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尼桑的手,跟隨著他沉穩的腳步,慢慢行走著的笑意,笑的很是滿心欣喜,想著明天開始尼桑就可以治療手臂了,今天晚上一定要打個電話給家裏,報告下進展順利的喜訊,讓大家也開心開心。


    回房後的尼桑麵色是淡然的,但眼神卻是發亮的。目光中閃爍著期盼的光彩,看向海瀾醫師,沉聲問道,“大致的情況我已經有所了解,而且看了你特地為我準備的治療方案,我很是放心,也很期待能在您的指導下,進行治療。”


    海瀾醫師點了點頭,但隨即想起什麽似地提醒了句,“關於你恢複期內選擇哪位來做你訓練教練的事,你可以先考慮下我的推薦。.漢娜埃辛海瑪,她現在在慕尼黑,是職業教練,很適合做你的康複教練,我這有份她的資料,你可以先看看,考慮考慮”。隨後從文件包內翻了翻,找出一個文件夾,遞給了尼桑一。


    “漢娜埃辛海瑪?”尼桑重複了遍,眼中的銳光猛地閃了閃,禮貌地接過資料,打開後,緩慢地翻看著。隻見裏麵都是她比賽時的,或者捧著各種獎杯時的各種照片特寫,其中有一張照片下方還簽了個大大的‘nevergiveup’。


    尼桑很快就發現,無論怎麽看,這些照片所拍攝的人,依稀都十分眼熟,就似見過幾次麵那樣。思索了番,尼桑的眼眸定了定,抿了抿嘴,心中已有數。而


    一直趴在尼桑後背,好奇地看著這些照片的笑意,動了動身子,卻已疑惑地經搶著問道,“咦,這不是年輕了好幾歲的莉莉薩媽媽嗎?想不到年輕的時候這麽有活力啊,現在的她已經變的更加有魅力了,不過發色不像,莉莉薩媽媽的是深棕色的,是染色過的嗎?”


    尼桑托了托笑意的身子,拍了拍他的小腿,示意他不要亂動,小心摔下來。才又垂眸繼續看著手中的資料夾,一臉沉靜。


    海瀾醫師反複喃喃了幾句“深棕色的發色,年輕幾歲...”很快猛地吸了口氣,神情很是吃驚,有點急切地看著笑意,快速地問道,“你竟然見過漢娜的姐姐?在日本嗎?她現在是在日本嗎?有小孩了嗎?是什麽血統的?長的像日本人嗎?她已經消失了很久了,漢娜一直都在惦記著她的姐姐,每回說起她,漢娜都是淚流滿麵地思念著她。”


    在這一連串的提問中,笑意呆愣住了,張了張嘴,又看了眼尼桑,在尼桑的點頭下,才輕輕地說,“是在我住的酒店內看到的,帶著一位叫莉莉薩的小女孩住在我隔壁,其他的就不清楚了。”


    海瀾醫師激動地站了起來,走了幾圈,握了握自己的雙手,然後抖著手,取出手機,對著倆兄弟聲音有些顫抖地說了句,“抱歉,我去打個電話,馬上就回來。”


    笑意笑眯眯地對著海瀾醫師點了點頭,明白她是去通知漢娜了,也有點開心,雙雙皆在外地的姐妹,能再次團聚。了嗬嗬地在尼桑的後背,晃了晃身子,然後繼續往上爬了爬,又往前探了探身。身子搖搖晃晃地有些不穩,卻也沒管,隻歪著頭,探頭細看著這些照片,皺眉思索,嘴裏嘟囔著,“尼桑,倆姐妹,你說誰最美?”


    尼桑知道笑意是因為虛扶在自己肩膀上,又太往前,隻靠著腰部力量穩住身子,本就不太舒服的部位,過於吃力了而不穩了。遂背過手,握住他的一隻腳,微微一使力,便將他拉了下來。轉過身,將他正麵抱在懷裏,又彈了彈他的額頭,沉下臉,教訓道,“胡鬧,也不怕摔下來。姐妹倆美不美,是你能評論的?”


