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尼桑抱出賽場的笑意,歡喜著尼桑對自己親昵的回歸,激動得手足無措了許久。將雙臂緊緊地圍繞上尼桑的脖子,一雙水潤的黑眸緊盯著尼桑的臉龐,一眨不眨,就怕尼桑轉眼又將自己丟下,不再理會自己。


    從未享受過笑意以這樣滿懷著情真意切,又密密實實地盯著自己看過的尼桑,臉皮不由地紅了紅,左撇右晃著臉,不自在地躲閃著他那殷切的目光。但心中依舊像是嚐到了,這世上不一定是最美好的最佳作品,但卻是笑意融盡情感,用心做出來,隻給自己一人品嚐的食物那樣,滿足感下是飄忽的想要抱著笑意一起飛騰的強烈愉悅。


    尼桑抿著嘴,控製著一直想要上翹的嘴角。自問著,這樣子的笑意,自己是否成功了,還是依舊會變回老樣子去?畢竟沒有那層感情,僅限於兄弟情誼的話,一切都未曾塵埃落定。尼桑掩藏在鏡片下的眼神中,閃過一道所有所思的亮光後,又沉了沉眸子,漸漸放緩邁動步伐的頻率。


    果然,笑意歡喜了沒多久,就垮下臉來。紅了紅眼眶,顫抖著手,輕握住尼桑的左肩膀,撫了撫,垂下眼簾,閉目間滑下顆眼淚。雙腿憑空一彈,腰一扭,從尼桑懷裏滑了下來。


    落地後的笑意,神色悲切,粗魯地抹掉又冒出來的眼淚,雙手輕握住尼桑的左手,仰望著他,輕輕地說了句,“尼桑,等我,你一定要等我,等我長到和你一樣高時,你要做的一切請都交給我,我保證完成任務。隻是尼桑,下次再有這種事,也請告訴我,隻要你想做的,我都能去做,我也可以不要手臂的。”


    尼桑沉默半響,蹲□,指腹動了動,擦去笑意掛在臉頰上,滿溢出眼眶的淚水,半環住他,隻堅定地說了句,“我是尼桑”


    笑意看著尼桑那雙堅毅的眼眸,呆愣了半響,一把捂住眼睛,淚水不斷地從指縫間滾落下來,喃喃道,“我果然還是太弱了,什麽誓言都是假的,唯有能力才是真的。”


    尼桑動容地拆下他捂臉的雙手,將他輕輕攏入懷裏,拍著他的後背,緩緩說道,“沒有,你已經很強了,不要太在意是否被埋沒了才能,你總有一天會達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越前也已將一切都告訴了我,接下來便是解決你總是陷入幻覺問題。也是時候了,之前我沒有這麽做,是想讓你不驕不躁緩慢發展,太過順利的成長,不利於你將來的成就。而且我也有私心在裏麵,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尼桑,這些我暫時都不想知道,也顧不上。我們走吧,去仔細檢查下,就算還有一絲機會,我們也不能放棄。若是網球沒有了你,我是打不下去的。”


    “好”尼桑站立起,握住笑意的手,往車站走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夾雜著兩位步履堅定,身著運動服,邁向遠方的少年。夕陽即將落下,天空中的雲彩早已半明半昧,透過隨風漂移著的雲霞,隻餘絲絲光輝散落在倆人身上。拖曳在背後的那兩道長長的背影,隨著兩人的步伐,也在不停地遊走著,淌動著,蜿蜒向遠方。


    早已亮起的路燈,在天色變的漸沉漸暗時,恍恍惚惚地變的明亮起來。尼桑看著黑暗中的那抹明亮,早已頓悟的心中,歎息了下,握緊了笑意的手,淡淡地看著前方的道路,輕輕地問了句“若是沒有我的網球,你真的就全部放棄了嗎?”。


    “嗯,沒有了尼桑,什麽都沒有意義了。”笑意抬頭看向尼桑,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認真。


    “我明白了”,尼桑歎息了聲,摸了摸笑意的頭。果然如此,還好自己故作姿態,先發製人。又恰到好處地發了頓脾氣,將笑意的心緒攪亂,摸不清頭腦。然後又被自己的行為所折服,不然被收拾的會是自己吧。


