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原始森林,除了戰爭以外,幾乎沒人來過,怎麽會在這樣一個毫不起眼的山洞裏,有一條地道呢?


    雷子楓擰開探照燈,蹲下身子往裏麵照去,這條地道的地形就顯現在他的眼前。地道是直立往下打的,大概有一層樓高,到底以後,就橫著打,不知道有多長,不知道通向哪裏。


    雷子楓又摸了摸地道邊緣的土,不像是新土,這條地道應該不是最近挖出來的。


    “派幾個人下去看看,也許這是敵軍修來運送物資的地道。”雷子楓轉頭對旁邊的大隊長說道。


    大隊長點點頭,立即就選了五個人,套上繩子跳下去,士兵們身手矯捷,幾下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裏。


    洞底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雷子楓在上麵等了二十多分鍾,那五個下去的人才出現在洞底,雷子楓忙讓人把他們拉上來。


    “怎麽樣?知道通向哪裏嗎?”雷子楓上前詢問道,其中一個士兵行了一個軍姿,恭敬地答道:“報告首長,這地道很長,我們行走了十多分鍾,都沒有走到盡頭,應該是通往某處的。”


    雷子楓凝著眉沉吟了一會兒,道:“我下去看看。”


    於是雷子楓又帶了五個好手,還有蕭祈然一起進入了地道。這地道是個葫蘆口形狀的,剛進去的時候很窄,越往裏走越寬鬆,一輛坦克在裏麵開都沒問題。


    幾人各自打著探照燈慢慢行走著,地麵鏟得很平穩,兩麵牆壁都敷了水泥,而且線路也比較直,雷子楓在心裏判斷了一下方向,心裏有一個想法逐漸成型。


    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地道還是沒有改變方向,雷子楓開了遠燈,突然燈光受到了阻礙,照到一道木門。


    這個地方竟然有門,雷子楓回頭給士兵們做了原地待命的手勢,隨即輕手輕腳地緩緩走了過去。這是一道木門,刷著紅色的油漆,裏麵似乎發來一絲絲的聲響。


    雷子楓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伏在門邊豎耳聽著。


    “兄弟們,酒來了。”這時候,們那邊傳來一聲粗嘎的男生。


    “在這裏喝酒,不合適吧?”說話的是另一個聲音,聽聲音年齡應該在二十出頭的樣子。


    “嘿!你這個小呆瓜,年輕人就是膽子小,你說咱們這兒就咱們幾個人,敵人不會發現我們的,除非他是穿山甲。”這是第三個人的聲音,聽起來很洪亮。


    “就是,咱們二皇子多聰明,能想到在這地底下掩藏和輸送物資,華夏國那些蠢蛋怎麽可能找得到,放心大膽的喝,今晚沒任務,醉到明天早上也不會有人發現。”這是第四個聲音。


    “我看還是算了吧,你們喝你們的,我去那邊守著。”這個聲音是先前第二個說話的年輕人的聲音。


    全場一陣哄笑,最後第一個粗嘎的男聲取笑道:“這孩子太擰巴了,有福不會享,我看你是酒量不行怕被我們放倒才找的借口吧?”


    “趙哥,您就別揶揄我了。”年輕的男聲裏帶了些局促,“既然上頭讓我們守好這個地道,我們就不能辜負了他的信任,作為一個軍人,怎麽能在執勤的時候喝酒?”


    “拉倒吧你,不喝就算了,別在這兒說這些話來掃興,真是的,要不是我家裏窮得開不了鍋,誰嫌命長來當兵啊?”這是第三個男人的聲音。


    “誰,誰說當兵是為了自己,我們是為了國家,為了我們腳下的這片土地!”年輕的聲音雖然稚嫩,卻說得擲地有聲。


    “切,還為了國家呢!”粗嘎男聲不屑道:“這國家是你的嗎?聖德帝國姓君,不跟你姓!還為了腳下的土地,我問你,你買房了嗎?你有你自己的土地嗎?你現在踩著的土地,它也姓君!”


