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吊兒郎當,依舊是一副僧人打扮的越前南次郎,終於如手塚預料的那般,很快就出現在青學,並臉色臭臭地說著:自己是來接管龍崎那個老太婆位置的教練,凡是不聽話的,通通會被打出網社。


    不但如此,接下來的幾天,網社的成員都在汗如雨下的訓練著,訓練單照舊是按照手塚前幾天定製的來完成。


    而南次郎不是躺在教練椅上打哈欠睡覺,就是偷偷地看美女雜誌,要麽就是有女學生路過時,淌著口水,麵色紅潤地盯視著她們的背影,嘴裏也不知道在嘀咕著什麽。


    網社成員們覺得這猥瑣大叔實在不靠譜的,也看不出有什麽過人之處,但基於尊敬龍崎教練的基礎上,大夥忍了幾天後,終於有人上前去挑戰。


    南次郎當然不會客氣,將這群小崽子們打的滿地找牙,鬼哭狼嚎後,依舊像是沒打爽快一般,將老舊的球拍往肩膀上一抗就往教練席上走去。


    手塚一絲不落地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想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便在隨後的集合總結一天的訓練結果時,宣布了要離開的消息。


    彼此接觸的時間雖然不多,但手塚的強大確實毋庸置疑,更何況已有確定消息說,手塚部長要不打網球了。心中有些遺憾,小崽子們湊了些錢,說是作為感謝,要請手塚去河村的壽司店裏吃晚餐。


    南次郎眼睛立馬發亮,扒拉住手塚的脖子,笑的十分不矜持。


    手塚沒在意南次郎的舉動,對著大家淺淡地笑了笑,周身的淡漠氣息也隨之散了些,體諒到學生的零花錢很少,用完了或許會不能加餐。於是斂眉,認真地回答道:


    “前輩照應輩是應該的,我等著你們迎頭趕上。但今天家裏有朋友來聚會了,你們去我家,那些都是網社畢業了的前輩。”


    底下的人歡呼了幾聲,又急切地追問了句,“數據帝乾貞治,天才網球手不二周助,黃金雙打菊丸與大石,還有,還有……”


    手塚微微頷首,拖著依舊沒鬆手的南次郎,往更衣室走去。


    南次郎懶洋洋地瞧了眼天色,又看了眼手塚微微有些緊繃的下巴,心裏有些發笑,還挺有警惕心的,就算是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在警惕著,真不知道他在德國過的是什麽日子。


    聽說還要入德國的政治圈,那裏哪是普通人能說話的地方,看來手塚與笑意這三年過的並不輕鬆。


    腳步頓了下,裝作伸懶腰的樣子抱怨著,“那群兔崽子竟然都不問龍馬的,他可比那些人厲害多了。咦,難道一點也不崇拜龍馬?這小子也是剛結束比賽,照理說上電視也有些頻繁了,嘶,怎麽會不問他呢。”


    手塚搖了搖頭,快速地衝了個澡後,帶著一群小子與厚臉皮更上來的南次郎一起回家了。


    當手塚帶著一群人回家時,大廳裏已經容不下這麽多人了,改為將座椅都移到外頭的院落,有幾位幹脆要了幾張野餐墊子,直接鋪在地上,擠成一堆,隨意地閑聊著。


    笑意則與越前靠在一株樹下,垂頭看著養在池子裏已好多年的紅鯉魚,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你是說你真的和部長認真打了一局,還彼此平手?”


    “嗯,我也沒想到,但打的時候壓力很大,他看我的眼神都是勢在必得的,應該沒放水了。”


    作為網球的狂熱分子,越前也不再廢話,一把扯住笑意的手腕,就要去取網球拍,讓笑意將打的過程複製出來。


    這一舉動很快就驚動了正和周助聊天的手塚,對周助歉意地點了點頭,快步往拉拉扯扯的兩人走去。


    周助睜開眼眸,認真地看著手塚因腳步過快,而漸失平穩的背影許久,才自言自語道:“是什麽緣由讓手塚一刻都不肯放鬆,如此的不安?明知道越前是笑意的尼醬,並不會有事,也要這般緊張?”


    貞治鏡片閃閃,手指動了動狀似握筆的樣子,卻發現已經好久沒拿著筆記本來記錄和分析了,呆愣了會後,才看著還睜著眼的周助,說了句,


    “你確實沒看錯,手塚不管在和誰說話,在做什麽事,總有一分心神是落在笑意身上的。可能是從小就養成習慣,現在改不了了,而過分關注也影響到了現在,就算笑意獨立了,還有些不放心。他們倆的感情一直都很好,並沒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多想了。”


    “但願吧,”周助緩緩將眼睛闔上,轉頭笑看著貞治,“你是我們這群人中最早看出手塚對笑意的情意的,你說是,應該就是了。”


    貞治雖然這麽說,但心裏還是有些不踏實,畢竟那次去德國時,科林對笑意的種種討好是看在眼裏的,而這次回國,科林也一起回來了。能有什麽原因讓三人一直都在一起,更何況當時就看出了科林的不凡,那身氣質與風度更不是一般家庭可以培養出來的,隻是個私人經理實在讓人匪夷所思。


    而笑意這三年也沒有如在青學網球社團這般有比賽,那麽科林是以什麽理由留在兩人身邊的,按照手塚的個性,也不應該願意身邊有這麽個疑似情敵的人,繞著笑意轉。到底是什麽原因讓手塚退讓,包容。


    就在貞治微微皺眉思索時,越前已經拉著笑意在比劃了,手塚看了幾眼後,便抱胸後退幾步。


    笑意則有些無奈,打球的招式可以複製出來,但當時的氣氛與壓迫感所激發出來球技卻是無法複製。但又不好直說,說了就打擊人了,總不能說目前的龍馬還是比不上國光,無論怎麽打都沒有緊張感,而無法挖掘出一直隱藏著的潛能,所以之前都無法認真的吧。


    越前看著完全不在狀態的笑意,也是若有所思,三年過去,雖然心中隻有網球,但也不是笨蛋。直到笑意幹巴巴地比劃了半場後,原本還十分興奮與期待的樣子也漸漸淡了下來,認真地看完下半場後,默默地握緊球拍,轉身就往外走。


    越前走後,笑意也是沮喪地揮了揮手裏的拍子,將球不停地往牆壁上拍,接住,又打回去。直到手塚輕緩地喚了聲,“笑意……”,才接住球,轉身回抱住他,蹭了蹭聲音暗淡,“國光,我真的沒法認真,尼醬肯定看出來了,不然不會就這樣走了”。


    手塚拍了拍他的後背,低聲勸著,


    “累了就回房休息吧,這裏有我,越前不會生你的氣的,放心吧。他所欠缺的,你如今指出來也是件好事,這樣才不會停滯不前,因風光的虛假外表而迷失了真實的自己。


    不過這確實是意外,你要是沒和我打這麽一場,也不會因此挖出潛能,更不會明了,曾經和越前打的那些比賽都不是真正的實力。而我也很意外,在我的壓製下,你還能反壓製住我。


    還有你別小看你尼醬,他一直都有這種感覺的,不然不會總是來找你比賽,他也想要一場彼此都十分認真的比賽的。”


    手塚將人送回房後,看了眼站在外麵的科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是好事,你一直都沒和笑意真正打一場,那就隻能由我來啟發了,畢竟他也是職業網球手了。”


    科林沉默了會後,摸了摸一直放在口袋裏的定製小雪茄,取出來捋了捋,又嗅了會,才啞聲說了句,“我沒法和他打,怕他看出什麽來”,說完轉身就走。


    手塚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在媽媽的催促下,下樓取點心去招待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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