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桑抱著睡沉了的笑意,取來件毛毯,將他裹好,擦幹兩人的頭發,便擁著他坐在落地窗前,看了會幕夜沉沉的窗外,隨手抽了本擱在窗台上的網球書籍,一頁頁地翻看起來。剛看了沒多少,就聽到媽媽在樓下的呼喚聲,還以為是喊吃晚飯了,便抱著笑意一起下了摟。


    媽媽瞧了眼國光打開門的身影,詫異地問道,“國光,是越前來了,你怎麽就這樣抱著笑意下來了?會不會失禮?”說完伸手欲要抱起笑意,並輕喚著,“越前尼醬來了,醒醒了”。


    尼桑垂眸看了眼笑意,不假思索地輕聲說了句,“嗯,沒事的,越前不會介意的,我這就去見他。讓笑意再睡會吧,這時候睡著了,就可以倒回在國外時的時差了。在德國時,就是因為倒不回來,飯前就睜不開眼,吃飯很是潦草。”


    媽媽收回手,也隨國光了,隻吩咐道,“別站外頭太久,小心著涼。”看到國光走開的身影後,才捂臉嘀咕了句,“我這是怎麽了,國光那一臉冷淡嚴肅,卻抱著不肯撒手的樣子,就好想將笑意搶過來,看看國光惱怒時的表情。是電視劇看多了嗎?好惡趣味...”


    剛走了沒幾步的尼桑,聽見媽媽嘀咕,後背僵了僵,低咳一聲,趕緊快步走向玄關。瞧著依舊是白日那一身打扮的越前,抿了抿嘴,也沒說話,指了指笑意,然後率先轉身上樓。而想清楚自己到底要什麽的越前,握了握拳,拽緊網球包帶,跟上前去。


    尼桑將笑意輕緩地放入床鋪內,並蓋上被子時,才重新站起。側目看了眼依舊低垂著頭的越前,緩步走向落地窗,低聲問了句,“為何這時候來?”


    越前猛地抬起頭,滿眼渴求地看向部長,堅定地說了句,“我,我,我還是想進入青年選拔隊...”


    “可是,隊員已經全部都確定了”手塚凝視了會越前的神態,才緩慢地回答了句。


    越前的雙眸內充滿了被壓製後,欲要強烈反彈的意願,直視著部長淡定的目光,帶著幾分控訴的語氣,反問著,“那麽,你要我怎麽樣呢?不讓我參加比賽,又不讓我和別人比賽?我,我該怎麽辦?”


    尼桑垂眸走向書桌,坐了下來,目光靜靜地落在了,跪坐在麵前的越前身上,等待著他的再次說話。越前低頭垂目,虛握著手掌,過了許久終於開口,“我明白了,老實說在青年選拔賽上,我確實沒有什麽鬥誌,就像部長說的那樣。可是,現在已經不同了,我想和凱賓比賽一場,請讓我去吧,拜托了。”


    尼桑凝視住越前那雙重新燃燒起火焰的灼灼眼眸,沉默了會,“七人的隊伍已經定下來了,無法在改變...”看著因聽到這句話而滿臉懊悔與沮喪的越前,又補充了句,“但是,實際上還有另一個名額....”,尼桑說到這,抬眸看了眼依舊在沉眠中卻睡的不是很踏實的笑意,斂眸,敲了敲手指,繼續說道,“最後的替補,就像是在敗者組複活的人,這樣也沒有問題嗎?”


    越前猛地抬眸,眼眸瞬間點亮,鬆開眉結,握了握拳,大聲答道,“是”但也很快就看向笑意睡覺的方向,眼眸動了動,抿了抿嘴,低低問了句,“部長,這個你沒和小家夥說過嗎?”。


    “沒有,若是你在比賽前無法悔悟,我就會將名額給他了”,尼桑撚了撚手指,神色一肅,“笑意這沒有任何問題,自從知道你被剔除正式名額後,就一直在為你焦急,他不會介意的。”


    尼桑又看了眼不停滾動著,就要滾出被褥外的笑意,站起,快走幾步,附身抱住,又拍了拍他的後背,才坐直了,淡淡地對著也站了過來的越前,說了句,


    “同樣這次的事情,也是我對他心性的磨練,你好勝心強所以比賽時能發揮出一直隱藏的潛能。他則是好勝心幾乎沒有,隻喜歡輕鬆愉快地打球。記得那次在德國的雙打嗎?他還可以做的更好,卻因為對手是你與科林,而打的過於被動,同樣沒法參賽。我對他說的比賽經驗太少,隻是借口,我想讓他因為一次次的被排除在外,而激發出真正的熱血。”


    “部長,你是想讓我來告訴他,失敗的我拿到後補名額了嗎?就算是不一定能參加比賽的後補名額?”越前沉思了會,再次說了句,“我會試試看的,隻要能比賽,我什麽都沒有問題。”


    尼桑點了點頭,“出場順序是由榊教練決定的,明天開始,我會帶著笑意來青學與你一起訓練。”


    “沒問題,隻要能比賽”,越前再次重申了遍後,看了眼被部長抱住後,立馬乖巧下來的笑意,十分疑惑地晃了晃眸子,遲疑地問道,“部長,笑意現在是不是依舊沒法一個人睡覺?”