    而他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如此眼巴巴地討好自己了,害怕自己會離開他,估計是討厭自己,和自己鬧翻了都來不及了吧。幸好,已經掌握住了他的一切。自己可真的是步步謀算,細細考量,為了謀求你的感情,竟走的如此之艱難。


    陪著尼桑做好所有檢查後的笑意,看了眼醫生手上的那疊資料,又看了眼醫生盯著資料時的嚴肅臉,萬分緊張地揪緊尼桑的一根手指,一下又一下地往外拔著。整個室內都十分安靜,隻有醫生不停翻資料的唰唰聲,及偶爾思考時敲擊桌子的聲音。聽著這規律的咄咄聲,笑意顯得越發的不安。不斷地抬頭,低頭,又抬頭,抓緊尼桑的手指不停地揪動著,又順著他的指縫,交纏著握緊。


    早已明白自己手臂狀況的尼桑,已不抱有任何希望,但看著這樣的笑意,內心不由地一軟,抬手摸了下他額前有幾絲翹起的頭發,順了又順。在聽到他呢喃了句尼桑後,眼神似水一般緩緩淌動著卓卓光輝,隻留下笑意的影像嗬護在眼眸內。


    醫生終於研究完畢所有的檢查資料,對比了數遍後,才抬起埋首在資料中已許久的臉。剛想說話,卻發現手塚臉上,露出了從未見過的柔軟表情。一直以為手塚是個強大冷靜負責,隻對網球熱血的少年,但對自己的弟弟卻也有這樣柔軟的一麵。


    但還是不得不咳嗽下,打斷了他們倆的彼此注視。感到注視過來的兩道視線,一道急切,一道淡然,才搖搖頭說,“你原本已經無事了,可惜了。現在的狀況,咳,總之是比較糟糕了。國內無論是公立還是私利的醫院,並沒有治愈網球手職業病的任何案例。國外的技術比我們先進些,或許還存在著幾成把握,你們可以往這方麵多多了解下。還有近期不要再用左手打網球了,它的內裏已經全線崩潰,脆弱的很了。”


    “謝謝告之,那麽我們就先告辭了。”尼桑一察覺到笑意的手指開始顫抖,就立馬抱起他,匆匆告別了醫生,一路奔跑著來到醫院門口。攔住了輛出租車,將笑意塞了進去,隨後報上家庭地址。也顧不上其他,隻抱住他不停地哄拍著,撫摸著他的臉頰,掏出手帕,不停地擦去他總是滿溢出來的淚水。


    司機師傅看了眼後視鏡,張了幾下嘴,卻發現自己笨嘴拙舌的不曉得如何安慰,隻好盯視著前方,將車子盡可能地開平穩。


    車子駛出醫院沒多少距離,尼桑就接到了龍崎教練的電話。說是又份資料要給自己看,是關於自己手臂治療方麵的。待車輛從新繞一圈後,改變了行駛方向,急速奔向學校。


    急匆匆趕來的兩人此時正端坐在沙發上,龍崎教練看著笑意那紅腫著的眼睛,臉上幹涸了的淚痕,心下明白這兩人從醫院裏出來時,是帶著壞消息的。遂將電話中提及的資料遞給了兩人。


    抱著胸看著手塚,淡淡地開口道,“這是冰帝榊太郎教練留下來的,他說不能讓國家失去一位網球瑰寶,這些資料都是他準備的。又是一位徹底被你折服,不忍你因此隕落的人啊,手塚。隻是榊教練給你準備的時間並不多,在全國大賽前就要出發了。”


    坐在沙發上的笑意覺得雖然龍崎教練的口氣是無比嚴肅的,但也能感受到她那萬分慶幸的情緒。也驚喜地翻看著手中的這本,有關德國一家醫療所的資料。裏麵裝有各種數據,詳細地介紹了類似幾例和尼桑相似的職業病人的履曆,病曆都被這家醫療所治愈了。


    笑意在認真翻看時,手塚則在認真聽著,龍崎教練嚴肅地勸解。


    “手塚,你現在首先要做的事,就是治好肩膀。這資料我也仔細研究過了,裏麵的這幾位患者都是網壇上有名的職業選手,並且都被治愈了。這對你來說是個好消息,我認為很值得你去一趟。”龍崎教練舒展著臉上的皺紋,誠懇地解說著,希望手塚能抓住機會,重新握住球拍站到隊伍中來。