    “算了算了。”其他幾個聲音勸道:“他還年輕,夢還沒做醒,你管他作甚,來來來,喝酒喝酒!”


    “哼。”年輕人似乎不滿地哼了一聲,然後傳來幾聲腳步聲,應該是他走開了。接著,就傳來幾個人劃拳說笑的聲音,門縫裏也飄出幾絲酒味,傳到雷子楓的鼻子裏。


    雷子楓計算了一下聲音,裏麵應該有十來個人左右,聽他們談話的語氣,這裏應該就隻有他們幾個人,也對,一般人不會想到他們是通過地道來運送物資的,難怪隻派了這麽幾個人守著。


    這倒讓他們陰差陽錯找著了個機會!


    雷子楓和其他幾個士兵都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將呼吸都調到最輕,直到一個多小時以後,雷子楓聽著裏麵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說話都開始大舌頭,這才對著士兵們做了一個進攻的手勢,然後自己一腳踢開了那道紅色木門。


    五位士兵以雷霆之速衝過去,喝得爛醉的幾個人根本就不會料到有人找到了這裏,等察覺到危險想去拿槍的時候,已經晚了,他們前一分鍾還在彼此談笑喝著美酒,下一分鍾就丟了性命,連掙紮也來不及掙紮一下,這就是不堅守自己崗位的下場。


    雷子楓闖進去,直接和剛剛那個年輕的人對上了,因為全場隻有他一個人是清醒可以反抗的。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太嫩了,遇上雷子楓,他注定落敗,僅僅交手了十幾秒鍾,連槍都未來得及開,他就被雷子楓直接擰斷了脖子,睜得大大的眼睛充滿了臨死的恐懼和不安。


    雷子楓伸出手掌幫他合上眼睛,這孩子有一腔熱血和極強的控製力,可惜了,不是他手下的兵,如果他是華夏國的兵,大概就不會死得如此淒涼,雷子楓輕輕歎了一口氣,他這雙手,沾滿了鮮血,不管是好人的,還是壞人的,隻要是與他敵對的,他必須殺。


    “首長,敵人已清理幹淨。”這時,其他幾個士兵也解決完了那幾個醉鬼。


    雷子楓在房間裏轉了一圈,這個房間大約有五十個平方,呈長條形狀,將整條地道分為兩段,前後各有一道門,在另一邊,挨著牆壁放了很多大木箱子,重重疊疊地壘得很高,雷子楓打開其中一個,是一箱手榴彈,雷子楓又隨機挑了幾個打開,全是武器。


    “嘿,這下我們發了,正愁物資不夠呢,這些武器,全都歸我們遠征軍所有了!”蕭祈然看到這一大箱一大箱的槍械武器,眼睛都直了,他雖然是醫生,但是他也是有著很好身手足以自保的醫生,看到這些武器當然興奮了。


    聖德帝國在軍事方麵始終要比華夏國強上那麽一點,不管是軍隊還是武器,聖德帝國都是三國中最棒的,聖德帝國產的好幾款槍都是非常牛逼的,軍隊裏的人都是嗜槍如命的人,如果有那個條件,當然想用更好的槍了。


    雷子楓剛剛聽到那幾個人說今天晚上沒任務,也就是說明天之前都不會有人來這裏,這些武器當然要搬出去,就算全砸了,也不能給聖德帝國的人留著。


    雷子楓想了想,讓一個士兵去通知人下來搬東西,另外兩個守在這裏,他決定和蕭祈然兩人再往前去看一看,這裏所有的箱子裏都是武器,卻沒有食物和衣物藥品,這是很不合理的地方,如果他沒想錯的話,前麵一定還有像這種形式的庫房。


    他從木箱裏抓了一把適合自己槍的子彈,就和蕭祈然一起繼續往前,走之前想了想,吩咐那兩個士兵,等下搬運東西的人來了,讓他們千萬不要發出太大的聲音,也不要開槍,如果其他的庫房真的存在的話,動靜太大會傳過去的。


