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緩緩邁著步伐,神色黯淡地看著自己的位置,被科林教練搶了去後,笑意卻毫無知覺地,依舊一臉歡快地被握牢著手,時不時地與科林交談著,又一個勁地往前蹦躂著,似乎完全忘記了,自己這個尼醬的存在般,都沒有回頭看看的。


    貞治則不停地指揮著momo醬該往那個方向邁步,邁幾步,以及如何躲開來來往往的行人們。因為momo醬正一臉興奮地,死死抱著一個大型蛋糕盒,將看路的視線,完全遮住了。


    貞治看了眼跟在身後,精神有些萎靡的越前,又看了眼,時時刻刻都將視線透在笑意身上的科林。科林的動作很是僵硬,但原本冰冷的視線,竟然變的無比的軟和。貞治不由地扶了扶眼鏡,鏡片上寒光閃過,隻對著越前淡淡地說了句,“你的段數不行,這得手塚來。”


    “切,madamadadane”,越前吐出這麽一句後,將帽簷往下扯了扯,大步地走到笑意的另一側,狠狠地捏了把他的臉頰。當看到,笑意頂著一個紅手印,很是懵懂且又非常委屈地眼淚汪汪,一個勁地揉著臉時,才傲嬌地說了個詞,“手,雙手”,然後攤開兩隻手掌,五指微微分開,等著笑意自動握上來。


    笑意先是眨巴了下眼睛,烏黑的眼珠子漾了漾,抹掉滲出來的淚水,很是迷糊地應了聲,抽出了還被科林握著的手,然後乖乖地將雙手,放上了尼醬的手心裏。


    越前瞬間就握緊了笑意的雙手,將他拉到身前,再次揉捏了一番他的臉頰後,才將他翻轉著掉了個個,一把壓住他的後背。十分得意地翹了翹嘴角,斜睨了眼臉色變的十分冰冷的科林,就這樣幾乎將全身的份量,全都壓在了笑意的後背,並推著他往前走著。


    笑意又晃動了下眼珠子,半馱著尼醬,糯糯地問了句,“尼醬,你走累了嗎?要我背你嗎?”越前一把脫下自己的帽子,扣上了笑意的頭頂,低喃了句,“笨蛋....快走快走,部長肯定在等我們了。”


    笑意矮了矮身子,彎了彎腰,回眸看了眼尼醬,向後展開雙臂,軟軟地說了句,“上來吧,尼醬。”


    “笨蛋,大笨蛋”,越前欲要再次敲上笑意的腦袋,確發現笑意的頭被一雙大手虛虛攏住,密密實實地護在掌下。越前頓時就不樂意了,擺正臉色,似是帶著金色銳光的琥珀色眼眸,帶著認真的視線,順著那雙大手,直直地看向科林。


    科林聽著笑意一聲十分疑惑的低喚,“尼醬,科林教練,怎麽了?”抿了抿嘴,一臉嚴肅地掃視了眼,越前那雙桀驁的眼眸後,淡定地收回雙掌,沉穩地回了句,“沒什麽,走吧”,說完立馬邁開步子,單獨一人走在了最前麵,不再往後看。


    “嗯?”笑意看著同樣麵色發冷的尼醬,很是不明白地再次想去背尼醬,卻被尼醬一把拎起,繼續握緊了手,快步跟上科林。


    而一直看著這一切的貞治,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輕點了點額頭,歎息了句,“手塚,你的麻煩了。科林看著不簡單,做的事也不簡單,竟然公然挑釁,越前這個做哥哥,隻是在逗弄笑意的心情。能夠管束做哥哥的,過份的行為,可不是教練這個身份能做的啊。”


    很快,一行人走上了一條很是熱鬧的街道,街道兩旁開滿了各式的商鋪,商鋪外麵也搭建了不少娛樂逗趣的項目。甚至還有不少搭建著遮陽棚的,販賣啤酒的小鋪子,許多人都在這兒,一邊休閑地休憩著,一邊閑聊喝酒,打發著閑餘的時間。在這裏似乎有的玩,有的吃,還有的喝,可以隨意購買小飾品小玩意。


    越前看著如此熱鬧的人群,將笑意的手,再次抓緊,並低低地吩咐了聲,“不許亂跑,不然收拾你。”


    笑意撇了撇嘴,四處看了看,並沒有發現有什麽感興趣的,嘟囔了句,“尼醬,別和尼桑一個樣啊,你這麽嚴肅,當心和尼桑一樣未老先衰。”


    越前則像是沒有聽到一般,沒有任何的反應,隻悄悄地偷捏了下自己的臉頰,並扯了扯。回想了下部長的臉部表情,便放心地目光放遠,像個沒事人一般,隻管握緊了笑意的手。


    科林自從進入這裏後,腳步也放緩了下來,變成和笑意並行走著,與越前一左一右地將他隱隱地護在中間。恍然間聽聞到一聲大叔的熱情招呼聲,隨後便是越前看著一位小男孩投球時的動作,頓住的腳步。


