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雅接過信封,拿著信封有些不解地望向雷子楓,“楓哥,這是什麽?”


    “信。”雷子楓上床半躺在傅雅的身邊,長臂一攬,便將傅雅攬入懷裏,讓她靠在他的胸口上。


    傅雅被他這個字逗笑了,“我知道是信,隻是,這是給誰的信?”


    “劉媽讓我給你的。”雷子楓揉了揉她的發。


    聽到是劉媽給她的信,傅雅趕緊打開信封,不知道劉媽給她的信裏寫了什麽,在傅雅要打開信封的時候,雷子楓給傅雅背後放了一個抱枕,讓她躺好後,下了床,出了臥室。


    傅雅打開信封,將信封裏的紙拿出來,想著劉媽什麽時候喜歡寫信了,打電話說不是更方便嗎?


    一邊想著,一邊將信紙打開,而打開後,看到裏麵的字跡,她微微一怔,原來劉媽寫得一手這麽娟秀的字,隻是,當她看到開頭幾個字的時候,她心裏大驚,因為開頭的那句話的語氣根本不像是劉媽的,她的視線往下掃去,直接掃到那個落款處,當看到落款處寫著‘皇甫夢’三個字的時候,她更是大驚。


    這封信竟然是皇甫夢寫給她的,而且還是經過劉媽的手,再經過雷子楓的手轉交到了她的手裏,這封信經過兩道程序才落入她的手裏,想必是真的很重要,隻是,她以為那天皇甫夢從她車上下去之後,皇甫夢便會被麵具男,也就是張浩民追殺的,想不到竟然活了下來,而且還給她寫下這封信。


    收起心思,從信頭開始讀,越是往下讀,傅雅的心裏越是驚訝,她對張浩民起初在四角涼亭跟皇甫夢說的那些話是有過懷疑的,懷疑張浩民對他們傅家動有歪心思,而當初她想著,她上頭的長輩有那麽多,即使張浩然對他們傅家動有什麽歪心思,也輪不到她去管,而且,她也管不了,但是,卻沒有料到,他動的歪心思又何止是她傅家一家。


    將整封信讀完會後,傅雅感覺到這僅僅一頁的信紙上卻暗含著一個驚天的陰謀,這讓她深深地皺了眉頭,半躺在床頭上,望著前方,她想的是,皇甫夢說的這些到底是真是假。


    她想著這次他們麻辣小隊做那個任務,為何要去逮捕張浩民?這個緣由她並不知道,隻知道是要去逮捕張浩民,想到這裏,她正想起床去問雷子楓一番,雷子楓正好端著一杯溫水進來,見到傅雅要起床,幾步走上前,將溫水放在床頭櫃上,“怎麽了?”


    “楓哥,你來了正好,我想知道這次我們麻辣小隊去逮捕張浩民這個任務的原因是什麽?為什麽要去逮捕他?難道僅僅是因為他是為君宮辦事?”她不相信會是那麽簡單的原因,如果真的是那麽簡單的原因,張浩民離開華夏去君宮怕不是這兩年裏的事情,為什麽前麵那些年不去逮捕張浩民,恰好在這麽個時候指派下任務去逮捕張浩民?


    雷子楓沒有當即就說出來,而是沉吟了一會兒,才說道:“張浩民的手裏有君宮的特別資料,軍部想要逮捕他,從他那裏弄到那些特別資料,這次張浩民回國是為了給君宮和龍虎幫的毒品交易接頭,保護著龍虎幫的幫主不讓這樁交易失敗,軍部也不希望他們交易成功,所以便派你們前去逮捕張浩民。”


    傅雅點頭,原來是這樣,要不然的話,她還真的很難理解,為何以冷寒的身手,還需要張浩民前來保護,原來是要在暗中進行那樣的交易。


    “對了,我還沒跟你說個事呢,你們派去的那名臥底,突然愛上了張浩民,臨時叛變,要不然,昨晚我們也不會讓張浩民逃掉的。”雖然傅雅知道沒有逮捕到張浩民是他們麻辣小隊的任務失敗,但是,這時不是在家裏嘛,又不是在部隊裏,所以,吹吹床頭風什麽的,也是可行的,沒完成任務的話,麻辣小隊是要受到一定的懲罰的,輕則扣掉軍勳,重則的話得思過半年,半年內都接不到任務。


    對他們麻辣小隊而言,要是半年都接不到任務,那可不是件好事,那比扣掉他們的軍勳還要來得嚴重得多。


    “臥底隻是輔助你們完成任務的,跟你們任務完不完成沒有必然的聯係。”雷子楓鐵麵無私地道。


    傅雅聽之,耳朵動了動,雷子楓竟然沒有被她的床頭風吹到,抬起眼眸望著坐在床邊的雷子楓,傅雅俏眼一橫,“那是要懲罰我們了?”


    “一切按照規矩辦事。”雷子楓聲音嚴肅得很,半分特權都不給傅雅。


    傅雅不爽,抱過被子,就往床裏麵滾去,背對著雷子楓,裝作生氣的樣子。


    “將水喝了再睡覺。”雷子楓起床頭櫃上盛有溫水的杯子,朝傅雅的後背喊了喊,小女人一動不動,就是不肯轉過身來,看得雷子楓勾唇一笑,“不喝水的話,待會兒口渴了自己去倒。”


    傅雅動了動唇,剛剛洗完澡,確實挺渴的,生氣歸生氣,不能讓自己的身體難受,如此想著,傅雅才轉過身來,不看雷子楓,直接將他手裏的杯子拿過來,喝了幾口水,在雷子楓多番提醒下,她喝水已經不再是仰頭就喝,斯文了很多,倒是不會再出現被水嗆住的現象。


    喝完水之後,傅雅將杯子遞給雷子楓,雷子楓將杯子放回床頭櫃上,這才躺下身來,按了一下床頭的按鈕,房間漸漸地變得漆黑。


    傅雅側躺著,雷子楓躺在她身邊,想湊過去,傅雅卻往裏麵挪,就是不讓他碰到她,還輕輕地哼一聲。


    想著讓雷子楓過來哄她,其實她很好哄的,隻要雷子楓肯讓她吹床頭風。


    幾分鍾過後,一隻溫暖的大腳伸了過來,試圖捕捉她冰涼的小腳,她逃,他追,再逃,再追,一逃一追中,她冰涼的小腳漸漸地變得溫暖起來,感覺到從腳底傳遞過來的那份溫暖,小腳最後停了下來,讓他溫暖的大腳捕捉到,不再逃。


    一條手臂適時地圈住她的纖腰,溫熱且寬厚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薄唇親吻著她白皙的頸項,聲音低沉性感,“雅雅,這個任務還沒做完,還沒有逮捕到張浩民,也就還沒有所謂的失敗和成功,你在糾結著懲罰做什麽?”


    一聽這話,傅雅怔住了,他怎麽不早說,這個時候才跟她說,剛才就這麽地讓她誤會著,讓他誤以為張浩民的任務到此結束,而他們麻辣小隊任務失敗,害得她在糾結著懲罰的事情,連帶著床頭風她都用上了,丫的,他就是想看她出醜呢,如此想著,傅雅更氣了,動了動身子,但是雷子楓的手臂抱得她很緊,讓她掙脫不出來。


    掙脫不出來,傅雅隻能低吼道:“雷子楓,你個混蛋,看著人家出醜你很開心呢。”


    “房間裏漆黑一片,看不見。”雷子楓雙臂將她擁入懷裏,醇厚如酒般的笑聲在傅雅耳畔響起。


    傅雅被他這一句話給逗得哭笑不得,原本鬱悶的心情也不知不覺中轉好,隻是還是忍不住哼了哼。


    雷子楓見她的氣消散得差不多了,這才將她的身子抱轉過來,還是麵對麵的抱著比較舒服,起初傅雅還有些不願意,但是,最後還是軟在了他懷裏,因為這個混蛋的大掌在給她按摩。


    “幾天不見,都沒變化。”雷子楓一邊給懷中小女人按摩著,一邊說道。


    傅雅耳朵根羞紅一片,原本被他按摩著已經很羞了,他還要說著這般燃情的話,嘟噥道:“難道你想它有變化?”


