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璿一直都知道做人都有一個圈子,三年多以前裴錦程的圈子是屬於哪一個她不知道,但現在她知道,今天晚上禦園山莊這個圈子,如果好的話,將會有裴家打開一個僵局。


    怨不得裴錦程帶了白珊。


    都怪自己心裏那口堵著的氣當時咽不下去,還以為真的如自己所想,他愛帶誰就帶誰。


    可是他帶了別人,還帶了白珊和她出席同一個晚宴,她又如何做得到淡然視之。


    她笑了笑,高腳杯裏的香檳還在冒個細小的泡泡,是一串串她心裏的冒號,無法深思細想的冒號。


    女人是怎麽死的?


    作死的吧?


    若是海城,深秋的傍晚已經會有涼意了。


    是不是因為想家了,才會在辛甜露胳膊露腿的舉著高腳杯笑著跟她說話的時候,她才會覺得有點冷。


    室外的草坪上擺著好幾桌長形自助台,每桌都有廚師,調酒師,這完全是為了迎合年輕人的口味設的,室內的宴廳也是類似的擺設,年紀大的人,基本上都在裏麵。


    辛甜撩了撩發,香檳溜進她的嘴裏,味道似乎很美,“親愛的,別以為會有人嘲笑你,沒有人會嘲笑你,且不說你們都沒有對外辦過婚禮宴過賓客,就算知道你是大太太,也沒人會看你的笑話。”


    申璿的杯口沾在唇上,甜美的香檳還沒有滑進嘴裏,便頓住了動作,眼睛往四周看了看,心口要跳出來了似的,麵色依舊窘迫,被辛甜一語道破,更是窘迫,“小心肝,你會透視眼嗎?”


    “透視眼?對於你心裏的那些想法,我還需要什麽透視眼?你一定是覺得自己丈夫帶著小妾出來參加晚宴,別人會議論你吧?”


    辛甜嗬嗬的笑了一聲,抬手一指,正宴廳的大門,眼波飄浮於塵世之上一般虛渺,“那裏麵,我的父親帶了他的大太太和我的母親一起來參加我外公的壽宴。”


    申璿往那裏麵看去,她還沒有進去,因為辛甜說,現在大家都趕趟的在裏麵送禮物,進去也沒有意思。


    再偏頭看看辛甜,辛甜笑起來,很美。


    “你知道今天來參加我外公壽宴的有多少人有妾嗎?有多少人是小妾生的孩子嗎?阿璿,別人不會用有色的眼睛看你,特別是在g城這個南方城市,會用有色眼睛看你的,隻有你自己。你該在意的,不是別人的眼光,而是你自己,你應該想想,你為什麽別扭?嗬,你別扭的不過是裴錦程帶了白珊而已。”


    “小心肝,g城為什麽會這樣,這樣明目張膽?”


    “放心,那些個什麽司令,軍長,市長他們可沒兩三個老婆的,他們不會知法犯事。”辛甜無所謂的輕聳一下肩,“這有什麽明目張膽的?又不破壞誰的法律,這裏麵有小妾的,娶的時候都換了國藉,如果裴錦程要娶白珊,到時候國藉一換,就可以在國外注冊,非常簡單的事。你以為很難?誰又憑什麽說他們什麽?明目張膽的娶了放在家裏,總好過那些不要臉的養在外麵還騙著太太說自己冰清玉潔的強多了吧?”


    申璿看了看外麵各個豪門裏的年輕人,舉著杯子,吃著點心,處處都有杯盞碰出叮當的聲響,這些人中,有多少人的母親做別人的妾?


    目光偏轉,凝向正宴廳的大門,那裏麵又有多少女人在做別的妾?


    他們如此的不在乎?


    是真的不在乎,還是這裏的風俗讓大家已經習慣了平等的待遇?


    “小心肝,我今天不該來的。”


    辛甜不以為意,“嗬,白立偉是個多厲害的人?白珊還沒進裴家的門的時候,白家要跟裴家成親家的事就已經傳得大家都知道了,就算今天裴錦程帶的人是你,照樣有人會問,‘白家那小姐怎麽沒來?’你信不信?”


