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少沁的傷其實還沒有怎麽好,也是能動一邊的手,另一邊的手如果動作的太過頻繁會扯動著傷口,因為傷口正處在愈合期,如果傷口又裂開的話很容易化膿,傷口會反反複複,到時候就麻煩了。所以切菜洗菜什麽的還都是要邵奕銘弄好了才行。


    “奕銘哥,夏,你們在做什麽呢?還不過來幫忙,讓我一個剛出院的人在這邊做飯你們好意思嗎?”


    “哦,來了。”應聲的是林夏,進門的時候林夏轉身向後,狠狠地瞪了葉浚哲一眼。上輩子她一定是造什麽孽了,這輩子才讓葉浚哲來懲罰她。


    葉浚哲跟殷琉翰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麽樣,一直很安靜的坐著,有邵奕銘在,上菜這種事當然不需要藍少沁來,所以,知道藍少沁把所有的菜都做完了出來之後才看到了餐桌對麵坐著的葉浚哲跟殷琉翰。那兩人心中或許就是這麽想的:與其那麽早讓她知道,不如到吃飯的時候再讓她看見,那個時候她自己走也不行,趕他們走也不行。


    本來應該是很完美的,但是莫名其妙的多了兩個人,讓氣氛變得無比的尷尬。


    進門是客,藍少沁總不好趕人走,更何況她也做不到,邵奕銘因為殷琉翰的到來,臉色很不好看。


    林夏坐在藍少沁旁邊,藍少沁不好說什麽,在桌下用腳踢了踢林夏,用眼神向她示意:怎麽回事啊,他們倆怎麽來了?


    “我也不想的,葉浚哲硬是要跟著來,殷琉翰也要來,我有什麽辦法。”


    “少沁,你的眼睛不舒服嗎?要不要我幫你看看?”葉浚哲故意問道重生之腹黑毒妻。


    “你吃你的吧,多管閑事。”這頓飯注定是吃不好的,不過有人卻不這麽想,殷琉翰很久沒有吃到藍少沁做的菜了,一個人倒是在那邊吃的很開心,完全當他們都不存在一樣。把葉浚哲弄得鬱悶的要命,明明是他要來的,現在反而變成他裏外不是人了。尤其是邵奕銘那家夥居然還坐在他的旁邊,他還能夠吃得下飯嗎?


    “喂?”葉浚哲踢了林夏一下。


    今天不知道是什麽日子,一個兩個的都用腳踢她,少沁就算了,說起來也不過就是用腳碰了她一下,不過葉浚哲那一腳可真的是結結實實的。


    林夏本就不是什麽好惹的人,筷子啪的一聲拍在桌子上,“葉浚哲,你到底想做什麽,你吃就吃,不吃就給我滾出去,這裏不是你家,我們也不是你的保姆,我們沒有那個義務照顧你遷就你。”


    林夏雖然脾氣不好,不過卻也很很少發這麽大的火。


    “葉浚哲,你今天似乎廢話格外的多。”殷琉翰低頭夾菜,麵色平和,不像是生氣,看起來也沒偶不滿,但是就是這句話大家都是一愣。


    “我怎麽了,我不過就是不想跟這個長得像烏一樣的人坐在一起吃飯而已。”


    林夏冷笑一聲,“嗬,葉浚哲你以為你說上海我就聽不懂了嗎?你以為我不懂你說的‘烏’是什麽意思,葉浚哲你……”話到嘴邊,林夏卻沒有說,原本還是一副很氣憤的樣子,突然間卻麵帶微笑,讓人覺得心裏毛毛的。


    “葉浚哲,你聽過佛印與蘇東坡的故事沒有?有一天,佛印禪師教蘇東坡坐禪,蘇東坡很高興地穿起大袍,坐在佛印禪師的對麵;兩個人對坐了一會兒,蘇東坡頭腦一轉,問佛印禪師道:”你看我坐著,像個什麽?“


    ”像一尊佛!“佛印禪師心平氣和地答道。


    蘇東坡聽了這句話,心裏覺得很甜!當蘇東坡感到得意的時候,恰巧佛印禪師又反問蘇東坡道:”你看我像什麽?“


    蘇東坡看佛印禪師穿著大袍,婆娑於地,這一下給他抓到機會了,他連譏帶諷地答道:”像一堆牛糞。“


    蘇東坡答後,偷看佛印禪師一下,看他有什麽表示,隻見佛印禪師眼觀鼻,鼻觀心默然端坐著。這時,蘇東坡感到飄飄然起來!


    蘇東坡回家,得意洋洋!他的妹妹蘇小妹看到,問他:”哥哥!你今天為什麽這樣高興?“


    ”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每次跟佛印師父辯論,都輸給他,今天我第一次得到勝利了。“蘇東坡說時,喜形於色!