    聽到傅雅這句,雷子楓俯身在按摩的地兒咬了一口,“嘴硬。”


    傅雅揪著他的頭發,吸了一口氣,“那還不是你自己說的。”


    雷子楓不回她,隻用做的來表示他的意思,對這個女人的直線思維很無語。


    一會兒,兩人便喘息急促起來,傅雅推了雷子楓一把,“把燈打開,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


    剛才就想著生氣了,將那事給忘記了。


    雷子楓不依,硬是再拖延了一會兒,才將壁燈打開,“什麽事?”


    傅雅將睡衣放下,起身將剛才收好的信紙拿出來,遞給雷子楓看。


    雷子楓接過信紙,但是卻沒有打開,而是沉了眉目。


    傅雅見他不打開看,直接幫她打開,“楓哥,你看看。”


    這件事情關係重大,她一個人根本沒有那個能力來處理這件事情,雖然兩人還沒有成婚,但是,她已經將雷子楓看成了自己的另一半,對他的信任是足夠的。


    畢竟這麽重要的一封信先是經過雷子楓的手裏的,而且,劉媽將這麽重要的信讓雷子楓轉交給她,想來劉媽對雷子楓也是極為信任的。


    雷子楓將信紙拿起來,這才開始仔細地看,一個字一個字地看,這封信的重要性從先前劉媽通過各種辦法找到他,直至將信封交給他時讓他給個保證來看,這封信對傅雅是極為重要的,而傅雅卻願意將這份信給他看,說明了她對他的信任,這一點讓他的心很暖。


    被心愛女人信任的感覺那是一種墜入雲端的舒爽感。


    隻是,隨著信紙上的內容看得越多,他的劍眉也跟著蹙了起來,不再一個字一個地看,而是快速地一目十行,而後再從頭到尾總覽了一遍,信內傳遞出來的意思讓他的心沉了沉。


    “楓哥,我們必須得將張浩民抓回來問個清楚,我覺得他一個人肯定搞不出這麽多事情出來,他隻是替君宮辦事的人,難不成這些想法都是君宮在背後支持著張浩民做的?”傅雅沉聲道。


    “這件事情先別亂猜,等抓到張浩民之後再說。”雷子楓慎重地道,君宮是其中一個可能,但是,還有好幾撥人也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好。”傅雅也不想多做猜測,猜測無用,隻有拿到真實的證據之後才是有效的,這種大事情隨便扣在誰的頭上,誰都受不住。


    “楓哥,將這封信燒掉吧。”傅雅依偎在雷子楓的懷裏說道。


    “好。”這種東西還是少一個人看到為好,一來是會引起華夏的動蕩,而國際間華夏和維西帝國還有聖德帝國的關係也是漸漸破裂,一個不好,國戰隨時都有可能打響,這個時候如果將這件事情泄露出去了,華夏動蕩不安,軍心不穩,那隻會讓維西帝國和聖德帝國乘虛而入。


    雷子楓起身將信封拿起,去了正廳,將信封放入專業的粉碎機裏麵粉碎,之後再焚燒掉,將灰燼收拾好,謹慎地放進馬桶裏,水流將它全部衝盡,雷子楓這才重新回到床上。


    如今技術發達,如果隻是簡單的燒了的話,還是可以被還原的。


    兩人睡到下午四點的時候才醒過來,剛醒來又避免不了一場歡愛,剛剛相戀的兩人對情事這方麵都特別的喜歡。


    洗完澡之後,傅雅打算去看蘇曼。


    給蘇曼打了一個電話,電話過了好一會兒才接通。


    “隊長。”蘇曼驚喜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來。


    傅雅雖然先前知道蘇曼隻是虛脫而昏迷過去,沒有什麽大礙,但是,此時親耳聽到蘇曼的聲音,她心裏還是忍不住一陣欣喜。


    “小曼,你現在怎麽樣?”傅雅關心地問道。


    “還好,隻要再調理兩三天就好了,隊長,你別擔心我,倒是你怎麽樣了?”蘇曼問道,蕭祈然那個壞蛋,她問他關於隊長還有其他隊友的消息,他就是不告訴她,非說等她調養好了之後才告訴她,蕭祈然這般作法可是讓她擔心死隊長還有其他的隊友了,怕是因為消息不好,所以,蕭祈然才想著要等她的身體好了之後才告訴她。


    而她又真的很想知道隊長和其他隊友的消息,所以,蕭祈然讓她吃什麽她就吃什麽,蕭祈然讓他做什麽,她就做什麽,然後,蕭祈然這個壞蛋,在期間卻偷吃了她的嘴,還說是為了讓她更快地好起來,她當時腦袋一懵,還當真了,後來,接連著被蕭祈然偷吃了好幾次,她才明白過來她被蕭祈然那個壞蛋給捉弄了。


    “我很好,皇甫爵他們也很好,你不用擔心我們,今天晚上我過來看看你,你是在醫院裏還是在哪裏?”


    “在帝都西郊這邊的房子裏,隊長,你幾點過來?”蘇曼興奮地道,她是很想見見隊長的,奈何先前蕭祈然那個混蛋將她的手機給搶走了,不讓她打電話,說要讓她安心靜養,別東想西想的,還是隊長的電話打過來,蕭祈然那混蛋才將手機還給她。


    她覺得,自從她這一次昏迷後醒來,蕭祈然的一係列行為都讓她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覺得奇怪的是,雖然對他的強權她很不滿意,但是,她心裏卻對此不反感。


    她覺得自己有被奴役的怪癖,這個念頭才想了一下,她就趕緊在腦海中那個念頭揮斥掉,她才不會有被奴役的怪癖呢。


    傅雅算計了一下時間,從這裏到蘇曼的房子大約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路程,而此時已經是下午六點,中間可能會耽擱些時間,“九點吧。”


    掛了電話之後,傅雅穿上雷子楓給她買的衣服,這才從衣帽間走出來,雷子楓一見到傅雅這身打扮,黑了臉,“回去,換套。”


    “這不是你給我買的嗎?”傅雅覺得奇怪,她穿的是他給她買的衣服,他還黑著個臉做什麽呢。


    雷子楓沒回答傅雅,直接走過去推著傅雅進了衣帽間,重新給她跳了一條及膝連衣裙給她。


    “大熱天的,我不要穿這個。”傅雅拒絕,她很想知道先前在家裏她穿著這身裝扮的時候,他也沒說什麽,現在要出去了,她再穿上,他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隻是,傅雅的話剛說完,她整個人就被雷子楓給剝得隻剩下內衣內褲,而後雷子楓又快速地將連衣裙給她套上,她就像個布娃娃一樣隻能任由他擺布,她也想反抗,可是在他的強權之下,她反抗和沒反抗的結果都是一樣,都得按照著他的心思來穿。


    “喂,雷子楓,你到底是什麽意思,給我買了這些,難道是讓我隻能看不能穿的嗎?”傅雅彎腰撿起剛才被雷子楓蠻霸地脫掉的緊身衣和熱褲,不滿地望著他。


    “這些是家居服,怎麽可以穿出去。”雷子楓的理由很足。


    傅雅被他這句話說氣得差點兒沒喘過氣來,顫抖著手指,指著左手上的緊身衣和熱褲問道:“雷子楓,你見過這樣的家居服!”


