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特瑞娜熱淚滾滾,在趙嶽懷裏仍然不成調地唱著,回想的是塵封的前世往事。


    就在趙嶽猝死家中的那個午夜,大洋彼岸幾乎同步。


    娜特瑞娜和父母圍坐餐桌前正進行午餐前隨意交流。突然,她感覺心頭一痛,似乎有最重要的東西從她心裏飛走了,心變得空蕩蕩的,一股徹骨寒意湧起,她臉色煞白,目光呆滯。


    “親愛的(娜特),你怎麽了?”


    康納夫婦察覺唯一的寶貝神情異常而嚇人,頓時緊張地站起來驚問。


    “他死了。”娜特瑞娜聲音低沉而顫抖。


    康納夫婦對視一眼,明知道那個他是誰,但還是問:“誰去了天國?噢,親愛的,過去的永遠過去了。你不要亂想。”


    “不,爸爸媽媽,他死了。我感覺到了。剛剛。”


    娜特發瘋似尖叫著猛然起身,似乎要一口氣衝到太平洋彼岸,但眼前一陣發黑轟隆一聲倒地……


    相隔千山萬水,當愛人消失在世界時,娜特瑞娜仍然瞬間感受到了。


    心電感應在娜特瑞娜身上似乎得到論證。


    這場戀情太甜蜜幸福熱烈,又太痛苦艱辛,相隔兩個時空也無法斬斷折磨。


    娜特瑞娜抱緊趙嶽的脖子,額頭頂著趙嶽的額頭,抽泣著低低說:“我恨你。”


    “在這個世界,看樣子你能主宰,輪到你安排照顧好我的一切,就象我照顧保護你那樣。別想著女人成群。”


    娜特瑞娜永遠是那個娜特瑞娜。時空穿梭與改變也不能讓她的本色有絲毫動搖。上帝也隻能束手無策。


    趙嶽感覺自己在做夢,一切那麽不真實,可懷裏的溫軟與濕乎乎的淚水又實實在在。


    他笑起來,卻淚水盈眶:“你還是那麽不講道理。隻是這裏可沒有飛機。我再也不用無論是深更黑夜還是上班都得起床或放下一切去機場等著接你。”


    “嘿,那是讓你這個黃猴子有機會向白猴子炫耀搶到我這個美貌與智慧並存的公主,讓他們在不解中羨慕嫉妒恨你。這樣你不感到更得意幸福?”


    “可拉倒罷。你是想向世界表明你的任性是正確的,還任性得幸福有理,證明你能牢牢控製一切吧?”


    “喲,生活白癡也能悟出這個?看來你這個黃猴子在這個世界進化了不少。我可以更輕鬆幸福羅?”


    ……情侶間的白癡行為不足為外人道。哪怕他們說的是這裏少人懂的英語。


    趙府前院靜悄悄的。這對怨偶周圍一個人沒有。


    門房老兵早看出情況有異。笑嗬嗬地把守門部下以及好奇地探頭探腦的仆役丫環都趕開了。


    阮小七和王念經十分驚詫。


    他們想破腦袋也搞不明白,一個遙遠西方的番人少女為何會與趙嶽有複雜密切的關係。


    要知道趙嶽生在東方,短短的十幾年生命裏做了太多驚天動地的大事,卻從未去過比台島更遠的地方。這種關係是怎麽建立的?


    不過。趙嶽同樣未去過馬來、印尼以及更遠的中西亞及歐非,卻熟知那裏的人文地理政治。想必神人自有神人之能,不是咱們凡人能想像的。趙嶽認識個遠番少女也不算啥稀奇事。


    兩人戀奸情熱的。即使是對女人從不在意,對男女情義的認知是一片空白的活閻羅阮小七也能看出來。


    在低低的嘿嘿竊笑聲中,王念經和阮小七和老兵一同隱身了。


    後麵別墅中的張倚慧聽到貼身大丫環神神秘秘的匯報。先是愕然,但很快就恢複平常,吩咐下去,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外傳,否則必重罰不赦。


    經過這幾年時間,台島上的人都知道島主夫婦慈悲,但象菩薩怒目成金剛一樣,該狠的時候也夠狠。


    那些放著好日子不過,不聽規勸和命令。就想當不勞而獲遊玩各地的乞丐、當遊手好閑的地痞賭徒惡棍甚至更惡的人,不是被罰去當非人的苦力勞動改造了,就是被割掉舌頭,用船運去南越泰國等遠離大宋的地界,什麽武器物資也不給,任其在異國與當地野人相互殘殺爭一切生存條件。誰求情,島主夫婦這一關也通不過。


    那些地方要不就是原始叢林密布,氣候炎熱潮濕,毒蛇猛獸可怕的害蟲多得數不清,要不就是當地野人或官府的勢力範圍。幾百個異國人赤手空拳去那裏搶奪生存空間,光是環境就難以適應,哪有活路?


    生不如死,這比任性犯罪後被砍頭輕快死掉可怕太多了。由此。新世界的犯罪率和惡事低得驚人。


    貼身大丫環聽到張氏吩咐,察覺到主人的嚴肅,一想違背的後果,不禁冷汗直流,連忙嚴厲傳達下去。


    不多時,趙嶽抱著娜特瑞娜過來見母親。


    張氏迎上來瞅著閉著眼睛在兒子懷裏一動不動似乎死了的的娜特瑞娜。吃驚地問:“這孩子怎麽了?”


    趙嶽眼睛紅紅的,低沉道:“娘不用急。她沒事。就是從彼岸到此岸,由太遙遠的地方而來,她經曆太多,遭受太多,太累暈倒了。這樣也好,身心完全放鬆,等緩過來就好多了。”


    張氏不知兒子說的彼岸此岸、太遙遠背後的含義,隻當是遙遙萬裏跨越大海造成的,放了心。


    她沒問兒子和這個番女到底是怎麽個關係。


    作為最疼愛了解幼子的母親,她能輕易感受到這個瘦弱的柴禾胡妞在幼子心中有異常罕見的重要地位,沒用丫環,自己親自幫著幼子把娜特瑞娜安置躺好。


    “娘,她就是孩兒要娶的妻子。前世就有約定。我欠她的太多。”


    趙嶽對滿懷疑問的母親鄭重其事說明。


    張氏看到有些潔癖的幼子把番女安排在他的床上,哪還猜不到這個。


    對這個胡女,張氏沒看到那雙異於漢人的藍眼睛,隻覺得這個黑發番女發如緞子,皮膚象小妖的一樣白細,細看絕對是個超級美女胚子,就是臉形比漢人棱角了些怕是有性格的,但以這樣的女孩當兒媳,她也不是太難接受。


    關鍵是,她愛子心切。隻要幼子喜歡就好,不當和尚就好。胡不胡的不是關鍵。


    這十幾年來,她見的胡人多了。家中收養培養的通譯間諜各種胡人一批接一批。她還收養著幾個女孩,當真不稀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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