    笑意被帶著微微往後仰了仰,很快被科林扶住了腰,對著科林微微一笑後,便好奇地轉眸看去。隻見一位帶著圍兜的大叔,綻放著滿臉的笑容,站在遮陽傘下,身側放著一支頂著塑料圓餅的杆子,圓餅中間還挖了個正好能一球穿過的孔洞。


    隻見那小男孩站在一個倒放著的,上寬下窄木頭箱子上,有些不穩當地投出一球,卻沒有投進,十分遺憾地走開了。這位大叔十分遺憾地攤攤手,大聲說著,“真可惜,歡迎下次再來啊,等投進了,這裏的獎勵品可以隨意拿啊~~”


    這時又看向一行頓住腳步的,大大小小們,十分開心地用日語招呼著,“啊呀,尊貴的日本小鬼們,來投一球吧,很有意思的喲,當做是旅行的紀念吧~~”


    越前和笑意立馬拉長了臉,兩人都十分討厭小鬼這個詞,科林見狀,低咳了下,問道,“去玩下不?你總不會投不進的吧?不然真坐實了小鬼的稱呼了。”


    笑意哼哧了下鼻息,滿眸子的不高興,並一臉傲嬌地扭過頭,不願再搭理科林。而越前則揉了揉笑意的臉頰,握上了他的手,低聲哄著,“我讓他收回剛才的話,不要不高興。”


    越前說罷,便問,“投進了,我也不要獎品,隻要你改稱呼,叫我們,嗯,小哭包,讓他怎麽稱呼我們?”


    笑意一把揪下,尼醬再次捏住臉頰的手,半闔著眼瞼,悶聲悶氣地吐出句,“男子漢,當然是男子漢,尼醬也是個笨蛋。還有,我不是小哭包,再這麽喊我,我就不理你了。”


    說到最後,瞪大了雙眼,十分不爽地瞧著越前,卻又被一臉得意的越前,狠狠地彈了下額頭,隻好委屈地揉揉額頭,低垂著頭,眨巴著眼睛,不知道是該惱還是該羞。


    科林拉著笑意站到太陽傘下,並蹲身將他虛攏在雙臂間,眯著眼睛看向正在和越前說著話的大叔,“很便宜的,隻要二歐元就能扔一次。”摸了摸放在口袋裏很是沉甸甸的零錢包,抿嘴,轉過頭,不再看向越前。


    當越前再次抿嘴看向貞治時,貞治無奈地取出那張,來來又去去的錢幣,低歎著,“命運多舛,看來我是留不住你了....”放下蛋糕盒,滿臉大汗的momo醬,一手擱在額頭上,一手叉腰,十分張狂地大笑著。


    越前連續投了兩球都沒有進,不是因為沒有準頭,而是每次使力投球時,站立的木箱子總會因為著力點的改變而晃動,讓越前一而再地失手。越前眼眸盯視住那個投球孔,眯了眯眼神,微微下蹲著身子,想著該如何動作,才能穩當地扔進去時。一聲女人的嬌喊聲傳來,“喂,日本小鬼,你這樣投,不會進的。”


    越前頓住了動作轉身後看,笑意也拉下了科林的手臂,望向對麵,愣怔在原地。隻見安娜喝的醉醺醺的,酡紅著臉頰,連眼角也帶著一抹飛霞,扛著網球拍,懶洋洋地走了過來。靠近時,還帶著一身的酒氣。


    笑意剛想去打招呼,早在剛站在這裏時,就看見安娜的科林,卻是一把拉住笑意的手臂,讓他安靜地看著。笑意有些疑惑地看了眼科林,頓住腳步,站在原地,看著尼醬的最後一球。


    握著球拍的尼醬當然打進了,大叔也摸著後腦勺,連連誇讚著,“男子漢,男子漢....”尼桑眼眸晶亮地將球拍還給了安娜,一臉得意地走向笑意,卻被安娜拉個正著,拖著貞治和重新碰起蛋糕的momo醬,帶到了原先喝酒的位置。


    安娜幫他們點了三杯飲料後,開始拉拉雜雜地絮叨起來。momo醬不是很感興趣,不停地對著擺放在地上的蛋糕盒,暗自流口水,一個勁地喃喃著,“會不會剛才被拖過來時,被撞花了,會不會融化了?會不會味道變的不好吃了?.....”


    科林再次攔住笑意欲要上前的腳步,隻低低地說了句,“手塚帶著大家去咖啡館就是去見她的,現在他們已經匯集了,安娜回頭自然會帶著他們去咖啡館的,不如我們先去找手塚?”


