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疼痛早就算不上什麽了,心中的疼痛才是最難受的。藍少沁拚命的否定著心裏她想法,因為她心中有一個聲音早告訴她,那是不對她,她絕對不可以那樣,絕對不可以,因為他是她的舅舅。


    隻是這樣膽小脆弱的逃避方式,連她自己都騙不過過,剛剛在樓下她的反常就說明了一切。她從來不會這樣無理取鬧的,可是當她看到楊芷盈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態在她的家裏走動的時候,她的情緒就瞬間爆發了,她討厭看到那個女人。


    “藍少沁,你給我開門,聽見沒有,給我開門。”殷琉翰暴躁了大力的錘了一下藍少沁的房門,該死的,她居然把密碼給換了,什麽時候的事,他居然都不不知道!


    “藍少沁,我最後再說一遍,給我開門!”他的手是不打算要了嗎?為了賭氣連自己的手上留下疤痕都無所謂?她什麽時候脾氣變得這麽壞了。


    房內的藍少沁根本就沒有開門的打算,可以說她既然換了密碼就沒有再讓他進來的打算。


    窗簾被藍少沁拉上,因為是深紫色的,所以一瞬間屋內黑的如同夜晚一般,她把整個人都埋進沙發裏麵,如同一隻受了驚嚇的小獸一般。


    心理學上把藍少沁這樣的狀況稱為缺乏安全感,缺乏安全的女人容易焦慮,對事物不必要的過度擔心,缺乏自信,過於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關鍵時刻總是希望依靠別人,希望別人能夠幫助自己,同時,內心深處對自己和別人又都不夠信任,對生活周圍的人與事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睡覺習慣抱東西、或者蜷縮著睡,還有就是不相信愛情。


    種種跡象表明藍少沁是一個極其沒有安全感的,雖然她足夠優秀,可是她依舊那麽沒有自信,覺得大家都不可能會喜歡她,所以在學校她也從來不會主動跟別人交談,從小學到大學,她就隻有林夏跟邵奕銘這兩個朋友。她的這種不自信完全來源她沒有安全感,所以她從不輕易敞開心扉。


    殷琉翰的耐心畢竟是有限的,說是最後一遍就是最後一遍,不開門?沒關係,腳長著是幹什麽的?所以殷琉翰直接用他的腳把門踹開了,而且僅僅用了三下,可想而知那力道該有多大啊!


    殷琉翰進去之後第一感覺就是“黑”,然後他一眼就看到了把整個身子都埋進沙發的藍少沁,然後目光就落在她紅腫起水泡的手臂上,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


    “藍少沁,你在鬧什麽脾氣,你這樣作踐自己給誰看?”殷琉翰怒吼道。


    藍少沁一直把頭埋在雙腿間,就連剛剛殷琉翰用腳踹門她聽到了都不曾有任何的反應,她太清楚那個男人的性格了,他要做的誰也攔不住。可是他憑什麽這麽質問她?


    “殷琉翰,你憑什麽教訓我,我作踐也是作踐的我自己的身體,管你什麽事,你有這個時間管好你自己就好了,自己的生活都一片混亂你那什麽來說我。還有告訴你,既然你已經公開承認了我的身份,那麽這裏就是我的家,我不管你在外麵怎麽玩,但是請你不要把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帶來髒了我的家。”


    殷琉翰聽後沒有生氣反而嘴角上揚,眼底是意味深長的光芒,微微地挑起劍眉“哦?你的家?好,勉強算是吧,不三不四的女人?你知道的是誰?楊芷盈嗎?”


    “沒想到你智商不高,連最基本的算數也不會,今天出現在這個家裏的一共有幾個女人?難不成你認為我實在說陳媽?”藍少沁略帶諷刺的說道。


    若是之前,她一定不敢直視他的眼,因為她總感覺他的眼神如利劍,似乎隻要一眼,他就能輕易的將她看穿,讓她無所遁形。但是現在不會了,對他,她已經不再像之前那樣害怕了。


    “嗬……人家堂堂的楊大小姐什麽時候就成了不三不四的女人了,人家還為你做飯。”


    “我不需要,我有陳媽,她算是什麽東西,憑什麽在我的家裏大搖大擺的走來走去,完全就是一副女主人的樣子。”藍少沁現在極度的沒有安全感,她感覺自己東西就要被搶走了一樣,她不舒服,很不舒服。


    “你的家?我怎麽記得這是我家!”不要誤會,殷琉翰說這個話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順口就說出來了,但是藍少沁卻有了自己的理解,心中一涼,抬眸看向殷琉翰的時候眼中盡是淒楚。


