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的開學時候,也就是領領書本,和老師混個臉兒熟就行了。


    伊魯卡在匯報完了事情之後,時間已經到了中午,他交代了一下上課的時間和課程內容,就宣布了解散。而學校門口也在這時候聚集起一群家長,等著接孩子回家。


    鳴人一個人背著兩個人的書,和空嵐手拉著手在一群小豆丁中慢慢向校門口走著。


    “原來這就是上學嗎……白羽,沒有什麽意思啊,一點也不刺激。”鳴人皺著小眉頭抱怨道,又瞥了眼那些傻乎乎的豆丁們,皺了皺眉頭:“我也不喜歡他們,他們的眼神好討厭。”


    “鳴人現在的眼界太高啦。”空嵐伸出指頭在他麵前搖了搖:“這樣可不好,鳴人你不僅僅需要家人,還需要朋友啊~!”


    “我有你們就夠了啊,如果朋友像宇智波家那個家夥一樣,那我寧願不……要……”鳴人忽然像是看到了什麽,憤憤的表情突然定格,又緩緩消失了。


    “啊咧……”空嵐愣了愣,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宇智波佐助一個人背著書包靜靜站在門口,沒有一個人靠近。他小小的身子挺得筆直,精致的眉微微擰著,眼底有著強自忍耐的委屈,整張臉繃得死緊。


    沒有人來接他,也同樣沒有人接近他三米範圍內。七歲多的孩子,站在那裏,憑白令人有一種孤獨的感覺。


    也許鳴人和空嵐專注的目光讓佐助察覺到了,他倏然抬起頭來,看向這邊,在看到是今天交惡的兩個孩子在看他後,佐助的臉色一瞬間更顯得冰冷,衝著兩人高傲的抬了抬下巴,剛剛的委屈脆弱收斂起來,就那樣把頭轉回去了。


    鳴人雙眉猛然一揚,藍色的眼睛裏劃過一抹怒火,又生生忍住了。


    “白羽,鳴人,你們在看什麽?”白溫和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應聲看去,長發盤在腦後,一身藏青色和服的白走了過來,黑眸溫柔,笑容溫柔,純淨通透得如雪一般。


    空嵐和鳴人兩個人這樣看著白遠遠的走過來時,不由感覺到一種莫名的聖母光輝把自己感化了……


    “沒什麽。”空嵐應了一聲,拉著鳴人向白走去,一下卻有點沒拉動。空嵐轉頭看向他,就見鳴人的目光還望著站在那裏的佐助。


    白這一下也發現了鳴人在看什麽,黑發黑眼的男孩,還有背後的團扇圖標,白瞬間想到了什麽,輕咦一聲道:“啊啦,鼬君猜的還真是準確呢!”


    “怎麽了?”空嵐問道。


    “哦,早上我們回去的時候,碰到了曾經同過隊,關係還算可以的宇智波鼬,他說如果放學我再過來的時候,宇智波二少爺沒有人來接,就拜托我們家先照顧一下,等他晚上做完了任務再把人接回去。”白說。


    “宇智波鼬……那個宇智波家新一代的天才?”空嵐若有所思,她又想起昨天見到的外冷內溫的小少年了。


    “你也知道他?”白點了點頭,遠遠的看向佐助說:“白羽,將他帶回家行嗎?”


    空嵐沒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鳴人。


    如果說在今天佐助沒打那一下之前,空嵐對於兩個孩子做朋友這件事還是持支持態度的,不過現在,她對佐助的印象已經從一點好奇到了路人的程度,如果不是白剛剛提出來的話,她估計直接就無視了這個死要麵子的孩子。


    和這種人做朋友,鐵定會受很多苦,她並不希望自己所重視的人巴巴的把熱臉伸過去貼別人冷屁股。


    隻不過,她對佐助如何看是小事,主要是看鳴人對佐助的想法,如果鳴人還是想和佐助做朋友,空嵐也會盡力幫助鳴人,也會努力為佐助的觀念做一些小小的影響,之後的滅族之類的事情,空嵐也會想想辦法能不能給阻止了,畢竟在滅族之前,佐助也隻是一個會裝酷耍帥的小孩兒罷了。


    鳴人垂頭想了一會兒,嘀咕道:“既然是他哥哥拜托的……那,那我大人有大量,讓他來我們家吧!”


