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演武場上有上百個孩子在習武,其中還有西夏、遼、西域、大理的,甚至有幾個中西亞少年,都是無量拐來的或貧或孤的優秀者。


    眼望上下五千年,趙嶽做著眼下的事,更著眼於未來。


    這些孩子就是著重培養的未來軍事骨幹。


    趙嶽大多認識,卻常常在外,在家主要做科技指導和研究,習武也未必在一起,這些少年又不斷加進來,所以隻叫得出少數名字。


    比如牛皋、楊再興、湯懷、張顯、王貴、徐慶、傅選、李寶、孫彥、孟德、焦文通、嶽飛的弟弟嶽翻等。


    已五六歲的調皮兩侄子和大外甥在家上學,也在其中練武。


    楊再興是在南方找到的,因小小年紀卻調皮很能打,被當地情報網發現。他爹還是個浙江小官,現已棄官在這裏幹。


    徐慶等人也是差不多原因找來的。李寶還是個弄水好苗子。


    曆史上嶽飛的跟班基本湊齊了。


    差個最主要的大將張憲和嶽雲一輩,卻還沒出生。


    師傅放開態度,教這麽多孩子習武,用的也是套路。1,


    他這一門武功練成,自有套路,隻是千變萬化,不是固定的一套。教出的徒弟各有各的打法。對手隻知厲害,看不出是一師所傳。


    教套路簡單省事。百萬人也能教。能學到多少就看個人的悟性。


    鼓勵了一番勇武少年們,趙嶽轉眼注意到一個年紀比自己還大的,很麵生,就笑著問他:“新來的?你的名字大家知道麽?”


    那少年很利索地敬了個軍禮,大聲道:“報告師兄,俺叫張浚。三點水浚。是孤兒,本要去投靠親戚討生活,是無量仙長救助了俺家。”


    “張——浚?”


    趙嶽仔細打量。


    這孩子會不會是曆史上的中興四將之一?


    那家夥有軍事才能,隻是私心太爛,太官僚太好享樂。


    中興四將中,劉光世更爛。同樣西軍將門出身的劉錡比劉光世強多了。韓世忠據說也有好欺部下將領妻的封建潑皮軍閥毛病。


    這三人大節不失,在民族危亡之時沒有屈膝投敵,紛紛奮力反抗。


    隻有最年輕最能打的嶽飛稱得上是完人。


    趙嶽因此最看重嶽飛,當親兄弟,不是首先看重有大用。


    這是人格的魅力。


    他為此更反感儒家,幹說不做不說,還總是單方麵空話。


    道德約束力太低,對上權力、利益、自私、無恥,什麽也不是。而且約束的是基層樸實草民,對封建統治階級隻是工具。


    當物欲泛濫,人至賤無敵和黑厚流行,賤人以犯賤為樂為能,道德隻是踐踏破壞的對象,好人的枷鎖和心中的痛。


    控製社會秩序的是製衡的體製和嚴密司法。靠道德和領袖個人操守,一時有效,隨時會變。儒教上升到國策純是愚民。


    無法深究印證到底是哪個張浚,也沒必要。


    在新體製下,別說張浚,就是大哥當上皇帝想胡來也行不通。


    表揚了張浚適應快,在師傅和無量道長笑眯眯注視下,趙嶽拜別。


    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去看看還在睡覺的小妖。


    小家夥昨晚一聽趙嶽要離開,半宿翻來覆去,最後抵不住困倦才睡了。早晨,趙嶽一起,她就驚醒了,眼巴巴盯著趙嶽。


    輕輕進屋。


    小家夥被子蹬到一邊,倦著小身子還在睡。


    火炕很熱。有暖氣,屋裏不冷。但這樣睡時間長了難免生病。


    趙嶽輕輕拉上被子,輕輕摸了把小家夥的額頭,最後向母親辭行。


    他前腳出屋,小妖立即睜開了眼睛,臉上的神情安然不少。


    而趙嶽邊走邊好笑地搖頭:這小東西眼尖耳靈,聽到我過來,不動聲色地蹬被子裝睡試探,簡直是真妖,這大點就有好深的心機。


    他不知不覺在這個世界也有了牽掛。


    古代,家人要出征是極講規矩的。


    隆重,臨別決不可說泄氣話。再擔心難受也要藏在心裏。


    趙嶽很了解母親,幾句就把母親臉上極力隱藏的憂慮消除了。


    “娘,孩兒非凡。船堅士勇,收拾海盜不過是吃點零食。”


    張氏滿眼驕傲嗯了聲:“知道我兒能耐。”


    趙嶽笑嘻嘻道:“娘很快能看到孩兒為娘建立的嶄新世界。那裏氣候溫暖,風景秀麗。孩兒要建座世人一看就呆了的花園城堡,有電燈、電話、空調......娘成了皇後,住那裏想要什麽就配上什麽,出行視察坐小汽車,無比方便舒適。閑時帶著相機拍拍照,永遠留下娘的絕世風華,從此和爹過著世上人人羨慕的生活。”


    說得張氏不禁笑起來,點點幼子的額頭:“你就吹吧。”


    趙嶽嘿嘿著,卻真不是吹。


    流求很熱。怕家人不適應。初級空調是優先製造出來了。簡單的照相機?那有什麽難的?