    申璿低頭用手背揉著自己的眉心,左右都隻有她一個人感到尷尬嗎?


    辛甜撞了她的肩,“你先生來了。”


    申璿握著杯柱的手,一緊,抬起頭來,看到裴錦程穿著深藍的珠光絨西裝,胸前的襟花是比西裝亮一個色碼的紫藍色,襟花的邊角包邊又是再亮一個色碼的紫色。


    步伐穩斂緩沉,顯得淡然而不急不徐。


    一手插在褲袋裏,一手端著香檳,若不是他的手臂上有白珊的纖臂挽著,她會忍不住的誇他一句,好帥。


    裴錦程突然一頓步,白珊跟著停了下來,男人輕一側身,麵帶熙軟的笑容,將手中的香檳遞到白珊的手上,“小珊,你幫我換一杯涼水吧,不想喝這個。”


    白珊接過杯子的時候,原本還笑在唇角,此時候已經苦上眉稍,她知道,裴錦程這是要支開她。


    她笑了笑,點點頭,“好。我爸爸也在裏麵正宴廳,你等會跟大少奶奶說好了,我們一起進去吧?”


    裴錦程笑容有些許僵殘,他想看一看白珊的眼睛,卻沒有看到心機,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嗯,麻煩了。”


    申璿轉過身去,她到底為什麽要來參加這個狗屁的晚宴!


    來這裏看自己的丈夫和未正式過門的小妾卿卿我我?


    g城的白天長,一個傍晚可以過兩個小時。陽光明明還好,卻照不暖裸在空氣中的皮膚。


    她手中的杯子被人拿走,氣憤轉身的時候,那搶匪已經將她手裏的香檳喝了個幹淨,他站在她的旁邊,眸子裏的光,冷冷的,“誰讓你穿成這樣出來的!”


    她看到他就來氣,“我穿成怎樣關你什麽事?”


    他不是沒有看到她的背,他更不可能沒有看到她那誘-惑人心的乳=溝,雖然隻有一點點若隱若現,但這樣的狀態更叫男人看了抓狂,他凜了凜呼吸,壓低了聲音,卻壓不住他的怒意,“我以前有沒有說過,穿衣服應該注意些什麽?”


    申璿看著那邊白珊已經重新端了一隻圓柱水杯過來,目光嫌惡的瞥了一眼裴錦程,冷諷道,“你不是有人替你注意了嗎?放心,這裏不會有人知道我是你的太太,知道的人也不會亂說什麽,我穿成什麽樣,都不會丟你的人。”


    辛甜抓了抓頭發,裝作沒聽見二人吵架,往餐台的另一端走去,目光搜尋著其他東西。


    裴錦程看著申璿的打扮,這女人,什麽時候弄成這樣過?


    粉色?


    他就沒看過她穿過一件粉色的衣服,連睡衣內衣都沒有。


    當時送她一個粉色的手機,就是想著是不是她用粉色會不會更女人些?


    可即便她要長發披肩,即使她要穿著粉色帶紗的小女人禮服,也不是穿給他看。


    她一定不知道今天他們今天會在這裏相遇。


    否則在停車場碰到的時候,她跑什麽?


    他吸了一下氣,往後麵看了看,看著因為發際的辮子,披著的長發表麵上溫柔了的女人,將那口氣吐出來,“申璿,你在我的麵前,永遠都要這樣??”


    “難道你的態度很好嗎?”


    “錦程,你要的水。”白珊已經站到了裴錦程的邊上,水杯溫柔的遞上。


    申璿看著白珊的舉動,她何時才能做到這樣?難道是因為自己沒在g城長大的原因?所以才會對當地的風俗如此接受不了?


    “大少奶奶。”


    “在外麵,叫我申璿或者阿璿就行了。”申璿沒看白珊,將裴錦程手中的杯子搶了回來,語氣淡涼如煙,飄開了去。


    白珊在裴錦程抬步之時,挽住了他的臂彎,眸色清瀝,溫透得很,“錦程,喝一點吧,我試了一下,不會太涼。喝了我們就進去找爸爸,好嗎?”


