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皇原本盤算著輕鬆入住西夏立足這裏後,再敲詐和搶掠吐蕃、回鶻以彌補牛羊......結果卻......鬧心得不行。


    在西夏王宮正縱情快活的回鶻王得報大驚,也鬧心了,和眾貴族們驚恐不已,但很快又鎮定下來。


    如今的遼國已經不可怕了。


    遼國要同時對付女真和宋國兩個強敵,哪還有餘力再多添敵人?


    遼國如今危急得隻怕是對部屬的雜胡稍大部落也不敢象以前那樣凶橫得罪了,何況是對回鶻這樣的一個大國。


    遼人來西夏,這一定是遼國那個荒唐的皇帝想逃避女真的凶悍可怕而遷移來的,不會是遼國全體的主意。遼國也不可能放棄故土轉移來西夏這生存。他們的根基在那裏,不可能放棄,否則就是自毀。就算遷這也照樣逃脫不了女真的追殺。讓出故土隻會方便女真一統草原而轉眼更強大起來更有勢力收拾遼國......


    如此,單是荒唐廢物遼皇擅自作主分裂帶來的那點勢力就沒什麽可怕的。


    據報,遼軍也確實不行了,沒那麽可怕的戰鬥力。


    隻要強硬起來,擋住遼人強遷,狠狠教訓一下遼皇,就能讓這個廢物皇帝知難而退,而且不用怕遼國事後報複。


    遼國統治者主體不是傻瓜,比如那位在遼國極有威望的燕王,比如北院大王蕭幹......他們都不是好大喜功荒唐昏庸的耶律延禧,在這種時候這種危急被動的情況下絕不會糊塗,看到了回鶻汗國奪回河西走廊故土的強硬決心和能打敗遼皇的戰鬥力隻會強忍下這口氣和回鶻結成友好盟友,避免南北有強敵已經凶險難受得不行了,西部卻再多個不弱的敵人。


    客觀上,回鶻汗國不是女真金國,確實沒那麽強悍能戰,在遼國眼裏不算強大,不需要很忌憚,但架不住回鶻事實上取代了西夏國成為包括西域(新疆、青海......)在內的大西北地區的唯一國家(於闐等夾縫小國有漢唐遺民,已經在海盜軍洗地西夏時順便感召和席卷幹淨了,徹底不存在了),原本的遼、西夏、吐蕃、回鶻、宋西軍,幾方共同構成的相互牽製製約的大西北複雜平衡關係被徹底打破了,回鶻一家獨大,在大西北沒有對手,沒有威脅,可自如進退並威脅和控製著大西北的眾多雜胡部落,這一點是陷入困境的強大遼國如今遠不能比的。


    回鶻國無論占不占故西夏領土,都已經事實上代替遼國控製或影響了遼國廣大西部的部落,如果回鶻汗國也起兵參與攻打遼國,並且引著雜胡看到遼國在多麵強敵圍困下左支右絀狼狽不堪根本奈何不得不算強大的回鶻,露出很快就要亡國滅族之相,加上回鶻從中加上教唆或武力威脅迫使,那麽西部那些原本就深受遼國剝削壓榨之害之痛久矣而久恨遼國怎麽不死的雜胡隻怕就會慢慢形成群體效應,跟著回鶻參與刮分盛宴,對遼國這頭要倒下的大象群起而攻爭搶一份肥肉......


    這是遼國統治者最忌憚的。


    遼國久治西北,最了解西北情況之複雜與眾部之凶野貪婪無信義,深知厲害。以前諸部是懼於遼國太強大才不得不老實雌伏......高壓統治的非契丹人部族若是都反了,整個西部失控......那才叫真要命了,遼國不完也得完蛋。


    控製和防範雜胡造反或投靠女真.......這已經夠讓遼國鬧心的了。


    如今遼皇居然棄故土來占西夏這,怕是已造成遼國事實上的分裂,對這麽一個不負責任的皇帝,遼國本土豈會再有什麽忠心服從?恨耶律延禧怎麽不立即死怕是才是遼國主體的憤悶心情,遼皇和回鶻發生不可調和的領土生存地戰爭,遼國本部不會不管而任遼皇覆沒,這不止是麵子問題,客觀也需要遷移到西夏這邊的遼皇順便威懾和控製本部這顧不大上的廣大西北地區,但也決不會真出重兵幫著遼皇收拾掉回鶻汗國,長途遠征,遼國根本擔不起這種消耗,缺戰馬也無力遠征......