    將資料遞給尼桑後,看著他嚴肅的側臉,笑意就一直握著拳頭,等待著尼桑的最終決定。但始終沒有插嘴,因為接下來就是全國大賽了,笑意搞不清楚尼桑會不會去,並不想影響他的判斷。但是內心十分不想尼桑拖延著時間去治療,隻好期盼地緊盯住尼桑。


    尼桑看著手中的資料,靜默了會,又回看了眼緊張地自己決定的笑意,淡淡地回了句“嗨”


    本來以為要多費一番口舌來勸解自己的這位倔強部長,卻不料竟然如此的爽快。龍崎教練震驚地看了眼,聽聞尼桑此決定後,笑的眉眼彎彎的笑意。又轉身回看向玻璃窗外不遠處的網球場,那裏所有的人都在熱火朝天地,用心地訓練著。許久後側著臉看向手塚,冷靜地提示道,“要去很久的”


    “嗨”尼桑又是一聲堅定地回複,隨後牽起笑意的手,果斷地站了起來,鞠了躬,低沉下聲音,說“笑意也隨我一起去德國,他的問題,我打算在這期間一起解決了。等我們回來後,將會是全新的,沒有任何負累的我們。”


    “啊?嗯”端正站在手塚旁的笑意,跟隨手塚也向自己鞠了一躬。他那眼神中洋溢著的光彩是希望,是輕鬆,是信任。而手塚略有所感的回望向笑意時,也是淡淡地翹了翹嘴角。


    看到這一幕的龍崎,欣慰地舒展開過於嚴肅的眉眼。想起手塚初來網球社報道時,他那小小的身影旁總站著位更為瘦小的小孩,彼此的身影從未遠離過。


    快三年了,時間過的真快,當初的手塚可是從一年生就脫穎而出,成為了唯一一位一年生時,就以不容置喙的實力當上了正選之一。而瘦小的小孩也一步一腳印,不慌不忙地追隨著,還在不斷往前走著的背影,並驚人的速度成長著。


    如此年少有為的手塚從未對頑劣的笑意放過一次手,一直都是緊緊握著的,期盼著有一天能和自己並肩而立。而笑意更是從未放棄對手塚的追逐,總能一往無前地奔向手塚站立著的位置,漸漸成長為擁有高水準的網球手。


    最難得的是,這兩兄弟始終都沒有改變三年來的初衷,一直都是不離左右,並肩站在一起,到今天還是如此彼此信任彼此依賴。就憑這份意誌力,這兩人將來會是冉冉升起的朝陽,站在那最高巔峰處的吧,自己很是期待他們歸來時的新樣貌。


    到家後,笑意的那股子喜出望外的興奮勁還是沒有降下來,繞著尼桑的脖子不住地晃著他,就是不肯去洗澡,非要和尼桑一起才願意。已勸解他多次,但還是扭咕嚕似的纏著尷尬到了極點的尼桑,還不停地嚷嚷著,“以後都要和尼桑寸步不離了,今天的尼桑太讓人後怕了,不要再來一次了,而且我還想幫尼桑按摩下手臂的。”


    自作孽不可活的尼桑隻好紅著臉,裝作生氣的樣子背過身,卻又被笑意一把撲倒在地上挨挨蹭蹭。躲開再撲倒,躲開再撲倒...尼桑脫下眼鏡,單手捂眼,無力地躺在地上,任由笑意猶如一隻愛撒嬌的黏人小貓,對自己肆無忌憚地示著好。真不知道是要收拾他一頓警告一番,還是要掀翻他任由欲望的發泄。


    尼桑感受著趴在身上,那沒完沒了地對著自己不停纏繞著的軟綿身體,忽地渾身一僵。放開遮住眼睛的手,將正努力解著自己衣服,手掌緩緩順著自己的左鎖骨處,往裏探伸的笑意猛地拖拽上來。


    笑意的掌心有些粗糙,十指貼滿ok繃,但那粗糙中又帶著細軟的滑動。撫摸過自己皮膚時,那所帶來的強烈感覺,刺激的尼桑渾身都酥麻了。再加上撫摸自己的對象還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的笑意,使得尼桑急促地喘息了幾下,咬牙抑製住身體上的騷動,及喉嚨內想要冒出來的聲聲低吟。抓緊笑意的肩膀,眼眸深沉地問道,“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