    竟然將這些專門在外麵穿的衣服當做家居服,這個世界上怕也隻有雷子楓會這麽想了。


    雷子楓神情很淡定的點頭,貌似這個世界上還真的有這樣的家居服。


    “哪裏?”傅雅逼問著,哼,想要亂說,她看他到底能不能謅個理由出來。


    “不想去看蘇曼了。”雷子楓沒回答傅雅這個問題,而是拉著傅雅往外走。


    傅雅頭腦轉得快,在走出房門口的時候,一把拉住雷子楓,“雷子楓,你太霸道了,我強烈要求抗議。”


    他說的見過肯定是指今天她在家裏穿的那套,也就是在她們家裏見過,丫的,他隻準她穿那些性感的衣服在家裏給他一個人看,竟然還要美其名曰是家居服,而且,起初她看到自己喜歡的那些衣服被他買回來的時候,心裏可高興了,小小地嗔怪了雷子楓一把,說他悶騷,但是,現在得知他給她買那些性感衣服的真實原因之後,她就不爽了,丫的,竟然是為了滿足他個人的視覺享受。


    “抗議無效。”雷子楓直接回絕。


    出了房,傅雅還是有點兒的小生氣,被雷子楓攬在懷裏,也會時不時的動一動,不過,要是見到有別的人在的話,她還是會很安靜地讓雷子楓擁著她。


    隻是,有時候還是會被一些恰巧經過的大媽們瞧見她在雷子楓的懷裏亂動。


    “小兩口子鬧別扭呢。”一位大媽笑嘻嘻地道。


    傅雅聽到這話,耳朵根都紅透了,她才沒有跟雷子楓是小兩口子呢,“我跟他……”


    她的話還沒說完,雷子楓就已經先發話,“雅雅經常會耍耍小性子,挺可愛的。”


    聽到‘可愛’這個詞,傅雅更是覺得羞得沒行,趕緊拉著雷子楓就進了電梯,進去後,飛快地按著關門鍵。


    好在今天的人不多,此時電梯裏也就他們兩人。


    “雷子楓,你剛才說什麽呢。”傅雅小小地拉了一把雷子楓,竟然說她可愛,她可愛嗎?


    還從來沒人說過她可愛呢。


    說她沒情趣的人倒是挺多的。


    雷子楓身形一側,便擋住電梯裏的那個攝像頭,自家女人的可愛模樣可不能讓別人瞧了去,單手挑起眼前小女人還低垂著的小臉,“害羞了?”


    傅雅瞪了他一眼,“你才害羞呢。”


    粗糲的拇指輕撫著她泛著紅暈的小臉蛋,不打算就這麽放過她這麽可愛的一麵,“那剛才你怎麽那麽急著拉我進來?”


    傅雅差點脫口而出說‘誰讓你說我可愛的’,但是,看到雷子楓那張想要捉弄她的笑臉後,她就將那話收了回去,改口道:“電梯剛好來了,不進來難道還在外麵等呢。”


    “不誠實。”雷子楓粗糲的拇指摩挲著撒著小謊的小女人的紅唇,輾轉碾磨,觸感很棒。


    小心思被他道破,而且他還挑逗著她,當即張嘴就咬住他的拇指,抬眸挑釁地瞪著他。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她此時的行為在雷子楓的眼裏卻是格外的嫵媚又風情萬種,惹得他將她的身子往懷裏一扣,拇指逗弄著她的丁香小舌。


    直至“叮”的一聲響起,雷子楓抽出指兒,將傅雅扣在自己的懷裏,攏著她的雙肩走了出去。


    傅雅剛才在電梯裏就被他逗弄得軟了一片,如果不是雷子楓摟著她的腰,她怕是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上了車,兩人直接進的是後座,停車場內,一輛黑色流線型的限製版豪華轎車在上下震動著。


    傅雅今天穿的一條裙子,更方便雷子楓的各種索取。


    半個小時後,傅雅輕輕地推了雷子楓一把,“好了,楓哥,不要了,九點之前還要去蘇曼那裏,去晚了不好。”


    聽到傅雅這句話,雷子楓狠狠地要了傅雅幾下,這才欲求不滿地放過她。


    而傅雅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皺了眉頭,嗔怪地看了一眼雷子楓,“我這還怎麽去看小曼。”


    剛才不知道是不是太刺激了,還是怎的,一上車,他就將她身上的白色的連衣裙的上半身給撕裂了。


    雷子楓穿好衣褲後,用寬大的外套裹著她,抱著她出了後座,進了副駕駛座,而後他才上了駕駛座的位置。


    開車去了趟帝都最繁華的國際大商場,停好車後,雷子楓偏過頭來看向傅雅,“雅雅,在這裏等我。”


    “嗯。”傅雅點頭,想來他是要去商場裏給她買件衣服,隻是,剛才在家裏樓下的時候,他完全可以再回去拿件衣服下來嘛,非要來這裏破費,結婚後,看來她得將他的錢給接手過來,讓她管著才行。


    雷子楓哪裏知道自己的小女人此時正在心裏打著響亮亮的如意算盤,將傅雅拉過來,親了親她的唇,而後才下了車。


    傅雅在車內等著雷子楓,沒過多久,雷子楓便回來了,手裏除了提了個購物袋,還提著一籃子的包裝精致的水果。


    上了車,傅雅接過購物袋,將裏麵的裙子拿出來,依然是雷子楓喜歡的那種及膝保守款式的連衣裙,她倒是不挑,正想穿,發現雷子楓盯著自己,她臉一紅,將他的身子推過去,嬌羞道:“背過身去。”


    雷子楓這一次倒是很聽傅雅的話,讓他背過身去還真的背過身去了,她不知道的是,要是他再不背過身去,怕是當即就會又要了她。


    隻穿著他的西裝外套,而內部真空的她,他隻看一眼都能將他的暗火瞬間點燃。


    傅雅一邊穿著衣服,一邊問道:“雷子楓,你買那水果花籃做什麽?”


    雷子楓沒回答她,而是問道:“穿好了嗎?”


    “還沒。”傅雅其實此時已經穿好了,但是,她就是想要看看雷子楓能背過身去多久,一邊靠在車窗上,一邊欣賞著雷子楓的寬厚的後背,從後麵看,這個男人也半分不減他的身上的霸氣,反而因為沒看到正臉更添加了幾分神秘感。


    隻是,雷子楓沒有如傅雅的意,在傅雅看了他兩秒鍾後,他便轉過身來,看著滿臉帶笑的傅雅,他湊過去,揉擰了她一番,最後傅雅連連求饒,他還是沒有罷手,“下次還敢不?”


