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江府、蘇杭等摩教地盤內州府軍隊的戰馬全是海盜臨時放在舟山群島上的馬在叛逃災後又還回來才配置的,算是對宋朝積極完成茶葉金銀銅料等上交海盜貢品的一種獎勵。


    這些馬雖然不好卻也是珍貴的戰馬,而且給的數量不小,極大加強了災後官府震懾當地的軍事力量。摩教也不敢搶。


    歐陽珣派到這些州府的騎兵很少,來了直接把軍馬收了先全借用著帶走了,盡快趕往其它地方,並不去縣鎮和鄉間收戰馬,那些地方根本沒好馬,不需要查抄......禁軍人少,力量薄弱,帶著大量戰馬卻在摩教地盤反而更安全,沒人敢搶.......


    當然,如此多的禁軍突然來到江南,當時把方臘等也著實嚇了一跳。


    還以為是摩教的事暴露了,朝廷派兵來剿滅,本還想趕緊準備著,決心幹脆起事.......海盜不能說什麽吧?畢竟朝廷打來了要滅摩教......可是隨即又得知不是來收拾摩教的,居然搞改製?


    廢除以文製武立宋國策.....居然是以宦官掌軍和司法......這太可笑了。


    宦官懂什麽?無才無智無權謀,還不如有才有見識的文官控軍呢......


    不過,這對摩教是大好事呀。


    朝廷越胡搞,越大利摩教發展和造反。


    他們不知道的是,這時候,朝廷最需要的不是才智而是忠心可靠聽話。


    而且,宦官的四書五經等學問風度遠不如文官,但權謀和很多能力半點兒不比文官差,比如洞察力、防範意識、警惕性、細心,甚至責任心.....這些都是在凶險的皇宮生存的必備技能。宦官掌軍掌司法的威力,摩教很快就能領教了。


    文官統治,沒能力察覺和有效壓製摩教教眾的囂張與反叛隱患,宦官掌軍和司法卻能......摩教此時不能反就不能硬剛宦官......這等於壓製了摩教囂張而為,有效強加了朝廷對江南的統治。當地人應繳納的賦稅等收取就多了,也相對容易了些。因為方臘他們隻能強忍著,得約束著教民不得暴力反抗應繳的錢糧,以免心眼小報複欲強又多疑的宦官們聞到味而暴露.......


    這一年多來,摩教也努力滲透當地軍隊,但太難了。


    駐軍將士全是北方來的,與江南人可沒有鄉情,又是北方各地人雜拚的惡人軍,都經曆了叛逃狂潮的恐怖,僥幸得活命,驚嚇後隻想著混朝廷的兵吃國家糧輕鬆安穩生活,沒幾個願意跟沒聽說過的弱小摩教造反,況且將士成員太雜,人心太混雜太不齊,誰若是投靠了摩教當了反賊,很容易在軍中暴露而死掉......如此就更難了,但還是成功腐蝕拉攏了不少對朝廷有各種各樣不滿的文武官員,可,這點成果轉眼全白費了。


    這次改製,這的駐軍將領和文官,被朝廷以調防或調任名義全調走了,以確保江南首要地——蘇杭等地改製順利。


    兩萬禁軍步軍就虎視眈眈在各州府緊盯著改製和調任,敢逞強對抗的全當場凶暴抓了甚至直接殺了,以辭職不當官了想繼續留在當地都不行。大小文武隻能老實順從調離。


    事實上,暗中投靠了摩教的官,以上繳賦稅不利、工作懶惰不負責任治軍或治地無果不肯盡心王命、貪髒徇私枉法.......對朝廷不忠,枉辜聖恩的各種罪責,全弄去邊關抗遼或抓屯田,或是打田虎王慶去了,不私自潛逃就回不來了......


    至於誰是背叛朝廷投靠了摩教的官,這很好區分挑出來。


    都是外地剛調江南當官的。凡是把老家眾多親朋黨羽在任職地能安置得成為長期安穩存在的牛逼大戶的,無疑全是私通摩教的。在摩教控製的地盤裏,若是沒有摩教的允許和支持,外人怎麽可能和摩教爭利霸占大量土地.....當新戶大爺?


    當然,這個情況,歐陽珣是不會和朝廷明說的。


    帶隊來這一帶宣旨的太監卻是海盜間諜,肚裏明白,而且正是負責搜集(編造)罪行上報或就地處置當地官員的......