    “是啊,這裏是你的家,你的家……”藍少沁低著頭小聲的呢喃著,語氣聽起來那樣的蒼涼。


    “既然是你的家,我就不打擾了,謝謝你這些天的收留。”藍少沁起身準備就要準備離開。


    不要說她矯情,而是她有她的驕傲與自尊,不容許任何踐踏。這話聽起來多麽諷刺啊,“這是我的家”,是啊,這裏是她的家,而她早就沒有家了,不是她的家她剛剛居然還那麽理智氣壯的趕走他的客人,她有什麽資格這麽做。原來在這個家,她一直都隻是個客人,而她這個客人卻做了主人都不會做的事。


    藍少沁,你是瘋了吧,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這裏隻是人家借給你住的。你憑什麽趕人家走。


    藍少沁如同行屍走肉般的起身,腦海中唯一能聽到了就是殷琉翰的那句“這裏是我的家”。


    既然不屬於她,那麽她也該離開了,白屋才是屬於她的小天地,隻有在那裏她才不用擔心會受傷,會有人給她委屈受,隻有在那裏她才能感受到真正的溫暖。


    藍少沁拚命的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許哭,要堅強,要堅強,她突然覺得這個房間好冷,好冷,好像冬天冰湖的水一般。


    “站住,你想去哪兒?去那個姓邵的那邊嗎?”殷琉翰快不上前,一把拉住了藍少沁的手臂,是那隻被熱湯淋到的手,可是藍少沁已經不覺得痛了。身痛永遠比不上心痛!


    “放手,我去哪裏跟你有什麽關係,殷――先――生!”藍少沁咬著牙,一字一句的說道,漆黑的眸中盡是讓人心痛的決絕。


    “是嗎?我現在就讓你知道我跟你有什麽關係!”


    藍少沁似乎感覺到了什麽一樣,猛地抬頭,而那個男人已經快速的放開了她的手臂,強而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腰,輕輕一拉,她就這樣輕易的被他帶入了懷中,隨即他突然低下頭,他特有的氣味狂肆的,霸道的噴在她的臉上,這樣曖昧的姿勢與氣氛讓她心突然漏掉了一拍,不過她立刻就回過神來。


    “放開我!”藍少沁憤怒的叫喊道,可是環住她的男人並沒有聽,反而大掌將她桎梏得更緊。而他的手已經將她的下巴抬起,她第一次發現他原來是這麽高的。


    就在她走神的一瞬間,他低頭吻住她的唇,舌尖快速的刷過她柔軟的雙唇,強勢的抵開她的潔白的貝齒,帶著懲罰性的熱切的含住她的唇。


    “唔……”在她發出嚶嚀的瞬間,他突然就放開了她,微眯的眼眸,眨也不眨地凝望著她,眸光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危險,滿滿的他眼底最後一絲溫度被寒霜取代。


    “這樣算是有關係了嗎?”他伸出手,長長的食指擦了一下掛著一絲銀線的嘴角。


    “殷琉翰,你混蛋,你就隻會這樣,既然你說這裏是你的家,那麽我走好了,不需要在這裏礙你的眼,雖然我沒有家了,但是我還有可憐到沒有地方可去,你還算不是上是我合法的監護人,你沒有權利命令我,我現在要走,這裏我一刻也呆不下去,因為――惡――心。”當藍少沁一字一句的說話的時候,就是她真正厭惡到極點的時候。


    “滾!”她的反駁成功挑起了殷琉翰的怒火,從來就沒有敢這麽對他說話,男人的尊嚴被挑釁到了的時候也是很恐怖,他的語言如同三九的寒冰。


    一個冷硬如冰的“滾”字讓藍少沁的心底突然委屈酸澀的難受,她死命的咬著唇瓣,壓製住心裏一股巨大的苦澀,害怕它一個不小心就會從心裏湧上眼底,她知道這個時候她不能流淚,如果流淚的話她就輸了,於是沉默淡定的轉身,朝外走去。


    就在她剛剛邁出房門的那一刹那又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回,然後被大力的死死的壓製在門板上。男人那雙黝黑的眸子猶如獵豹般危險,而被壓在門板上的女人就是他的獵物。


    男人右手用力的捶打在門上,離藍少沁的耳朵差不多僅是一厘米的而距離。


    “該死的,藍少沁,你什麽時候該死的變得這麽聽話了,我讓你滾你就滾了嗎?你難道就不知道法抗一下嗎?”剛剛看著她邁出步伐的那一刻他的心突然就慌了,那感覺就像是隻要讓她出了這一扇門他就會失去她了一樣,她就會毫不猶豫的奔向那個男人的懷抱,他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她是他的,隻能是他的,他一個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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