    “不敢了,不敢了,你快鬆手,癢死了。”傅雅好幾處癢點都被雷子楓給發現了,除了手心處,還有左右側腰那兒,還有另外好幾處比較曖昧的地方。


    聽到這話,雷子楓才罷了手,而後將水果花籃放到後座上,解釋道:“你去看蘇曼,不帶點東西去的。”


    聽到雷子楓這般說,傅雅這才明白過來他買這水果花籃的意思,打算去看蘇曼的時候,她還真的沒有想過這麽多,現在想過來她是有點兒欠缺考慮了,她發現有時候,比如親戚朋友之間的事情很多人情世故都被她疏忽掉,但是,雷子楓卻幫她記著,這讓她很窩心,比如上次她帶他回家見爺爺的時候,他就給她家的人買了好多的禮物,當時他解釋了,但是她還是沒有聽明白,而後是在小窩裏練腿的那段時間,她跟三娘談起那事的時候,三娘才給她解釋個清楚明白。


    是她以前太過隨心所欲了,從來沒有考慮過那方麵的事情,聽了三娘的話之後,她才知道,如果那天她帶雷子楓回家見爺爺,雷子楓沒有給她家的人送上禮物的話,她家的人會覺得雷子楓沒禮貌。


    其實她也有過覺悟的,比如在雷宅雷子楓要帶她去見他爺爺的時候,她總覺得空手去不好意思,隻是,那樣的念頭她沒有在腦海中形成觀念,有時候容易忘記。


    “楓哥,你怎麽會注意到這些的?”傅雅問這話的時候,眼眸裏溢滿了星光。


    雷子楓偏頭看了傅雅一眼,看她問這個問題時的可愛模樣,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的俏鼻,笑道:“有你這個小笨蛋在身邊,我不多注意點行嗎?”


    第一次她心甘情願地讓他好好地捏著她的鼻尖,心裏雖然承認他此時給她取的‘小笨蛋’這個小外號,但是,她嘴裏還是不承認的,“我才不是小笨蛋。”


    “那是聰明蛋。”雷子楓鬆開她的俏鼻,抬手摸了摸她的發,笑得寵溺。


    “丫的,雷子楓,你就不能將那個‘蛋’字給去掉嗎?不是小笨蛋,就是聰明蛋的。”傅雅被他連續起的這兩個小外號給惹火了。


    “蛋蛋。”雷子楓爽朗的笑聲在車內響起。


    傅雅的臉都黑了,如果不是此時雷子楓在開車,她一定會撲過去,讓雷子楓知道什麽叫做‘蛋蛋’,腦海中生了這個念頭的時候,她還不忘往雷子楓的褲頭處狠狠地挖了一眼。


    在八點五十的時候,傅雅和雷子楓到了蘇曼的家。


    而當傅雅看到蕭祈然此時還在蘇曼家裏時,臉上浮現出的笑意更深,讓兩個男人在客廳裏聊著話,她拉著蘇曼進了蘇曼的閨房。


    一進閨房,不用傅雅問,蘇曼就開口解釋道:“隊長,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蕭祈然就住在我對門,而他聽說你們要過來,所以這個時候才在我這裏。”


    傅雅笑著哦了一聲,然後問道:“我怎麽不知道你對門住著的是蕭祈然?我記得以前好像是一個長得還挺帥氣的小夥子在住的。”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下午醒來後,想讓他回去,然後,他就將隔壁的房門打開,說他就在對門住,我當時還不信,跟著他進去,進去後才發現裏麵確實沒有別人,而且,內部的裝修看起來是新裝修的樣子,家具之類的東西都是新的,連標簽都沒有撕……我這才相信了他的話,隻是不知道他為什麽就住到我對門去了。”蘇曼抓了抓自己的頭發,表示也想不明白,上次放假回來之前看到對麵住著的還是以前的那個小夥子,這次回來後,就發現住的人變了,變成了蕭祈然。


    其實讓她更想不明白的是,蕭祈然家那麽有錢,怎麽會突然想著到她這邊的郊區小區來住。


    傅雅見蘇曼抓著頭發,看樣子蘇曼還是不明白蕭祈然的用意,既然蕭祈然還沒跟蘇曼說,那她也不道破,而後,她跟蘇曼又聊了點別的,聊得最多的還是金三角那邊的事情。


    “隊長,可不可以給陳東他們打電話,我醒來後還沒有跟他們聯係過。”蘇曼說道。


    “你的手機呢?”傅雅一邊說著,一邊掏出手機撥了陳東的電話,而後將手機遞給蘇曼。


    蘇曼朝著房門口看了一眼,小聲地說道:“被蕭祈然那個惡霸給沒收了。”原本以為接了傅雅的電話之後,蕭祈然會將手機還給她的,誰料,他還是將手機給沒收走了,氣得她直咬牙。


    傅雅聽之,當即一怔,蕭祈然沒收蘇曼的手機做什麽?剛想問,卻聽見陳東的聲音已經從電話那端傳過來。


    蘇曼跟陳東互相問候了一番後,便開始打趣道:“陳東,這次回來要不要將那個燕美人給帶回來。”


    “呦,你還說起我來了,你跟蕭醫生現在怎麽樣啊?是不是春風得意。”陳東反口咬著蘇曼和蕭祈然之間的事情,他可是親眼看著蕭祈然是第一個從空中跳下來的傘兵,跳下來之後,將降落傘的設備脫掉後,便立即就衝向了蘇曼,那股子擔心勁,如今他再次回想起來,也覺得那不是一個醫生對病人的關心,而是一個男人對喜歡的女人流露出來的擔心。


    原本在部隊裏的時候,他就瞧出了點什麽,但是當時還不夠明顯,而他見蘇曼也沒有將蕭祈然放在心上,一點兒的戀愛中的小女生的特征現象都沒有,依然是該彪悍的時候彪悍,這才讓他打消了那個想法,而今天在樊樓見到的那一幕可就真的讓他確認蕭醫生是對蘇曼動了情了,隻是,不知道蘇曼這個丫頭知不知道回應人家的蕭醫生的情。


    “陳東,是不是隔得遠了,你皮子就癢了。”蘇曼惡狠狠地道。


    而後兩人又鬥了一會兒的嘴,才掛了電話,蘇曼將手機遞給傅雅,傅雅放好後,笑著看著蘇曼,其實蘇曼在感情上也不是缺一根筋,她對別人的戀愛還是挺上心的,有時候也看得明白,但是,蘇曼怎麽就看不見蕭祈然對她的特殊呢?


    怪哉,怪哉,莫不成真是那句‘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不過,她覺得這是蕭祈然的事情,讓蕭祈然追求蘇曼,這是個很不錯的過程,被愛是種幸福。


    “隊長,你們吃了晚飯了嗎?”蘇曼突然想到什麽,問道。


    蘇曼這麽一問,傅雅才想起來,她和雷子楓兩人都還沒有吃晚飯的,搖了搖頭。


    “那我去給你們做好吃的。”蘇曼興奮地笑著便起身打開房門出去了。


    開飯的時候,傅雅和雷子楓兩人坐著,蘇曼端著飯,蕭祈然端著菜,怎麽看蕭祈然,怎麽像是這個家的男主人一樣。


    飯間,時不時還能看到蕭祈然給蘇曼夾菜,不過,雷子楓也給她夾菜了,隻是,此時她的心都放在蘇曼身上,想著自己的好戰友能夠有一個好男人好照顧著對她來說是件極好的事情。


    隻是,突然桌底下有一隻腳踢了自己一下,傅雅感覺到那隻腳是身邊雷子楓的,抬眸望向他,他眸光中閃過一絲委屈,而後用目光示意著她的碗,傅雅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的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滿了,剛才她是看對麵的蘇曼和蕭祈然之間的互動看得太入神了,跟他們聊得也有些入神,讓雷子楓覺得他被疏忽掉了,所以,才用腳來踢她,以示委屈。


    她趕緊笑著夾了一塊肉放到雷子楓的碗裏,親昵地喊道:“楓哥,吃。”


    雷子楓這才喜滋滋地低頭開吃。


    而傅雅給雷子楓夾了一塊肉之後,對麵的蕭祈然就將他自己的碗放到蘇曼的麵前,意思很明顯,隻是,蘇曼直接將其無視掉,夾了一塊肉,要放到傅雅的碗裏去,笑著道:“隊長,多吃點。”


    隻是,那肉還沒有進傅雅的碗,就被橫刀殺出來的一雙筷子給夾了過去。


    “蕭祈然,你做什麽!”蘇曼小聲地低吼道。


    那塊肉是她要夾給她最最敬愛的隊長吃的,卻被蕭祈然那個混蛋橫刀給奪了過去,能不讓她惱恨嗎?


