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默默注視下,女郎和小胖妞嫻熟合作,把床單一件件疊起,疊好一件先掛繩子上放著,全疊完了,女郎把床單一一取下放給小胖妞抱著,她自己把重又大的被子收了,然後兩人一起笑著去了正南正北的房子正中那一間,消失在屋子裏。


    看不到絕妙女郎了,羅汝楫心頭一陣失落,感覺到一種強烈刺痛,心象刀紮一樣的難受。


    這裏是趙老二的產業。


    最正中的房子一定是趙老二個梁山上至尊主人的居所,不可能是別人住那。否則亂了尊卑體統。


    女郎進了那正中屋子。那個胖丫頭,朱管家所說是趙老二貼身丫環。


    二女卻在一起。如此可推斷,女郎也是趙老二的身邊人。


    女郎生得如此美妙,聲音體態無不是萬種風情。隻遠遠一望,魂就能差點兒被勾走了,此女必是趙老二的侍妾什麽的。


    好個趙老二,你這樣的粗鄙莽夫草民何德何能享受如此絕世尤物?


    哼!


    羅汝楫心頭隻覺得一股無名之火狂冒,嫉恨得要死,本就對梁山心懷怨憤和歹毒惡意,這下不禁失態地怒哼出聲。


    按奈不住那股狂燃的邪火和此來的陰毒,他霍然轉身,在眾人或對消失的女郎神誌恍惚或對他怒哼的詫異中對朱貴不陰不陽皮笑肉不笑問:“敢問這位管家,適才那女子進的屋子是你家主人的居所吧?”


    朱貴破例居然肯搭理欽差之外的人,給回應了:“不錯。”


    簡單兩字卻刺激得羅汝楫的妒火差點兒爆出來。


    果然。


    果然呐,女郎是趙老二的侍妾什麽的。如此尤物卻被趙老二這個下賤敗類紈絝糟塌了!


    一想到趙老二可以盡情享用女郎的千般溫柔萬種風情,一想到趙老二可以肆意粗魯糟塌這麽個寶貝尤物,而自己怕是連親近示好的機會都絕得不到,羅汝楫雙眼不禁冒火,心緒也越發衝動。


    可恨!


    他恨不能立即給趙老二安上罪名砍了,把女郎奪了,但此刻絕不能露出對女郎有心思,否則那太下作丟體麵,會讓此行的人質疑他品行都看不起他,傳到皇帝耳中也沒好印象,並且再心熱著急也不能強硬直接問罪威脅來巧妙索要女郎。


    玩硬的,怕是梁山不怕這個,不但不會乖乖奉獻上尤物,還會借此惡名打擊報複。


    必須私下威脅暗示,讓梁山害怕了轉為積極主動討好,才有機會委婉索要女郎。


    至少在梁山這段時間能讓女郎陪伴侍奉著,能玩到。


    這廝賊眼滴溜溜一轉,“嗬嗬,朱管家,我觀這處的建築當真是奇特。本官孤陋寡聞,對此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見此異景心中難免好奇,想進去一觀,看個仔細,開開眼,也算飽飽眼福,不知可否哇?”


    不待朱貴答應或拒絕,他又迫不及待搶著說:“我想諸位心中也必定和本官一樣好奇,怕是也有和本官一樣的念頭。”


    一轉頭看著薛弼,聲音暗藏威脅,“你說是不是啊,欽差大人?”


    眾人確實也對這裏的建築之奇特有些好奇,更有人懷有別的心思,也想仔細觀摩一番,都看著薛弼,以目光隱隱施壓。


    薛弼心中這個窩火,卻無奈。


    他頂著欽差名頭,卻根本管不了這些人,明知其是又想搞事,但阻止不了這些人強為。


    與其讓這些人私自強行四處亂搞,不如妥協答應了,由自己帶頭領著參觀,還能多少控製一些惡心事。


    再說對方未必肯。


    一念至此,薛弼順勢笑著含糊道:“這處山頂奇特。建築也奇。相輔相成,確實很引人一觀。”


    朱貴鄙視地瞧了羅汝楫一眼,心有算計卻毫不猶豫拒絕道:“此處是我梁山家眷之所,不方便外人亂看。這個要求很無理。”


    你媽的,你家是陌生的外人能亂進亂看的?你老婆是外麵的野男人能登堂入室亂接觸亂靠近的?


