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東從小黑瓶裏出來的時候,外麵天都快亮了。王東,趁著無人,立刻在房後的山壁上選了一個位置,用神識通知靈鼠挖出一個洞穴,能夠供自己休息、藏身,並在洞口設置好幻陣,掩人耳目。老鼠天生會盜洞,更何況是靈鼠。


    王東對於這個山洞很滿意。沒想到靈鼠還真是挖洞的能手,並且在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挖了一個很深的地方,在裏麵藏下了蛤蜊殼,然後在填實從旁邊很遠的地方,挖了一係列極細,極彎的通道,除了靈鼠誰也找不到的地方。就是王東知道位置,不經過一番蠻力恐怕也很難找那裏。然後,把那個小瓶子托了進去,放在了蛤蜊殼裏麵。王東氣得夠嗆,這家夥還真不客氣,真不把自己當外人,現在別說丟就是自己拿小瓶子都得通過靈鼠了。


    不過安全就好。王東真不放心這個小黑瓶啊!


    忙完這些,王東真的有些困了!躺在床上,很快就進入了夢鄉。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忽然,耳中傳來,陣陣的怒罵聲:“王東!王東快出來!你個懶鬼!都幾點了,還不出來了!”王東以為是做夢,翻了個身,準備再睡一會兒。“王東!你再不出來,本小姐把你房子點了!”不對。不是做夢。王東放開神識一看,不是王婕妤是誰?王婕妤正站在台階的緩步台上,轉來轉去。看來,這套房間的確有不錯的法陣存在,不經主人允許,外人是輕易進不來的。


    王婕妤怎麽找到自己的呢?其實,王東在激活自己房間的一瞬間,房宅管事的一張地圖上就會出現一個亮點,上麵有所有房主的信息。王婕妤找他當然容易。


    王婕妤本來不想親自來找王東的。可是掌門王旭海昨天晚上忽然來找女兒。問了他見過魏伯陽的經過。問得異常詳細,連吵架的過程也要王婕妤一五一十地說出來。王婕妤都有些不耐煩了。但出於對對方謹慎的性格、無雙的智慧的了解,父親好像從來沒有問過沒有用的問題。丹道門的情況有多複雜,王婕妤從小就深有體會。五歲那年,她誤食了一種野果,險些喪命,可是那種果樹別說丹道門就是整個天都山脈都沒有出產。顯然是別人移栽過來的,故意引誘她食用。八歲那年,自己走了千百遍的浮橋,忽然斷裂,幸虧父親給她的一件護身法寶,使得她脫險,否則掉下山澗,必死無疑。十二歲那年,王旭海外出,自己的母親意外中毒而死,因為母親隨手喝了自己桌上的涼茶。她每天早起,必要喝一口水。王旭海歸來發出雷霆之怒,最後卻還是不了了之。丹道門中,隱隱有一股勢力,漸漸成型,時刻威脅著掌門一支。王旭海時刻想改變這種局麵,可是總是抓不住要領,但自從魏伯陽歸來之後,與他詳談之後,王旭海又來了信心。


    魏伯陽鄭重無比的神情,王旭海曆曆在目:“王東煉丹不是塊好料,但是管理門派,卻是比我強的不是一點兒半點。丹道門危機重重,我師父死得不明不白,掌門師伯我真的沒有能力幫您管理門派,王東卻是綽綽有餘。”


    王東來到掌門的通天樓的時候,王旭海正坐在大廳的一張八仙桌後靜靜地喝茶。王東第一次見到一位修真人士把茶喝得像一位久經官場的老油條。那何止在品茶,分明是在品人。品查自己。


    王東心想:這位掌門什麽意思?難道自己有什麽讓他發現了?王東深施一禮之後,問了一聲掌門好,就垂首站立一旁,心道自己這點規矩還不明白,想試探我,嗬嗬,任你是多老的狐狸,在我麵前都讓你變成幼仔。


    王旭海早就見王東進來了,冷眼一瞧此人毫無特色,普通人,練氣一層功力低,怎麽也看不出什麽大能啊?魏伯陽是不是煉丹煉糊塗了。這樣的人會有才能?王旭海不說話,王東自然也不會說話,於是兩人就在寂靜的大殿中,玩弄起了氣度之術。


    過了一刻鍾,王旭海就這麽一口接一口地喝茶。茶水終於見底了。按理說,王東應該過了給滿上。但王東才不會那麽下賤,自己來丹道門又不是必須達到什麽程度安身立命才是關鍵,裝傻總比裝の逼強。