    笑意看了眼尼桑黑沉的臉色,縮了縮頭,但很快又是甜甜一笑,抱著尼桑的脖子,扭咕嚕似地在他懷裏撒嬌著,還不停糯糯地喚著“尼桑,尼桑...”,很快就將自己所有的好奇都丟在一邊。


    尼桑麵對著擁有糯糯嗓音這個大殺器的笑意,耳朵瞬間就燃燒起來,臉色漸漸緩了下來,並且還有些發紅,尷尬地清了清嗓子,但還是撇過臉,不在理會笑意。


    笑意一看尼桑還是不理會自己,偷偷地環顧了下四周及緊閉的大門,放軟了身子,分開腿變成麵朝尼桑端坐在他大腿上,又輕推了下尼桑的胸膛,變成趴伏在他懷裏。然後閉眼捧住他的臉,做賊似地速度親了口尼桑的嘴唇,然後紅豔著臉頰,低下頭,輕聲說了句,“尼桑,我親你了,你不能生氣了。”


    尼桑瞬間被口水嗆到,咳了又咳,一直淡定的眼神也變的些淩亂,繼續側臉看向他處,聲音有些不穩地說道,“你親的是我的臉頰,不是嘴唇,下次親人先瞄準了再閉眼,咳,所以你想求婚還madamadadane~~。嗯,我不反對你來求婚了,隻要你能吻的讓我滿意就行,怎麽樣?對了,不能在我還沒有呼吸急促,你就先喘不過氣來。”


    笑意的臉瞬間燒了起來,將臉埋進尼桑的懷裏,喃喃一句,“壞蛋,尼桑壞蛋,太壞了...竟然用這辦法來挑釁我!我笑意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尼桑你等著瞧!除了網球,我什麽都不會認輸的,哼~~”然後再也不吱聲,輕咬了口尼桑的脖子後,隻繞緊尼桑的腰,一動不動。


    尼桑瞬間渾身一顫抖,身體立馬起了反應,快速膨脹的部位緊貼在笑意的腹部,讓自己一個勁地倒吸著氣,卻怎麽挖也挖不出他,互相摩擦中,還讓自己差點就喘息出受到刺激時的低吟,便也不再去動他。卻在內心十分懊惱著,‘笑意是越來越不好逗弄了,每次一撩撥他,就會立馬跳起來讓自己吃個悶虧。但為何,越前每次都能成功,而自己每次都是失敗而歸的?’


    翻看了下腕表,已經過去10分鍾了,海瀾醫師也大概要回來了,肅了肅臉色,捂了會自己臉頰,終於覺得不那麽燙了才放下手掌,但嘴角卻在不自然地緊繃著。


    果然,海瀾醫師滿臉笑容地走了進來,高興地說道,“真的非常感謝你們,漢娜聽了後很是激動,立馬趕往酒店去尋找姐姐去了。她也說了,若是你這邊沒有問題的話,她很願意做你康複期教練的。”


    但海瀾醫師看到兄弟倆的姿勢,及耳朵有些發紅的尼桑,不由又是噗嗤一聲笑,也沒有再說什麽,早已從各種行為觀察到倆人的感情很好。隻微微吐了幾口氣,緩和了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穩了穩情緒,繼續為尼桑詳細地介紹著,這位漢娜教練。


    “漢娜16歲就以職業網球手的身份出道,歐洲各地錦標賽獲得8項4連勝,被稱為巴戈利亞州的新秀。就在她前往更高方向發展時,但因為發生了一些讓人不愉快的事,她從那次以後,就再也找不到職業生涯的意義,也找不出比賽的意義,遂退出職業網球手轉職做教練。”


    “nevergiveup”尼桑輕念了聲,手指點在這個簽名上,微微低垂的眼眸,通透澄淨。


    一直死死纏繞緊尼桑的笑意,早已感覺到戳著自己腹部的炙熱之物,也慌亂地不停地轉動著眼珠子,正在想著辦法,可是海瀾醫師已經進來,自己隻好再次裝死。


    但聽了尼桑緩慢而又標準的語調不由地鬆動了下手臂,眼珠子也瞬間定住不再亂晃,微微挪了挪身子,不再貼住尼桑,並低低問道,“到底發生了麽事情,讓這位教練放棄了職業生涯?能寫出這句話的人,應該不是個這麽容易打到的吧?”


