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隻有浴室的光照著明,秦寒越進來得急,沒有開燈,喬影進來時也忘了開。


    隻有浴室門口那一塊區域有燈光,床離浴室最遠,亮光比臥室裏的任何一處都要暗。


    這光線,很合適。


    喬影剛一碰到床,男人便覆身而上。


    得到她的允許,他一刻也不再忍耐。


    身上衣物悉數減去,卻是越來越熱。


    她神色看著平靜,抱著他脖子的動作卻微微有點僵硬,心裏還是有些緊張的。


    “……為什麽跑去跟那女的吃飯?”


    “堂堂上帝武裝老大,居然被下藥。”


    “那女的占你便宜了?她對你投懷送抱跟你肢體接觸了?該不會還親了你吧?”


    回應她的,是他漸重的呼吸。


    他無法回答她,顯得她的自顧問話像是在緩解內心的緊張,這不自然的行為,和她一貫雷厲風行的高冷形象有些出入。秦寒越要是清醒著,絕對又要笑著說她可愛。


    “我要是不趕回來,你打算怎麽自救?”


    “國宴那晚,我走後,你怎麽解決的?借那房間的浴室衝了個冷水澡?還是唔……”


    嘴唇被他堵住,喬影摟著他脖子的手慢慢鬆開,轉而抓上他強勁有力的手臂,卻抓到硬邦邦的肌肉,他手臂青筋暴起,血脈僨張,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充斥著力量。


    喬影的承痛能力是驚人的,可秦寒越這情況,力道是不可能輕的,狀態也肯定不是正常時候的狀態,他成功讓喬影狠狠皺了眉……


    秦岩焦急地等在門外,眼看一個小時都要過去了,不見人出來,不免擔心秦寒越。


    以喬小姐的醫術,解這麽個藥怎麽可能需要這麽久,秦岩急得團團轉。


    這麽久都沒好,三爺身體能頂住嗎?


    聽說中了這種藥不及時得到緩解,是會影響生育能力的,一不小心就失去男人雄風。


    不會已經影響了,喬小姐在挽救吧?


    秦岩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三爺要是不行了喬小姐不要他了怎麽辦?


    三爺要是承受不住打擊一蹶不振怎麽辦?


    秦岩越想越慌,這曆經萬難,眼看要修成正果了,結果三爺不行了,這也太淒慘了。


    不行,他得做點什麽。


    秦岩想著是先敲門看看情況,還是先找林騁弄支厲害點的醫療團隊過來幫忙。


    先看情況。


    萬一已經藥性已經解除了,隻是三爺覺得麵子掛不住需要冷靜所以不好意思出來呢?


    謹慎一點,先敲門。


    秦岩抬手,就要往下敲,在指關節離門隻有一厘米時,他一個急刹,電光火石間,秦岩腦子劈啪作響,猛然想到了什麽。


    三爺中的什麽毒、呸,什麽藥來著?


    催情的。


    裏麵救三爺的是誰?喬小姐、三爺舔了八百條街共患難才追到的女朋友。


    孤男寡女,又是這種天雷勾地火的情況。


    喬小姐救治這麽久,有沒有一種可能是非常規救治流程?不常規?好像這才是常規的!


    秦岩手一抖,立馬把手收了回來。


    緊接著往後一大步,離門遠遠的。


    好險,他這要是敲下去,不用三爺擰他腦袋,他自己都能把腸子悔。


    “汪、”四爺看他。


    仿佛在說:你敲不敲,不敲我敲。


    秦岩咽了咽口水,回過神,咳了聲:“走了走了,睡覺去。”忙帶著四爺離開。


    四爺不肯走,秦岩連拖帶拽。


    碰到回來的月影和流影。


    “喬影呢?”月影問他。


    “跟我家三爺在房裏辦正事呢。”秦岩笑得賊兮兮的。


    流影:“正好一起商量。”


    “不行。”秦岩張開雙臂,將路堵得死死。


    心說:一起個屁啊,這種事能一起?!


    流影看他:“做什麽?”


    秦岩:“你個小屁孩真不懂假不懂啊?”


    流影莫名其妙,秦岩的一句小屁孩讓他很不爽,沙包大的機械拳頭蠢蠢欲動。


    月影帶著流影就走:“明天再來。”


    c國冬天是真的冷,這會兒外麵還飄起了雨夾雪,冷風吹得窗玻璃都在震。


    喬影感覺自己被團火焰包裹、侵蝕、吞噬再到融化,大腦也不清醒了。


    窗外天寒地凍,屋裏熱火朝天。


    喬影迷蒙的雙眼對上男人猩紅的雙目。


    窗外的樹影搖晃了一整夜,窗戶被冷風吹得震顫了一整夜,喬影聽了一整晚的響。


    後半夜雨越下越大,砸得窗玻璃劈啪響。


    直到天光大亮,在他的一句“小影,我要跟你兒孫滿堂”中,喬影耳邊徹底清淨。


    林騁一早讓廚師準備了些補品燉湯,結果到中午都沒喝進兩人肚子裏。


    林騁心領神會,讓人晚上再重新燉補湯。


    結果燉好了,到了飯點還是沒人起來喝。


    中午出了點日光,到了傍晚,晚霞燦爛。


    秦寒越醒了過來,大腦有些混沌,遲緩地察覺到什麽,他第一時間扭頭看向身旁。


    在看到背對著他安睡的喬影時,秦寒越心尖一顫,霎時間清醒。


    林騁讓傭人把燉湯留晚一點,說不定一會兒會起來,秦岩卻這時急急忙忙跟他要醫生。


    林騁:“是秦先生……”


    秦岩急忙道:“是喬小姐。”


    內心大罵:三爺簡直禽獸!


    想到秦寒越那一脖子的牙印和痕跡,秦岩不禁想:三爺都這副樣子,那喬小姐得被摧殘成什麽樣?


    秦寒越醒來,看著身旁的喬影,回想起昨晚,愣了片刻後笑了,他將人抱住,在她後腦落下一吻,卻發現懷裏的人一點反應過來。


    本以為是累著了睡太沉。


    最後發現人是昏的。


    秦寒越被喬影那慘白的小臉嚇夠嗆。


    喬影在床上昏睡了一天一夜,最後還發起燒,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退燒。


    醒後第一句話,是對秦寒越說的:“秦寒越,我操你大爺。”


    啞著嗓子,有氣無力,整個人都是軟的。


    認識以來,這是喬影第一次對紳士有禮的秦寒越說這種髒話,還是這麽粗俗的。


    秦寒越心裏樂著,想笑,又心疼自責,他俯下身和她貼了貼臉,說:“謝謝。”


    一句謝謝,讓喬影回想起後半夜的時候他理智恢複大半,伏在她身上一遍遍跟她說謝謝,說了十幾聲。


    發自內心的感激和滿足。


    說歸說,他可一點沒憐香惜玉手下留情。


    喬影:“謝你媽。”


    她怨氣很大,眼尾都是紅的。


    秦寒越笑著應她:“是我媽該和我謝你。”


    秦寒越前期神誌是不清醒的,喬影前麵和他說了些什麽,他都記不得,但他知道喬影要是不願意,自己是強來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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