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尼桑第二階段的治療完成,笑意恍惚地覺得自己在網球場上,已不再是睜眼瞎了,特別是每當科林那冰冷的眼神,掃視過來時,笑意總是抖了抖嘴角,反射性地分別用英語和德語,說出今天要做的訓練內容。


    科林看著笑意滿臉委屈,還是可憐巴巴地,嘟嘴搶先說出訓練單內容時,內心其實很是樂嗬的,但為了配合手塚的教導,好久沒有展露過一絲笑容給笑意了,不過,效果竟然是無比的好。


    看來笑意這孩子確實需要壓力,才會進步神速啊,不過這個黑臉確實隻能自己來當了。看手塚那無限寵溺,悉心照顧的樣子,無論如何都無法冷硬下心腸的吧。


    唯一能讓笑意輕鬆下的,隻剩下科林的網球拍檔米卡,有時會在自己很是疲累,卻依舊不能休息時,來插科打諢下,說著自己想不明白的德國式幽默。雖然覺得真的是好冷的笑話,但看著米卡眯的,隻剩下一條細縫的蔚藍色眼眸,露出潔白的牙齒,爽朗地大笑時,也會放鬆下臉部表情,隨之淡淡笑笑。


    剛來沒多久的尼桑和安娜肩背著網球包,站在護欄網外,遙遙地望向場地上揮汗如雨,左右奔跑著,咬牙堅持的笑意。


    安娜淺水綠的眼眸晃了晃,半張著嘴巴許久,最後才揉了揉僵硬的雙臉頰,一臉不忍地戳了戳,正一臉淡然,微眯著眼眸,凝視著笑意的手塚的手臂。壓低聲音,半捂住嘴巴,聲音中帶著柔軟的不忍,


    “喂,手塚,雖然我們早就說好,你教我日語,我製定你的第三療程的康複訓練,我們誰也不欠誰。但是,我們算的上是朋友的吧?”


    “啊?”手塚並沒有轉頭看向身側的安娜,隻轉眸盯視著安娜還擱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指,淡然地張開嘴“若不是你每次來指導我時,都是醉醺醺的,可能還是朋友”。


    “手塚!”安娜甩開手指,在自己的衣擺處狠狠地蹭了蹭,雙頰緋紅,眼眸發亮,如潮汐來臨般,怒瞪向手塚,


    “你這人真的是太討厭了,非常討厭。真該讓笑意來看看他一直欽佩,黏膩的人,是個怎麽自大狂妄的樣。還有,虧莉莉薩還一直都非常地惦記著你,她隻見過你那一臉冷淡的樣,卻念念不忘。真不知道你有什麽好的,一天到晚的教訓人,別忘記,你比我還小,哼”。


    本想替笑意求下情的安娜,握緊拳,大力地踩著腳,甩甩綁束起來的紅色馬尾辮,賭氣地將自己的網球包扔向手塚,甩開步子就往空餘的場地走去。


    尼桑最後看了眼笑意目前的狀態,思索了會,便直視前方,保持著一臉冷然的樣子,緩步跟了上去。


    科林瞥了眼,站在隔壁場地,正受著安娜指導,做著適當恢複練習的手塚,眼眸沉了沉,一邊按壓著笑意的後背幫他拉經,一邊嚴肅地問道,“你哥哥網球達到何種程度了?”