    尼桑吐了口氣,嘴角緊繃的皮膚稍微鬆弛了下,暗自吐息了幾下,專注到手中的資料上。身上火熱的溫度也在緩緩退卻,小夥伴也不再那麽執著,終於慢慢地恢複正常。


    海瀾醫師歎息了下,“漢娜比賽前的賽服被同僚們剪碎剪破,並被嘲笑‘就算光著身子也要把球打贏’。漢娜在大家的愚弄下,隻身跑遠,從此退出職業選手,正式成為教練。”


    尼桑瞬間斂目,感受著笑意忽然緊繃起來的身體,拍了拍他的後背,將他的身子側靠著自己。看著笑意臉上變得有些憤怒的表情,及黑亮的燃燒著怒火的眼珠子。


    尼桑輕摸了下他的臉頰,將他的額頭抵在自己頸窩處,不停地撫著他的後腦勺,語氣低沉地說道,“這是人生的必經之路,也是另一種方式的洗禮,許多成名的職業網球手都已經曆過。我不說它有多殘酷與無情,但該堅定的心,還是需要堅定的,路都是人走出來的。”


    笑意微微抬了抬頭,有些懵懂地看著,尼桑有些緊繃的下巴線條。但已習慣尼桑時刻會來教導自己的笑意,依舊茫然地選擇先點了點頭,再抱著尼桑的脖子緩慢地思考著。


    而海瀾醫師的目光則亮了亮,快語道,“我就知道將她推薦給你沒錯,那孩子到現在還沒有放棄職業世界的,但作為教練是不能打網球比賽的。如果是你的話,或許會找到什麽好的方法,能讓漢娜重新回到職業選手的正道上。”


    尼桑一直撫著笑意後腦勺的手頓了頓,垂目思索了一番,對著海瀾醫師嚴肅地點了點頭,沉聲問道,“漢娜教練的事就麻煩你安排了,隨時都可以通知我。若是沒事的話,我們將先告辭了,酒店內還有些事情需要事先安排好。明天早上我們便會過來的,那麽一切都拜托你了。”說完放下笑意,改握他的手,站起對著海瀾醫師鞠了一躬,互相道別後,慢悠悠地走往公交車停靠站。


    笑意思索了許久後,思維有些混亂地問道,“漢娜的姐姐,是在賽場上因為同僚的傷害而迷失了自己,忘卻了自己一直想要的嗎?真的好可憐,我估計真的是有好重的陰影了。但是尼桑,你準備如何幫助她,來完成海瀾醫師的拜托呢?還有聽海瀾醫師說的,似乎倆姐妹之間發生了什麽事,才造成多年不曾聯係,連姐姐結婚了,有了小孩都不知道的?”


    “啊,嗯”尼桑摸了摸笑意那一頭軟滑的發絲,淡淡地望向街道延伸處,“我要見過漢娜教練才能具體想想看該如何做的,還有她們姐們倆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們並不清楚。但可以看的出,莉莉薩成長的時候,是沒有父親陪伴著的,不然也不會因為太過渴求而錯認我是她爸爸的。”


    笑意剛想取笑尼桑平時說話做事,都太過老成,也老是喜歡教訓人,所以才會被誤認為年長了十多歲的爸爸的,真的是未來先衰。但很快被尼桑接下來的話徹底震驚住,不再有他念。隻轉眸專注看著尼桑,難得安靜地等待著尼桑說完所有的話。