    還有隱諱不可說的一點,卻是極重要的一點原因:遼皇說是親自去占領西夏故土為遼國開拓生存地,實際上是等於拋棄了故土眾生。眾生又豈會不拋棄他?遼國本土必會出現一個無名卻有實的新遼王,比如威望極高,實際權力僅次於遼皇的燕王耶律淳。就算耶律淳不想當什麽遼皇,並且仍遵遼皇為主,但他心裏卻怎麽可能真的關心如此的遼皇這邊.......


    看得透徹,由此龜茲王和眾貴族立即調派重兵北上去阻擊遼人,也自信能成事,根本不用怕,但卻自信錯了。


    虛弱,對大西北失去足夠威懾力的遼國最害怕成為四麵八方的群狼爭咬的對象。回鶻照樣也有這個問題。


    遼國再弱也人口兵力嚇人,根基在,久鎮天下的餘威仍在,並沒有那麽容易陷入眾叛親離到處皆敵的絕境。而回鶻汗國就差遠了,以往象眾多尋常雜胡部落一樣老實向遼國納貢上百年,依靠著遼國還被西夏國欺負得太慘,證明了戰鬥力不行,並不強大可怕,對大西北的各方勢力並沒有多少威懾力。回鶻王和眾貴族得意洋洋占據的西夏都城一帶及其它核心地的防禦隨著主力大軍的抽離而一現出空虛,立即就成了西北群狼眼中的獵物。


    群狼這裏麵有回鶻斷定可忽略無視的殘廢宋西軍,有從高原喜洋洋遷下來占據成了空白地的河湟吐蕃故土的吐蕃野人部落,更有一股神秘可怕的勢力。


    深夜,在故西夏都城王宮酒色後睡得正香的回鶻王突然被一陣陣嘩然喧鬧驚醒了。


    他從昏沉沉中好不容易恢複點清明,剛艱難地緩緩睜開了眼睛,正要發怒喝問守夜的侍從怎麽回事,什麽人竟然敢在王宮深更半夜的攪鬧驚著他這個國君,同樣一無所知的侍從驚恐的正不知如何回答正要趕緊出去查問,卻聽到一陣的雜亂腳步聲轟隆隆急奔而來,刀槍撞擊和甲葉子摩擦聲等在寂靜的深夜王宮尤其顯得聲響而滲人。


    侍從更茫然驚恐,正不知所措。回鶻王正皺起眉頭滿懷疑惑和惱怒要發大火,雜亂跑步聲在寢宮門停了下來,有人隔著門大叫:“大汗,快起來。敵人殺入王宮了,不知有多少,強悍如魔鬼,怕是海盜,快呀,快.......”


    叫門的正是回鶻王的王宮侍衛大統領。


    他的聲音中充滿著無盡的驚恐焦躁急切,話音中帶著急促的喘息聲更帶著明顯的顫音,可見是怎樣的恐懼迫切.......


    “海盜?”


    回鶻王一聽這兩字,嚇得立即就徹底清醒了,什麽君王之威的情緒也沒有了,起床氣更是不會有,一把推開纏著他的幾條玉臂粉腿,翻身碾拐過床外側的這個美人,壓拐得毫無防備的美人慘叫一聲,回鶻王卻聽而不聞,完全不顧,急竄到地上,自己搶了地上的靴子就穿,沒功夫再顧得擺君王架子象往常那樣等著侍從伺候,但好不容易隻穿上了一隻,寢室的門就開了,是侍從打開的,也是急眼的大統領撞開的,一見著大王就急叫道:“大汗,快呀。”


    其實已不用提醒了,回鶻王已經能清晰聽到喊殺聲和廝殺聲正可怕的迅速逼近而來,無疑敗退不斷慘叫的主要是回鶻宮衛軍,敵人徹底占了上風,危險轉眼就至,又聽到之前驚醒他昏睡的那種打雷聲,這回明白了必是那種可怕的爆炸,那麽入侵的也必是會放天雷妖術的海盜了.....回鶻王驚得亡魂皆冒,渾身打著擺子,喃喃道:“魔鬼來了?怎麽會呢?”,隨即如中了槍的兔子一樣撒腿就向外跑,還光著身子呢,腳上隻一隻鞋子。那統領也顧不上太多,再稍一耽誤就極可能困在這全都得死,倉皇下隻隨手抓了件床頭的袍子睡衣就轉身追護著大王急奔而去......龍床上驚恐哭叫的幾個美人在這時候卻是沒人有心思貪婪看一眼,更沒人能顧得上憐香惜玉有心帶著保護著美人一起逃走......