    兩人又走了二十幾分鍾,果然看到了第二個庫房,還是一樣的紅色大門,雷子楓和蕭祈然用了老辦法伏在門邊側耳聽著,這次卻沒先前那麽好的運氣,裏麵靜悄悄的,隻有來回的腳步聲,聽不到人說話。


    “怎麽辦?”蕭祈然打了一個手勢。


    “見機行事。”雷子楓回了一個。


    兩人猜想裏麵的人數應該和前麵是一樣的,不過在地道裏不能開槍,要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幹掉十個人,還不能用槍,確實是不小的難度。


    雷子楓略一思索,決定將其引開,各個擊破,於是衝蕭祈然做了一個手勢,就故意撞了一下大門。


    “誰?”門內同時傳來幾個聲音,然後有開門追了出來,蕭祈然會意,扯開長腿就開跑,而雷子楓則躲在一邊,趁對方開門追出來的同時,也溜了進去。


    追出來的有三個,蕭祈然應該對付得了,屋內,還有七個。


    雷子楓的速度是極快,一眨眼就解決了兩個,剩下五個反應過來,忙去取掛在背後的槍,可是雷子楓根本就不給他們機會,轉眼又解決了兩個,剩下三個此時已經把槍拿到了手上,雷子楓身子一躍,兩手一絞,就讓其中兩把槍杆絞在了一起,互相對著對方,然後飛身一踢,踢上另一個人的胳膊,讓他的槍脫手掉到地上,他的動作快得看不清,隻是麵前幾個殘影過後,聖德軍就發現,自己的武器沒有了。然後再幾個殘影,他們就發現,自己好像要死了。


    從雷子楓進門到解決完所有的人,不過才兩分鍾的時候而已。他眼神掃了掃這間屋子,發現格局和前麵那個一模一樣,在同樣位置的牆邊,壘著甚至更多的大木箱子。


    這時候蕭祈然也解決完那三個人,吊兒郎當地走了過來。


    “喲!這裏的箱子好像比剛剛那裏還多呢!”蕭祈然誇張地驚叫一聲,轉而就搬了一個箱子過來刷刷打開。


    這一箱子全是牛肉罐頭,丫的!蕭祈然不平衡了,有運輸通道了不起啊,打仗還能吃罐頭,為什麽他們就隻有壓縮餅幹啊?他無比幽怨地看向雷子楓。


    雷子楓沒有理他,開了其他的箱子,他們發現這裏的箱子有了記號,用紅色油漆標記的是食物,用藍色油漆標記的是衣物,用黃色油漆標記的是藥品,真是應有盡有。


    “走吧,我們回去。”雷子楓站起來,拍拍開箱子而沾滿灰的手掌。


    “回去?”蕭祈然不解,難道不應該搬點東西再走嗎?他想吃那個罐頭啊。


    “我們隻有百餘人,這麽多物資消化不了的。”說著,雷子楓勾起一個壞笑,“回去找點炸藥把這條地道給炸塌陷了,斷了他們的渠道。”


    “陰人!”蕭祈然小聲咕噥了一聲,從食物箱子裏拿了倆罐頭在手上,這才跟著雷子楓往回走。


    雷子楓鄙視地瞄他一眼,不就是倆罐頭,至於嘛?他們遠征軍雖然由於道路不通無法運輸物資,所以士兵們隨身帶的都是保命的,食物就隻有壓縮餅幹,但是,他們在叢林裏,也吃過許多野味吧?至於倆肉罐頭就把他饞成這樣麽?