    “嗯?”笑意抹了抹,順著臉頰,一個勁地往下滴落著的汗水,扭了扭腰,撫向自己的後腿彎,揉了揉,緩解下因過於下壓而變得血液不暢,很是麻木的感覺。但依舊在繼續咬牙,目視著地麵,一下下地下壓著。


    “你哥哥的應該達到職業網球手的水準了吧?還是康複期的輕緩練習,卻打出這樣的球,真的太讓人期待完全康複後的實力了。有這樣的人守護在身邊,你會不會覺得壓力大?”科林一邊感歎道,一邊繼續糾正著笑意的姿勢。


    笑意愣了愣,但很快就側臉,淡笑著,看向身後的科林,“沒有,這樣的尼桑很好,果斷追求著夢想的尼桑,本應如此,是與生俱來的吧,這才是活著的真實的意義。還有科林,我睜開眼看到的尼桑就是這樣的,對我的管束是特別的嚴格,我們也從未分別過,對我來說,尼桑是超越任何人的存在吧。”


    “超越任何人的存在?”科林默念了一遍,仰頭看向天空,心中吐槽道,


    ‘殿下,你再不出現,這小孩都要將你完全忘記了。手塚太強大,一個頂一群,徹底占據了小孩的心,也完完全全地將小孩俘虜了。無論角色是親人,朋友,同學還是情人,都無任何的死角,隻要有他一個就足夠了。這樣嚴密的布防,我都無法企及,殿下,我的心都要倒向手塚了…..’


    拉好經的笑意,拒絕了科林的扶持,咬牙,站了起來,跺了跺完全麻木掉的雙腿,才扶著護欄網,一步步地挪動著,又彎腰揉了揉雙腿,跺了跺腳,彈跳幾下。並對著科林點點頭,開始正式訓練。


    科林歎息了下,將兩筐網球拖到自己腳下,開始任意地改變發球力道,擊向笑意。若是笑意有三球,不能落在自己的得分場地,那麽就要重新再來一遍。科林覺得手塚針對笑意,做出來的訓練單,完美的,連經曆過風浪的自己都十分想引為知己了。


    不過經過這些天的思考,也慢慢明白過來,手塚之所以會這麽急切地,讓護在心間的小家夥,吃這麽多的苦,就是為了爭取康複後,帶著笑意一起踏進職業網球手的這條道路吧。


    安娜估摸了下時間,觀察了番手塚的肌肉張力程度,放下球拍,下掛著眼角,學著手塚嚴肅的聲音,沉聲說道,“休息”。


    果然,立馬就看見,手塚放下球拍後的第一個動作,就是,側目看向隔壁場地上,正在全神貫注著,不停接球的笑意。然後才回眸看向自己,冷清地點了點頭,鬆了鬆球拍,但立馬凝聚著目光,停留在笑意身上。


    安娜撇撇嘴,果斷地轉身,出場地,進入隔壁賽場。並碎碎念著,“就知道手塚這個戀弟狂,心裏無比的擾心,卻還這麽地狠心,笑意才幾歲,就要接受如此高強度的,已接近職業網球手的訓練。”


    安娜靠近米卡後,在對方縮縮肩膀後,無視了他,側身靠在護欄網上,細致地看著笑意的各種表現。


    手塚看了會笑意,直到聽見科林冷聲宣布,笑意漏打三球,再次訓練加倍時。緊繃著嘴角,走向網球包,拉開拉鏈,收拾好網拍,取出零錢包,往外走去。


    拎著一塑料袋飲料的尼桑,神色淡然地取出一瓶礦泉水遞給給安娜,一罐暖咖啡給了站立在風中許久的米卡,在對方的道謝下,隻搖了搖頭,指了指笑意。隨後自己也開了瓶礦泉水,半斂著眼眸,一口口地輕抿著。


    米卡握著暖烘烘的咖啡,對著手塚笑的很是燦爛,靠近手塚,壓低聲音說道,“你也知道,我們這是任務,不需要這麽照顧的。不過,科林確實對你家小孩認真了,他的脾氣在城堡內,可是出了名的冷漠,除了公事和網球,壓根就不和人打交道。”


    “嗯,笑意的榮幸,還有感謝斐迪南殿下的慷慨。並且在科林的指導下,笑意的進步是非常的快。無論是在球技上的提高,還是笑意德語和英語的表達能力。換我來教導笑意,並不能達到像科林這般快速而又順暢的成果。”