    摩教無疑再次吃了啞巴虧,自身實力不足,朝廷重點盯著這裏,又被海盜按著,就得暫時認命蜇伏。


    這讓摩教胸中本就憋著的一股子氣越發強烈,化為熊熊烈火,表麵老實,暗裏加強練軍和傳教,拚命增強勢力.......


    摩教不敢鬧事。江南剩下的州府,收馬和改製就容易多了,重點打擊的是在基層已形成新惡霸壟斷勢力的土著鎮官......


    此時,兩廣是海盜限製的無人區。胡建,山太多,地太少,人口隻湊合成兩州在便於生活的地方生活。兩州還相隔老遠。貴州是“大理國”的地盤。胡建的兩州和江西南端就是南方最遠的地區了。這對在朝廷最重視而且馬也多的江南北邊州府得了馬可騎馬奔去收馬和改製的宦官與禁軍就並不太遠太難了,江南暖和多了,咬牙吃點苦堅持,很快就能搞完了。


    其間,他們把沿途所有還可以的戰馬都暫時征用了,戰馬多了,用不了,這時候朝廷要收的好馬經奔波跋涉實際檢驗也挑出來了,隨部分禁軍和部分收的地方騎兵先返回京城交差.....


    當朝廷不要的戰馬也多得用不了了,就停止征用所經當地的軍馬,但也對歸地方用的戰馬做了大調整,增強了是軍事要害並且能發揮騎兵優勢的駐軍的戰馬量,削減了霸占的戰馬多卻不必配備那麽多或根本用不上戰馬的駐軍的馬.....


    總體來說,江南的馬數量不多,遠比不上北方。否則差戰馬也會大量收歸中央以調配到北方邊關或北方重地。


    很自然的,在此期間,所強收的地方騎兵凡是敢表現不堪用的甚至敢逃跑的,全都被就手及時處理掉了。


    這種人留著就是膽子太大又往往有本事的禍害,無論是入京當禁軍還是跑了潛在地方,都是隱患,甚至能形成大患。


    禁軍騎兵自然也有表現不堪的,凡是敢逃的,殺,沒逃就是各種不堪的,帶隊將領的小黑本都記著呐,此時不會露出冷酷加以重罰,訓斥哄著而已。回京後,這些禁軍就倒黴了,會清理出禁軍,也發往邊關........


    江南的馬收完了。改製表麵也比較順利完成了。開始由南向北返,這時候對地方軍隊的改革整頓才露出獠牙。


    整合,把相鄰兩個甚至三個州的駐軍合並一處,根據實地需要,兵力設為一千到四千不等,要精兵不要量,裁軍,把多餘的兵力,包括地方軍中不堪用的禍害從武官到兵全裁了,說是調配到缺兵的其它地區,還堪用的是真增兵補充到別處要害地了,本質是地痞混混,沒啥本事卻就是能做惡的大量不堪的兵隻是被哄調強押到京城,全押去邊關屯田什麽的。


    並軍後,配套的還有戰馬配備調整。


    如此的目的就是方便和加強朝廷對地方軍及戰馬的統一管理。


    集中力量也加強了震懾和重點打擊撲滅附近各州暴發的民亂或山賊等地方惡勢力的能力。


    否則,一發生點規模大的民亂等惡事,本州解決不了,別的州有嘴沒心推委塞責爭利不會積極幫忙,附近官府的總兵力雖然多得足夠輕易撲滅亂子,卻根本沒用,隻會讓鬧事者看到了弱點,膽子越發大了,敢鬧事的或敢造反的越發多了。


    不過,沒了大軍駐紮的州,各級官府就空虛了,州城也通常隻二百守城兵......對轄區的威懾控製力就太低了,成了安全大漏洞,很容易讓當地刁民、失意官後代士紳等等各種隱形惡勢力有機可乘敢鬧事。


    歐陽珣的辦法是,按轄區各村人口實際情況出兩到五個青壯服一年義務兵役,為鄉兵,州城配四五百,縣城或重鎮配二百,鎮配二三五十人不等,用於日常治安、守城、征收賦稅等任務。服役者當年家中免賦稅,並且由村中保障因不能耕種勞作所造成的當年收入損失,若遇災保障不了,由官府補償,就是鼓勵百姓踴躍服義務兵役。此役輪流進行,下一年由別的片承擔......實際就是唐時的府兵製,把本由官府承擔的養兵負擔轉駕到百姓身上,配合裁軍,減輕國家財政負擔。