    白看了他一眼,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頭道:“鳴人沒和他相處好嗎?如果讓你不舒服,那麽這件事就算了吧。”畢竟一個僅僅是臉熟的同僚和自己家人,哪個更重要是一清二楚的。


    “啊呀沒有的事!”鳴人嘿嘿幹笑著擺了擺手,連忙把話題轉移:“我去邀請他啦~!”邊說邊向著佐助跑去。


    “白羽?”白轉而看向空嵐,鳴人和空嵐都是那種對於自己受到的委屈往肚子裏吞的人,所以他們自己的一些話總是把問題輕描淡寫的揭過,也隻有從對方的口中能得到有譜的答案。


    “小孩子間的矛盾,那個佐助被寵壞了,脾氣不太好。鳴人就是想和他做朋友的。”空嵐輕聲說著:“如果以後他做什麽對不起鳴人的事情,你們記得看著點。”


    “這樣嗎……”白看著佐助,若有所思。


    佐助看到鳴人走過來,很是慌亂了一瞬,白嫩的臉更顯緊繃,下巴微微揚起,像是一隻炸毛的貓。


    “誒誒,佐助,你還沒人來接啊?”鳴人笑嘻嘻的開口問道。


    空嵐遠遠聽到這話,在心裏默默扶額,果然佐助臉色一變,強忍怒氣,狠狠瞪了他一眼冷聲道:“你是來炫耀的嗎?”


    “不是啊!我是請你來我家裏,你哥哥拜托我哥哥先照顧你一下啦,晚上的時候你哥哥再接你回家。”鳴人臉色也有點臭,他開口還沒說什麽呢,佐助的那句話好像他是惡人一樣。


    佐助冷冷的看著他,沒說話。


    空嵐和白走過去,白微笑著衝他點頭道:“佐助君,我是白,你哥哥鼬君曾經的隊友,如果你願意,可以先來我們家吃點東西,恢複一j□j力,等你哥哥來接你。”


    佐助抿著嘴,抬頭看了眼他,又看了一眼鳴人和空嵐,沒有吭聲。


    “他答應了,走吧,回家啦~!”空嵐拍著手,笑嘻嘻的伸手拉過佐助,另一手牽好鳴人,拖著兩個還沒反應過來的孩子往家走。


    三個孩子的表情一瞬間都囧了。


    “幹什麽!”佐助愣了一下之後,又驚又怒,白皙的臉上浮上了一抹薄紅,使勁兒甩手,但是他那丁點力氣,怎麽比得上妖怪空嵐?她壓根沒怎麽用力,佐助卻是怎麽樣都甩不開。


    “白羽……”白滿頭是汗,這樣算是強搶童男吧?


    “啊咧?佐助有答應嗎?”不是沉默嗎?鳴人覺得自己腦子有點不夠用。


    “根據我對麵癱的了解,他們的沉默就代表默認,默認也就代表答應!如果不願意的話,會當時就開口拒絕的。”空嵐笑眯眯的回答道,這個佐助的傲嬌來看,糾纏到最後可能是一副恩典的表情勉強答應下來的樣子,她還不如現在就給拖走呢。


    佐助表情一僵,臉更是紅了,拚命的甩著手怒道:“漩渦白羽!你在那裏胡說什麽!放手!”


    白溫柔的向著依然在掙紮的佐助露出一個笑容,柔聲道:“佐助君,你應該不希望你的哥哥為你擔心吧?”


    佐助猛然一怔,掙紮的力度漸漸小了,隻有小眉頭還緊緊皺著,片刻後突然冷聲道:“放手!我自己會走!”


    空嵐見他真不是掙紮了,便鬆開了手,一邊拉著白,一邊拉著鳴人。


    鳴人想想佐助剛剛掙紮的樣子,神色滿是好奇,向空嵐問道:“那今天我告訴他說我們做朋友,他是拒絕還是答應呢?”


    空嵐憐憫的看著他:“你是要我說實話嗎?”


    鳴人:“……不用了……”


    十二三歲的藥師兜要比九歲多的白和君麻呂有更多任務,在參加完早上的開學儀式之後,就被召走做任務,家裏隻有君麻呂在。


    一襲白袍白發及腰的君麻呂,輕輕在桌子上擺著一個個精美的飯菜,碧綠的眸平靜無波,細長的白眉之上兩點紅痕,讓他的容顏更顯精致。隻是他就算是穿著一身樣式素雅的白袍,遠遠看去如天人一般,也還是有種些微的違和感,總覺太過英氣了。


    “噢噢噢噢~!我最愛的大醉蝦!”空嵐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趴在桌子邊上看著紅紅的蝦眼冒綠光:“君麻呂君麻呂,你之前不是還不會做嗎?”


