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桑抱著笑意先是帶著大家大致參觀了下,醫療所內的環境及設施,然後才轉向自己的住所。在參觀的途中,笑意眼眸閃亮地看著,大家那一張張熟悉的臉龐,內心很是歡喜,那種隻有同伴才有的感覺,終於回歸到心房內。但也不知怎麽了,總有股奇怪的氛圍,在貞治和周助之間流淌著。


    就比如,貞治每次熱情地收集好數據後,偶然間掃視到笑意時,總是無法保持直視,回回都是率先地撇開臉,帶著幾分了然,幾分羞赧地輕咳著。


    而周助則保持著溫煦的微笑,嘴角帶著含蓄的意味,輕拍上,貞治的後背,然後湊近他,低語幾句,又睜開眼眸,掃視了眼笑意,流轉著滿是趣味的眼芒,再度壓低聲音和貞治說了幾句。


    貞治便由假咳變成了真咳,一個勁地抖動這肩膀,快速地和周助扯開距離,站在龍崎教練的身後。而周助就像是惡作劇得逞了一般,暢快地歡笑著。還時不時,臉帶調侃地,來回瞥視著倆兄弟,互相抱在一起時的親密姿態。


    手塚倒是沒覺得什麽,一臉的淡定,反正該知道的,都會讓他們知道的,隻是時間上的區別。但笑意卻敏感地一陣陣汗毛倒豎中,總覺得周助看過來的眼神怪怪的。晃了晃尼桑的脖子,輕聲呢喃了句,“尼桑,好久沒見麵了,周助和貞治這是怎麽了?”


    尼桑輕撫了下笑意的後背,無視了正在吵鬧著的,看似不對付,其實友情非常深厚的momo醬和海棠。寬慰著,“沒什麽,他們隻是知道我們終於在一起了,有些不自在,又有些好奇過甚了而已。再過些日子,他們自然會恢複。你不需要介懷,一切照舊,我們過好屬於自己的日子,就好。沒事的。”


    英二靈巧地撥開,剛說上沒幾句話就天雷勾動地火一般,大聲吵開來的momo醬和海棠,自他們中間穿過,靠近了笑意,然後對著他歡快地擠眉弄眼,好奇問著,“跟隨在部長身邊還能瘦了,是因為在這裏不習慣嗎?”


    拎扯住吵架,喧嘩著的兩人組的大石,也探過頭,眼眸中閃動著喜悅的光芒,微彎著眼角,“是啊,若是不習慣就早點回來吧,大家都十分想念你們,而且我們也聽手塚的主治醫生說了,手塚的手臂雖然沒有全好了,但是也差不多了,對你們的歸來很是期待啊。”


    “啊,嗯”,手塚低低應了聲,然後又看了眼臉色淡然,雙掌虛握,隨著走動的步伐,自然擺動著的科林。收回目光,又輕拍了下,懷中那總想著要自己走路的笑意。


    笑意曾經對尼桑的那些過於親昵行為,總覺得是自然不過的事,就算在人來人往中,也養成了,不會有多大反應。但在德國經曆過感情的徹底啟蒙後,才恍然覺得,自己之前和尼桑的哪些動作,是過線了的。也直到最近,才恍然想明白過來,為何自己能接受尼醬的擁抱,親昵與胡鬧,卻無法和他一起相擁入眠,這就是區別。


    雖然沒有被周助當場調侃,隻是看了幾眼,次數多了後,笑意也慢慢地看懂了他的眼神。便十分不好意思地想下來,無奈越是掙動抱的越緊。若是再扭動幾下,還會被打屁股。笑意什麽都不怕,就怕被打屁股,實在太丟人了,隻好老老實實地摟住尼桑的脖子,雙腿夾住他的腰,羞紅著臉頰,閉上雙目,顫動著睫毛,不再吱聲。


    尼桑攏緊終於肯老實了的笑意,心思沉了沉,‘僅僅隻是帶著好奇的眼光,就不自在地想要逃避,將來若是公開了,會是個怎麽樣的境地?看來要做的事還很多,都需要細細斟酌,千萬不能讓小家夥難過啊。’


    思量間,緩緩取出鑰匙,打開了宿舍房門,自己率先快步走了進去,任人參觀。周助眼眸轉動了幾圈,很快就將房間內的所有布置都搜羅在眼底,心中十分有數地看了眼手塚,淡笑著說了句,


    “看來在德國,除了笑意瘦了的這件事外,過的都很是幸福舒適。不過,小孩長身體,訓練又吃緊的話,是會瘦了的。手塚,笑意的身高是否有變化了?”