    “傅隊長碗裏裝不下了。”蕭祈然狐狸般地笑道,笑完後才將自己的碗從蘇曼的麵前拿回來,肉在他從蘇曼的筷子上奪過去的時候就已經被他給吃了。


    傅雅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裏想笑又不好笑出聲來,蕭祈然還真跟先前見到的不一樣了,原來蕭祈然在蘇曼麵前是這般的呢,難怪蘇曼的手機都被蕭祈然給收走了,怕也是因為點什麽事吧。


    這頓飯吃得傅雅和蘇曼兩人都很歡心,但是,雷子楓和蕭祈然兩人卻有些鬱悶得緊,因為他們兩人的女人最後麵都互相夾著菜,都不理會她們兩人身邊的男人,他們兩人徹底被那兩個女人給拋在腦後。


    雷子楓覺得下次不能再拉著傅雅來蘇曼家吃飯了,這樣的飯局一多下去,他怕他會變成怨男。


    傅雅和雷子楓離開之後。


    蘇曼就開始揪著先前那點兒的小事了,剛才傅雅他們在這裏,她還不好說,現在走了,她正好說。


    “蕭祈然,你剛才為什麽要突然搶我夾過去給我隊長的菜,那菜裏麵代表著的是我對我隊長的感情,被你給吃下去了,我隊長就感覺不到我對她的感情了。”蘇曼開始河東獅吼了。


    蕭祈然一聽蘇曼這話,心裏一咯噔,立馬從沙發上躥起來,跑到蘇曼身邊,“你對她有什麽感情?”


    他一直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蘇丫頭看起來也不像是個情商為零的人,因為在餐桌上蘇曼跟傅雅談論到陳東和一個女人去了,兩人談得還很歡樂,將他們兩個大男人完全忘記,但是,蘇丫頭對自己對她的那份感情她卻總也看不明白,他都偷吃了她的嘴了,她剛開始會反抗,會惱怒,但是,漸漸的,隨著偷吃的次數增加,她的反抗也漸漸地變沒了,隻是會在他偷吃完後,踢他一腳,一個女人肯讓一個男人親她,代表什麽?不是代表她也喜歡他嗎?


    可是,在他多番試探下,這個丫頭竟然還是沒有表示出對他的丁點兒的喜歡。


    如今,蘇丫頭竟然說她對傅雅有感情,讓他渾身一震,急切地想要問明白那份感情是什麽!


    他也是聽說過女女愛的事情,要是蘇曼彎了,無論如何他也得將她給扳直了。


    “你猜。”蘇曼見蕭祈然開始問自己問題,突然想到了那經典的兩個字,她可個小心眼,他以前拿這兩個字搪塞過她很多次,今天她也得拿出來搪塞一下他。


    “猜不出來。”蕭祈然怎麽也不會將自己心中的那點小小的想法說出來的。


    “猜不出來就去洗碗。”蘇曼剛想走向沙發,整個人卻被蕭祈然給推到牆壁上,抬腿想踢他,卻被他的雙腿製服住。


    蘇曼掙紮了幾番,沒有掙脫出來,以為是自己現在身體有些虛弱所以反抗不了他,所以,便就沒有再掙紮,而是瞪著他,“幹嘛。”


    “幹你。”


    “操!”


    “操你!”


    “蕭祈然,你禽獸啊。”


    “遇見你,我就是禽獸。”語聲剛落,當即就朝著她那張有些蒼白的唇吻了上去,這次不像是先前好幾次那般的偷吃她的嘴,而是真的吻上去了。


    在蘇曼和傅雅進去房間說悄悄話的時候,他跟好友雷子楓在沙發上交談著,好友雷子楓給他的建議是,強吻。


    先前他也隻會偷親蘇曼幾下,而且,還隻是偷親她幾下,她都會朝他發動攻擊,很難想象要是強吻她,那隻小辣椒會變成什麽樣子,隻是,剛才他還當真想強吻她了。


    心隨所動,等他意識過來時,他已經強吻了上去。


    蘇曼當即大腦一片空白,大腦所有的機能都停止了運轉,隻知道有兩瓣唇將她的給壓住,而她的眼睛就這麽地瞪著對方的眼睛。


    從那唇瓣上麵傳來的溫熱的感覺,讓她渾身像是觸電一般,剛想掙紮,他的唇卻不再是隻壓著她的,而是開始吻了起來。


    “蕭……”蘇曼還沒有將蕭祈然的名字喊全,他就趁機鑽了進來,將她的聲音全部吞沒。


    蘇曼雙手抱著蕭祈然的頭,要將他給推開,但是,蕭祈然卻反而吻得更帶勁,像是要將她整個人給吞沒一樣,身子貼著她的身子,緊緊地將她壓在牆壁上。


    不知是不是身體裏分泌出一些雌性激素的緣故,讓蘇曼的反抗漸漸地變得緩和下來,最後被他吻得雙頰酡紅,他卻還是不肯放過她,抱著她一起走向了旁邊的沙發,將她壓在沙發上繼續這個纏綿的初吻。


    直到蘇曼感覺到身上有隻大掌在作亂的時候,她才從剛才的沉醉中震醒過來,剛醒過來,就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被蕭祈然給壓在沙發上,而且,他的大掌竟然已經侵犯到了她的胸前,當即一把將還沉醉在這個吻裏的蕭祈然給推開,從他身下遛了出來,一腳狠狠地踩在蕭祈然的背上,罵了一句,“蕭祈然,你個混蛋。”


    罵完之後,才逃回了自己的閨房,將房門“砰”的關上,而後整個人軟靠在房門上,抬手輕撫著唇瓣,上方還殘留著他的味道,想到這裏,她趕緊衝進了內置浴室,去裏麵狠狠地洗了一把臉,用洗麵奶將唇洗了一遍又一遍,仿佛這樣就能將他殘留在她唇上的印記給洗幹淨一般,但是,她發現,她越是擦著唇,腦海中就越是回想起剛才被他強吻的那一幕,手有些顫抖地輕撫了一下唇,當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時,惱怒地將洗麵奶扔在一旁。


    “蕭祈然,你個混蛋,混球,竟然將我的初吻給搶走了。”


    許是她的聲音喊得太大聲了,在客廳中一直沒有回過神來的蕭祈然竟然聽到了這句話,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抹笑,初吻,甚好。


    ★◇


    傅雅和雷子楓回到小窩裏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雷子楓也因為這兩天去找傅雅而耽擱了一些工作,正在客廳裏忙著,傅雅沒有去打擾他,看到他在辛苦地工作,她很體貼地去廚房的冰箱裏拿了個蘋果,打算削個蘋果給他吃,隻是,廚房不是她工作的地方,她怎麽找也沒有找到那個削果皮的機器,看了一眼菜刀,覺得沒有什麽區別,便拿著菜刀削著蘋果,削好後,衝洗幹淨,看著削好的蘋果,自我感覺良好,這才將蘋果背負在後,出了廚房,悄悄地走到雷子楓的身後,雷子楓在傅雅過來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隻是淺淺地勾唇一笑,並沒有表露出來,依然還在繼續工作著。


    傅雅的雙手從雷子楓的背後繞過去,整個人趴在雷子楓的後背上,小腦袋繞道他的眼前,笑道:“給你削的蘋果。”


    雷子楓看著眼前被削得一深一淺的蘋果,在她雙眼的期盼下,咬了一口。


    “好吃嗎?”傅雅見他吃了,欣喜地問道。


    雷子楓點頭。


    “好看嗎?”傅雅將蘋果放在他麵前轉了個圈。


    雷子楓沒點頭也沒搖頭。


    “不好看,嗯?”傅雅雙眼眯了起來。


    “削皮器在水槽下方的櫃子裏。”雷子楓提點道。


    傅雅臉一紅,但是嘴還是硬著的,“我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試試看用菜刀削出來的蘋果怎麽樣,好看不?”