    ...


    邱銘俊的一隻手掌撐在申璿麵前的桌沿上,一隻手裏端著琥珀色的酒液。


    “要不要喝一口?可以解愁哦。”


    “不喝。”


    帶著痞氣的俊眉,挑了一下,“喝一下說不定會記得這個味道。”


    “什麽味道?”


    “皇、家、禮、炮……”


    邱銘俊還未把年份說出來,申璿已經想起了上次在夜總會被邱銘俊灌酒的事,他沾過她的嘴……不但調戲她,還強吻了她。


    瞪了他一眼,“不喝!”


    “你丈夫今天有伴了,我今天可是光-杆司令,不如你做個好事,當我的女伴好了?”


    申璿看著朝著她舉了舉杯子的邱銘俊,這男人的臉上好像每個毛孔都寫著“我想跟你睡覺”的這幾個字。


    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邱銘俊對申璿的興趣從來都沒有掩飾過,從以前給申璿合同開始就一直是這樣,找各種各樣的借口想單獨留下她。


    明明上次在夜總會,他已經將這個女人差點吃進肚子裏,偏偏殺出一個老公。


    明明是他看上的女人,居然是個已婚婦女,現在想想都覺得不劃算。


    每次見到她的時候都是刻板死了的職業裝,職業裝這玩意,甭管你換什麽麵料,做什麽短裙,或者是一兩粒扣的西裝,反正往那一擺,它就是職業裝,換湯不換藥的職業裝。


    職業裝三個字,就是刻板的代名詞。


    這是他以前的想法。


    可申璿穿職業裝就不一樣了,這女人穿職業裝利落漂亮,那雙腿在短裙外麵露著,就是招人,西裝的腰收得窄小,偏偏她的腰就塞得進去,捏在手裏會是種什麽感覺?


    申璿這女人他也接觸挺長時間了,什麽時候穿過粉色的禮服?


    這雪花一樣的背就這樣露在外麵,他可真想把西裝脫下來給她穿上,省得招一堆蒼蠅過來,這令人噴鼻血的乳泡雖然露得不多,但是勾死個人。


    “今天跑來給你先生當公關?”


    “隨便來看看。”


    “要不然?”邱銘俊的臉慢慢湊過去,申璿揚著脖子退了退,眼裏都是提防之意,“幹什麽?”


    “要不然你跟我,我幫你先生?”


    ...


    邱銘俊伸手抹了抹臉上的香檳,看著女人離去的逍魂背影,手指伸進嘴裏舔了舔,感歎道,“這果酒可真甜,後勁也大,真是好味道啊。”


    申璿再次找到辛甜的時候,西邊的太陽已經隻有深桔的紅色,周遭已經沒有了光芒。


    紅光渡在美人雪肌上,像是抹了層胭脂。


    “我的雪茄呢?”


    “你們家裴大少爺拿走了。”


    “什麽?”


    申璿望著辛甜伸手指著正宴廳的大門的方向,牙都快咬碎了。


    “這個強盜!他沒有經過我的允許!”


    “他說他跟你說過了。”


    “他是個騙子!”


    “我也搞不明白,他手裏明明有我外公喜歡的一個現代名家的真跡,為什麽還要拿走你的雪茄?他也不是沒帶禮物的人啊。”辛甜卻將話題一轉,撞了撞申璿的肩,“阿璿,改天約你老公吃個飯啊,把那名家介紹給我認識認識~”


    申璿瞪了一眼不爭氣的辛甜,“你有點出息好嗎?我被打劫了,你知道嗎?”


    辛甜摸了摸耳垂上的誇張幾何形狀的野性味道的耳環,“你要搞清楚,是我被你們兩夫妻打劫了,那雪茄是我的啊。”


    ...


    申璿進了正宴廳的時候,突然感覺一個g城大上了天,有時候到處辦事都找不到人。


    可是一個壽宴,這些可以幫你辦事的人全都紮堆似的聚到了一起。


    這就是權利吧?