    “切”安娜晃了晃礦泉水瓶子,眯著眼睛,嫣紅的嘴唇內吐出句,“如此高強度的訓練,你還感謝人家,當心消耗與攝入不成正比,過量總不是好事,階梯樣的訓練單子,才比較適合你家的小孩。而且你家小孩現在的骨骼並沒有定型,過於磨損的關節,不利於成長,當心成為小矮子”。


    手塚專注看向笑意的眼眸,沉了沉,轉動腳尖,認真地看向安娜,板著臉,嚴肅地回答道,


    “這些都是壓著他身體,最終承受力的那條線,而定製的訓練單。人的各項素質就如皮球一般,壓的越緊,彈跳的越高,隻要不破壞皮球的本質,就能達到預期的目標。你要明白,過於柔軟的手段,並不能激發一個人的潛力。也要明白這並不是笑意在竭力配合我,而是他也想要變強,他心中有動力,才能做下去的。”


    安娜原本清澈而又明亮的眼眸,漸漸染上困惑並變得暗淡起來,喃喃地問道,“是嗎?手塚,為何如此困難,如此疲累,你家小孩依舊能如此毫不懈怠地做下去呢?”


    手塚犀利的眼眸頓了頓,對著安娜歎息了下,又轉眸望向已經全身汗濕的笑意,軟下神色,話語也不再僵硬,隻將眼眸定在笑意身上,語氣平和,


    “他大概是喜歡上了打網球時的感覺,但是最開始,他並不喜歡網球,是因為我而喜歡上的網球的吧,他想依靠自己的力量與我並肩而站。日子久了,慢慢體會到網球的內涵,慢慢喜歡上的。”


    手塚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安娜,及安靜地聽著自己講述,喝著咖啡的米卡,晃動了下額前的發絲,擰緊喝了一半水的礦泉水瓶子,低聲長歎,


    “但這些對他來說並不容易,歡脫的性子,卻要定下心神來專注練球,日複一日,年複一年,但是他從未升起,任何想要放棄的念頭,他將他那勇敢而又堅強的性子發揮的淋漓盡致。幸好上蒼對他是有眷顧的,他的網球天賦很高,隻要能領悟,就能爆發出讓我都覺得不可置信的潛力。”


    “啊,手塚,你是說那次和科林打比賽的那一場嗎?那如光電般的球速?讓人無法看到來球的網球技能?”米卡晃了晃腦袋,蔚藍色的眼珠子內,眸光閃動,如漾著一捧水般清澈透亮。


    手塚微微翹起嘴角,對著科林點了點頭,透徹的嗓音中帶著自豪,“嗯,是的,他的速度,讓科林都無措了會,不過在經驗老道的網球手麵前,看的到與看不到是沒什麽區別的,有的是接的到與接不到。所以他那次的網球還有缺陷,等待補足。”


    聽到這裏的安娜,眼珠子瞬間瞪的溜圓,將後腦勺轉向手塚,恨恨地甩了甩馬尾辮,火紅的頭發就似燃燒了般,耀眼地晃進手塚的視線內。並嘴裏碎碎念道,


    “手塚,你的脾氣性格,真的太不可愛了,若我是你家小孩,真的會對你甩手不幹的。科林是早我一年退出職業網球手的,雖然大家對他的退役都很莫名,但隻要是有關他的新聞報道,都會被封鎖。


    要知道,他曾經一直是我想要超越的目標啊。隻要是他參賽的,就沒有捧不回的獎杯。他曾經風靡全德意誌的女孩,位列夢中男神榜首時,得到的最棒稱呼是什麽嗎?‘神的索取者’。


    就算隻是讓科林無措了那麽5分鍾,也夠的上職業選手的級別了好不好,你還想怎麽樣?小心你家小孩被壓製久了後,真的爆發出所有壓抑的情緒。”


