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漸暖,衣著變得單薄,人也輕快起來。


    喬影已經在床上躺了兩個月了,秦寒越依舊滿世界找醫生,即便每次都得到不理想的答複,但他的情緒已經穩定多了。


    除了每天幫助喬影進行治療、親力親為照顧她以外,這段時間開始他還能去處理一下公司的緊急事務,甚至還會幫她寫寫作業,拿著電腦和書本給她講講課業,即便這些她都會。


    外麵清晨的陽光正一點點顯露。


    秦寒越掀開被子,將人小心抱起,他跟著在床邊坐下,將人抱到自己腿上,一隻手穿過她的腋下,托住她身體,環抱住她整個人,讓她靠坐在自己身上。


    這些動作做下來已經十分嫻熟。


    將她背後的頭發放到前麵,而後開始幫她按摩後頸、肩膀、後背,還有腰。


    她總是這麽躺著,對身體不好,秦寒越便按照明老教的學了按摩,每天幫她按幾次,幫她緩解酸痛,疏鬆筋骨,防止肌肉萎縮。


    也有助於恢複,雖然效果微乎其微。


    秦寒越抱著人,細心地給她按摩:“今天天氣好,一會兒帶你出去走走,曬曬太陽。”


    “四爺生病了,你抵抗力差,我讓人把它帶到樓上去養病了,等它好了再放它下來。”


    “可快一個星期了也不見好。”


    秦寒越微微歎了口氣。


    “它是因為你這樣子才病的,這麽把它隔開養病,它見不到你,病更不容易好。”


    “我要是沒把它照顧好,你醒來會不會生我氣?”秦寒越將臉往她發頂貼了貼。


    “我不喜歡狗,實在不想管它,尤其他還是林騁的狗,可你又喜歡它。”


    “你最好能醒來生我氣,到時候我跟你道歉,反正我隻是沒照顧好它,又不會讓它死。”


    “我要是現在上去打它一頓,會不會把你氣醒?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醫生讓我多和你說說話,多刺激你或許能把你叫醒,雖然這幾率很小。”


    “即便沒有這個治療法,我也忍不住時時刻刻想跟你說話,但其實我真的是個話少的,隻是對著你話多,還好你不煩。”他笑了笑。


    又補充一句:“你煩我也沒用。”


    他帶著淺淺笑意的雙眼又逐漸憂心起來。


    “我希望你能聽到,這樣你就有更大的幾率能醒來,可我又實在害怕你會聽到。”他停下按摩的手,將她瘦弱的身子抱緊在懷裏。


    “因為我不知道你需要多久才會醒來……”


    他怕她聽到,卻醒不來,那對她無疑是種折磨。


    所以直到現在,他都沒敢讓喬意霍承東他們過來看她,不敢讓她聽到他們的聲音。


    秦寒越替她按摩了一個小時,之後抱著她出了房間,乘電梯下樓,來到別墅外。


    用輪椅小心推著她往後院走去。


    這個點溫度和日光都正好。


    這段時間秦寒越經常帶著她出門曬太陽。


    後院的園林很是美觀,


    可惜喬影看不見。


    “先前你兩次到這,都沒在這裏逛一逛看一看就走了。”秦寒越蹲在輪椅前,握著她一隻小手:“我這地方和你那自由之城完全是兩個風格,是不是得改改?不然你怕是不喜歡。”


    太陽出來得很快,慢慢熱了起來。


    秦寒越帶著人在涼亭裏。


    秦岩的身影從遠處跑來。


    “三爺,程律師請的西蒙醫生接到了,已經在等著了,要現在帶著喬小姐回去嗎?”


    秦寒越的手機這時接到程靳言的消息。


    程靳言將醫生的資料發給他,並告知他自己接了個官司,人已經在國外了,需要幾天時間,會盡快處理完趕回來。


    程靳言:【小影就拜托你了,有任何情況告知我一聲,尤其是好消息】


    這兩個月,程靳言除了滿世界找醫生外來的最多的就是秦家,還在秦家住過幾天。


    這兩天不見他,原來是接了個官司。


    秦寒越將手機收起。


    日頭有些曬,喬影額頭出了點細汗。


    秦寒越嫌輪椅慢,曬著她,便直接將人抱起,大步往別墅走去。


    秦岩推著空輪椅忙跟上……


    南美洲北部——


    下了飛機,聯係上委托人的程靳言來到了委托人家裏,聽著可憐無助的夫婦訴說冤屈。


    受害的女孩痛苦地低著頭,沉默不語。


    這是起強奸案,受害的女孩才十五歲。


    事情發生後,女孩在父母的陪同下勇敢地去了警局報警,可非但沒有得到幫助,反而全家都被當地的警察言語羞辱。


    警察還將女孩報警一事告訴了那罪犯,那罪犯家裏在當地有權有勢,當地的官員都要拍他們馬屁,官匪勾結,沆瀣一氣。


    最後女孩全家遭到罪犯的報複和警告。


    此時一家三口渾身都是傷。


    程靳言並未收取任何律師費用,免費替他們打這場官司,一家三口對程靳言感恩戴德。


    程律師聽著雖正義,但程靳言本身可不是個正義之士,說他亦正亦邪都是誇獎他了。


    之所以在這種心情爛透了的時候還願意接下這官司、帶著助理千裏迢迢跑來,還無償提供幫助,隻有一個原因。


    ——侵害女孩的那畜生,姓巫馬。


    可憐的母親哭泣著說:“……我們沒有任何證據能夠指控那個畜生,那畜生還是我們當地的霸主,家裏有權有勢,還無理蠻橫,我們能打贏官司讓他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程靳言放鬆著坐姿,不管是聽到一家三口悲慘的經曆、還是那禽獸可恨的行為,他臉上都不曾出現過對一家三口的憐憫同情或是對那禽獸的義憤填膺。


    他神色淡淡,笑意疏離,隔著鏡片,情緒更顯淡漠:“相信我,如果正義和上帝不能審判他,那麽我會代替正義和上帝去親自審判他。”


    程靳言開始動作起來。


    很快,巫馬熾就收到了法院的傳票。


    巫馬熾皺眉,直接將傳票撕了,幾個小時後卻遭到強製執行,他不得不出庭。


    開庭這天,程靳言帶著一家三口上法庭。


    這一切太過順利,速度也快到超乎想象。


    一家三口心裏慌得不行,一路上不停念叨著他們沒有任何證據,怎麽跟對方開庭。


    程靳言告訴他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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