    “雖然醫生對你檢查過了,我還是想親自再看看,但尼桑不願意和我一起洗澡,隻能這樣看了。若是可以的話,還可以問下師傅那有無獨到的按摩手法,幫你緩解疼痛。”抬頭對視著尼桑的笑意,終於察覺到尼桑的眼神中似乎壓抑著忍耐,是又疼了嗎?遂又往裏探了探,終於摸到整個肩膀,將手放在上麵揉了揉。


    笑意剛想問是不是疼的厲害,哪個部位最疼,卻被尼桑抱緊一個翻滾,臉頰也貼住尼桑光裸的胸膛。聽著尼桑又一聲纏綿的低喘,隨後就被握住雙手拉高壓在地板上,掙紮不得。


    尼桑半闔著眼眸,閃動著細碎的渴望,喘息著說道,“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嗎?我這就讓你看看你這麽做,是意味著什麽。”


    尼桑速度低頭側臉,吻住笑意的嘴唇,抽出一隻手,緩緩地拉開笑意的外套,又一顆顆地挑開製服扣子。還未全部解開,就急切地附掌上去,滑動著手指,在笑意的鎖骨處遊走,忽上忽下。又毫無規律地張開五指,擴大著撫摸的範圍,緩慢地逡巡著掌下溫熱的皮膚,一寸又一寸地漸漸往下摸去。


    笑意被尼桑這樣曖昧的摸法,及感受到尼桑手掌長繭子部位,摩挲過自己皮膚時的電流感,激的渾身雞皮都立了起來。待尼桑嘴唇不再壓住自己的,就吐著舌頭,急促地喘息著,一個勁地嚷嚷著,“尼桑,好癢,好癢,別摸了,別摸了。”


    尼桑聽著笑意這聲掃興聲音,動作也頓了頓,速度抽手,又鬆開另一隻鉗製住笑意的手,頹然地翻過身,仰麵躺在地板上,單手捂眼,不再言語。


    笑意揉揉胸膛,平複了下自己的感覺,扣回扣子,疑惑地看向似乎又不高興了的尼桑,小心翼翼地湊了過去,問道,“尼桑不高興了?是因為我不願意洗澡嗎?那我現在就去洗,不要不高興,我馬上就去洗。等都洗完澡,我再看你的胳膊好了。”


    說完拉下尼桑捂眼的手,擱在自己臉上蹭了蹭後,立馬跑到衣櫥那,拿了套家常服,就連滾帶爬地速度閃到浴室內。


    尼桑呆愣了半響,無奈地曲起腿,坐了起來,看了眼隨著姿勢變動,不再顯露出的明顯變化的地方。又是歎息了下,這種事,要如何教導才行?而且也不屑於用手段,也不能用手段。正煩惱著的尼桑,忽地聽聞樓下媽媽喊自己的聲音,唰地打開了門。


    “國光,接電話”。媽媽站在樓梯口,對著兩人的房間喊了句。看到國光走出來後,又補了句,“小景吾的電話,好久沒聯絡過了,這孩子是越來越生疏了。小時候總是傲嬌地喊我國光媽媽,明明連眼睛都在歡呼著,期待著我的糕點,卻總是裝做老成的樣子。但是隻要稍微一逗弄,說沒有他的份,就立馬炸毛,啊哈。不過現在卻禮貌地喊阿姨了,真是流光易把人拋啊。”


    尼桑認真地聽完母親的隨口的感歎,才接起電話,“嗨...是的...檢查出來了...他沒事,在洗澡...沒有,快要去德國了...是的...好,謝謝,還有恭喜你”


    掛完電話後的尼桑吐了口氣,看了眼在廚房裏正擺弄著蛋糕的媽媽,淡淡地說了句,“母親,我和笑意很快要去德國了,是去治療,我得了網球職業病。而笑意他幻覺的事我想就此機會解決了。治療的時間會比較久,卻是我唯一重新拿起球拍的機會了。”


    伴隨著木盒落地時的哐當聲,母親猛地轉過身子,步履匆匆地小跑著靠近尼桑,急切地問道,“職業病,什麽職業病?多久了?你怎麽從來都沒有提及過?”