    尼桑頓了頓手指,稍微抖動了下,感受著手心下笑意的溫度,沉下聲音繼續說道,“而且莉莉薩有先天性心髒病,活的很是艱難,心髒處,每年都要動一次手術,所以她媽媽帶著她來此地求醫,以希望莉莉薩從此不再受折磨。而那天她媽媽之所以這麽急匆匆地趕來,就是因為莉莉薩未曾吃藥,未曾告之任何人,趁保姆在電話內訂餐時,出門了。嚇壞了照顧莉莉薩的保姆,也嚇得她媽媽滿世界的找她,很是擔心她會出意外。”


    尼桑彎腰下蹲,將眼眶有些發紅的笑意抱在懷裏,拍著他的後背,輕聲說道,“那次她媽媽找來時,為了防止下次再有這樣的事,才說出來的,並拜托我下次莉莉薩再找來,就替她留下莉莉薩,然後直接聯係她便可。”


    隨後尼桑取下背包,取出一袋巧克力,剝了顆,塞進笑意的嘴裏,看著他因有些接受不了而變得有些呆愣的表情,不停地輕撫著他的頭發。過了會,看著他因吃完巧克力後,神色終於有點緩和下來了,繼續耐心等待著他的心情全部平緩下來,才又徐徐說道,


    “我說這些不是讓你難過的,隻是想告訴你,未來的事情誰也預料不到,但是內心必須要堅強。莉莉薩的母親就一直未曾放棄莉莉薩,滿世界的奔波,隻為莉莉薩將來能和我們一樣;漢娜雖然退出了職業網球手的生涯,但是也選擇了做教練,這個最靠近賽場的職業,說明她也未曾放棄過自己,隻是還沒有找到回去的路,沒有找到自己比賽的意義而已。”


    笑意抬眸看向尼桑,許久後,才晃了晃眼珠子,輕輕點了點頭,“我想我大概懂了,尼桑的意思是,將來不管發生什麽事,隻要堅定自己的信念,不動搖,堅持下去,就算咬牙也要堅持走下去,或許哪天就豁然開朗了,或許哪天就找回了曾經丟失過的東西?”


    “嗯,nevergiveup”尼桑又塞了顆巧克力到笑意的嘴裏,嗅著他嘴裏香濃又微微帶苦的味道,輕啄了下他的嘴皮,然後一把抱起他,站在站台內側,等著公交車的到來。心神間彌漫的全都是甜蜜,‘是的,我從不放棄,所以我成功了,我擁有你了,徹底的,幸福的。但如此漫長的時間,現在回想起來卻覺得隻有那麽一瞬,很短暫了,也不夠回味。所以我依舊珍惜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鍾,每一秒,你每一次對我的微笑與回眸。’


    回到酒店的倆人,笑意趕緊甩脫了尼桑的手,奔向話機,速度撥出家中的電話。在漫長的等待中,聽到媽媽一聲驚喜的詢問,是否是國光時,笑意瞬間紅了紅眼眶,半含著淚水,哽咽道,“媽媽,是我...嗯,尼桑在身邊...嗯,我也想你。爸爸,爺爺,阿閃呢?...嗯,還有我房間裏的大魔王和小魔王呢?...嗯,媽媽,你的蛋糕手藝有沒有變好呢?等我回來,你可是要做個最大最大的給我的...嗯,嗯,是的,尼桑明天就進行治療了...是的,治療所的一切都很棒,尼桑未來的康複教練都是曾經的職業選手...是的,是的,那你和尼桑說兩句吧?嗯”。


    尼桑看了眼掉下淚珠,卻在電話裏哄著媽媽的笑意,接過聽筒的時候同時也抱起了笑意,坐在沙發上,不停地撫著他的後背,聽著媽媽說話,但尼桑在應答了幾聲後,忽然僵直了身子,臉色爆紅,聲音很是不穩地又回複了句“是的”。電話那頭靜默了會,又傳來媽媽忽地提高語調的暴怒嗬斥聲,大聲地連笑意都聽到了。


    “我怎麽教導出你這麽個急性子的人?簡直就是急色啊,我就知道你帶著笑意去準沒有好事。還有他有沒有被你傷到?你會做嗎?別給我整的像凶案現場,還有你趕緊求婚,求婚!”