    最後三個字已經帶著濃濃的威脅成分了。


    她也記住了,削皮器在水槽下方的櫃子裏,下次肯定不會記錯了。


    “還行。”雷子楓接過傅雅手裏的蘋果,開始默默開吃。


    傅雅見雷子楓開始主動吃自己給他削的蘋果,也就不再糾結剛才那個問題,在雷子楓吃蘋果的間隙裏,傅雅坐在一邊問道:“楓哥,你先前說我們麻辣小隊逮捕張浩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是不是說還有後續的任務?隻要軍部的情報部門查到張浩民所在的具體位置,就會派我們過去做任務?”


    這件事情在她心裏也壓了一段時間,張浩民,如今心裏隻要念著這三個字,她都恨不得將他給狠狠地鞭笞一頓,而且她以前就想過要親手殺了那個麵具男的,發現麵具男是張浩民之後,卻不能再殺他,張浩民手裏掌控著軍部所需要的特別資料,她是個理性的人,分得清楚國事、家事,哪一件更重要,不過,張浩民她遲早是會要殺掉他的,等張浩民對軍部沒有任何價值之後,那便是他的死期。


    突然,她想到,軍部想要逮捕張浩民,為的就是想要張浩民手中關於君宮的特別資料,隻要她從張浩民的手裏拿到那份特別資料,那麽,是不是張浩然對軍部的利用價值就為零,那她就可以殺掉他了。


    但是,回頭一想,又想到皇甫夢給的那封信,那封信裏麵暗含著的驚天陰謀又讓她不能當即殺掉張浩民,要不然就追蹤不到張浩民背後的那隻大黑手。


    “嗯,後麵還會繼續有。”雷子楓吃完蘋果後,將傅雅抱過來,放在懷裏。


    傅雅拱了拱身子,尋了個好位置,窩在他懷裏。


    “想嚐嚐剛才那個蘋果甜不?”雷子楓挑起傅雅的下頜問道。


    傅雅不由自主地點頭,剛點完頭,他的唇就壓了下來。


    傅雅一怔,他說的竟然是這個意思。


    吻完之後,雷子楓還不忘笑問道:“甜不甜?”


    能說不甜嗎?要是說不甜,他肯定又要來吻她,軟綿綿地吐了一個字,“甜。”


    傅雅不想打擾他工作,正想從他懷裏起身要走,雷子楓卻將她扣了回來,“別動,待在我懷裏。”


    傅雅聽著他這記溫柔的話,很乖地重新窩好,抱著他的腰,閉上了眼睛。


    雷子楓繼續開始工作。


    漸漸的,傅雅睡著了,雷子楓低頭看了懷中睡過去的女人一眼,而後起身抱著她走進了臥室,將她放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後,才起身出去,繼續工作。


    ★◇


    第二天一大清早,雷子楓回了部隊,傅雅給劉媽打了通電話,電話剛接通,劉媽關切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小姐,你回來了。”


    傅雅想著,那封信既然是劉媽讓雷子楓轉交給自己的,或許是知道自己外出了,笑著道:“嗯,我回來了,劉媽,你現在不是傅家的傭人,就不用喊我小姐了,喊我小雅吧,這樣親近些。”


    劉媽聽到這話,在那邊喜極而泣,“嗯,好好,小雅。”


    “劉媽,你現在在哪裏,我有事過來找你一趟。”傅雅問道,那封信的事情她不知道是真是假,主要的是她要親自去問一下,皇甫夢怎麽會將信給劉媽的。


    “我在帝都西城的台加街52號開了家小飯館,小雅,你過來吧,最近劉媽學了幾個新菜式,給你嚐嚐鮮。”劉媽親昵地笑道。


    “嗯,好的,我這就過來。”


    掛了電話之後,傅雅開車前往台加街52號。


    過了一個多小時,她便到了那兒,將車停好之後,下了車,走進眼前的這家小飯館,小飯館裝飾得極具有鄉土氣息,極富農家樂的味道,小飯館的名字是湘裏人家,其中的‘湘’諧音‘鄉’,表明這是一家以鄉村菜色為主的飯館,而‘湘’字又表明著這飯館的味道是hn味,這個名字起得不錯。


    劉媽見到傅雅進來後,忙從櫃台繞出來,走到傅雅跟前,笑著道:“小姐……”


    傅雅聽到這稱呼,假裝生氣,劉媽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都叫習慣了,哪裏這麽容易改的,小雅,跟劉媽上樓,待會兒劉媽親自下廚給你抄幾個好菜,都是劉媽最近學的新菜式。”


    “嗯,好的,劉媽的手藝一直都很不錯。”傅雅微笑著和劉媽上了樓,進了樓上的雅間。


    劉媽讓傅雅在這裏先等著,她馬上就去將菜做出來。


    傅雅笑著應好。


    今天的時間比較多,也不急於立馬就問劉媽關於皇甫夢的事情。


    劉媽給傅雅做了六道菜,每道菜都有火紅的辣椒做輔料,傅雅在家裏的時候也是吃慣了劉媽的菜,劉媽的菜向來是辣味十足的,她也覺得吃得爽,但是,今天的這道剁椒魚頭,真的讓她覺得整個肺腑都被辣味給燃燒起來了。


    “劉媽,太辣了。”傅雅接過劉媽遞過來的水,喝了好幾口,此時的她又忘記雷子楓跟她說的要喝水喝慢點的事情,真的是太辣了,這火紅的辣椒跟以前的辣椒吃起來真的不一樣,辣味足了很多,雖然被辣得有些難受,但是,卻也辣得爽,額頭出了點汗。


    “這是朝天椒,比以前的那些肉椒是要辣很多的,嗬嗬。”劉媽笑得直樂嗬。


    傅雅喝了好幾口水才緩和下來胃部的那股灼燒感,轉了方向,不再去吃剁椒魚頭,而是夾了一塊亮晶晶的臘肉,還隻是看著這亮晶晶的臘肉,傅雅就感覺味蕾已經開始有了反應,色香味俱全,看之,都讓人垂涎欲滴。


    忍不住咬了一口亮晶晶的臘肉,細細地嚼了嚼,感覺比以前劉媽在家裏做的臘肉要更有嚼勁,更加好吃,還隻嚼了一會兒,感覺口中盡是香氣雲繞,口感不是一般的好,讓傅雅忍不住問道:“劉媽,什麽時候熏的這些臘肉?”