    安娜絮絮叨叨地說完後,沒有回頭看身後兩人的神態,隻是沉默著,轉身走向角落。一臉沉靜地看著笑意十分努力,不肯低頭的背影,閉上了眼瞼,靠向護欄網。


    之前談論到科林時,安娜忽然想起了,自己還未成為職業網球手時,就曾經十分激動地以科林無一場敗績,為自己的最終目標而奮鬥努力著,咬牙堅持著,一步步地提高著水準,而踏上了夢寐以求的道路。


    但為何現在會變成這樣?為何會找不到任何,比賽下去的理由?還有為何這小孩僅僅隻為了手塚一人,就如此不求回報地付出?喜歡打網球的感覺?隻這樣就夠了嗎?就能堅持下去了嗎?


    安娜神色茫然,目光慢慢渙散,身體也越來越無力,身心就如跌入了冰窟窿中,那般的窒息與冰冷。忽然猛地起身,粗略地收拾了下自己的網球包,提上肩膀,就要走人。


    路過手塚時,才半斂著眼眸,遮蓋住一切想法,裝成完成任務的樣子,語氣快速地說著,“手塚,今天的任務完成了,那麽我也走了,就這樣吧,明天再見~”。


    手塚讓開身子,一臉了然地看向安娜的臉側,“好。安娜,若是你不喝酒就好了,你需要清醒地思考問題,麻痹神經並不是個好辦法。人可以迷惘一時,但不可以逃避著迷惘一世的。”


    安娜頓住腳步,猛地轉身,放下緊握著網球包帶的手,一把揪住手塚的衣領,眼中閃爍著淚光,大聲喝道,


    “手塚,你這個不討喜的家夥,你知道些什麽?又明白了什麽?不要老是用說教的口氣與我說話。我已經說過無數遍了,我年齡比你長,而且身份還是你的康複教練。你是想對我擺姿態嗎?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能做些什麽嗎?別開這種玩笑,我不會認同你的”。


    手塚臉色淡然地回望向安娜,絲毫不在意,平整的衣領,被矮了自己一大截的安娜緊抓在手中,依舊保持著紳士的姿態,隻銳利著目光,毫不猶豫地望向安娜怒睜著,欲要爆發的眼眸內,沉聲說道,


    “安娜,要我閉嘴很簡單,我隨時都可以保持沉默。但你經常來這裏,隨意地找人打球,雖然這裏比不上正真的賽場,水平也是參差不齊的。但不可否認,你在這裏過的很愉快,很享受。除了喝酒,你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這了,你心裏究竟想要什麽,自己探手摸摸就知道了。”


    “手塚,你不要總是擺出這樣自大狂妄的姿態,又一臉冷淡地說我的事。我的事不要你來管,也不需要你來教我,要如何做。你管好你自己的小孩就夠了,他才是隨便你揉捏的,他才是你說一句他就跟著做的!”


    安娜提高聲音,發色幾乎都要將她整個人都灼燒起來,瞥見,因察覺不對,而小跑過來的笑意,甩了甩發辮,快步離開。


    “尼桑….”笑意急促地喘息著,臉部不停地滴落著汗水,睫毛也潮濕了,隻朦朧地透過,有些模糊了的視線,看了眼,安娜惱怒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眼臉部僵硬,眼眸犀利的尼桑。


    有些無措地握上了他的手,之前安娜的聲音,還在自己耳廓內不停地翻騰著,很是疑惑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又仰望向尼桑。


    心中,很是不明白,安娜為何會說,自己是任由尼桑揉捏的,為何會說自己就像個毫無主見的小孩?為何又是小孩?自己到現在這種程度,依舊沒有成長起來的嗎?


