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明末的成國公等廢物勳貴和皇親國戚貴族們坑不死明王朝就不算完一樣,勳貴和貴族豬們哪管國家不國家民族不民族的。國家民族,那是皇家的、天下人(百姓)的事,與他們這種既不是皇家也不屬於天下人範疇的貴族無關,不用他們操心。他們綁著皇權隻想著撈錢,隻想著如何挖盡國家利益吃盡好處縱情揮霍享樂,早習慣了活著隻為自己,隻為世代揮霍享受貴族特權.....


    高俅的軍事改革讓京畿勳貴將門少了幾十萬近百萬免費的苦力用不說,還不能再肆意喝兵血了.....高俅跟他們說了,這些年咱們也撈不少了,現在有危險,得拉拉軍心,不能再過分克扣禁軍的錢糧,得注意少撈點了,否則一旦海盜殺來,丘八們心有大怨,關鍵時刻怎肯舍命保護咱們....理是這麽個理,可真麵對有錢山在眼前卻不能盡情拿......勳貴們立馬就受不了。


    老子是貴族,天生高貴,怎麽能委屈自己搞自甘下賤反過來對卑賤丘八草芥工具還得體貼點好點?這不是顛倒天道倫常嗎?錢不能縱情裝老子兜裏,這不是成心折磨人嗎?


    對愚蠢老實的工具們,難道老子不善待他們,老子高貴有權,到時候命令強迫他們必須舍命打仗保老子的安全,難道他們還敢不奮勇上前?敢不聽招呼就砍啦....高俅,哼,終究隻是個低賤下三濫出身的小人物,謹小慎微怕這怕那的小民習性,並沒有真正權貴的膽量自信和尊貴會玩.....


    高俅與勳貴十幾年的和諧相處就此打破,恢複了本該有的對頭角色。


    叛逃狂潮,高俅和勳貴豬們全都差點兒當場嚇死,腰包空了,一切享樂全沒了,急著有權趕緊坑國撈錢,也最需要掌軍權有兵保命,雙方的根本利益矛盾徹底暴發,再也不能和諧相處了。


    高俅害怕的正是這個。


    平常,他是殿帥,是中央軍司令(之一),是權勢壓在勳貴將領們頭上的老大,勳貴們再怎麽和他不對付也不能把他怎麽樣,相反還得忌憚被他怎麽樣,而現在叛亂了,勳貴能肆無忌憚了,高俅所依仗的皇寵和權勢全成了屁,屁用不頂的屁,心腹老部隊又不可靠,這可要命了.....


    高俅嚇得緊縮在屋裏,不敢露頭對匯聚來的金吾衛老部下說點什麽,生怕有人是混充忠義兒郎混進來是想趁機殺他立大功,所以,隻敢嚴令心腹幹將黨世英和府上護衛頭子步軍司校尉牛邦喜布置人手死守高府,防禦不得有絲毫漏洞,更不得有任何人未經允許就闖到他這屋子處。


    ..................


    負責領導內城叛亂的輔國大將軍原本是成竹在胸。


    金吾衛掌握在自己手中,高俅已是廢人。


    石膚和驃騎大將軍、懷化大將軍等勳貴頭牌都隻想得利而不想冒險賭一把大的狠的,裝聾作啞一直裝不知叛亂之謀存在,一邊旁觀,不肯明確參與叛亂,手下勢力卻也絕不會保趙佶。


    禁宮中今夜當值的禦林軍,包括內外殿直、散員散指揮散都頭散袛侯散直,除了金槍班,全是共誓叛亂的勳貴集團的人,而金槍班人太少,就那麽幾個好手,不足為慮。宮中剩下的人就是那些沒用的宦官老宮女了。


    禦馬營紀安邦雖勇卻進不了宮,隻要金吾衛不直接參與叛亂,紀安邦在宮外就有力有恨無處使,隻能幹瞪眼看著皇家在宮中全死掉。


    紀安邦自己也休想能完成盡忠保國之誌。


    內城城防四軍,有三軍已經明確的是叛亂力量,龍/神二衛更是直接掌控在勳貴手裏。隻剩下個不知情的天武軍,還無令(皇帝與樞密院及殿帥共同下的令)就不得擅自入城去幹點什麽,不能及時勤王。隻能等著皇帝一家在皇宮中悄悄全死光了,等到新朝立定。


    再說了,天武主將也是勳貴將門子弟,大勢已定下會自覺識時務的。


    到時候傀儡皇帝一立,聖令一下,紀安邦若敢堅持忠義趙佶,就由忠臣變成了逆賊。城防四軍加金吾衛兵力輕易就能碾壓住禦馬營那點人。根本不用怎麽打,禦馬營那些將士都特麽是壞蛋,不是忠義傻子,肯定會順應大勢一哄背叛....紀安邦就成了光杆司令,再神勇能打又如何......


