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誌成設計桑氏的丈夫,讓他欠下了自己二百兩銀子,孫誌成以此為由威脅桑氏和她的丈夫。要是不還錢,就得拿命來償。桑氏和她的丈夫嚇壞了,這孫誌成可是附近一帶有名的地痞,他可什麽都做得出來?要說要了他們的命,桑氏和她丈夫一點兒都沒懷疑。


    眼看著還有一天就到了還錢的日子了,兩口子在屋裏唉聲歎氣,現在也顧不得誰埋怨誰了,本來想逃走的,可孫誌成派人把他們看了起來。這兩口子是鬼迷張天師,一點兒法都沒有了。


    桑氏的丈夫憋不住了,他走到桑氏的身邊歎了口氣,就把心裏的話說了出來。原來孫誌方說過,要想不還錢也是可以的,不過得給他做點事,就是從馬雲玲那裏帶回一樣東西,不管是衣服還是頭發什麽的都行。


    桑氏聽丈夫這麽說她一臉的疑惑,不知道孫誌成要這些幹什麽?可她知道一點,這絕對不會是什麽好事?桑氏本來不想這麽做的,可架不住丈夫在一邊小扇子扇。桑氏搓著手在屋裏走了好幾圈兒,最後她一咬牙,有道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現在到了這一地步,自己還有什麽顧忌呀?現在還有什麽比命要緊呐?這孫誌成不就是要小姐身上的一些東西嗎?這他能幹什麽?他既然要,我就給他弄來得了。


    桑氏深吸幾口氣,心裏說:俗話說得好,良心喪於困地,小姐我對不住你了。雖然知道孫誌方要你身上的東西不會是什麽好事?可我也沒辦法呀!現在也顧不得您了。桑氏打定了主意和她丈夫一商量,她就趕奔了馬雲玲的院子。


    桑氏本來想弄些馬雲玲的頭發的,她已經打定了主意,到馬雲玲的房間後,以給她梳頭為名,然後把梳子上的落發拿回來。可等桑氏見到了楊家之後,桑氏有點兒麻爪了。馬雲玲不在家,出門兒上香去了。桑氏看到看家的小丫鬟問了一聲,小丫鬟翠兒說馬雲玲最早也得過晌回來。桑氏這泄氣,來的真是太不巧了。


    桑氏看了看馬雲玲的梳妝台,梳子上一根頭發都沒有。她又看了看梳妝台上的首飾盒,裏麵放著平常馬雲玲簪插的首飾,桑氏看著這些首飾搖了搖頭,這些首飾都是貴重的東西,要是拿這些太容易被人發現了,這首飾不能拿。可拿些什麽呢?桑氏微微皺眉。


    這時候那小丫鬟一手拿著雞毛撣子一手托著個紙包兒向外走,一邊走一遍問:“桑媽兒,您可有日子沒過來了,聽說您老病了,今兒給夫人來請安,現在好些了嗎?”


    桑氏正想著拿些什麽不引人注意呢?她聽小丫鬟這一問一怔:“啊啊啊,是啊!是啊!前些天晚上出去衝了邪風,腦袋疼得不行,吃了幾劑藥已經好多了。唉----,你手上拿的紙包兒是什麽呀?怎麽包這麽嚴實啊?”


    小丫鬟回了回身:“你說這個呀!今兒夫人出去上香,所以沐浴修飾什麽的都少不了,這是今兒早上剪下來的指甲。我剛才收拾完房間,正打算把這些指甲扔掉。”


    小丫鬟說完就想轉身離去,可桑氏一聽趕緊把小丫鬟攔住了:“你等等,哎呀!想這些小事哪用得著你呀?你給我吧!我正好順道把這些指甲帶走,也省得你麻煩來回跑了。”桑氏不待小丫鬟說什麽?就已經把紙包兒從小丫鬟的手上拿了過來。


    小丫鬟看紙包被桑氏拿過去了,她一笑也沒多疑:“既然如此,那就麻煩桑媽兒了。”


    桑氏笑著搖了搖頭:“哎呀!這算什麽麻煩呐?隻是順手罷了。好了姑娘,我就不打擾你了,既然小姐不在,那我就先走了。等她回來再來給她問安吧!”


    桑氏說完就走了楊家,桑氏一邊走一邊想,對方說要小姐身上的東西,不管是衣服簪環首飾亦或者是頭發什麽的?這指甲應該也可以吧!既然頭發可以,這指甲應該也行。桑氏抱著兩可的想法回了家。


    等著桑氏回來的那個賭鬼一看媳婦回來了,他趕緊就問東西帶回來了沒有。桑氏深吸口氣坐在了椅子上,她也不知道自己帶回來的東西對方會不會滿意。


    桑氏看了眼自己的丈夫,把手裏的紙包遞給他。這賭鬼接過紙包打開一看,原來是剪下來的指甲,他吐了口氣把指甲往桌子上一扔:“不是讓你那些隨身的物品或頭發什麽的嗎?你拿這些指甲幹什麽呀?”


    桑氏瞪了他一眼:“你叫我有什麽法子?小姐今兒上香去了,要拿頭發?我也得有哇!”


    這賭鬼牛二一拍桌子:“真是不開竅,你就不會拿件兒簪環首飾什麽的嗎?拿這指甲能過關嗎?”