    其實雷子楓這就想錯了,這倆罐頭,是蕭祈然準備留給蘇曼的。這場戰爭不知道會打到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在叢林裏是可以打野味吃,可是野味再多,也架不住這麽多人去吃啊,萬一到最後打不到野味了,這兩個罐頭就可以給蘇曼補充補充能量了。


    這樣想著,他恨不得再轉回身去拿兩個,可惜繞是他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再回去了,剛剛雷子楓可是用那麽鄙視的眼神看著他呢。


    兩人一路上沉默不語,很快回到了第一個庫房,那裏已經有了很多士兵,正在搬著箱子。


    “行了,不要搬了,這麽多武器我們也用不完。”雷子楓走過去對眾人說道。


    “用不完也不要給聖德軍留著啊!”士兵們雖然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卻還是對雷子楓的決定感到很疑惑。


    雷子楓但笑不語,從箱子裏找了一大包炸藥,對眾人說:“咱們的任務就是炸毀了這地道,讓聖德帝國的人沒辦法再輸送物資!”


    士兵們這才明白過來雷子楓的意圖,當即都拍手叫好。


    雷子楓讓多餘的人都退到地麵上去,讓士兵把炸藥放到兩個庫房之間,然後全部上到地麵上去,所幸這條地道是一條直線,雷子楓在入口處,身上吊了繩子,一旦他開槍把炸彈引爆的同時,上麵的人就會瞬間把他拉上去。


    計劃進行得很順利,雷子楓很順利地引爆了炸彈,隻聽轟隆一聲,整個山體一抖,一股子塵煙就從地道口噴了出來。


    雷子楓就地一滾,就躲過了衝擊,隨即沉聲道:“趕快離開這裏,聖德軍肯定已經知道這邊出事了。”


    此時外麵的雨已經停了,雷子楓招呼著士兵們隱藏起來,然後在戰隊通訊器裏麵開始發號施令,所有附近的分隊全部往這邊靠攏,或許,他還可以施個連環計。


    大批大批的部隊往這邊靠攏,有聖德帝國的,也有華夏國的,聖德帝國的是要過來看看怎麽回事,他們的秘密倉庫可能遭到了襲擊,華夏國的遠征軍,是雷子楓叫過來的。


    雷子楓帶領的百餘人全部就地隱藏,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他們已經提前設好了陷阱,相信這次可以消滅不少人。


    而此時的帝都,已經亂得不成樣子,自從傅軍對戰維西帝國失利以後,狼派的麵子上就很不好看,這個傅軍,也太差勁了一點。


    現在魯金島已經重新被維西帝國占領,代戰召集十大元帥召開了緊急會議,商討選出下一個對戰維西帝國的將領人選。


    代戰平時一直溫和的臉此刻也掛不住了,隱隱有些發黑的跡象,現在魯金島已經失守,而雷子楓那邊進入了十萬大山,也基本上失連,雖然他相信雷子楓不會敗的,可目前的狀況也足夠讓他焦灼一番的了。


    “各位元帥,你們說,下一個該派誰去領戰?”代戰坐在主位上,眼睛掃向十大元帥。


    霍元帥和傅昊天交好,當然要幫著傅昊天說話了,“元首,我覺得應該再派一個傅家人去,魯金島是在他們手上失去的,理應由他們自己去奪回來。”


    這話說得甚得傅昊天的心意,傅軍敗了,他麵子上當然抹不開,可是也不能把這個機會白白讓給其他人,傅家雖然已經和雷家聯姻,但是也不能讓雷家把功勞全搶了去,雷家出了個雷子楓,已經夠可怕的了。


    代戰沉吟了一會兒,轉頭問雷霆,“雷元帥,你覺得呢?”


    雷霆一張正義的臉嚴肅地凝起,字正腔圓道:“我覺得,打仗並非兒戲,我們這些元帥應該把私人恩怨放一邊,派最合適的人去。”


    “哦?那雷元帥有沒有合適的人選?”代戰挑了挑眉毛,有時候,他更喜歡雷霆的性格,是人都有私心,但是雷霆分得清楚輕重緩急。


    “容家有個小子叫容非凡,上次奪島之戰中他已經升了上校,老夫覺得他就很適合。”


    “容家人?”代戰遲疑了一下。


    其他人都覺得雷霆簡直在找死,誰不知道容家當年就是不支持代戰當元首,才慢慢被代戰架空了權利,然後沒落下去的,雷霆竟然敢在代戰麵前推崇容家的後代,這不是找死行為是什麽?