    尼桑垂目看著地板,淡淡地說“肩膀的肌肉有點問題,德國那邊是教練推薦的,說是已經有好幾個人治愈了,所以母親不需要過多擔心,隻是治療是長期的。”


    “隻要能治好就行,你這孩子平時也太拚命了。父親大人已經回來了,就在房間裏,不過看樣子似乎不太高興。對了你說的這些有沒有資料的?有的話,等會去拿給我,”媽媽待國光應了聲後,轉身拾起剛才掉落在地上的木盒。但又馬上轉回身,喊住了已經走上樓梯的國光。


    “那笑意呢,為何要和你一起去?德國的那間醫院也治精神方麵的?”


    “不,我要從源頭上切斷笑意前世的記憶,或者讓他全部記起來,這樣不治也痊愈了。而我也正好借用這個時間,處理好所有的事情。”國光握住扶手,回過身,沉穩地說著原因。


    “明白了,你去吧,對了我準備了點心,你是現在拿上去,還是將笑意一起下來吃?”。媽媽邊問邊快速將做好的小糕點們裝盤。


    國光停頓了片刻,走下樓梯,“我拿上去,再多加一杯牛奶和紅茶。祖父的,需不需要我一起送上去?”


    “不用了,父親回來的時候我就問過了,他說不想吃。笑意還在洗澡?”媽媽看著點頭的國光,利索地將盛著糕點的小碟子,一杯熱牛奶,一杯溫紅茶及筷子全裝進食盒內,遞給了國光,隨後又轉身將台麵上的糕點碎屑收拾幹淨。


    尼桑回到房間放下食盒,看了眼緊閉的浴室大門,將所有吃的東西拿了出來擺放好。抿了口紅茶,輕輕擱下,取出資料,轉身去找祖父商量事宜了。


    洗完澡的笑意,依舊是一副自小就養成的壞習慣:滴落著頭發上的水珠,赤著腳就走了出來。看見擺放在桌子上的小點心歡呼了聲,將頭發往額後隨意一抹,也不顧一手濕,拿起一塊色澤嫩黃的玉子燒就啃了起來。


    濃厚香甜的雞蛋味瞬間就從嘴巴裏蔓延開來,笑意邊吃邊點頭。嚐了幾塊後,又瞧了幾眼其他糕點,輕輕咦了聲,媽媽今天怎麽將小菜也裝了上來?又捋了一把流淌到眼睛裏的水,取起一雙筷子,夾了塊烤鰻魚。外焦裏嫩,入口竄香,好濃鬱的香味,好好吃,又舒服地眯著眼睛多吃了一塊。


    和祖父商談完所有事宜,鬆了口氣的尼桑,剛進門就瞧見吃的嘴巴鼓鼓,眉開眼笑的笑意,以及他那已經濕了一半的衣服。轉身走向衣櫥,取出一件衣服,又拿了塊幹淨的毛巾,讓他靠著自己,將頭發裹住,細細地擦了起來。半幹時,站到笑意的側麵,一手拿著幹淨的衣服,另一隻手去解他的衣服,摸到他胸口處時,手指卻頓了頓,又顫了顫。


    尼桑冷著臉將衣服遞給了笑意,“換上,為何每次都是濕著頭發,還到處跑?”


    “沒看到尼桑。來,你最喜歡的”。笑意夾起一塊黃金烤鰻魚,靠近尼桑的嘴巴,等著他張嘴。


    “胡鬧,我要是出門了,你也這樣濕著頭發滿房間的跑?”尼桑終於瞪起了眼睛,撇過臉,不再理會這遲鈍的家夥,取出自己的換洗衣物,準備去洗澡。


    “尼桑出門了會和我說的啊,還有尼桑你的紅茶都冷了,不喝嗎?”


    尼桑沒有回答笑意的任何話,隻板著臉去了浴室。脫了衣物後一頭紮進了浴缸,許久才浮上水麵,抹了一把臉上沾染的水珠,將毛巾半遮蓋在臉上。不停地告訴自己,要淡定,要淡定,等到了德國。有的是機會好好收拾,這個不開竅的家夥,一定要讓他嚐遍自己所有的尷尬。


    作者有話要說:各位親們,這一章滿意否?可以隨便吐槽-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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