    “這些是同村的人恰好來這邊,順帶捎過來的,比劉媽在你家熏的臘肉要更有口感,因為儲藏臘肉的最佳地點就是倉庫的稻穀堆裏,而劉媽在你家熏的臘肉,熏好後就直接密封包裝放進了冰箱裏,失了那種原汁原味的感覺,小雅,你要是喜歡吃的話,劉媽那裏還有些,待會兒你一並捎回去,你要是喜歡,劉媽讓家裏那邊的人多寄點過來,家裏那邊的人盡喜歡熏這些東西的。”劉媽笑得合不攏嘴。


    “那多謝劉媽了,真的很好吃。”傅雅吃得雙眼眯成了一條縫。


    “臘肉食用前,先用炭火燒皮,然後用淘米水洗淨,因為用來燒皮的樹質得特別結實,燒出來的火子就很多,通紅的火子熏出來的臘肉黃黃的,用我們那兒的話說,‘臘肉就是亮晶晶的’。”劉媽將食用臘肉前的需要做的步驟告訴傅雅,好讓傅雅在家裏也吃到亮晶晶的臘肉。


    傅雅不停地點頭,將劉媽說的話都記在心裏,想著回去後,將這些都告訴雷子楓,然後讓他來做。


    想著家裏有個廚藝高超的男人就是不一樣,有了自己喜歡的菜,直接將方法記住之後,回去就直接讓自家男人給自己做,美滋滋的。


    另外四道菜也是極好吃的,隻有第一道的剁椒魚頭太辣了,讓傅雅有點兒撐不住那辣味,不過卻開了胃,讓原本吃了點早餐的她,又忍不住吃了很多臘味。


    其他四道菜也都是跟‘臘’字離不開,臘鴨、臘香腸、臘魚,這些臘味劉媽都說她那兒還有一些,待會兒一齊給傅雅捎上,這讓傅雅覺得很劉媽對自己真好,雖然劉媽不在傅家做事了,但是,劉媽對她的好依然還是如初一般,並沒有半分的改變。


    吃飽之後,傅雅才開始跟劉媽談正事,跟她談皇甫夢的事情。


    劉媽也將那天清早在飯館門口看到皇甫夢的事情說給傅雅聽,而後又說了很多,傅雅聽之,心裏也覺得有些震撼,她是沒有想到皇甫夢為了生存,竟然扮作了乞丐,而最後,也因為怕被張浩民發現而差一點兒就餓死在街頭。


    如此想來,那封信裏的內容多半是真的,皇甫夢在臨走前也是做了一件好事。


    離開劉媽的湘裏人家,傅雅開車回了趟她和雷子楓的小窩,將劉媽給她捎的各種臘味都提了回去,給雷子楓發了一條短信,“楓哥,回來後有好吃的。”


    “想吃什麽?”雷子楓的短信也快速地發了回來。


    傅雅的小臉一紅,她還以為雷子楓會問,你煮了什麽好吃的,誰知道,他直接問她想吃什麽,看來,在雷子楓的心裏,她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會做菜了。


    不過,也沒關係,有雷子楓做菜不就好了,想到這裏,她臉上的紅色也沒了,喜滋滋地繼續給他發短信,“想吃臘肉,我這裏有食材,方法我也搞到了手,就等你回來給做給我吃了。”


    “嗯,今晚九點到家。”


    “行,你開車注意點安全,好了,不用回複了,繼續工作。”


    “好。”


    傅雅看著這個‘好’字,忍不住翹了翹嘴角,臉上盛滿了笑容,真是的,說好不用回複了還回複。


    ★◇


    傅雅上網跟皇甫爵聯係上,詢問著金三角那邊的情況。


    “昨天傷亡很多,今天還在搶救著那些人,有件事情我不知道要不要跟你說。”皇甫爵皺了皺眉頭。


    “什麽事?”


    “冷寒受的傷很重,身上有十處彈傷,雖然沒有一槍擊中心髒,但是,情況也堪危,看樣子怕是……”皇甫爵說到這裏的時候,停了下來,沒有繼續往下說。


    他決定要將這件事情跟傅雅說,主要是因為昨天在火拚的時候,他注意到冷寒是極力地想要給傅雅撐起一片安全的天空的,隻是奈何那時樊樓的人太多,冷寒有那個心卻沒有那逆天的力,期間冷寒也為傅雅也擋了好幾發的子彈,傅雅當時應該是沒有注意到冷寒的,而他當時在距離冷寒不遠處,恰好看見了,因為,當時他看到有人要射殺傅雅時,想要撲過去擋住那子彈,卻發現,冷寒先他一步將那子彈擋住了。


    如今,冷寒怕是支撐不下去了,而冷寒在意識昏迷的時候,口中還在不斷地念著‘小雅’‘小雅’。


    怕是想見小雅最後一麵。


    原本他對冷寒那個男人沒有什麽好感的,但是,經曆過那一天的火拚,他發現,冷寒怕是真的愛慘了他的死黨傅雅,這件事情如果不跟小雅說的話,他怕冷寒連離世前的回光返照都不會看到傅雅的身影,最後遺憾地閉上眼。


    傅雅聽到皇甫爵的話,沉默了。


    冷寒在救出陳東的事情上給他們麻辣小隊出了不少的力,如果不是有冷寒,他們麻辣小隊的人怕早就在雷子楓還沒有到來之前就死了。


    如今,他們麻辣小隊的人個個都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但是,冷寒的情況卻是那般。


    這讓她心裏十分不好受,沉聲道:“我現在就坐航班趕過來。”


    說完後,便下了線,在網上快速地定了一張中午十二點前往金三角地區的飛機票,來不及關電腦,拿起鑰匙便出了門。


    現在是上午十點左右,從這裏到機場的話,開快車一個半小時能夠抵達,剛好能夠趕上登機時間。


    等她從金三角地區的飛機場出來的時候,皇甫爵已經在機場門口等她,他朝她招了招手,傅雅麵色沉冷地疾步走了過去,“現在情況怎麽樣?還是沒半點起色?”


    皇甫爵和傅雅上了車,皇甫爵這才說道:“沒有半點起色,醫生說,很難熬過今天。”


    車內的空氣也因為皇甫爵的這句話而變得沉冷了許多。


    傅雅沒說話,隻是靠在椅背上。


    她對冷寒起初的印象不是很好,而且,後來還感覺他對他們麻辣小隊另有所圖,隻是,在營救陳東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先前對他的看法錯了,那個男人是真心想要幫他們營救陳東的。


    來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


    皇甫爵引著傅雅去了冷寒所在的特殊病房,在特殊病房門口蹲守著好幾名身材壯碩的漢子,其中有一名是遊傲。


    遊傲見到傅雅過來,忍不住擦了擦了眼睛,覺得自己是看走了眼,但是,當他擦完眼睛,再定睛一看的時候,發現真的是傅雅來了,心裏頓時一喜。


    他家爺一直在不斷地呢喃著的傅雅來了。


    從昨天他親眼看著傅雅被一個氣場極大且勢力滔天的男人帶走後,他就為自家爺狠狠地心疼了一把,自家爺的對手太強大,以至於他看見自家爺的眼神裏中盡是痛色,卻沒有去阻止那個男人將傅雅帶走。


    而在傅雅離開後,他家爺就徹底倒在了地上。


    他以為傅雅離開之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了,因為從後來降落的傘兵,還有陳東他們的口中得知,原來他們是軍人,而那個帶走傅雅的男人則是華夏的戰神雷子楓,那個佇立在軍界神壇的人物,那個跺一跺腳整個華夏都要顫一顫的大人物。


    他們隻是一群黑暗中的勢力,怎麽也是及不上光明的力量的,再者,他不得不承認,那個男人的勢力比他家爺的要強很多。


    沒想到的是,傅雅在這個時候過來了,而且,還是朝著他家爺的病房走過來,想必是來看他家爺的。


    隻是,一想到他家爺的病情,他的心又是一陣痛色。


    剛見到傅雅到來時的生出的喜色也因為這一陣的痛色而被衝減掉。


    “傅小姐。”遊傲低沉著聲音道。


    傅雅輕嗯了一聲,而後說道:“可以進去看看冷寒嗎?”