    “元首,老夫認為,保家衛國,匹夫有責,容家小子確實有這個實力,我們應該為才是用,而不是去糾結於幾百年前的老黃曆。”


    此刻代戰心裏正在進行著天人交戰,他一會兒在想,雷霆遠在帝都,怎麽會知道容非凡這號人物的,上次奪島大戰中,應該是雷子楓和容非凡有過什麽接觸,那麽雷霆推薦容非凡,這其中的意味就值得思索了。


    現在確實是用人之際,如果容家那小子真的能抵禦住維西帝國,也不是不可以讓他去,反正二十年前他能讓容家翻不了身,二十年以後,隻要他願意,容家一樣還不是任他揉捏,隻是,如果這其中有什麽他所不知道的事呢?雷家突然勾搭上了容家,到底有什麽企圖呢?


    “讓我再考慮一下吧。”代戰雙手按住太陽穴,臉上一閃而過疲憊之色,終究還是老了,不如年輕的時候了。


    “希望你不要考慮太久,戰爭是刻不容緩的事情。”在代戰離去之前,聽到雷霆對著他的背影一字一句地說道。


    代戰身體僵了僵,最終什麽也沒說,轉身離去。


    回到元首府,管家莫言已經得知了今天會議上的事情,想了一下,對著代戰獻計道:“元首,您不是還有勳少爺嗎?勳少爺可是咱們自己人。”


    被莫言這麽一說,代戰才想起他還有一個兒子,左茂勳,可是想到左茂勳怯懦的樣子,他就忍不住心煩,左茂勳的樣子,哪裏像是他的兒子,隨便一個人的兒子都要比他強。


    “就他那樣子,你覺得他能上戰場?”代戰不屑地反問道,他是真的瞧不上這個性格懦弱長得像苦情劇男演員的兒子,要不是dna對比上清清楚楚寫明了他們父子倆的關係,他還以為這孩子是來攀龍附鳳冒認的呢。


    莫言知道代戰對左茂勳這個兒子尤為不喜,尷尬地笑笑,態度語氣更加的謙卑,“元首,勳少爺通過這段時間以來的生死訓練,已經長進了許多。”


    代戰沉默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漸漸歸於平靜,“暫時不用管他,如果他是個扶不起來的阿鬥,那死了就死了,如果他真能練出來,那現在也還沒到用他的時候。”


    “是。”管家莫言恭敬地應了一聲,聰明的沒有再提左茂勳。


    “看樣子,這次真得給容家一點甜頭了。”代戰一掌拍到旁邊的茶幾上,表情非常的不甘,這個容家二十年輕就不識好歹,他花了那麽大價錢去籠絡他們,他們竟然不接受,還當眾反對他當元首,支持另一個人,這可把他氣得沒行,當上元首後的第一件事,就是修理容家,讓他們嚐嚐他的厲害。


    那時候年輕氣盛,隻想著泄憤,幾年就把容家搞下了馬,現在想起來,這種做法其實是很不成熟的,可是做都做了,難道現在還又要去親手把他們扶起來?


    代戰的心情很矛盾,他確實是很欣賞雷子楓,但是欣賞的同時,他又有些忌憚,雷子楓不是池中物,如果他有一天功高蓋主想反了他的話,那他還真沒什麽自信能夠抵抗得了。雷家已經夠強了,現在還和傅家聯了姻,雖然表麵上看起來雷傅兩個元帥還是有些不和,但誰知道是不是表麵上做樣子來誤導別人的?現在確實需要一個夠強的新家族來打破元帥府的平衡,至少,要給雷子楓製造點障礙。


