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奸的腦回路隻兩字形容:毒、獨。


    真重視虛名也不會當權奸了。


    好人總吃壞人的虧,就是思路和壞人不一樣。


    壞蛋,別管是哪一種,都是以虐人為樂的。無緣無故,他還要尋事打你害你。有了因果衝突,他更不會放過。你再有理再無辜再善良無害,他為了根除隱患,做到萬無一失也會先出手收拾你。


    即使不為這個,單是因為你好欺負,他能享受到大權在握的虐人快樂也極可能動手修理你。


    林衝從自己的草根好人心態和角度去分析看待權魔高俅父子,拿自己的本分良善寬容去判斷壞蛋可能有的行為,錯得不是一般的離譜。


    林娘子是居家小女人,想不了那麽多,也不管這個那個,唯一念頭就是保住家,聽趙嶽的爭取主動,可不會把希望寄托在高俅的念頭上。


    就算不信趙嶽,也要杜絕一絲絲可能。


    這方麵說不通丈夫,她換個角度。


    “好吧,官人如此認為。此事且不說。”


    “妾身覺得官人既然在這裏幹得不開心,無力改變,何4★,不離開?”


    “三郎有情有義。從文成侯府對咱們夫妻的態度也能看出他大哥對官人的器重。官人棄了教頭,在滄州軍中何愁不能一展壯誌雄心?”


    這話林衝聽進去了。


    “娘子說的有理。我早有此心,以前隻是不好意思麻煩。


    咱家受公嶽恩惠良多。咱們隻是普通人家。要錢沒錢要權沒權,別無回報。既然公嶽先開了口,有安排。就聽他的。此去效忠文成侯,憑一身本事奮勇殺敵,不求建功立業,也可報答此知遇之恩。”


    壞就壞在但是上。


    沒等林娘子高興,林衝又說:“但棄職而去不可取。


    一是會給文成侯添麻煩。收留重用逃軍終究不妥。我的教頭職務雖低賤卻也特殊。官家也在意的。隻怕那麽做了,侯爺的政敵有了把柄,在官家麵前說三道四。會對侯爺不利。


    二是我林衝頂天立地,無罪無過無仇怨,做事兢兢業業。來去要清白坦蕩。豈可灰溜溜偷偷摸摸走掉,讓那些小人嚼舌?”


    這就是英雄好人行事的思想障礙。


    林衝一身本領,也自負,覺得自己是教頭中唯一的頂梁柱。怎麽也算個人物。


    訓練官不是看不起我嗎?


    老子不伺候你了。辭職另有高就。


    高就哪?


    不告訴你。有一日,你會在名將名單中看到老子的名字的。


    你這狗官隻鑽錢眼,不在乎我?


    看老子走後,有誰能給你撐門麵?


    當官家檢閱,你需要能人撐臉麵的時候,再想俺好處,卻是堆座金山跪求俺回來,也休想讓俺看你一眼。


    林娘子覺得該聽趙嶽的。平平安安離開為上,卻是勸不動丈夫。


    林衝為安撫妻子。當夜就寫好辭呈。


    因趕上休沐日,需要等上班再交上去。


    太尉府內院。


    高衙內躺在床上,臉色灰白,有氣沒力的,看似一臉病容。


    高俅對這個真侄子假兒子卻是真心疼愛,指望高強給他傳宗接代。


    “混帳東西,為個區區糟糠婦人就折騰成這樣?”


    高衙內先是瞪眼,隨即嚎哭道:“爹呀,孩兒不管這些。孩兒就是喜歡她,沒她不能活啦。”


    高俅怒道:“越說越混帳。堂堂太尉府公子,你想要什麽樣的女子得不到?為何偏偏喜歡個下賤軍官玩剩下的黃臉婆?傳出去,豈不丟盡老夫臉麵?”


    高衙內嚎哭道:“我不管啦。我就是喜歡她正經的樣子。沒她,我就沒了魂。我一定要得到她。讓她生兒育女,為高家生好多好多孩子。沒有她,我就,我就誰也不娶,爹就抱不成孫子啦.......”


    高俅重哼了聲道:“好了,別鬧了。爹成全你。”


    高衙內頓時來了精神。


    高俅道:“不過,你玩過後可要聽老夫的,正正經經娶妻生子。”


    高強自然滿口答應。


    先嚐嚐林衝老婆的滋味,以後的事以後再說。


    高俅開始琢磨這事。


    收拾個林衝,他沒任何心理負擔。


    問題是,林衝雖是低賤武夫,可知名度不低,是僅存的讓八十萬禁軍心服的教頭。頂王進缺的那個王文斌會來事也有真本事,卻差了不少,鎮不住京城眾軍,更別說讓西軍北軍諸將心服,隻能是勉強充數。收拾了林衝,必然引起全軍轟動。畢竟已經整治了一個教頭台柱子王進。唯一的柱子再除掉,軍中重將會說本官容不下人才。


    怎麽才能達到目的,還讓人覺得本官堂堂正正,罪在林衝?


    伺候在側的狗頭軍師賈居信清楚高俅的心思。


    這廝本是東京酸棗門外一位學究,沒本事考科舉,卻一肚子鬼道,為人陰狠奸險,智足謀多,運籌設算,料事如神,人家都叫他小張良,因仕途無望,又想出人頭地享受榮華,能活得囂張舒服,設法結識攀附上了高強,得以進入太尉府,又借機表現自己,終於進入高俅視線,搖身一變成了高俅的智囊,終於得到夢寐以求的生活。


    “太尉想名正言順收拾個林衝有何難?學生有一計......”


    第二天,林衝想著要辭職離開了,東京卻有兩個至交好友需要告訴一聲。這二人無正經事在身,又一身本事,若能鼓動著一起去滄州,閑時喝酒演武,戰時並肩殺敵,那該多痛快。


    他和娘子說了一聲,就出了家門。


    不想沒走多遠就聽到有人招呼:“賣寶刀來。家傳寶刀,削鐵如泥。不識貨者,萬金不賣。識貨者,千貫可取。”


    林衝是嗜武如命的,自然好寶刀神兵,琢磨著自己已有寶貝蛇矛,尚缺個短家夥,若能配上寶刀豈不就全了?


    他不知趙嶽不送他寶刀,就是防備他整日帶著招搖因此招災。


    京城可是有個嗜好收集寶刀寶甲的坑爹權貴呢。金槍將徐寧遲早倒黴在此人身上。


    過去看寶刀。


    那廝卻是太尉府打手,也是高衙內的一個幫閑,名叫孫高,和另一幫閑薛寶總暗中行事,專門滿足高衙內的邪惡欲,望。


    他來此的目的就是依計勾林衝中圈套,正主上門自然熱情遞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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