    知道你們這些人無恥,根本不要臉,但你這樣無恥也太讓人厭惡太讓人瞧不起了。


    帶隊軍官是怕了,吃過大虧,剛丟過大人,不敢借皇威炸刺再亂搞事,沒敢出聲。


    但另一奸賊萬俟卨立即笑道:“在外麵觀摩一下又有何不可?”


    羅汝楫一心想鑽進屋子裏近距離好好仔細看看那勾魂女郎到底是如何美豔勾人的,當然最好是能趁機接觸勾搭一下,又有別的算計,想一探究竟,按不住火熱迫切的心,緊接著又無恥道:“老朱,你家主人趙二不是不在嗎?”


    “別的居所不方便。趙二年少沒成家,沒家眷,他的居所沒人。這總可以進去看看吧?”


    萬俟卨心知其意圖,也想探探趙老二是不是藏匿在這故意避著不見欽差,順便也見識一下適才那驚鴻一現的美人,接話幫腔道:“羅兄言之有理。朱總管,你還有什麽忌諱不能讓看的?”


    二賊一唱一合的,故意沒把正妻這角色以外的女性當女眷。


    這時代,妾經常象貨物一樣在士大夫等富貴達人之間交流著玩,越是自負風流豪放才華的越如此,懷孕的也照換不誤,妾這角色的命運如雞犬一樣無保障,在貴人眼裏確實算不得‘人’,妾尚如此,陪睡的侍女丫環就更不算什麽了。


    當然了,在二賊心裏,無官無爵是平民身份的趙老二也不算‘人’,有家眷又怎麽了?官爺想進屋看看勾搭一下就得進去,若不是顧忌梁山危險,也不方便亂來,看上了趙老二的女人,玩了就玩了,這是賤民主家待官貴客的應有之意,貴客肯玩主家的女人是看得起主人,已經是主家的榮幸,隻觀賞一下房屋還有什麽無理不無理的?


    所以,他們象叫張三王二麻子一樣隨口趙二趙二的叫,既在心裏沒把趙嶽當回事,也是有意如此輕賤。


    朱貴沒惱,臉上反而露出一抹古怪笑意,語氣淡淡地問配合默契的二賊:“你們真想看我家主人的住所?”


    萬俟卨有意語氣強硬了一些,試探道:“有何不可?”


    朱貴嗬嗬一笑,貌似隨意介紹道:“你們是外人,初次至此有所不知,我梁山法度森嚴。我家二爺有令,未得他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他的屋子。這其中包括趙莊或梁山有身份有分量的任何要員。敢進的要受懲罰。”


    萬俟卨哼了一聲,不屑道:“你們梁山也知道法度?”


    知道法度豈會如此不知死的傲慢粗野對待欽差團?


    “朱管家,不過是欣賞一下梁山上的荒野民居而已,這算個什麽事?至於你如此一而再的阻撓甚至出言威脅?嗯?”


    萬俟卨賊眼一眯,“莫非,”


    “莫非你家主趙二根本沒出門?”羅汝楫接口厲聲質疑喝問:“莫非趙二就在梁山這,就在這家裏悠然待著享受酒肉美色躲避迎接欽差的規矩和爬山的繁瑣勞累?若不是如此,為何看個破房子,你也推三阻四的?梁山把欽差當什麽了?”


    羅汝楫此刻是精蟲上腦,神經和行為就不正常了,喝問中就迫不及待走向趙老二居所,邊大步流星的走還邊質問著:“嘿嘿,還法度?你家主趙二也懂法度?本官倒要親眼查看一下這,定要看個仔細明白,驗證一下趙二是不是在有意逃避欽差藐視皇家天威。哼哼“


    朱貴沒再開口阻攔,僵在那似乎被質問得嚇住了。


    萬俟卨見逼問住了一直囂張對待欽差團的這位梁山管家,不免大為得意。


    但這廝比羅汝楫更狡詐,也不象羅汝楫那樣完全是精蟲上腦衝動不可理喻,嘴上說是要看看,但卻沒跟著去,絲毫沒動地方,就在那端起士大夫的架子昂首挺胸背著手和其他人一樣看著氣勢爆棚的羅汝楫奔一樣到了趙老二屋子。


    屋內。


    潘金蓮把剛曬好的趙老二的被子和洗曬好的多餘床單往櫃子裏一一收好。主人不在家,但該做的還得做好。二爺是很重視生活品質的人,更重視職責。潘金蓮很勤快,也願意為趙老二勤快。再者寒季還快就會到來,得趁著此時日頭足把冷時要用的東西好好晾曬準備一下。住在潮濕水泊這尤其馬虎不得。