    笑意歪了歪腦袋,思索了半響,對著科林搖了搖頭,“安娜喝醉了,你也看見了,不能再讓她喝下去了。還有,尼醬他們對這裏不熟悉,不能將他們留給喝醉了的安娜的。而且,他們也互不認識的。”


    科林瞳孔猛地縮了縮,靜靜地看了會,依舊一臉嬌憨,眼眸清澄見底的笑意。心裏十分不明白,這小家夥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還是真的隻對人遲鈍,對事卻是十分的靈敏?原以為能甩脫了那群小子,結果還要再搭上個,十分不靠譜的安娜。


    但也歎息了聲,又說了句,“安娜喝醉了,所以,我抱著你好不好?我擔心等會會顧不上你。”


    誰知,笑意再次搖了搖頭,“我是男子漢,當然自己照顧自己。科林教練,安娜就拜托你了。”


    科林十分無奈地垂下眼眸,想著,‘看來笑意確實是個,隻對人的各種觀感,十分遲鈍的,若是明白的話,早就察覺到自己的不對勁,而遠離了自己了吧。隻是那位叫貞治的少年,似乎揪出了幾縷,自己並不十分縝密的馬腳了,也不知他們察覺了多少了,是否全部摸到真相了’。


    長長地歎息了聲,但也依舊顫抖著雙手,固執而又十分紳士有禮地,一手扶住他的後腰,一手臂托起一雙大腿,並沒有碰到他的身體,淩空抱起。隻感到笑意掙紮了幾下,便停住動作,一臉暗淡地低下了頭,呢喃了句,“我就這麽無法讓大家都放心嗎?尼桑如此,尼醬如此,你也是如此的。”


    越前看著科林就這樣抱著笑意慢走過來,終於使力掙脫開,安娜胡鬧般的摟抱,正麵攔住科林的腳步,對著笑意十分認真地說了句,“下來”,然後又對著科林補了句,“我是尼醬,這是我的責任,將他給我。”


    來不及掙脫的貞治和momo醬被安娜無意地推到在地後,剛起身就瞧見,科林和越前之間什麽時候變成了火星四射的對峙。


    而安娜也歪斜著身子,一腳插入中間,一把奪下了笑意,一個勁地將他按入懷中,揉捏著,並嚷嚷著,“你的那個整天隻會教訓人的哥哥,太討厭了,白長了一副好樣子,還是你可愛啊....”。


    笑意頂著一臉的十分明顯且雜亂的紅痕,亂糟糟的頭發,很是皺巴巴的衣服,一副還沒回過神來的樣子,握著球拍,站在了一直訓練著的網球場上。看了眼身邊的安娜,又看了眼和對麵場地上,和尼醬站在一起的科林。而安娜不停地跺腳,彈球,正準備著發球。


    笑意想著,為何要加入他們中間,雙打比賽的?而且獎品還是自己?為何啊?笑意十分抓狂地瞪大了雙眼,卻又因感到臉上的疼意,時不時地抽搐了下眼角。


    結果很慘烈,笑意是滾了一身的灰塵,臉上,手上,雙膝間也帶上了不少的擦痕,而越前也是一個勁地往地上砸著汗水,大聲地喘息著。隻有科林和安娜比較整齊,但科林此時也無法再維持平日裏的高貴感了,渾身散發著熱氣,發梢也在下滴著汗水。


    而安娜雖然和笑意是輸了,但一雙眼眸卻在十分耀眼地閃亮著,好久都沒有清晰過的視線,是無比的清爽,與熱情。嘴裏也在一個勁地在喃喃著,“nevergiveup!nevergiveup!....是的,隻有沉浸在比賽中,才能享受到打網球的正真快樂,曾經的我竟然全部都忘記了,隻記得,得獎杯時的開懷,所有我才會迷路在無數的岔道中....”


    和青學眾人解釋完一切的手塚,手握著發帶,緩步走向場內,等待比賽的雙發都握手致謝過後,才扶起了已經完全脫力的笑意,讓他靠在身上喘息。並將手內的發帶遞給了安娜,沉聲說了句,


    “這是海瀾醫師讓我帶給你的,放在我這好多日子了,大家一直都等著這一天,等著你重新煥發鬥誌,覺悟到為何打球。我想是時候給你了,再次戴上吧,再試一次吧。”


    安娜眼眸漾出一波波的柔和水光,緩緩接過,戴起,決定再次挑戰職業網球手去。最後看了眼閉眼靠著手塚的笑意;及剛剛打過一場的十分強大,依舊隻是出了些汗,卻沒有改變呼吸頻率的科林;與十分疲憊,眼眸卻是無比晶亮的越前。才對著大家快樂而又熱情地揮揮手,作別後,十分瀟灑地緩步離去。


    目送走安娜的尼桑,淡笑著抱起了笑意,淺淺地說了句,“你打的很不錯,我為你驕傲。現在對你來說,網技已經不是那麽重要了,唯有具備強大意誌,並超越過你的人,才能壓倒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爬走~~繼續碼字,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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