    尼桑聽著媽媽暴怒的聲音,反而冷靜了下來,淡淡地問道,“笑意之所以能知道戒指被我藏哪了,提早知道我的意圖,讓我求婚失敗的,是母親您提早教唆過了的吧?那麽您可否能告訴我,您到底還教唆了什麽?...什麽?您!...母親,您想看我吃癟也不能在這件事上插手吧,現在的笑意已經夠難纏的了...是的...是的,您滿意了?...是的,我沒有把握,而且現在您兒子將要麵臨的被求婚,還真是件小事。最重要的是,他準備把我對他做過的事,也對我做一遍,所以流血的隻會是我。母親,我拜托您了,真的拜托您了,以後少對笑意灌輸些不恰當的狗血劇情了,好不好?...是的,我已經吃癟了,我被你們倆打敗了!”


    尼桑有些惱怒地等著媽媽那邊,爆笑著掛斷電話後,也掛了電話,然後瞪視著笑意,抿嘴不語。


    笑意知道事情暴露後,捂著嘴,不停地溜著黑亮的眼珠子,左右環顧著,過了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話,“尼桑,我們還要打包行李不?”


    尼桑懊惱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忽地站起身,然後拎著笑意的衣領一起去打包打包收拾著一切。


    在尼桑細致地指導下,笑意很快完成自己的任務,抹了抹額上的汗水,很快成為一隻小花貓。尼桑見狀,微微側了側臉,淡淡地說了句,“你的東西都放這邊,等會我會讓服務生來幫忙的,你先去泡個澡吧”


    然後尼桑清點好所有的行李,轉身去打電話,通知服務生上來幫忙,將晚上不會用到的行李,都全托付給酒店,希望明天能在治療所收到這些。


    隨著服務生下樓的尼桑,又留了份電話給前台,囑咐道,“若是有人來找紙條上的人名,可以將上麵治療所的地址給他們。”


    但剛轉身,沒走幾步路,就有位迎麵快步走來的服務生,禮貌地對著尼桑問安後,揚起爽朗而又職業笑容,控製著恰到好處的音調,說著,“真抱歉,這位客人,耽誤到您的時間了,但是有位青年人在休息室那邊等待了許久。他一直在等待著著的人,似乎就是和您住一起的,您的弟弟。但我們不好做任何決定,並沒有透露給他,任何有關您弟弟的信息。若您還有時間,是否先前去了解下情況?或者讓您弟弟抽空下來一趟?”


    尼桑微微皺了下眉,但還是點了點頭,在這位服務人員的帶領下,走進了隔間。尼桑神色平淡地望過去,果然是那天腳踩滑板,和笑意玩了大半天的青少年。尼桑快速從口袋內取出幾張錢幣,作為小費遞給了領路人。服務生又揚起笑臉,行了個禮後,躬身退去。


    而尼桑在這位青少年瞪大著雙眼,詫異地看過來時,才對著他微微點了點頭,伸出手掌,用德語自我介紹道,“你好,我是手塚國光,來自日本,你要找的是我的弟弟手塚笑意。”


    青少年撓了撓後腦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整潔晶亮的牙齒,也握了上去,“你好,叫我庫恩就好,你也知道的,我們的名字是又長又拗口,哈哈。還有他竟然叫笑意,是日語裏的帶笑的容顏嗎?‘想要守護想要相信那笑顏中包含的一切;想要去愛想要感覺那笑顏中包含的一切?’哈哈,真不好意思,最近老師出了額道作文題目,是有關人的表情的,我很是頭疼,但又不能放棄,隻好花時間去查閱了。”