    小甜妞幫她把東西放置好就跑去胖廚子夫婦那了。


    她今天很想吃麵條。胖廚嫂就決定今中午就吃麵,正在鄰屋趕麵。


    小潘獨自在鋪床單。


    她慢條斯理地幹著,心裏不知在想著什麽,神情上幹活似乎是一種享受,站在床邊利索拽正褥子,正彎著腰用雪白纖長的手輕柔緩緩撫摸平展著床單,就象撫摸心愛的情人一樣,突然就感覺身後似乎有人,是陌生氣息,而且還是個男人的。


    她警覺又詫異地霍然直起身扭頭一看,臉上掛著的悠然溫馨淡笑神情頓時一僵。


    隻見一個官吏或有身份的隨從的打扮的陌生漢子不知何時進了屋子,居然沒聽到他發出一點聲息,此時就站在她身後很近處,臉上滿是女人很敏感的那種神情,兩眼更是放射著毫不掩飾的某種貪婪饑渴放肆目光,正直勾勾死盯著她某部位。


    小潘驚詫厭惡地瞅著一臉猥瑣的這個陌生人,一想到自己剛才彎著腰撅著屁股的姿勢,頓時明白這突然冒出來的家夥是在盯著自己什麽部位看,又是在懷著什麽惡心心思,頓時柳眉倒豎,拳頭都握了起來,沒驚怕退讓半步,而且另一手叉起小細腰,以俯視的目光瞪著這家夥厲聲喝問:”你是什麽人?敢擅闖到這裏。“


    若是以前的潘金蓮,雖有勇氣反抗總想占了她身子的張大戶,但對上有錢有勢的,別說是大權在握的尊貴官老爺,就是對尋常平民小地主和社會地位卑賤的商人這種所謂的社會‘大官人’也是卑微溫順恭敬甚至敬畏著,哪有真膽子敢直麵嗬斥這種人,發生衝突,受到再羞辱的欺負也害怕的連憤怒表情都不大敢露出。


    但此刻,她卻很自然地就嗬斥了這個看著應該是尊貴士大夫官老爺的人,絲毫沒察覺自己這麽做有什麽不妥。


    不止是不怕、不讓,一股高高在上,頤指氣使的當家作主高貴夫人範氣勢很是自然的就擺了出來。


    這個陌生家夥若不給個妥當交待,就要好好教訓讓他好看。


    而羅汝楫聽到嗬斥,絲毫沒當個事,盯著小潘的目光不但沒收斂反而越發放肆而貪婪。


    直到此刻正麵近距離相對瞧了個清清楚楚,他才驚歎這小娘子比遠觀時居然更妖媚動人數倍,簡直是個活生生在世的小妖精。


    雪白嬌嫩的小臉,勾人的細眉,勾心的紅唇,攝魄的眼睛,瞪眼發怒都是那麽媚惑得讓人衝動不已。


    瞧瞧這小粉拳,嬌嗔打身上還不讓人舒服死?


    瞧瞧這一叉越發勾人的柳腰,辦那事時若是在上麵那麽一扭,還不得把人爽死?


    再瞧瞧一昂首挺胸顯得越發高聳誘人的胸器,那粉白粉嫩修長的脖子......修長的身量,還有這雙精致的腳......


    隻小娘子身上發出的那股子沁人心脾的香氣就已經足夠讓人神魂顛倒了,若是真個弄到床上享受,哪還不得......


    羅汝楫饞得哈啦子都差點兒流下來,心頭火熱一片,恨不能直接撲上去亮出十八武藝就在趙老二的床上好好品嚐趙老二的禁臠,好好讓這小妖精領教他的厲害體味他的好處從此離不開他,卻由儒教培養出來的偽君子使然,一被美人嗬斥立即很自然地擺出高貴讀書人官員風流才子的架式,滿臉尊貴又微露傲慢的神色,笑道:”小娘子勿驚。“


    ”本官乃東京大理寺的審判官,五品的大官,不是壞人,更不是閑雜人,此次是和欽差慰問團一起來梁山代天子巡察梁山的,到此屋審查觀摩一下。小娘子又是什麽人呐?姓什名誰呀?和此地趙二是何關係呀?趙二在不在?快讓他出來跪接本官和欽差,不然這罪過可不小,是藐視天子的大罪,會牽連滿梁山的人。天子動怒問罪下來,那可不得了。小娘子這樣千嬌百媚的佳人若是陷入肮髒血腥大牢上刑受罪毀了這絕世容貌甚至要殺頭,那就太可惜了,太讓人心疼了。連本官都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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