    王旭海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水。平靜地說道:“魏伯陽說你在白鹿門很會管理門派。”王東迅速地分析著這句話的背後意義。心道:魏伯陽這個老鬼原來算計在此,我說怎麽讓我來丹道門呢?他想的倒美,偌大的門派,讓我參與裏麵,我憑什麽,為什麽,說不上就是什麽天大的陷阱?也未可知。


    王東恭敬地道:“啟稟掌門,不是我說大話,別說白鹿門的一個堂口我可以管理得妥妥的,就是一個更大的我也沒說的。”王東故意顯得二二地,一個沒有底蘊的人越是言之鑿鑿,越是得分越低,王東故意在王旭海心中降分。


    王旭海果然笑笑,便不再續問這個話題了。又喝了一陣茶水。王東既然知道王旭海找自己的目的,就沒有必要再暗自深沉了,故意放散了姿態,一會兒看看那裏,一會兒看這裏,仿佛大殿裏的一切都是十分的新奇,做足了一個下人的姿態。


    王旭海忽然道:“魏伯陽的定顏丹是你拿去賣的嗎?”王東點點頭,不明白王旭海要幹什麽?難道也想要丹藥。王旭海接著道:“500萬靈石!好大一筆數目啊!”王東吃驚地望著王旭海,這一次倒是真的,沒有半點假裝,王東道:“怎麽可能?他們隻給我1000靈石啊。沒有什麽500萬啊?”王旭海死死地盯著王東仿佛要把他看碎了一般。王東神識一動,掃除一切雜念,恢複眼底那一份清明。心道:眼光要是被看出什麽,那我就白活了,再說我怎麽知道能賣那麽多啊?


    半響。王旭海終於收回了目光,接著一句話,卻是讓王東心顫肝顫。王旭海不緊不慢地問道:“給你的是一顆普通丹藥,怎麽轉身就變成了超級極品丹藥?”也是王東的心智,換做旁人,哪怕眼底的一絲慌亂,在王旭海強大的神識麵前都會難逃探查的。王東心裏天翻地覆,麵容,表情,神色,卻沒有一絲異常,道:“不可能啊,我拿的就是一顆普通丹藥啊,我說呢,否則我也不會賣啊?1000與500萬那是天地之差啊?”王東當時真不知道那是什麽極品丹藥,要是現在打死他也不會拿出來了。


    王旭海相信了王東所說的,他應該不知情,否則,嘿嘿。王旭海仿佛在自言自語道:“莫非是裝丹藥的東西,使得丹藥發生了變化?”幸虧,此時,王旭海沒有看王東,否則,王東眼底那一絲一閃而逝的驚疑焉能逃過王旭海的眼睛。王東道:“我就是放在儲物袋中了,不可能說變就變啊。”


    王旭海隨即盯著王東道:“你的儲物袋拿來讓我看看!”


    王東立刻把自己的儲物袋摘了下來,遞給王旭海。王旭海,把儲物袋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一一查看。王東心道:幸虧,自己多了一個心眼,否則,今日說不準就是自己斷寶或被滅殺之日。王東心想,現在必須給他一個解釋,否則,繼續追問下去,難免不會說出漏洞來。王東心思一轉隨即,拍著大腿道:“我想起來了!”


    王東繪聲繪色地道:“我在坊市擺攤賣丹藥的時候,來了一個齷齪涕塌的老人,說不相信我有什麽定顏丹,我就拿給他看,他看來以後哈哈大笑說著算什麽丹藥,我說怎麽不是丹藥了,你見過什麽真正的丹藥,老頭見我小瞧他,就把丹藥在手裏鼓弄了幾下,說看看吧這才叫做丹藥?我說,這不還是我的丹藥嗎?老頭氣得不行,甩手就走了,莫非是老頭把丹藥替換了?”