    一切精算到位。


    絕對的把握。


    可是突然就發生了神衛副將魏定國殺了勳貴主將,輕鬆引軍變成衛皇派的事。


    這意外消息傳到輔國大將軍耳中,把他震得著實不輕。


    大將軍終於感覺不妙。


    宮中按說早該完事來報喜了卻至今沒個動靜。由此就感覺到禦馬營也不對頭了。


    皇宮大火燒得那麽熱烈那麽大動靜,按紀安邦的忠君個性和行事模式不應該到現在這程度了還能堅持死守規矩不動啊。禦馬營將士怎麽就沒有出動呢....這裏麵有什麽道道.....


    他哪裏還能在金吾衛衙門安坐得住,立即帶著八千多人奔向皇宮,親自揮軍配合宮中禁衛收拾掉趙佶滿門。可趕到艮嶽宮一開幹才驚駭知道守宮的竟然是本應該窩在營中的禦馬營兵力。


    出了大意外了。


    趙桓是妥妥燒死了。趙佶竟然還沒死?


    輔國大將軍大急,連忙使出吃奶的勁頭統一指揮著金吾衛和還在玩救火遊戲忙著瞎樂嗬的老皇宮那邊的禁衛軍一齊猛攻艮嶽宮,終於公開露出反叛麵目。


    北宋皇宮,即老禁宮不大,但趙佶修的艮嶽宮人間仙境就很大了,裏麵的山水花園仙禽靈獸等仙境妙景地皆有,這是曾經容納了近萬宮女和眾多宦官卻能安置得下的原因。禦馬營將士能提前潛藏在裏麵而不被叛亂禁衛發現,也是這原因。


    禦馬營五千人手想嚴密守信這麽大的禁宮,這已經不容易了。


    更糟糕的是,老宮與艮嶽宮之間隻隔著一道宮牆。


    這道宮牆把趙佶和趙桓(皇權)明確分開了。宮門鑰匙自然把持在艮嶽宮之邊。趙佶這邊的人能隨時進入趙桓那邊,趙桓想去拜見他親爹卻必須先得到同意。此時這對趙佶是有利的。


    不利的是,


    這道牆,為防止兩邊的人能順著連通的宮牆隨意過去,就在相接處堵建了磚頭砌的高高實心尖頂障礙,麵積很大,人即使是有繩索等高超翻越技能也是無法借力轉到另一邊的。此時,艮嶽宮的人是無法上到這道極高的宮牆上展開防禦反擊的,老禁宮這邊的叛亂者卻能。他們能從宮外臨時找來梯子爬上牆占據有利攻擊位置,禦馬營的人困在宮中忙於防守,出不去,也分不出人手出去,自然無法從外麵弄到梯子。叛軍還能從宮外弄到撞木撞開宮門。


    叛軍在軍事才能暴漲的輔國大將軍的指揮使下,還把守宮床弩弄上了這道宮牆,頓時,叛軍不但能居高臨下以絕對的優勢箭射艮嶽宮這邊的守軍,能借助宮牆掩體有效躲避艮嶽宮這邊的弓箭還擊,還能以可怕的床弩暴殺和威懾紀安邦部,同時,宮門那還被拚命撞擊。


    牆上的密集弓箭和可怕床弩及磚石等能輕鬆打砸得禦馬營將士根本無法過去頂住宮門,這麽下去,即便宮門已經被紀安邦特意加固過了,卻也顯然支撐不了多少時間。


    宮門若破,上萬叛軍殺入,紀安邦區區五千人手不可能守得住這麽大的艮嶽,戰馬也悄悄轉移過來了,但這沒用。


    這裏是空間曲折婉轉美妙的人造人間仙境,到處是假山美石回廊.....無盡妙境,卻是騎兵的最大障礙,在這根本無法施展,騎馬隻有方便偷襲被殺死的份....諸如此類,更增添了守衛的難度。


    到了這時候,想守住艮嶽宮,隻怕難比登天,急得紀安邦火燒眉頭卻無法可想,隻能拚命安撫未必可靠的軍心,咬牙硬頂......


    禦馬營騎兵被打得震懾得根本不敢靠近宮牆以還擊和防守。


    宮門在叛軍亢奮喊著號子瘋狂努力下眼看著撞得搖搖欲墜要破了。


    輔國大將軍看到了定鼎大局的無限美好前景,得意的不禁哈哈狂笑:尊貴的趙佶,你死期到了...“紀安邦,你是個大將之才。本大將軍憐惜你的能力,愛你是人才。此時大局已定,你還不棄暗投明歸順新大宋得重用實現你忠心報國的壯誌還待何時......”


    紀安邦破口大罵,怒發欲狂,卻再神勇也無力改變什麽....他沒有趙嶽那種戰鬥力。


    就在這最危急關頭,突然,負責從大街上攻打和牽製禦馬營將士的那邊暴發出一陣慘叫和驚恐亂喊亂跑聲。熊熊燃燒的宮殿照亮了月夜戰場。混亂亂的嘈雜中猛響起一聲暴戾的大吼:“天武軍護駕在此。逆賊還不束手就擒?”