    也許,是該讓容家翻身了。


    代戰從椅子上坐起來,立馬下達了封容非凡為對維抗戰將軍的軍令,如果他能打贏這場仗,馬上就能提升為少將,這可就和雷子楓平起平坐了。


    當然代戰並不知道,容非凡和雷子楓,由於種種原因,已經成了不打不相識的兄弟,他的計劃注定要落空。


    代戰撤銷了對容家的“追殺令”,可謂是有人歡喜有人憂,二十年前反對代戰的容威已經死了,其餘子孫在二十年前都還是些小毛頭,對他們來講,誰做元首都無所謂,隻要他們自己過好自己,有錢有權就行了。於是容家的眾多已經移民的外室子弟聽說代戰準備重新提攜容家,又都全部回了國,企圖謀個一官半職。


    但是代戰也不是笨蛋,目前為止,他也就隻用了容非凡,對其他的容家子孫都熟視無睹,讓這些想來分塊肉的人都很是失望。


    國戰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由傅雅帶領的麻辣小隊偽裝成了聖德軍,正緩緩地向那個山莊靠近,剛剛山體動蕩了一番,作為拆彈專家的燕若慕當然能聽出那是爆炸的聲音,隻是不知道是誰炸誰。


    “隊長,剛剛那是有人在炸山,聽這動靜威力還挺大的,看樣子首長那邊的狀況很激烈啊。”此時燕若慕易容成了一個清秀小夥兒,聲音也變成了男聲。


    “嗯,我們也不能落後了才行。”傅雅易容成了一個中年男人,嘴上貼了一撇小胡子,她一說話,胡子就跟著抖動,看起來分外的滑稽。


    皇甫爵,陳東和楊科也易容了,不過他們改變得很少,仔細看還是能看出原來的麵目。


    這一隊人就隻有蘇曼易容的跨度最大,因為她易容成了一個莽漢,蘇曼的身高比傅雅和燕若慕都要高上一點,再加上她禦姐的氣質,易容成莽漢也並不困難,隻是貼那一臉的絡腮胡子倒花了一些時間。


    “噓。”蘇曼正要講話,突然被傅雅擋住了嘴巴,“有人過來了。”


    幾人訓練有素地就地隱藏在一人高的茅草叢中,果然沒過兩分鍾,就聽到了淩亂的腳步聲。


    過來的是一小隊聖德軍,十人左右,均是用跑走,為首的一個高個子一邊跑一邊對身後的人喊道:“跑快一點,剛剛爆炸的聲音,是庫房方向,我們的秘密基地應該是被敵軍發現了,我們得趕快過去看看情況,看能不能補救。”


    “丫的華夏軍是穿山甲嗎?藏在地底下的密道也能被發現,老子定要殺得他們片甲不留!”後麵的一個士兵邊跑邊咒罵道。


    傅雅眼神一轉,已經從兩人的對話中得到了一些基本訊息,第一,聖德軍有一個位於地下的秘密倉庫,第二,這個倉庫被雷子楓發現了,並且被炸毀。傅雅眼神一眯,做了個格殺的手勢,眾人會意,悄無聲息地從草叢裏冒出來,一個人一個,兩秒鍾就放倒了六個。


    剩下的四個人反應過來,紛紛掏出槍,麻辣小隊的人哪裏會允許他們有開槍的機會,軍刺直接出手,飛插進他們的胸膛。


    剩下高個子隊長身手好一點,躲開了蘇曼飛過去的軍刺,正想開槍,突然看到幾人身上的聖德軍裝,立即哇哇大叫:“殺錯啦,殺錯啦,是自己人!”