    她看到了林致遠。


    林致遠和裴錦程站在一起,而他們圍著的一個人,是今天的老壽星。


    女人都分成了另外一撥,並沒有誰去靠近某個男人。


    辛甜說,g城的富人圈是一個典型的男權社會。沒有人會提出來不娶妾,因為提出來,就破壞了他們的權益。


    她苦笑了一下。


    辛甜來到這裏後,總是一陣陣的找不到人。


    她得把這個女人找出來,早知道裴錦程來,她就不來這個該死的壽宴了。


    ...


    “錦程啊,致遠多次跟我提到你,很欣賞。”莫錫山今天穿的依舊是剛正筆挺,掛滿了代表他榮譽的軍裝,他的手背在身後,手裏捏著的,是一盒古樸木盒包裝的雪茄。


    “那是林書記過獎了。”裴錦程看了一眼林致遠,笑道。


    “過獎也好,謬讚也罷,他提及的欣賞的人,很少。不過啊,你爺爺這人,我不喜歡。”莫錫山停了一下,裴錦程麵上謙遜的笑意並未因為這一句尷尬的話而頓住。


    他早就知道爺爺跟莫錫山不太和氣,這都是以前裴家氣焰太旺造成的後遺症,裴家以前因為二爺爺的關係,風頭一時無兩,裴家軍政界的勢力一倒,那些曾經平起平坐或者差不多的人都開始將對裴家以前的不滿表露了出來。


    莫錫山跟爺爺兩人不來往,怕是多少有些不愉快的口角。


    所以莫錫山過壽,爺爺是大概知道,卻也不問及。


    他有時候想想,老年人的自尊心,興許比年輕人還要來得強烈。1ck6c。


    他又何必去多說什麽?


    “咦,你納的那房妾,是白家的那個小姐?”莫錫山又提一句。


    林致遠一直當著陪襯,鮮少說話,順著莫錫山目光看過去,看到白立偉正領著白珊往他們這邊走過來。


    他不懷好意的看了一眼裴錦程。


    裴錦程看過去的時候,眸裏深幽似井,看不到任何的情緒,“現在隻是住進裴家,還沒有注冊。”


    “你跟白珊是從小一起大的啊,怎麽就成了妾?哦,我知道你爺爺以前給你娶了個太太,但是沒請我們這些人,那時候你爺爺拽得很,看不上我們這些人。”莫錫山酸不溜啾的說完這一句,看著裴錦程撇了一下嘴角。


    裴錦程搖了搖頭,居然露出憨厚的一笑,“莫爺爺,您還不知道吧?我當時是因為成了植物人,所以我爺爺才對外封鎖了婚訊,這種苦啊,隻有有孫子的人能明白,我其實都無法真實去體會當時他的心情。”


    說完這一句,裴錦程長籲一氣,歎了一聲,目光抬起之時,掠過莫錫山的時候,眸裏突然一閃而過的水光。


    林致遠是不意裴錦程會把這件事說出來,知道裴錦程當了幾年植物人的人並不多,他應該算為數不多的幾個,那他今天把這個話說出來,又是什麽意思?


    莫錫山聽聞是這樣的原因,突然一怔,“難怪啊,這麽大的事,還說裴家大公子生了什麽病,足不出戶………可苦了你爺爺。”


    “那你的太太?”


    裴錦程笑了笑,“也來了。”抬手扶在莫錫山的耳邊,輕輕說了幾句。


    莫錫山聽後,哈哈大笑,“哎,你們年輕人啊。”


    其實這壽宴,大家都不太摸得準,比如誰會是莫司令身前的紅人。


    林致遠,或者裴錦程?