    “咳,他是離不開我,已經十多年的習慣了,這時候也快吃晚飯了,留下吧。”尼桑微微側了側頭,轉移開話題。


    “不了,部長,我回去練球了,這次比賽我一定要早點達到最佳狀態。”越前搖了搖頭,握住帽簷往下壓了壓,然後捏住笑意的臉頰,剛準備放手告辭時,忍不住又捏了回去,一臉頑皮地對著部長說了句,“既然部長準備吃飯了,我就代部長喊醒笑意吧?算是部長給我名額的感謝?”


    尼桑想阻止,越前卻已動作迅猛地趴在笑意身上,附在他耳邊大喊一句,“小哭包,部長要走了,不要你了,你起不起?”被嚇到的笑意,速度掙動起來,一雙手探出被子,握緊了越前的肩膀,苦著臉,猛地睜開了眼。


    眼珠子晃動了好久,才從睡夢中徹底醒過來,還未待看清是誰臥在身上,卻被尼桑一把推開,並將自己抱了起來,一個勁地拍著後背,低聲哄著,“沒不要你,不要怕,越前在和你開玩笑”。


    越前看了眼部長有些抖的手指,及有些蒼白的臉色,還有依舊一臉迷糊反應很是遲鈍的笑意。但很快眼眸凝了凝,不知不覺中,手指點上了笑意睡衣鬆散下的後脖頸處,在上麵蹭了蹭。卻發現那些個小紅點,就像是自皮膚下浮上來似的,並不像被蚊蟲咬了的,而且這個季節也沒有蚊蟲。


    尼桑在越前再次迷糊地蹭上去時,將笑意整個人都攏在懷裏,並一雙大掌都罩在他露出肌膚的後脖頸上,攔住了越前的動作。隻尷尬地說了句,“越前,你怎麽這樣嚇唬他,他精神問題我並沒有解決掉,不能嚇唬的。”


    “沒有?為何?部長不是就因為這個才帶著笑意去的德國?我還以為他的也治療好了。”越前速度站直了身,一臉的困惑。


    未待尼桑回話,醒過神來的笑意,自尼桑懷裏扭了出來,反身撲向尼醬,惱怒道,“尼醬,你嚇唬我”,一個勁地揉捏著他的臉頰,這時媽媽喚吃飯的聲音自樓下傳來。笑意頓了頓手指,鬆開了越前快要揉變形的臉,撅嘴傲嬌地轉過身,理了理皺成一團的睡衣。


    自知理虧的越前,難得沒有反抗,抓了兩把,快要被捏麻木掉的臉頰,說了聲,“部長,我就不打攪了,回去了。小哭包,我走了,明天在球場等你,別遲到了。”


    手塚沉吟了會,答應道,“好,明日我將笑意送來後,便去和榊教練說你後補名額的事,我會來你家找他的。”


    越前看了眼笑意,鞠躬辭別。笑意疑惑地回頭看向尼桑,問道,“後補名額?”


    尼桑將笑意的衣領,往上拉了拉,應道,“嗯,這次青年選拔賽的後補名額,能不能參賽全憑榊教練決定,明日我會去和他說明下,我將後補名額給越前了。”尼桑頓了頓手指,彎腰,細細看向笑意的眼眸,發現裏麵除了目光清澈就是隱隱透著的喜意。低低問了句,“後補名額你想要不?有了就可能去比賽了?”


    “尼桑不是給了尼醬了?有兩個的嗎?不是隊伍都隻有一個後補,而且還是加賽的情況下,才能出場的?”笑意也直視向尼桑的眼睛,眼內一片清明。


    “隻有一個,算了,吃飯去吧”,看清了笑意的想法,毫不猶豫地抱起他,往樓下餐廳走去。


    第二日尼桑沒有將笑意送入訓練場內,隻和大石說了句,“讓他和越前,菊丸,周助一起接受訓練。”隨後便離開去找榊教練。


    而接受訓練時的笑意,看著眼前的五對一戰術,也愣了愣神,疑惑地看向站在對麵各有特色的五人。大石目光銳了銳,隻說,“部長說的,你和他們的訓練是一樣的。”


    笑意點了點頭,但很快就適應過來,被科林訓練時,就是不斷地接著各式的球。竟然第一輪就輕鬆地接滿了規定極限的五十球。越前眼眸灼灼地看向接完五十球後,連汗意都沒有多少的笑意,眼眸變的前所未有的認真。


    隻接了七個球的周助也是愣了愣,睜開了眼眸,又眯了回去,笑道,“果然厲害,在德國才短短時間,就進步的如此快了”。菊丸也拍了拍越前的肩膀,調皮地說著,“小不點,你這個做尼醬的被超越了。”


    越前緊了緊球拍,等著下一輪練習,已被笑意激起了強烈的戰意。本想是按照部長說的,激發笑意的好勝心,結果卻是反而被笑意刺激到。越前眼眸淩冽地轉頭看向網球場外,低低地說了句,“小哭包的水準究竟達到何種境界了?部長,你知道嗎?”


    作者有話要說:快要過年啦,準備好多好多年貨拉拉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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