    “誰和你是自己人?”傅雅悄無聲息地從後麵冒出,恢複了自己的聲音,手腕翻轉,直接割斷了他的喉嚨。


    傅雅用高個子隊長的衣服擦幹了軍刺上的血珠,然後把軍刺插回到小腿上綁著的刀鞘裏麵。


    “隊長,太好了,是首長炸毀了他們的秘密倉庫!”蘇曼剛剛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立即高興得手舞足蹈,一時也忘了掩飾自己的聲音。


    傅雅一吹額頭上垂下來的碎發,“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的男人。”


    “喲,看你這小樣兒,你還得意忘形了。”蘇曼心情很好的和傅雅開著玩笑。


    傅雅把雙手背在背後,迎著灑進林子裏的點點夕陽,女王氣質畢顯無疑,“姐說的是實話。”


    剛開始聽隊員們說了雷子楓的作戰計劃,她還有點擔心,因為顯然聖德帝國也是用的一樣的招數,這樣一小隊人一小隊人的打,打到猴年馬月也打不完,沒想到雷子楓終於找到了一個突破口,炸毀了對方的倉庫,這樣一來,對方的物資就會得不到及時的補給,華夏國占的優勢就大了一點。


    此刻她很想去到他的身邊,和他一起並肩作戰,看他英俊的五官和英挺的身軀裏所散發出來的那種王者的氣勢,看他思索時那微眯的眼眸。


    隨著分開的日子越來越長,思念的感覺越發加劇,如影隨形,無處不在。傅雅咬了咬銀牙,還是克製住了想現在就去找雷子楓的衝動。


    她有她的任務,雷子楓有雷子楓的責任,現在,還沒到兩人相聚的時機。


    “繼續前進。”她神情肅穆,咬著牙,從唇縫裏吐出四個字。


    麻辣小隊的隊員們見傅雅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堅毅中帶點傷感的氣質,都猜到她也許又在想念雷子楓了,都沒說話,跟在她的後麵一步一步地朝著目的地走去。


    此時太陽即將落山,橘黃色的斑駁的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君洛川坐在臨時簡易辦公室裏,聽著下屬傳回來的報告,眉頭深深地皺起,俊美的臉上滿是寒霜。


    “你們是怎麽做事的?怎麽這麽機密的位置也被對方找到了?”他對著通話係統,憤怒地質問著。


    這條地道是他的得意之作,當初他花了半年的時間才修好了這條從這裏直通山頂上的地道,目的就是為了預防和華夏國之間的戰爭。地道的位置非常的隱秘,他相信雷子楓不會提前知道他修了一個地道而專門去尋找,難道是小雅透露出去的?也不對,小雅手中那半卷資料,根本就沒有這條地道的記載,那麽,難道雷子楓真的是被上天偏愛的孩子?


    聽著那邊的報告,就算是溫潤的君洛川,也再也保持不住優雅的氣質,周身散發出如修羅一般蕭殺的威壓。


    君洛川在聖德帝國有個稱號叫做修羅君子,這個名號不是別人白給他的,而是因為他給人留下的印象,謙謙君子,修羅地獄,隻有一步之遙,當然,更多的是歸功於他的另一個人格,不過他本身也有殺伐的一麵,隻是被他君子的一麵掩藏得很好。


    “清點過損失沒有?”聽著通話器裏傳來的喋喋不休的解釋,君洛川的心裏更加的煩躁,這些人就知道脹幹飯,好好的一個計劃讓他們給破壞了,這讓他怎能不氣?


    “還,還沒有……不過我們正在向庫房靠攏,馬上就可以進去看一看,說不定損失並不大。”通話器那邊的聯絡員戰戰兢兢地說道。


    “損失不大?”君洛川一下就拔高了音量,“那裏暴露了,就算一點損失也沒有,也不能用了,你懂?”


    “是是,二皇子,屬下說錯了,屬下馬上就去清點損失,馬上就去轉移物資。”雖然隔著通話器,但是那聯絡員還是被君洛川駭人的氣勢給嚇得雙腿發軟。


    切斷通訊係統,君洛川想了想,還是覺得不放心,他要親自去看一下,究竟被炸成了什麽樣子。


    從山莊的地下室有一條直達山頂的密道,君洛川拿了一把探照燈,就走進了地道。這條地道修得很寬,當時他是打算連同坦克和裝甲車也一起開上去的,幸好這個計劃還沒實施,損失還小了點。


    他走了四十多分鍾,一直沒有什麽異常,可是再往前走幾步,就發現走不通了,塌下來的亂石泥土已經完全把路封住,君洛川氣得差點扔了電筒,從這裏到庫房,起碼還有七八公裏的路程,連這裏都塌陷了,那庫房肯定沒救了,看來是不用清點損失了,庫房裏麵的武器和物資肯定全救不回來了,那可是幾個億啊!