    尼桑聽完後淡淡地抽回了,被虛握著的手掌,並沒有回答他的話,看了眼桌子上快要喝完的咖啡,坐下,淡淡地問了句,“再來杯咖啡?笑意現在不方便見客,還在洗漱中,我們還是再稍坐片刻吧。”


    庫恩又閃亮了下他一口白牙,“我正好也需要向您多多了解下笑意,他的英語實在是太爛了,哈哈~~所以那天我們最多就是比劃兩下,心領神會就足夠了,哈哈~~”剛要伸手去按服務鈴,卻已被尼桑搶了先。


    尼桑對著庫恩再次點了點頭,然後隨意點了兩杯最常見的黑咖啡,依舊什麽都不加,一小口一小口地抿著。


    庫恩看著尼桑喝咖啡的樣子,又是笑了笑,對著尼桑說,“國光在德國應該很適應的吧?你的習慣都快和當地人一樣了,而且對我們這裏的咖啡文化很了解,點的都是大眾愛喝的。”


    尼桑睫毛顫動了幾下,半斂目,淡淡說了句,“是的,還沒有謝謝你那天下午對笑意的照顧。那天他是逃家出門遊玩的,而且還是路癡,我擔心了整整一下午。真的非常感謝,你能將他安全地送回來。”


    “啊”庫恩瞪大眼睛,半張著嘴巴,恍然大悟地想起來,那天自己和笑意告別時,這位少年就那樣一臉不悅且非常犀利地盯住自己,是因為弟弟逃家而不愉快了嗎?


    自覺失禮的庫恩,快速收攏嘴巴,抹了抹自己的下巴,有些不好意思道,“沒有,笑意很機智的,學滑板很快就掌握要領了,他的掌心都是繭子,網球很厲害的吧?我們說好了,我教他滑板,他與我打網球,不過我的網球打的不好,爸爸的才厲害,哈哈~~”


    尼桑瞳孔縮了縮,看向自己雙手的掌心,那裏也是長了好幾個繭子了,是要有多親密才能知道笑意長了繭子?尼桑揉了揉眉心,定了定神,沉下嗓音,“可惜我們明天就要搬離酒店,住進醫院了。你不需要驚慌,是我的事情,這次我來德國就是為了醫治好我的手臂,而笑意是陪伴我而來的。”


    還沉浸在震驚中的庫恩,隻是愣愣地點了點頭,然後呆呆地看著尼桑,不知該說什麽好,隻結結巴巴道,“德國的醫術全世界文明,會很快治愈的”。但又覺得不太對勁,醫治好了不就馬上回日本了?庫恩有些不舍地撫摸著自己一直抱著的滑板,不再有心情喝咖啡,也對於很快就可以見到笑意,而不再那麽興奮。


    而尼桑則一臉淡定地喝著咖啡,忽地口袋內響起一陣手機鈴聲,尼桑神情軟了軟,按了下接聽鍵,“嗯,我在大堂,馬上就回來。嗯,有位客人來探訪,你整理好自己的裝束,要正式的,還有我們五分鍾後到。嗯,是的,那麽掛了,你先掛,嗯。”


    尼桑招來侍者,低語了幾句話,然後對著庫恩淡淡說了句,“庫恩,請隨我來吧,笑意已經整理好自己了。”


    一直低頭抱緊自己滑板的庫恩,恍惚地點了點頭,然後隨著尼桑踏進了房間。看著站在門口處,穿戴著襯衫套著運動外套的笑意,早已沒有了之前歡快勁的庫恩,隻對著笑意輕輕地點了點頭,低聲說著“一直沒有等到你的電話,我想大概是因為你不太會說英語,所以就找來了”。