    伴隨著暴喝聲響起的是無數將士霹靂般齊聲大吼:“殺——”


    隨即明顯是金吾衛叛軍一方的更驚慌混亂慘叫和潰逃聲。


    顯然,這些專會城市執法搞凶橫敲詐勒索民眾的金吾衛家夥們打仗就完全是渣了,即便個人武力不低,卻被步軍精銳天武軍輕鬆碾殺得一擊即潰——滅。實際是隻嚇也嚇倒了。天武軍還有戰馬隊,所部將士雖然還僅僅隻是馬上步兵,但追殺金吾衛逃兵卻照樣好使。


    天武軍斷然入城參加了護駕肅反行動,勳貴李道竟然選擇保衛趙佶這個荒唐王八蛋而背叛立身的勳貴集團,這件事已經把輔國大將軍嚇蒙了。


    大將軍的心境由前一秒天堂轉瞬墜入永恒九幽深淵....統領的叛軍更是由狂悅轉為極度驚恐.....艮嶽宮的禦馬營將士則發出一陣陣狂喜的呐喊呼應。若沒這個變故,他們已經起了投降心了......


    紀安邦瞅著搖搖欲墜卻已經停止了被撞擊的宮門,也輕輕舒了口氣,但他並未因此就喪失警惕真放鬆下來。


    在這個混亂之夜,哪一路軍隊也靠不住,任何將領都不可盡信。今晚什麽事都可能發生.....


    他連忙喝令已欣喜準備和天武軍匯合聯手肅清叛亂的部下繼續嚴守宮城,沒有他的命令,至少今晚不得放入任何外人。


    “這個時候,隻有我們禦馬營本部弟兄才是自己人,其它來這的各部軍,誰也不知他們到底是真護駕還是假忠義在演戲,即便天武軍殺了金吾衛叛軍,也不能證明什麽,說不定是另有異誌,是不同幫派之間的狗咬狗。都不可靠。不想稀裏糊塗被所謂的護駕友軍殺死,就不要輕信。”


    紀安邦的這個提醒,禦馬營將士很容易接受,立即領會了。


    壞蛋嘛,最是知道這裏麵的凶險門道。


    以前他們就經曆過幫派之爭和敵我難分的可怕陰謀算計,甚至有的本身就是策劃者參與者......為了自身的小命著想,這時候真得誰也不能信.....


    這時候,更有意思的事發生了。


    縮在家中發抖,害怕隨時會被叛軍破府殺掉的高俅竟然敢出來了,並且帶著手下那千把金吾衛老部下及家丁打手,加入了天武軍剿逆護駕行列,從大街另一邊奮勇追殺截殺叛軍。


    自皇宮大火起卻根本不存在一樣始終沒絲毫動靜的樞密院常務副石膚、以及鎮國大將軍、懷化大將軍等沒直接參與叛亂的勳貴們在另一地及時出現了,帶著屬於他們係列的今夜不當班的兩千大內禁衛軍以及部分家將打手精銳也參與了追剿叛軍行列,而且更奮勇......


    倉皇從老禁宮中逃出來的輔國大將軍以及其它幾個骨幹勳貴子弟正拚命從事先準備好的萬一時可由此撤退的逃生路逃竄時,被石膚這幫人堵了個正著並無情下手,一通奮勇砍殺,輔國大將軍等勳貴全被重點誅殺幹淨,隨行親信也死了個幹淨.....這無疑是在借護駕剿逆之名把所有知情者合情合理及時滅口。


    而原本,石膚他們過來是想及時參與攻破宮門殺入艮嶽宮弄死趙佶的,卻在快趕到時驟然得知,西城天武軍參與了護駕正在大殺叛軍。


    更可怕的是,


    南北二城的龍/神二衛突然一齊殺向把守東城的上虎翼軍那邊......龍衛軍這邊也發生了副將突襲暗算掉了龍衛勳貴主將並輕鬆控製了部隊的戲碼,該部副將正是綽號聖水將軍的單廷圭。


    神衛火將軍魏定國和龍衛水將軍單廷圭齊心對付加入了叛軍的虎翼軍,並且再次輕易威脅喊降了同樣是剛從山西戰場返回的上虎翼軍普通將士,輕易殺死了叛亂的上虎翼軍主將等逆賊。


    這些消息如滾滾驚雷轟擊在石膚等勳貴的心頭上。


    他們心中泛起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是個陰謀.....


    隻說龍神二衛的單廷圭、魏定國就必定是早有預謀,早私下秘密串通好了當窩裏反的。


    現在就不是軍中根基深厚的勳貴將門和一些聰明絕頂士大夫野心家聯手就能得意洋洋保證能輕鬆陰謀算計掉趙佶一家另立傀儡新朝的時候了,而完全成了相反......


    危機來了,此次叛亂可能早泄露了消息.....極可能正身在趙佶設計的陷阱中,同為勳貴將門而且還是勳貴代表,滿身是說不清的逆賊嫌疑,一個弄不好就是全族死光光的滅頂之災,還談什麽王圖霸業諸侯王大富貴。石膚反應迅速而果斷,立馬由去當叛軍翻身化為忠勇護駕忠臣部隊......


    這場驚天動地的大叛亂戲劇化的隨滅。


    這個世界看來還是趙佶的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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