    蘇小妹問:”哥哥!你是怎麽樣勝他的?“


    蘇東坡便把今天跟佛印禪師對坐時的談話經過,一五一十地描述給蘇小妹聽;他心裏以為蘇小妹聽了,一定會替他高興,大大地誇獎他一番,那裏知道小妹聽了,卻搖搖頭向他說道:”哥哥!你又輸了!“


    ”我輸?我罵師父是一堆牛糞,師父給我罵得一句話也答不出,這怎麽是我輸呢?“蘇東坡感到困惑。


    蘇小妹笑嘻嘻地對蘇東坡說:”哥哥!萬法唯心,心外無法,這道理你是知道的。佛印師父心裏想的是佛,所以他看你像一尊佛,哥哥你心裏想的是牛糞,所以你看師父像一堆牛糞。師父嘴裏走出一尊佛,哥哥你嘴裏拉出一堆牛糞;你的臭嘴巴,還不是輸了嗎?“


    蘇東坡經小妹指出,才恍然大悟,慚愧不已!


    你罵邵奕銘是大便,你想占到便宜,可是你卻不懂,說人家的便宜話,吃虧的還是自己;好像蘇東坡,想要占佛印禪師便宜,結果是自己遭到失敗傲世劍典。在我眼裏你就是那討不到便宜的蘇東坡。”


    葉浚哲被林夏說的麵紅耳赤,而他現在不是在為林夏借由這個故事諷刺他。而是那個邵奕銘在她心中就那麽重要,他不過就說了她一句,她就受不了了幫他諷刺他。


    葉浚哲手我成拳頭,骨頭握的咯咯的響。


    “好了,好好的一頓飯,今天好歹是我出院,你們倆就不能給我一個麵子,好好地把這頓飯吃完,我一個剛出院的人給你們做飯,你們就是這麽報答我的?”


    今天最安靜的就是殷琉翰,從進來開始隻說過那麽一句話,不過不說並不代表他心情很好,看到情敵跟他同桌吃飯心情怎麽會好。


    要不是葉浚哲告訴他,他都不知道藍少沁今天出院,如果不是葉浚哲說,他根本既不知道邵奕銘又回來了,她的而身邊總是有那麽多的爛桃花,邵奕銘,慕容爵,之前還有個長得很小受的老師,她總是有意無意的給他製造一個有一個情敵,他們之間本來走的就已經很艱難了,她還在中間給他們製造阻礙。


    就連他們倆的女兒也不幫著他,跟在慕容爵後麵,一口一聲“爹地”的,他才是她的爹地好嗎?


    邵奕銘被葉浚哲“侮辱”也沒有說話,在他看來也太過幼稚了,如果這樣子罵人他心裏就好受一點的話,那麽無所謂,他本來就當他不存在,無關緊要的人對他本就沒有什麽影響,他在乎的就隻有林夏跟少沁。


    四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本來氣氛就已經很不好了,再加上葉浚哲這麽一攪和,餐桌上的氣氛就更讓人難受了。


    葉浚哲被林夏的話諷刺的隻覺得尷尬,為了掩飾,故意咳嗽了兩聲,然後埋頭吃飯。


    林夏一翻眼,一瞪眼,懶得理他,早這麽聽話不就好了,就是要找不痛快,整天搞得一副跟所有人都欠他的一樣。


    藍少沁也低頭吃飯,她壓根沒有想到他會來,那天在醫院,他那麽冷漠的要她走,態度那麽絕決,甚至於連看都不願意看她一眼,究竟是她對不起他,還是他對不起她?亦或者,他們都沒有對不起彼此,又或者,他們都對不起彼此。


    她不明白,不想去想,關於他們之間的未來,不想想,也不敢想,她害怕麵對那樣的結果,回頭發現,身邊可以說話的也就那麽幾個,但是能夠理解她的又有幾個呢?


    都認為是她固執,是她太過執著,可是她也有她的無可奈何,為什麽就沒有人能夠體諒她一下,他身邊的人都在逼她,還有那些隱藏著她所無法預見的危險,這寫又有誰知道。


    想著想著,淚水已經在眼眶裏打轉了。


    藍少沁的拚命的忍住,她雖然不那麽堅強,可是卻也從不在人前哭。


    “為什麽出院都不告訴我?”殷琉翰突然冷不丁的一句,眾人手握著筷子,皆是一愣。


    不過這次三人倒是很有默契,對視一眼,然後很自覺地離席。而邵奕銘盡管不喜歡殷琉翰,可是他卻不忍心看藍少沁難過,所以還是願意給他們倆一個談話的空間。


    殷琉翰的傷比藍少沁嚴重,按理還需要在醫院住上一個星期,而這幾天是關鍵,根本就不應該出院來,不過葉浚哲是他什麽人,麵對殷琉翰的而要求,他從來就隻有聽從的份。


    “為什麽出院不告訴我?”殷琉翰又問。


    藍少沁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眸看著對麵的殷琉翰,她的眼睛紅紅的,“殷先生,您這話真搞笑,我為什麽要告訴你我要出院?”


    心中明明不是這樣想的,但是話到嘴邊卻又變了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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