    尼桑臉色淡然地率先走在前麵,然後同聲翻譯著,笑意對著庫恩笑了笑,但很快就尷尬了起來,難道說自己在床上度過了兩天?遂有些無措地晃動著眼珠子,將房內的所有擺設都看了一圈後,才又笑了笑,點了點頭。


    尼桑了然地斂目,去泡茶了,在尼桑離開後,都不知道該說什麽的兩人都微微垂著頭,沒有言語,靜默的氣氛緩緩地在小客廳內蔓延起來。


    直到尼桑捧來三杯紅茶,氣氛才稍微緩了緩,尼桑側臉問笑意,“是否需要我暫時避開下?明天就去醫院的事,你自己和他好好談談,畢竟是德國的第一個朋友。”


    笑意抬眸看了眼尼桑,搖搖頭,“尼桑你幫我翻譯吧,我很多詞都不知道如何說的。”


    尼桑斂目喝了口清香四溢的的紅茶,也沒有再說話。


    就在笑意組織語言時,庫恩將一直抱著的滑板遞給了笑意,堅決地說了句,“eptit,whenmybirthday,myfathergavetome,foryounow。remember,namekuhn”。說完還拿起笑意的手掌,在上麵不停地畫著自己的名字,直到笑意點頭了,才鬆開緊抓住他手掌的手。


    但隨後笑意同樣抓住庫恩手,在上麵寫著,‘egao’隨後又跑到臥室內,由於很多東西已經收拾完了,笑意沒有找到任何可贈送的東西,隻找到罐尼桑隨意擺放在小茶幾上的日本瓷罐。裏麵的鰻魚幹早已吃完,被尼桑清洗幹淨,裝滿了包裝著各色錫箔紙的手工巧克力。平時尼桑就是坐在這裏一邊看書,一邊抱著自己喂著巧克力的。


    笑意細細看了眼小瓷罐,敲了敲外壁,一聲清脆的響聲,仔細想了下,大肚的造型應該是可愛的吧?白底藍魚,也是可愛的吧?而且還是日本本土的東西,應該可以的吧?


    庫恩有些臉紅地看著笑意塞進自己手心的糖果罐,搖了搖,立馬散發出一陣巧克力的濃香。庫恩的臉瞬間爆紅,結結巴巴地看著尼桑問道,“德國的習俗並沒有年長的,從年幼的手內接過糖果罐的,笑意他是不是不知道?”


    尼桑也是詫異地挑了挑眉,知道自己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隻有這個小瓷罐沒有收,想著晚上還可以喂一兩顆,然後親昵下的。但也沒有去問笑意,隻沉穩對著庫恩地淡淡說了句,“這不是糖果罐,但笑意喜歡吃這邊的巧克力,我就拿來裝了。因為這是我們最後一件從日本帶過來的東西,所以不知道你們這邊習俗的笑意,才會將他送給你。在我們那,若是有人送糖果罐,那就是在向你祝福一生順遂,甜甜蜜蜜。”


    庫恩定定地看著被握在雙手間的小瓷罐,恍然一笑,然後臉紅地對著笑意高興地猛然點了點頭,又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罐,在一陣巧克力互相碰撞時悉悉索索的聲響中,帶著一路飄香,利落地說再見。


    尼桑嘴角翹了翹,送人出門時,遞過一張小紙條,“我治療所的地址,若是你喜歡網球,可以找我來打,笑意做裁判。”


    庫恩猛地抬起頭,激動地看著尼桑,大聲說道,“你治療中我也可以過來嗎?那太好了,有空我會過來的”說完就又是開心地晃了晃手中的小瓷罐,一陣風似地跑遠了。


    尼桑垂眸看了眼還處在呆愣中的笑意,彎腰將他抱起,關上門,輕聲說了句,“我們已經將滿意的客人送走了,接下來是不是要算算我們之間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nevergive嗯,窩也默念一遍~~


    剛考試肥來,抱歉,更新遲了,因為考試考試,最近一個月都考試,會日更,但時間可能不定了,抱歉,12月26日後可恢複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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