    但,回鶻王的反應不算慢了,跑得也夠快了,卻仍然沒能逃得了,不久就被敵人包圍威脅在一角無奈和身邊的護衛全部成了俘虜。王宮的反抗在回鶻王投降旨令下也很快停止了...........


    黑夜中來的敵人不知有多少。一部分控製了王宮,更多的已經衝出宮門撲向了城中各處要害。


    宮中的駿馬是能神秘悄悄潛入王宮的入侵者首先控製占有的對象,回鶻王心愛的千裏馬,王子的心愛寶馬,宮中侍衛的優良戰馬全部成了入侵者的戰利品和加強入侵威力和速度的最優工具。


    不知發生了何事,正從床上睜開茫然的眼睛的眾貴族......隨即也倒黴了,倉促間不及反應就被猛撲上來的入侵者殺入了宅院,精選的驍勇忠心侍衛隊對上這次的入侵者就成了軟腳雞一樣,不頂用,一個爆炸甩過來,倉皇組織起的抵抗隊伍就瓦解了,嚇得愚昧的勇士們驚叫魔鬼等亂七八糟的詞隻顧逃避,哪還有勇氣顧得上去保護住還沒起床的主人。


    很多貴族要員同樣轉眼成了俘虜,但更多的卻也逃出來了,都和回鶻王差不多,倉皇下光著身子就奔出來逃入了大西北初冬的寒夜中,象回骸王那樣還能穿上一隻華貴精減靴子的已經是好樣的了,在侍衛隨護共同逃命下本能奔向城門方向,他們拋下了一切.....深刻證明了野蠻更愚昧的回骶人卻確實不行,一個久居西北的古老大族古國卻被匆匆建國的黨項人就能吊打欺負得要死要活的不是沒原因的。


    愚昧野蠻並不一定意味著就那麽強大可畏。原始人再厲害又能厲害成什麽樣?


    缺乏先進文明影響開化的野人族群,和現代科技文明落後的國家或族群一樣是並不能真厲害起來的。


    西夏黨項人強大是因為他們接受了宋國的先進文明,得到開化,卻又有蠻子的野蠻凶悍。


    女真野人小族能雄起,能帥才和將星井噴似的湧現,能那麽驍勇善戰,也是因為能受到從宋國傳來的從遼國學到的先進文明的開化,才能形成戰鬥本能更高級之上的戰鬥智慧,形成真正的可怕立國戰鬥力。


    先進文明對野人同樣重要,而不是隻要有戰馬彎刀就能縱橫天下。


    與西夏黨項人、女真人相比,西域的回鶻人就不行了。


    他們向東隔著國家和遙遠距離,不能與宋國為鄰,沒法了接觸漢人先進的文明,向西又和中亞文明隔著高山高原什麽的,接觸也不是那麽方便,民智得不到有力開化,有自己獨特的雜亂文明,卻是無法形成女真、黨項人那種戰鬥素質......


    混亂的故西夏都城的深夜,隨著貴族們擁有的駿馬,以及守城軍的戰馬被入侵者重點搶占了,回鶻方更不行了,可憐的,城中守軍加王宮衛隊加眾多貴族家養的私軍仆從衛隊,實際兵力怎麽也仍有個七八千人,而且是回鶻的精銳力量,卻被入侵者輕易殺得趕得如一群群受驚的雞隻顧到處亂竄逃命,這一方麵是入侵者會打雷爆炸,太可怕不是人驍勇就能擋得住的,一方麵卻倒黴在都城主力正是此前跟蹤海盜軍洗地西夏卻被海盜埋伏算計了的那一萬精銳中的一大部分,此前在那個山穀就嚇破了膽了,此時再次遇到突襲爆炸,意識到這又極可能是海盜幹的算計的,嚇得魂都飛了,生怕這回海盜不會再留他們性命了,投降都不敢,更不敢組織起來奮勇抵抗試試,淨顧著爭相逃跑了,比賽誰跑得快能最快逃出城去.......


    而城門也被入侵者迅速搶占了,城門倒是開著,吊橋也都放下了,方便逃走,但入侵者守在城門上方居高臨下以強弓硬弩和可怕的爆炸手段輕易就把控了生命通道,人跑了不管,但回鶻王、貴族、將軍們......誰若是妄想騎馬著華裘出城,那就不行了,首先就會遭到可怕強弩的無情射擊。騎馬能快逃卻是找死,那就隻好棄馬老實夾在兵民中倉皇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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