    好象又不是,莫司令和誰都要說上幾句。


    白立偉已經領著白珊走了過來,白珊見到莫錫山,乖巧的鞠了一躬,“莫爺爺好。”


    “誒,珊珊啊。”莫錫山輕輕拍了拍白珊的肩膀,看著白立偉道,“立偉啊,珊珊現在身體可比前兩年好了。”


    “是啊,這幾年錦程身體不好,我們珊珊難過得吃不下飯,現在跟錦程好了,她這肉啊都長起來了,哈哈。”


    裴錦程沒說什麽,嘴角掛著一成不變的笑容。


    林致遠從莫錫山的左邊離開,繞到另一邊,不去打擾莫錫山和白立偉談話,輕輕靠了一下裴錦程,又往後退了一步,小聲道,“精彩啊,我什麽時候不從政了,也學學你,享享齊人之福。”


    裴錦程微癟了一下嘴,“你還在繼續從政吧,少了你人民少福址。”心裏卻厭道,誰想享這種福誰來享!


    人越來越多的聚到一起,開始還客套著什麽禮數的也愈放愈開。


    裴錦程目光向四處撒去,想要把一條叫“申璿”的魚給捕過來。


    在停車場時邱銘俊不分場合的搭上申璿肩膀的情形一直在他麵前重複。


    他吐了口氣,覺得這個地方應該暫時不需要他繼續呆著。


    林致遠在他耳邊輕聲道,“去吧,我跟老司令說。”


    他點了點頭。


    正宴廳的地板是大理石,皮鞋踩在上麵都有清亮的響聲,現在是人多了起來,起初人少的時候,會有很空曠的回音。璿子程道莊。


    裴錦程腳上的皮鞋聲音讓他聽起來有些煩,申璿不在正廳,還在室外嗎?


    這女人今天晚上如果再繼續跟他慪氣,他不介意再好好拆她一次骨頭!


    五髒裏的火燒起來,現在肺都快炸了!


    看似堅沉的步子卻伴隨著根本不均勻的呼吸,走出正廳看到的是落日被掩,天邊隻有淡淡橙光,室外不過寥寥數人。


    ..


    申璿拉著辛甜準備往宴廳裏走,“你叫我來的,你卻不陪我!”


    “我有事!”辛甜一個勁的往後望去,像是在找什麽東西。


    “你有事也得陪我,誰叫你讓我來的!!”


    辛甜的眼睛一直都在四處亂找,突然眼睛一亮,高跟鞋一跺,便將鞋跟跺進了草坪,用盡力氣阻止了申璿繼續拉她,摳開申璿的手便跑,“阿璿,你等一下我,我有點事。”


    那邊一對男女正從噴泉池那邊走來,一路走得有些慢,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男人高昂的身軀裹著軍裝,一張俊臉配上他麥色的皮膚,是鋼鑄一般的鐵血深刻,他身邊的女人時不時的勾著唇角笑,但他的表情至多是輕抬一下眉,似乎天性如此的冷酷。


    辛甜在那對男女麵前刹下車。


    呼了口氣,才風情的一撩發,完全不介意方才她的高跟鞋跺進草坪的時候,後跟沾滿了泥。


    “喲!女朋友啊?介紹一下啊。”辛甜的笑容風情遺落,美不勝收。


    那男人不悅的皺了一下眉,“你不去正宴廳裏,跑來這裏幹什麽?”他的聲音即使是這樣冷冷的帶著疏離的訓斥,也依舊是微磁的好聽。


    申璿追上辛甜的時候,也是直喘氣,拉住辛甜的手臂,就開始拖拽,“陪我進去!”


    “申璿!”追來的裴錦程一把扣住申璿的手腕,用力一捏,不準她逃。


    站在軍裝男人身邊的女人一時呆愣,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兩種不同的手機鈴聲一前一後的響起。


    裴錦程看了看來電。


    辛甜麵前穿著軍裝的男人也將手機拿了出來。


    “喂。”


    “喂,你哪位?”


    幾乎在同時,兩個男人將手機從耳邊拿開,目光不期然的撞到了一起,一時間,刀光劍影,周遭寒氣一片!!無形中一種叫劍拔弩張的氣息在漫延!


    裴錦程怎麽可能忘記那個男人的聲音?


    小心肝?


    真不嫌惡心,這麽大個男人,有臉叫小心肝?


    呸!


    ..六千字,兩更更新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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