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笑意去和青學的一起部活訓練,是由科林跟著一起去的。而本該送笑意的尼桑,則在家裏做著手臂的恢複,與體力訓練。


    部裏的人都見過科林,也確實未曾想過,他竟然不隻暫時教練,而是長久的,若是龍崎痊愈出院後,那兩個教練該如何指導?但大家都對科林十分的客氣,鞠躬行禮後便看向大石,等著他與貞治布置今日的訓練內容。


    貞治看著抱胸站立在不遠處,隻目光閃閃地看著笑意的科林時,鏡片也閃動幾下,隨即自筆記本內抽出了訓練單,交給了大石。大石吩咐完一切後,看了眼,依舊保持著姿勢不動,並沒有任何異議的科林,不由地舒了口氣。總覺得科林就像第二個手塚一般,總是默不作聲,卻是十分的矚目,要麽不說話地認可,說了就要按照他說的做那般。


    笑意對著科林揮了揮手,便和海棠,越前一起去繞區跑步了,其他人則在網社內對練。貞治看了眼笑意快步跑遠的背影,麵無表情地緩緩走近科林,又看了眼對方依舊淡定的神色,彈了彈筆記本的封麵,冷聲說道,


    “在德國時,我就覺得你很不對勁了,想不到竟然追到這兒來了。雖然不知道手塚為何會同意讓你做笑意長久的教練,而且你的水準確實是高,但是他們倆在一起了,你知道的吧?你真的不需要糾纏在這裏麵,趁現在笑意還不知道你的心思。不過,若是他知道了,你覺得他會如何選擇?”


    科林自口煙盒內取出一小支雪茄,放在鼻子下嗅了嗅,什麽也沒多說,隻淡淡地問了句,“知道煙麽?知道為何這世上有這麽多不管女人還是男人,明明知道吸煙會消耗現有的健康,甚至是生命,但還是會不由自主地去吸麽?不管開端理由是何種,但結果都是無法自我控製,這個叫上癮。”


    貞治鏡片閃了閃,嘴角蕩開一抹笑容,隻是這笑容十分地滲人,“你的意思是,會繼續糾纏在他們中間?手塚不僅僅隻是我們的部長,也是我們的朋友。我直白地告訴你好了,這條路別說你走不通,就是手塚親自追求笑意時,都是萬分的艱難,苦苦熬了三年才獲得的,你不會有任何的機會的。”


    科林十分不讚同地搖了搖頭,一邊斂目嗅著雪茄的味道,一邊全身放鬆地說道,“不,你誤會了,他們中間我不會攙和。笑意於我來說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永遠都不會去,也不舍得拆封的雪茄。不嗅,不點燃,隻遠遠看著,讓他永遠都保持著,在我愛上那一刻的美好狀態。”


    頓了頓,從口袋內取出另外一支,拋向貞治,繼續淡淡地說道,“而手塚對我來說,就像是永遠都封住那隻雪茄的木質外殼,他的珍貴度並不亞於那支雪茄。隻有他,雪茄才能在盒子內才能不受時光的任何腐蝕,依舊鮮活美妙,氣蘊長存。而我做個欣賞者就好了,至於手塚是如何才追求到笑意的,那不是我在意的事,我沒有想過要追求笑意,隻想讓他快樂而已。”


    手裏捏著雪茄的貞治愣了愣,十分不明白地將煙往鼻子底下湊了湊,好奇洗吸了一口氣味.隻覺得並沒有想象中的如此難聞,嗆人,竟然是無比的清淡雅致,與說不出的曆經時光沉澱後的,厚實韻味。


    看著貞治動作遲緩,一臉困惑,再也不見之前的冰冷感,隻好奇地嗅了嗅雪茄後。科林又是淡淡一笑,抬頭遙望向天空,緩緩地將雪茄塞回了上衣口袋內,閉上了眼睛感受著風吹過發絲時的清冷感。


    嘴唇親啟,緩慢而又聲音朗朗地清唱著,


    “amazinggrace!howsweetthesound!thatsavedawretchlikeme!


    oncewaslost,butnowfound,wasblind,butnowisee;


    t''wasgracethattaughtheartfear,andgracefearsrelieved;


    howpreciousdidthatgraceappear,thehourifirstbelieved!


    throughmanydangers,toilsandsnares,ihavealreadye;


    …………”


    貞治雖然沒有親身接觸過天主教徒,但科林唱了沒幾句,聽著裏麵的音韻,便有些明白,這是自我祈禱,蒙主庇佑,感恩救贖的福音頌。緩緩走開,不再打攪科林,心中默默地想著,‘以科林如此的心境與見識,用句古話就是君子端方,華韻內斂,或許隻是個陷入愛情而不能自拔之人....’