    “那家店會做,學了一下。”君麻呂看著她欣喜的樣子,冷漠的麵容一瞬間仿若冰山解凍,柔和下來,倒是衝散了幾分他身上莫名的冷氣。


    “白羽,鳴人,佐助君,洗洗手,來吃飯了。”白笑著招呼幾個孩子,佐助微微皺著眉頭看著空嵐:“為什麽是他做飯?”


    “佐助君不知道嗎?”白柔聲道:“我們全是孤兒。”


    佐助一瞬間不知道該怎麽回話,抿緊了嘴,半天之後才小小的說了一聲:“抱歉。”他連忙把目光轉開,看向君麻呂:“你住在這裏?”


    “嗯。”君麻呂的回應還僅僅是看在了佐助是客人的份上。


    “我見過你。”佐助點了點頭,眼底閃過一抹微妙的憧憬,道:“我也很喜歡……敬佩你。作為女生,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的。”


    “噗……”白沒忍住笑噴了,君麻呂麵無表情的看了白一眼,他連忙把嘴閉緊示意自己沒再笑了。


    “我是男的。”君麻呂說了一聲,渾身散發著殺氣默默的走回廚房了。


    佐助的冰山臉終於崩碎了,他扭曲震驚的看著君麻呂賢惠的握起菜刀,非常嫻熟的將菜切好,下鍋,怎麽也無法相信,做飯如此溫柔的人,居然是個男的!


    整頓飯的吃喝之中,空嵐和鳴人就看到佐助一點都沒白天那種‘天老大我老二你們算什麽’的臭屁表情,失魂落魄一臉傻乎乎的,簡直像是個弱智一樣,飯都快扒到鼻孔裏去了。


    空嵐鬼鬼祟祟的把頭伸到白和君麻呂這裏,悄悄問道:“誒,你們不是趁我和鳴人去洗手的時候,揍他了吧?就算打了也別打頭啊,看看現在傻掉了,算誰的啊?”


    “你又在想什麽?”白哭笑不得,狠狠戳了她額頭一指頭,道:“他以為君麻呂是女孩子,所以……”


    空嵐一臉震驚的扭頭過去連忙擦擦眼睛:“佐助居然還活著?這不是幽靈吧?”


    “不是。”君麻呂聽不下去了,插了句話:“別說了,吃飯。”


    白和空嵐連忙低頭開吃。


    其實君麻呂心裏還是有一點點明白的,他作為家裏出任務第二勤的人,並且是整個家裏木葉村內有名的天才,經常被拿來和宇智波鼬比較,彼此都不服氣,便比較過兩次,久而久之便也惺惺相惜了。


    而宇智波佐助,他也是偶爾見過兩次的,不過這樣弱小的人,他是從來都不放在眼裏的,所以也沒想到過這個孩子居然對自己有那樣的想法。不過現在就算是知道了,憑他的脾氣,也是不當作一回事。


    君麻呂的冷漠那可是刻入骨子裏的。


    宇智波佐助悶聲不響的吃完東西,靜靜坐在那裏,失落的就連看他不太順眼的鳴人都咋乎不起來了。


    詭異的沉默氣氛,直到天已經黑透了,敲門聲響起來時才結束,空嵐幾乎是喜笑顏開狂奔過去開門:“誰啊這麽晚了……誒?你?”


    宇智波鼬也詫異了一瞬,昨天在火影辦公室前遇到的這個黑發黑眼的女孩子,居然是君麻呂和白這兩個木葉天才的家人?鑒於對君麻呂和白的強大天賦頗為了解,鼬當即不動聲色的仔細觀察了空嵐幾眼,想看看她的天賦是否也是那麽強。


    結果是什麽都沒看出來。


    “哥哥!”佐助看到鼬來了,小臉一皺,露出些許委屈的神色:“你來的好晚!”


    “佐助,原諒我。”鼬輕聲說著,向著白和君麻呂點了點頭,道了聲:“多謝。”


    “不用。”君麻呂麵無表情的說了一聲,轉身走上了樓。


    佐助呆呆的看著君麻呂修長的背影,表情跟言情裏肝腸寸斷的男配一樣。


    鼬察覺不對,也不多留,牽著自己弟弟就出了門,空嵐好奇的豎了下耳朵,她一隻耳朵飛快變長,風中男孩委屈的哭聲遠遠傳來。


    “嗚嗚嗚嗚……哥哥,我失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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