也凶猛掃空了。雙方錯馬剛過,張清一驚下就把飛蝗石下意識打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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