    長長歎息了聲後,讓聽聞到歌聲動作都緩慢下來的大家,繼續練習,不可鬆懈。直到繼續火熱起來,才轉身往大石處走去,與他討論著這幾日的訓練結果,與商討著訓練內容再次加碼的修改方案。


    笑意毫無汗意,保持著出門鍛煉時的神態,以名次為第一跑了回來,身後是海棠,最後才是越前。越前不但被海棠建議好好補充水分,還被罰喝了乾汁,半死不活中。但活過來沒多會,就蹦躂著取出自己的牛奶,塞給笑意一罐,壓住他的後背,還拿了個遞給海棠。


    海棠有些呆愣地看著越前,但眼角很快就掃視到momo醬那直奔笑意被壓彎的脖頸處。雖然感覺到了,但被越前死死壓住的笑意隻瞪大了雙眸,眼睜睜地看著越飛越靠近自己脖頸處球。而越前依舊一無所知地一個勁地遞著牛奶,讓平時獨來獨往往,臉色總是十分嚇人的海棠接過去。


    就在笑意狠踩了尼醬一腳,帶著他往後倒時,海棠同時也撲了過來,而一個修長的身影速度更快地自不遠處快速奔來,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飛撲向笑意。就這樣越前壓在最下麵,笑意第二個,隨後的是科林,隻見他滿臉通紅,微微抖著嘴唇,與笑意麵貼著麵,背後撲著海棠。


    但非常不幸的是,海棠的身上還壓著網球架子,高架著的網球滾落了一地,一縷血自黑發間緩緩地淌下,滴在科林的背後。大石與貞治飛快奔來,一道立好網球架,扶起海棠。科林這才尷尬地拉起笑意與越前,詢問了有沒有問題後,與大家一道送海棠去了醫護室瞧瞧。


    但這個時候,學校裏的醫護人員也都和學生一樣放假了的,整個學校除了社團人員還在學校內艱苦持續地訓練外,已經找不到任何能看病的人了。隻能是貞治將海棠止了血後,包紮著,帶到大家麵前。


    科林依舊目光躲閃著,總是背對著笑意,卻在笑意喊他時,如嚇一跳般,整個人都反應過度地抖了抖。笑意瞧著好玩,總是逗著科林,直到貞治喝止後,才撅了撅嘴,對著科林鞠躬道歉。


    科林連連擺手,說著沒事,但看到笑意的臉頰時,猛地又背過了身,心中既甜蜜的慌亂又苦澀的發酸。但隨後所有的注意力都被海棠吸引了過去,因為海棠由於經受過撞擊,似乎在場的任何人都不認識了,竟然還喊貞治是大叔。


    笑意捂嘴悶笑,但隨後就被海棠的下一句氣倒,“你們究竟是誰,怎麽會有大叔和小孩?還有你們,高的高,矮的矮,用這麽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做什麽?”


    就在笑意蹦跳著欲要找海棠好好算賬時,終於恢複過來的科林單手製住了笑意,讓他看看貞治。隻見貞治已經徹底石化,目光發直,幾乎都要成為山頂上的一捧沙土,隻要來一陣風保證能吹散。


    一群人就這海棠的情況討論來討論去,終於敲定了讓海棠恢複記憶的方案,隻是沒人理會笑意與科林十分靠譜的,要送海棠去醫院的提議。笑意撇撇嘴,看了眼一臉愧疚,非要幫海棠恢複記憶的尼醬,大石的責任心,菊丸與momo醬興奮地覺得好玩的神態,依舊保持著笑眯眯的樣子,並不能看出他心理想法的周助。笑意也隻好沉默了下來,隨大流地看著大家各種奇葩主意。


    但看到海棠因為看到錄像帶內的卡魯賓後,就變成了完全貓性子,貓貓能幹的壞事都幹了後。笑意終於忍不住,捂著臉,不住地用額頭敲著牆頭。科林正了正神色,好奇地問了句,“你們這兒,我是說網球部的成員一直都是這樣子的嗎?咳,就是如此的,嗯,熱血與快樂嗎?”