    桑氏也不樂意了,她同樣拍了下桌子:“你還占理了,要不是你辦出這漏兜的事來,我能做這樣的事嗎?拿件簪環首飾?你說的倒是輕巧,那還不一下就被發現呐!到時候我們怎麽應對?再說了,頭發都可以交差,這指甲也是人身上下來的,這怎麽就不行了。”


    桑氏說完,牛二也沒詞兒了,這事的確是自己捅出來的,另外他主要是聽桑氏後邊的話有道理。牛二看了看桌上的指甲,把指甲包好,往懷裏一揣就出去了,管怎麽樣?先試試再說,這指甲要是不行,再叫老婆子去拿別的東西。


    這賭鬼打定主意之後,拿著這包指甲就去找孫誌方了。孫誌方正和玄華在家等著呢?他們見這賭鬼拿著個紙包進來了,孫誌方手敲著桌子麵兒問:“怎麽樣?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


    牛二把紙包放桌上退後兩步:“孫少爺,這是我那老婆子從楊家帶出來的東西,您看看是不是你們要的東西。”


    玄華伸手把紙包拿過來,打開一看,他就麵現喜色:“哈哈哈,好好好,這指甲可比頭發衣服簪環什麽的可好多了。正是最佳的媒介。嗯---?不過,你肯定這是馬雲玲的指甲嗎?”


    牛二一聽趕緊詛咒發誓:“我肯定這指甲是馬雲玲的,要是我弄錯了,你隨便怎麽處置我都可以。不過道長,這指甲你要他有什麽用呢?”


    玄華和孫誌方瞥了他一眼:“不該問的就別問,知道的太多對你沒好處。”孫誌方說著掏出了五十兩銀子,又拿出了一張紙條壓在了桌上。


    孫誌方看著銀子和紙條:“這五十兩銀子和這借據在這裏了,你拿回去吧!不過你可給我記好了,這五十兩銀子是封口的錢。出門兒之後忘記咱們之間的事,你要是敢在外麵胡說些什麽?你們兩口子誰也別想活到明天。”


    牛二一看眼睛毛兒都樂開花了,不但二百兩銀子的帳都抵消了,還掙了五十兩銀子,他趕緊笑著點頭:“是是是,就算孫少爺不說我也知道,什麽事?該說。什麽事?不該說。啊!不,是沒事可說,壓根兒就沒有什麽事。”孫誌方看了他一眼,嘴角一笑,揮手讓他拿著銀子和借據出去了。


    牛二走了之後,孫誌方問玄華:“道長,現在這媒介也有了,不知您什麽時候施法呀?”這家夥性急,想盡早抱得美人。


    玄華輕聲一笑:“孫少爺放心,有了媒介依托一切就好辦了。今天晚上我們就開始做法,隻要九九八十一天,我就能把馬雲玲的魂魄全拘來。“


    孫誌方一皺眉:“九九八十一天?這時間也太長了吧。能不能再短些呀。”


    玄華搖了搖頭:“要想馬雲玲死的話?隻用四十九天即可,可你想得到馬雲玲,就得這麽長時間,因為把馬雲玲的魂魄拘來後,還得讓她還陽,這其中有很多繁瑣的過程,所以必須用這麽長時間。”


    孫誌方無奈的點點頭:“既然這樣,那就麻煩道長了,不知還要準備些什麽東西呀?”


    玄華捋著須髯:“你找一個僻靜的地方,然後堆一座土台,土台不要太高三尺即可,然後你按照這張單子上的給我準備一下就可以了。”玄華說著從袖子裏拿出了一個紙單兒遞給孫誌方。


    孫誌方接過來一看,上麵有例舉著不少的東西,什麽香燭、香爐、黃表紙、大錢、朱砂、無根水、稻草人兒等。孫誌方看了一眼就吩咐下人趕緊準備,要他們把玄華吩咐的事情趕在天黑以前準備好。


    有錢的人家就是不缺人手兒,他們找了一個沒人住的小院兒,玄華要準備的東西,在天還沒黑就全準備齊了。等到了晚上吃過晚飯,也就在二更天的時候,這玄華沐浴更衣,身穿麻衣,腰係麻繩,光腳赤足,懷裏抱著勾魂幡就登上了土台。


    孫誌方本來還想在一邊觀看,可玄華不同意,這法術在施展的時候必須的安靜,所以孫誌方和他的那些下人就都離開了。空蕩的小院兒就剩下了玄華自己,他就在這院子裏折騰開了,一會兒燒香,一會兒磕頭,一會兒喝口酒衝著麵前紮的草人兒噴一口。這麽說吧!他整整折騰了一宿。


    到了第二天天快亮的時候才收工,他掏出一張符貼在草人兒的腦袋上,然後夾著草人兒回了自己的房間。回到房間也沒閑著,在裏頭又折騰了一陣才完工。做完這些,他稍微休息了一會兒,就起來吃早飯了。


    在早飯桌上孫誌方就問:“道長,您真是受累了,昨晚還順利嗎?”他一邊說著一邊給玄華夾菜。


    玄華折騰了一晚上確實餓了,他吃了幾口飯菜後覺得心裏有些底兒了:“嗯---,還行,昨晚順利的把馬雲玲的一魄給拘來了。接下來我得給她的這一魄選個地方壓住,這樣才能夠使她的魂魄不至受損。再壓她的魂魄前我還的準備一下,這次鎮壓時間可不短,要是不準備一下的話?恐怕她的魂魄就散掉了。”孫誌方點點頭,他可不想要一個行屍走肉的馬雲玲,所以她的魂魄必須的完好。


    就這樣,每隔九天,玄華就到孫家一次,玄華一連來了五次,每次來都在小院兒折騰一晚上,這時間一過就是一個半月。這一個半月裏,馬雲玲被玄華拜走了一魂四魄,一開始的時候,馬雲玲心緒不寧,坐臥不安,就跟那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過了幾天就有點精神萎靡,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來。時間長了就神情恍惚,別人和她說話,她都不知道對方在說什麽?慢慢地就身懶體散,一副有氣無力,無精打采的樣子,而且還愛睡懶覺了,直到嗜睡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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