    君洛川氣得臉色猙獰,一口氣沒順過來,等他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周身的氣質又變了。


    如果說剛剛的君洛川隻是修羅,那這一位無疑是閻王,萬物在他的眼中,都隻是死物。


    白天的君洛川情緒起伏太大,導致晚上的君洛川提前蘇醒了。


    晚上的君洛川看了看四周的景物,再看了看捏在自己手中的探照燈,難得地驚訝了一下,回頭照到被亂石封住的地道,他點了點頭,心裏大致明白了發生了什麽事。


    晚上的君洛川是知道這條地道的,甚至,這條地道的靈感還是來源於他,而不是白天那個人格。在得知傅雅竟然是華夏國派來的臥底,而且還偷走了半卷機密文件以後,他周身的氣質更加的冷了。


    不應該,不應該相信那個女人的,他早就知道她肯定有什麽目的,可是從來不知道心軟為何物的他這次卻心軟了,因為一時心軟而放過了傅雅,因此他付出了極大的代價。


    身體裏某個地方很疼,不同於受傷中彈的時候的疼痛,沒有那麽激烈,沒有那麽火辣,卻讓他的呼吸都困難了,每當想到傅雅的欺騙和背叛,那裏就會疼,疼得他蜷起了身子。


    君洛川捂住了自己心髒的部位。前幾天他隻覺得身體有個地方很疼,卻不知道到底是哪裏疼,而現在,他終於看清了,明白了,感受到了,疼的不是別處,而是他的心髒。


    他仿佛懂了一些什麽,卻又非常的迷惘,為什麽,一想到傅雅,心髒就會疼?


    書上說的心疼,就是這種感覺嗎?


    可是書上說,對在意的人才會心疼,難不成,他在意傅雅?


    君洛川的瞳孔瞬間放大幾倍,仿佛不相信自己得到的這個結論,可是過了幾秒,他又釋然了。他終於對自己承認,他是在意傅雅的,不然,他不會留下她的性命,不然,他不會和她待在一起的時候心裏就覺得暖暖的,不然,在得知她的背叛以後,他的心不會這麽撕心裂肺的疼。


    傅雅身上有一種力量,讓人忍不住向靠近,想拒絕卻又拒絕不了的力量,這種力量讓君洛川的兩個人格都為之沉迷,彌足深陷而不自知。


    明白過來的君洛川站起身來,舉起手上的探照燈,一步一步地往回走去。傅雅,既然你是華夏國的兵,那我們遲早還會見麵,到那時候,你休想再一次從我的身邊逃脫,既然你對你的國家那麽忠誠,那麽,我就讓你的國家變成我的國家,我要親手撕裂你的一切,再重新拚造全新的一切,隻有我的一切,送予你。


    半個小時後,君洛川回到了山莊,現在天還沒完全黑盡,他終於在天邊看到了一絲雲彩,那是不屬於黑夜的抹布顏色,沒有清冷的月光,殘留著還未完全褪盡的一縷暖色。


    他在走廊上駐足了一會兒,然後走進了臨時的辦公室,剛踏進去,聯絡係統就響個不停。他接通了通話器,那邊傳來聯絡員幾乎哭出來的聲音,“二,二皇子,不好了……”


    “好好說話。”君洛川冰冷的聲音通過無線電波傳了過去,駭得那邊的聯絡員又開始瑟瑟發抖。


    “我們……我們中了埋伏……”聯絡員結結巴巴地報告著,“對方有三千多人,我們兩千人被包圍了……”


    君洛川眉毛一擰,眸子裏散發出嗜血的光芒,“在哪個方位,什麽情況,說清楚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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