    聽著這句話的笑意,十分懊惱地扭頭,捂臉,不再理會這幫子,聽到周助的話後,紛紛丟下正在研究著的,那些屬於尼桑的,有關網球各個方麵的書籍。都變成了興奮的,就像聽到八卦大爆料一般,起哄連連問著部長究竟。


    連就越前,看到部長尷尬而又冷冰冰的表情時,也背過了身,抖動著肩膀,極力地忍著想要爆笑出聲的情緒。要知道,部裏最渴望長高的,總是被取笑的,就兩個人,一個是自己,一個是小哭包。但總是在檢查身體時,失望,再失望。若說小哭包有心結,那就是身高的問題,這周助學長真的是太腹黑了,不能得罪啊得罪。


    感到尼桑胸腔也有些震動的笑意,瞬間瞪大了雙眼,惱羞地抬起了頭,嚷嚷了句,“尼桑!不要再理你們了,都是壞蛋。”說罷蹬腿欲要下來,尼桑趕緊一把摟住,勸說著,“等明年開春長給他們看,比周助還高,好不好?”


    笑意徹底摔手不幹,一個勁地蹬著小腿,炸毛呲牙,“為何不說長的比你高,周助不高的好不?”


    自作孽不可活的周助,笑的十分尷尬,臉色極力維持著不變,睜開藍色的眼眸,犀利地看向又是一陣哄堂爆笑著的眾人。一把拉來,其中笑的最歡暢,舉止最是誇張的菊丸,取出衣兜裏的一包餅幹,刺啦刺啦,無情地全部地拆開,然後快速地丟了三塊,進他嘴裏,又敲了敲菊丸的下巴,讓他合上。


    還未從爆笑中恢複神智的菊丸,很是迷惘地咀嚼了幾下,然後火山爆發般,滿臉通紅,死死捂住了嘴,四處尋找著水源。尼桑冷靜地拉開一側的門,看著英二如兔子一般,竄入廚房內,打開水龍頭,狂猛地大口喝著水,一個勁地衝洗著嘴巴,又眼淚如帶麵寬般地,速度下淌著。


    然後才正正經經地對著笑意說了句,“乖,記住了,不要隨便調侃周助,不然會被整的,整壞了都沒地哭。估計那是芥末餅幹,菊丸最怕的味道。還有你自己想想你最怕的是什麽?小心招來戲弄。”然後十分滿意地看著,笑意抖了抖肩膀,軟□子,不再鬧騰,且乖巧地伏在懷裏,不在動彈。


    聽到手塚這句話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愣怔住,一個勁地抽搐著嘴角,包括龍崎教練。而科林雖然不是很明白他們的性格,但是手塚這麽說了,也是嚴肅著臉,點了點頭。一瞬間,房間內安靜的隻剩下菊丸一邊飆著眼淚,一邊哽咽著喃喃道,“好辣,好辣...”的委屈聲,及水流衝刷,飛濺的聲音。


    周助的笑臉徹底裂開,動作遲緩地轉頭看向手塚,眯眼,心道,‘手塚,你懷中的這位,一臉呆萌卻無法讓人發火的模樣,已經報仇了好不?為何你還要一臉正經,又眼帶調侃的樣子,再來闡述下?為了讓愛人聽話,連隊友也賣了,這種感覺好淒涼....’


    似是猜測到周助在想著什麽的貞治,鏡片上冷光一閃,陰森森地咧嘴一笑,激動地在本子上刷刷地書寫著。


    海瀾醫師覺得氣氛有些僵硬了,便眉眼帶笑地替手塚介紹著已經發表在雜誌上的文章及平日裏用功的方麵。麵對大家的驚呼,及佩服的眼神,尼桑依舊保持著淡然的臉色,沉穩地說了句,“大家都在努力,我和笑意當然也不能落後,大家,一定要等我們的回歸,我們是最強的。”


    大石往手塚處跨了一步,大聲說了句,“當然,我們還有全國大賽,這個許諾我們誰也沒有忘記。你回來後,我這個代理部長也終於可以鬆口氣了。”


    “大石,你做的很好,在沒有我的情況下,大家都做的很好,我們即將進入全國大賽了,三年前的話,我們會全部都實現的。”手塚輕輕放下笑意,握拳,舉在半空中,等待著大家碰上來。


    科林看向一群激動而又熱切的少年們,以及夾在其中,發自內心地大笑著的笑意。斂著雙目,背著手,微微彈動著手指,看著窗台上擺滿的紫色小雛菊們,那沐浴在陽光下,在陣陣寒風中,依舊筆挺著莖葉,怒放著生命。科林的一個想法,緩緩在腦中形成,思量著,分析著,梳理著。


    當手塚提議與大家出去逛逛慕尼黑時,在一片歡騰聲中,海瀾醫師很是敏感地察覺到了龍崎教練雖然在樂嗬嗬地笑著,但也掩蓋不了眼眸中所透露出來的疲憊,便提議由自己來招待龍崎教練了。


    手塚對著海瀾醫師十分感謝地點了點頭,然後對著龍崎教練很是沉穩地說了句,“所有人,我都會照看好的,教練要是累了,請注意身體,多多休息。這裏的風景也比較獨特,值得細細一觀:有很多的高大喬木與低矮植被錯生著,且庭院處的風格,十分的哥特式,國內是比較少見的。整個氛圍,也很是能讓人覺得心情寧靜,舒暢。旁晚前,我們便回來了,趕的上回程的時間。”


    龍崎教練放心地點了點頭,在手塚的再次拜托下,便隨著海瀾醫師細致的帶路下,臉帶笑容地邁步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悄悄更文,悄悄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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