    尼桑感覺到笑意一手的汗濕,自然地蹲□子,取出手帕,為他搽臉抹汗,整理衣冠,直到全部恢複柔軟整潔後,才將手帕收回。又拂了拂笑意的額發,點了點笑意帶著困惑的眼眸,軟聲說道,“沒什麽,不要擔心,安娜她隻是依舊想不開,等找到契機再勸次吧。”


    笑意歪了歪腦袋,思索了會,眸光忽地一閃,淡笑著摟向尼桑的脖子,一邊點頭一邊說,“原來如此,尼桑是在勸說,安娜姐姐不要過於在意那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的事嗎?”


    尼桑犀利的眼眸,軟了又軟,望了眼已經走過來,並對自己點了點頭的科林,目光直視著他,半斂目,側臉點頭,悄悄地行了一禮。才探手回摟向依舊喘息急促的笑意,輕聲喃喃著,


    “沒有任何意義?啊,大概是的吧,阻礙在前方的路,都是沒有意義的,隻有跨越過去了,才會將事情變成有意義,並顯得彌足珍貴。對於網球手來說,任何的磨難,將是一次跨越自我的機會,而做不到跨越就是無意義的”。


    科林再次對著手塚點了點頭,然後一把拎住笑意的後衣領,沉聲喝道,“站起來,不許趁機偷懶,這樣趴在哥哥懷裏,你是來撒嬌的,還是來練球的?這次你再敢漏三球試試?我們繼續雙倍。”


    笑意瞬間就被科林可怕的言論,驚的渾身一顫,趕緊劃拉著雙手,推開尼桑,抖著雙腿,小跑著站回到底線處,等待著科林的發球。


    一直站在手塚身邊默不作聲的米卡,探身越過手塚,一把扯住科林欲要離開時,擺動的手臂。一臉的不滿,但依舊壓低了聲音,悄聲說了句,“科林,不要過火,小孩都被你嚇到了,老科林都沒有如此嚇唬過你。”


    科林毫不費力地按了按米卡的關節,然後扯開他的手掌,挑了挑眉,一臉無所謂地翹起嘴角,淡然地看向米卡,


    “你怎麽知道我父親沒有嚇唬過我的?他嚇唬的可多了,從我有記憶開始。但這種方法十分的行之有效,你別小看小孩,他那是被我折服了,才會這樣表現的,不然你嚇唬嚇唬試試?他會聽你的不?米卡,你要學的東西太多了,慢慢看吧。”


    一旁的手塚,也轉動了下眸光,默契地看向科林,然後很快轉移開視線。看了會,笑意握緊球拍,嚴肅著臉,抿嘴等待,眼眸卻在依然閃動著亮光,滿是期待的樣子。


    也和科林一般,翹了翹嘴角,柔和了眼眸,並拍了拍米卡的肩膀,口氣愉悅且驕傲地說著,,


    “是這樣的,科林將笑意的脾氣摸的很透徹了。除了能收服他的人,他可是頑劣的很,誰的話都不願意多聽,多想的。我是直到初中才降服了這隻一個勁,各種反抗著的皮猴子的。這麽多年的從不懈怠的努力,才換來這小家夥的回眸一望,真的是,值得捧在心間嗬護的珍寶。等你們再多了解了解,就知道能入他內心的,很難,但隻要進入了,他就值得你之前的任何付出”。


    科林掃視了眼科林,又將目光放在手塚身上頓了頓,轉身走向笑意對麵的場地,開始認真地發球。發球的間隙間,科林放鬆著全身肌肉,內心也在十分愉悅地動著心思,


    ‘殿下,人家的哥哥都如此自豪又明了地對著自己說明真相,看來你要走的路很艱難啊。不過這也代表了,手塚不會排斥你了吧,我算是不負您的所托,完成一半的任務了。’


    科林專注的目光停留在笑意身上,眼眸帶笑地繼續想著,‘不過這小孩確實討人喜愛,我能占著教練這一頭銜,其實也很不錯,將來,他站在高處時,我依舊可以對他管束,他依舊都要聽我的,嗯,真不錯,謝謝這次任務。’


    作者有話要說:好吧,窩知道這章寫的不咋樣,羞愧地捂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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