    王旭海臉色突然緊張起來,急急地道:“那老頭是不是臉上有一道過眼角的疤痕?”王東心道:怎麽會這麽巧,瞎蒙的都能遇上。王東道:“那我倒沒有看清,或許有吧。”王旭海心裏卻翻天地覆起來:難道師父他還是在人間,當年自己親手埋葬了師父了,若是師父還活著,那麽許多事情就要從長計議了。


    幸虧,王旭海心事重重沒有再追問丹藥的事。又談了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王旭海漸漸對王東失去了興趣。這個人沒有魏伯陽說的那樣好啊!魏伯陽煉丹還行,看人太遠了。


    王旭海正色道:“今天,就到這來吧!我給你一塊掌門弟子的身牌,以後可以隨時到我這裏來。”說罷,把一塊玉質身牌扔給了王東。看著王東遠去的背影,王旭海臉上現出一絲冷笑,心道,一個掌門弟子的身份在外麵就可以被許多人惦記,倘若你不死,我自然會用你,否則,就算你才庸命苦了。


    王東出來後,才發現自己的後背一絲涼意。這個王旭海真不是一般的人物,步步玄機,三轉五轉,好懸讓自己露了陷,看來自己還是更要小心謹慎些,否則,恐怕連怎麽死的都沒弄明白就掛了。


    王東回到住處後,又把屋後的山洞仔細地探查了一遍,再也發現不了一絲漏洞,才放心。看來丹道門,並不平靜,並不是人人都如老魏那麽古董,自己可要小心從事,否則,真不知道怎麽死的。


    外麵來了三個人。都是記名弟子的打扮。不知道他們都是來幹什麽的?其中一個體格魁梧,麵帶凶光。另外兩個長得雖然不錯,但看神態卻是卑鄙無恥之徒。王東的神識現在已經完全可以籠罩住宅方圓500米的範圍。當然還可以向往延伸,但是王東害怕遇到比自己神識更加強大者的覺察,自己的這500米範圍內,就是有兩個蛐蛐草棵裏說話,自己也聽得一清二楚。這三個人,看來是奔自己來的。


    體格魁梧的叫謝誌良,另外另外兩個一個叫許華,一個叫黃瓊。這三個人,在記名弟子中屬於功法高超之輩了。謝誌良練氣五層,許華四層,黃瓊四層中期。三人專門靠欺壓低階弟子,獲取靈石來提升自己的。這不,聽說新來了一個記名弟子出手相當闊綽,連“填不飽”汪榮生都滿意了的人,你說能差嗎?


    可是,讓這三人氣惱的是,這家夥住的什麽地方,自己找了好久,才找到。看著這個叫王東的人,這麽怕與人相居一定是很有貨色的人。


    謝誌良高聲道:“王東道友出來一下!”


    王東稍稍等了一會兒,才出來,笑話,自己一個練氣一層的人怎麽能像早就知道他們到了。王東卑謙地道:“幾位道友,怎麽找到這裏呢?這裏真是太偏了,我都想換個地方了?幾位是?”


    許華聲尖尖的道:“我們是來收費的?”


    王東不解道:“什麽費?”心道:收保護費好不好?還收費的,你怎麽不說是查電表的。


    許華輕車熟路地道:“我們收取靈氣消耗均沾費。此地靈氣原本是有一定限額的,自從道友來了,之後,我們原來可以分到的靈氣,被道友占了一部分,因為道友每個月要付出1個靈石。”


    黃瓊道:“應該2個靈石,此地偏僻,王道友自己分得更多,因此也要多付出點兒。”


    謝誌良看著這個練氣一層的家夥,心裏道:早知道是這麽差的一個人,叫許華一個人來就行,還以為是個怎樣英勇的家夥,居然能夠從汪榮生那裏獲得好處。


    王東看得出了,今天要是不破費一些靈石,恐怕很難過關了。可是,自己又有些不甘心,像他們這樣的人,貪婪是沒有邊境的。今天,你拿出來了,明天他們還會找各種各樣的理由繼續找你勒索,直到掏空你為止。


    神識中忽然又出現一人,是一個女子,也是弟子的道袍,麵容姣好,自己不認識,但是直奔自己的住處而來。自己還是等等,看看來人是誰再說,於是道:“三位道友哥哥,我沒有那麽多靈石啊?能否通融通融。”


    謝誌良冷笑道:“通融?可以通融。那就記賬,不過,一個月要付出3快靈石,並且付不出就要替我們兄弟做一些事情。還有把你的儲物袋打開,讓我們看看裏麵有沒有可頂替靈石的東西!”


    “放肆!我看你三個是活膩了!”一個二十三、四的女子滿臉怒色地站著了三人的背後,三人竟然誰也沒有發現她的到來。


    三人聽到這個聲音俱是心頭一驚,回頭一看,果然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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