    此行,他有目的,多帶了十個侍衛好方便支配。


    和送行的人抱拳辭別,翻身上馬,趙嶽的心立即恢複成鋼鐵。


    “駕”


    一行十六人帶著家人的擔心飛馬而去。


    張氏給小妖穿鞋子,準備帶去吃飯,察覺小妖眼中的憂慮,意識到自己的情緒感染了她,笑著安慰小妖也是安慰自己:“沒事的。嶽兒很快就能打勝歸來。你要過得快活,長得胖胖的。嶽兒才會高興。”


    小妖點頭。情緒多少好點。


    張氏點點她小鼻子笑道:“小妖,以後就叫我娘吧。我會象你親娘那樣照顧好你,好不好?”


    小妖閃閃眼睛,慢慢點點小腦袋:“好。謝謝娘。”


    張氏聽到謝謝,不禁笑道:“小東西,不要那麽乖好不好?你象嶽兒一樣神秘逆天太懂事,這樣當娘的嚴重缺乏教育的快感啊,嗬嗬”


    聽著快速離去的馬蹄聲,無量笑問:“道兄不放心?”


    無名眼望灰暗天空半晌才道:“總有點心驚肉跳,以前從無。”


    無量永遠是風度翩翩的笑模樣。


    “李橫確實是蛟龍,就是陸戰也少有對手。道兄,如此神秘強人,他不會是你隨手教過又丟棄的吧?”


    無名搖頭:“世上總有逆天人物存在,誰知道是怎麽形成的?貧道的祖師就是。俺倒是有個逆徒,不但不守道規,還做行者打扮,化名無戒行凶為惡,以人頂骨做佛珠。收嶽兒前那趟北方之行就是趕去追殺他。那小子熟悉地理,逃脫了。若敢回到中原,交嶽兒收拾他吧。”


    說著扭頭瞪眼:“俺幫你敲打好弟子。你難道不該幫俺做點事?”


    無量笑道:“李助當初劍法有成,開始目中無人,貧道糾改不了,道兄打擊他清醒,如今做人做事都象那麽回事,武藝更天天苦練,大有長進。不過,道兄當初踩乎貧道可是很得意。這樣就抹平了。”


    無名大笑:“誰讓你介紹的小家夥太難纏?不踩你顯俺的本領,小家夥哪會心動拜師?”


    無量點頭:“小家夥確實非凡。貧道都懷疑他真是神靈轉世。反正他就是和其他人都不一樣,太神秘。貧道自負眼力,卻也看不透他。”


    “道兄你看,他不毒舌不說他感興趣的,就不擅長言辭。不能因需要而能說能裝,這種人不適合政治。可規劃大局,用人,誰敢匹敵?”


    “龍口煤礦,你我都偷偷去過。”


    “負責管理的鄒氏叔侄就是鄉下混青(混日子混賬青年)潑皮,有點武力膽量也沒啥稀奇處。可你看小家夥見一麵就敢這麽要緊的事全權委托。叔侄二人還真就能把上萬人的礦業打理得井井有條。”


    “挖煤的可都是凶惡刁頑之徒,讓貧道管也頭疼。可見小家夥的眼力。你再看時遷,一個毛賊,小家夥就是能用他擔大任建功勳。”


    “更古怪的是,他似乎長著雙透視眼,當真能觀過去,窺未來,知人命,更似乎有改變他人命運之能。”


    “道兄,你不通測算,卻自有神奇感應,不會不知這裏所收的大將,包括小家夥最喜歡的嶽飛本應是短命暴死之人吧?”


    無名嗯了聲。


    無量仰望天空笑道:“貧道每次回來總能感覺這裏的煞氣比上一次重,而觀那些大將的麵相,卻感覺他們臉上的死氣似是在日益減輕。嘿嘿,這就奇怪了。死氣和煞氣是相伴的,通常一地死氣多,煞氣才足。陰風起煞氣麽。這裏卻改變了規律。似乎死氣轉成了鬥誌的煞氣。”


    無名得意地嘿嘿幾聲,卻道:“小家夥就是灣潛水,別看得玄乎。他用人不按貴賤,分類,鄒氏和時遷是分類中的分類。小家夥說社會是部機器。人是部件,都有用。破壞社會的換個位置就好。挖煤隻是其一。他損招多著呐。你別管他神不神,知道他冷酷中蘊藏慈悲就好。”


    隨即又擰眉問:“你不是號稱神算?沒算出小家夥此行結果?”


    無量嘿一聲:“禦神算以測無常,非人能為。貧道算得他此行有險,卻也難知結局。依貧道看,就依天意吧。”


    ————————諸君節日快樂。


    請容俺也稍歇歇,放鬆一下,透透氣。今、明都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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