    笑意悶悶地回說著,“科林,你是想說他們脫線吧?是的,一直如此,各種好玩,各種樂趣,各種讓人不忍直視的幼稚。”


    科林又是一聲低咳,又隨著貞治,隻見他鏡片閃閃地帶著大家往學校外走去,並踏上了河堤。又是一通瞎胡鬧後,海棠徹底跑脫,笑意沮喪地將雙掌攏在嘴唇上,大喊著海棠的名字。


    科林抿了抿嘴,喃喃了句,“要是在德國就好了,找個人根本不用這麽費力....”笑意也晃了晃眼珠子,無奈地對著科林攤了攤手,“別說我對海棠隻有網球方麵的了解,其他的事一概不知。就算知道了,但沒有任何記憶的海棠,也不會往那些曾經會去的地方呆著了。”


    科林緩緩地點了點頭,沉聲說道,“那隻能繼續找了,不能麻煩警察嗎?”笑意繼續保持著東張西望,尋找海棠身影的姿態,淡淡地說了句,“你也知道的,這裏是日本,不是德國了,這個如何報案?精神失常還是兒童走失?”


    笑意說完最後句後,忍不住地笑出了聲,回頭看向科林,彎著眼眸說道,“似乎海棠兩樣都沾上那麽點了,好像小孩子,完全不像以前那麽凶巴巴的他,反倒是十分的可愛,單純,直率,不願意的,便不會去做,全憑心意。”


    隨後又長歎息了聲,“或許這就是海棠將自己隱藏起來的,最稚子之心吧。一年級剛進網社時,海棠雖然不善言辭,對上學長時,還會時不時地羞澀,臉泛紅暈,十分可愛的,後來也不知怎麽了就忽然變成這樣了。”


    “嗯”,科林低低應了聲後,隨口問了句,“笑意,你小時候是怎麽樣的?”也是像現在這般過得快樂,無憂嗎?最後句並沒有問出來的科林,隻目光灼灼地盯視住笑意變的有些嚴肅的臉。


    笑意嚴肅的表情漸漸隱沒,變的嬉皮笑臉地回答道,“啊?我嗎?哈哈,你不會想知道的,我小時候有多壞就有多壞,總是與尼桑對著幹,凡是孩提時能做的壞事我都做了個遍,可調皮搗蛋了。別看尼桑現在的神色總是如此的淡定,凡是對上我時,那臉色,哈哈,可以說是五彩繽紛的。”


    “那最後的結果,是你贏了,還是手塚管住你了?我猜測是你被管住了,但是會繼續鬧騰,直到你心甘情願停下來為止”,科林不假思索地說道,


    “咦,是啊,科林,你好厲害,就像是看到過一般,還是你小時候也是這樣被管束著的?”笑意眼眸晶亮,滿臉的調侃。


    “不,父親大人他隻有我一個孩子,我並沒有享受過兄弟友愛,一起闖禍或者一起被罰的事....”


    就在倆人越聊越投機時,笑意接到了往另一邊尋找,尼醬的電話,說是海棠找到了,並且恢複記憶了,但糟糕的是,momo醬被海棠擊過來的球,打失憶了...


    笑意聽著電話另一頭,大夥兒呼喚著momo,momo的各種聲音,又噗嗤地笑了出來。對著科林晃了晃手中的手機,十分好笑地說道,“我們這群人,天天都這麽好玩,歡迎你加入我們”,並伸出手掌。


    科林淡淡一笑,握了上去,眼眸靜靜地凝視著,正對著自己含笑而視的笑意,嘴角越來越柔軟。用德語輕聲說道,“是我的榮幸,我的王子,您賜予的一切,我都心甘情願。但願這樣的日子能過的慢些,再慢些....”


    聽著這樣話的笑意有些困惑地緩緩抽回了手,但也沒有放在心上,隻說道,“我們回家吧,他們也不會再訓練了。至於momo醬,肯定是裝的拉,哈哈~~這家夥是在報複海棠今日的好一通折騰呢~~兩人總是針尖對麥芒,但友情確實無比的厚實,他們中的任何人要是有事,比誰都急呢。”


    “嗯”,科林看了眼空蕩蕩的手心,又是淡淡一笑,跟隨在笑意的後頭,往家走去,姿態悠閑。


    並時不時地看向天上漂浮著的雲彩,雖然日本沒有德國那麽好的環境與生態,連天空都比不上德國。但這裏讓自己很踏實,很歡喜,也很苦澀,各種的滋味,都將釀成一杯最為醇厚的酒,待十年後的自己,再來細細品嚐時,或許還會不舍得的吧。


    作者有話要說:默默捂臉更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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