    歐陽珣(趙嶽)的根本目的是,以此方法一批批訓練青壯百姓,無形中培養民間的整體軍事素質,提升反抗異族的能力。別到時候清晰知道了給異族侵略者乖乖當順民、各種奸照樣沒活路沒人日子過,後悔了,或不肯“喜迎王師”,想自衛反抗卻不會廝殺沒能力反抗,隻能被異族隨意屠殺或輕易撲滅反抗,隻能下跪等死等著認命當生不如死的亡國奴。


    此外,歐陽或者說是趙嶽的改製、整軍等一係列措施,也是利用的國人一向一盤散沙不團結的傳統弱點。是用一個利益群體對付另一個利益群體。用一種惡克製另一種惡。讓諸惡為維護和爭奪自身利益而必然的相互對立牽製,達到平衡,避免地方勢力從官到民從文到武逐步勾結一起讓全國逐步糜爛失控,最終會危及甚至能毀掉趙嶽的後續戰略計劃。


    ......................


    江南能順利。離京近的江淮之間更容易了。


    和江南不同的是,朝廷不要的戰馬,主要集中到了圍剿王慶的那些州府,並且同樣裁撤了作戰不堪的武官和兵,全弄去河北西路邊關,同時大力補充從江淮別處搞來的還堪用的武官和兵,加強圍剿和震懾王慶,目的是盡量減輕遼軍入侵時,王慶部趁機在淮西加劇作亂,配合遼軍推翻宋王朝,從中謀政治大利的危害,也能盡量減輕那時朝廷的作戰壓力。


    還做了一件事是,把王慶的偽楚國能攻擊到的周圍地區的非軍控青壯騾馬全部收走,防止被偽楚搶去利用。


    必要時,青壯騾馬也是能頂一頂戰馬用的,能利用來克製增強的官兵騎兵,用於衝擊步兵更有利。曆史上,江淮缺馬,造反叛亂者的騎兵就是利用當地的尋常騾馬當的戰馬,照樣有殺傷力,而且運動能力大增......鎮壓也是大7麻煩。


    還有,收走騾馬也能限製限製偽楚的耕種能力。


    宋國沒有牛。若再沒有騾馬耕地播種,隻能靠人力,偽楚國的糧食生產能力無疑就大打折扣。自己生產不足,又被封鎖,不方便從外麵獲取糧食補充,又不得不養那麽多兵對抗朝廷,吃飯就成了大問題.....屬於削弱經濟基礎的戰爭手段。


    當然,這種措施以及封鎖實際能起到的作用有限,並不能困死耗死拖垮偽楚經濟,因為有走私。


    偽楚周圍官府官員一邊負責剿滅王慶,正義凜然......一邊卻讓親朋黨羽大力向偽楚走私馬匹、糧食、食鹽、布匹甚至武器,直接瘋狂獲取暴利,至少是默許縱容......老實安分的官也是在收取別處走私經過轄區的過道費,輕鬆悄然發大財,對資助反賊的大罪行為閉一隻眼,並且強力保護走私商......就算朝廷知道他在瀆職資敵發國難財,也很難抓到他把柄.....保護外來的商人,維護本地商業環境,推動經濟繁榮,向商人收取過路稅費,這很正常啊,這難道也有什麽不對的嗎.......


    儒教國度的官員就是這麽聰明,犯罪、賣國,就是這麽有欺騙性,隻蒙騙得小民一年年流血流汗老實為國奉獻.......


    所以,遭受叛逃潮最沉重打擊後虛弱的王慶和田虎部就是能挺過人口極度短缺與經濟崩潰共同形成的自動瓦解期,在隨後朝廷的圍剿中不但不滅,反而有越剿勢力越強的趨勢,越發能到處搶,越發能擴張地盤......和走私形成良性循環。


    這些州府的大小文官沒當場抓起來或殺掉的也全部先調離,然後全部在附近各某秘密地由皇城司分頭進行嚴格審查......罪行暴露......老弱不堪或心計深危險大的全部殺掉,其他家眷親朋黨羽等利益群體能幹活,隱患小而且有用,自然全部抓捕罰為各種奴隸,分拆或發賣,發往邊關、礦場、紡織坊......


    所空出的官位,象蘇杭等地一樣,由京城裁掉的官員緊急調來補上缺.......


    京城也在搞機構改革,而且是大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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