    “請。”遊傲伸出右手做了個請的姿勢,他家爺此時最想看到的人應該就是傅雅了,他希望他家爺能夠在這個時候醒過來,看看這時誰來看他了。


    傅雅走進病房,房間中盡是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刺鼻,不過,傅雅卻沒有去注意那消毒水的刺鼻味,而是看向躺在病床上全身都被圍著白色綁帶的男人,男人此時的眉頭緊擰著,看似樣子很痛苦。


    傅雅走到床邊,坐著看了冷寒一會兒,也不知道此時該說點什麽話。


    “隊長,你來了。”陳東低沉中帶著點驚喜的聲音從傅雅背後傳來,傅雅轉過身來,看著走進來的陳東、鄭沙單還有燕若慕三人,微微頷首。


    “我們出去說吧。”傅雅抬手指了指外麵,此時冷寒還沒有醒過來,在他的病房裏說話的話不方便。


    大家點頭同意,傅雅他們出去後,遊傲待在冷寒的身邊,坐在冷寒的床邊,看著自家的爺,低聲道:“爺,傅小姐來看你,你就不能早點醒過來嗎?爺,傅小姐過來看你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的話,傅小姐就要走了。”


    遊傲不斷地在冷寒的身邊說著話,話題離不開這幾個字,‘傅雅來了’,‘傅雅要走了’。


    他想以此喚醒自家爺,讓自家爺有活下去的執念。


    ★◇


    傅雅在病房外跟皇甫爵他們商討了這一次火拚的死亡人數,聽了之後,傅雅的眉頭也深深地皺起來,樊樓折損了大半,龍虎幫和燕門雖說在總人數上折損的比較少,但是,卻是折損了很多的精英。


    “傅小姐,傅小姐,我家爺醒了。”遊傲興奮激動地在病房內大聲地叫喊道。


    聽到這記聲音,傅雅他們趕緊跑了回病房,見冷寒的手正在動著,眼皮兒在掙紮著,看起來是要醒過來的趨勢。


    陳東極為緊張,他極為不想冷寒出事,冷寒先前救過來營救他,冷寒對他有著恩情,雖然他是特種兵,而冷寒是黑幫頭目,但是,有時候,很多東西卻不是分得那麽清楚的。


    遊傲繼續地在冷寒的聲音喊道:“爺,你快睜開眼睛看看,誰來看你了。”


    傅雅聽著遊傲的這些喊話,起初沒有覺得什麽,但是,後來漸漸地也發覺不對,她來看冷寒隻是基於他對他們麻辣小隊有恩情,無論怎麽說冷寒能不能醒來,遊傲也不會拿著她過來看冷寒的事情來喚冷寒,但是,遊傲卻是這般做了。


    而皇甫爵也走到她身邊,拉了她一把,“小雅,你去喊幾句,他可能真的會醒過來。”


    傅雅收了心思,如果她喚幾句能將一個人喚醒過來,她定然是願意去做的,更可況這個人還是對他們麻辣小隊有過幫助的冷寒,幾步上前,便站在冷寒的床邊,連續喚了幾聲,“冷寒。”


    或許真的是因為她的喊聲,或許是因為遊傲的喊聲太大,冷寒漸漸的睜開了眼睛。


    “爺,爺,你真的醒過來了。”遊傲激動得喜極而泣,也不管自己是一個大男人,而此時身邊還有兩個女人,他就是太高興了,見到自家爺醒過來,他就是很高興,而且,自家爺這個時候醒過來,又有傅雅在身邊,他是無比地期盼著自家爺能夠渡過這次人生的大劫的。


    遊傲也很有分寸,站起身來,將位置讓給傅雅,此時自家爺最想看到的人就是傅雅了吧。


    “冷寒,你醒了。”傅雅的眉色間也攏了一抹欣慰。


    而遊傲已經讓人去喚醫生過來。


    “嗯,你怎麽過來了?”冷寒可能是因為剛醒來的緣故,說話的聲音也是嘶啞著的。


    他自從見到她跟著那個男人走後,他就沒有再期盼過他會再見到她,更是沒想過她會回來看他。


    不管她是不是特意回來看他的,但是,如今見到她,他心裏燃燒起了想要活下去的希望之火,他剛才見到在他醒來時,她眉宇間攏起一抹欣慰,雖然那是一抹欣慰而是一抹欣喜,但是,他還是覺得很滿足,至少能夠說明,她,還是在乎著他的生死的。


    為了她眉間的那抹欣慰,他也要活下來。


    “來看你,我們大家都希望你能夠堅持下來。”傅雅微笑著說道。


    而她此時的這抹微笑如同一縷陽光一般射入冷寒那顆跳動極慢的心中,將他的心漸漸的捂暖,心跳的速度也漸漸地開始增加。


    冷寒從下往上望著她,下午的金色陽光打在她身上,給她的周身鍍了一層金邊,淺笑的她有如落入塵世間的仙女,朦朧中是那般的美好,心中對她的情感又加重了好幾分,但是,他此時不會再在她麵前泄露出他對她的感情了,那天見到她和她的男朋友兩人相依相偎,如同一對天造地設的璧人一般,他不想去打擾她的生活,更加不想因為自己對她的愛意給她增添煩惱。


    而此時,醫生也疾步趕了過來。


    醫生看了一眼心電儀,看到心電儀上麵的心跳頻率開始上下起伏起來,比今天中午時來檢查的時候要好上太多,當即麵露驚喜,“好現象,你們都出去一下,我來為冷爺再檢查一番。”


    聽到醫生說此時冷寒醒來是個好現象,大家心裏微微地舒了一口氣,但是,卻也沒有完全放鬆下來,出去之後,幾人都站在一起,沒有人說話,都在等待著醫生出來。


    過了二十分鍾,醫生笑著走了出來,當大家看到他臉上的笑容時,那顆提起來的心才又緩緩地降落一些,等到醫生說冷寒如今已經度過了危險期,隻要後期好好地養傷就不會再有生命之憂時。


    當即,所有人的心都全部著地。


    遊傲興奮地跟兄弟們互抱著,冷寒是他們龍虎幫的魂,而且,此時龍虎幫的事物又繁多,如果冷寒真的在這個時候死了,龍虎幫怕是會散成一團,最後怕是會內亂也說不定。


    畢竟,有好幾個有野心的堂主對幫主之位也是虎視眈眈的。


    傅雅聽聞冷寒醒來後,便也舒了心,跟著大家一起進了病房。


    冷寒此時的氣色比起剛醒來的時候好上了不少,遊傲讓人趕緊去端一些此時自家爺可以吃的東西過來,自家爺兩天都沒有吃東西了,這個時候醒來,想必也是餓了的。


    燕若慕見冷寒的身體好了起來,說道:“冷寒,這一次你的救命之恩,我無以為報,而且這一次,我們兩人的勢力也都受到了不少的損害,如果這個時候有金三角之外的勢力侵入的話,我們怕是很難熬過去。”


    這一次金三角的三大勢力火拚,最終沒有讓樊樓得逞,但是,卻是將三人的勢力都損耗了不少,很多位於金三角外麵的黑幫勢力一直對金三角這塊肥肉垂涎已久,怕是這一次會趁著這一次機會大舉地進攻,搶奪金三角的地盤。


    冷寒皺了眉頭,“你的意思是我們聯合起來?”


    燕若慕沉吟了一會兒,又看了陳東一眼,而後才看向冷寒,道:“不是,燕門本來是從龍虎幫分出來的,當年的事情是我父母親遭到了樊樓人使用的離間計,才會讓兩人夫妻不和,最後鬧翻,我母親帶著她的那一支離開了龍虎幫,自立山門,卻立在龍虎幫的對麵山頭,想來我母親對我父親也還是有情的,隻是,兩人都強著嘴,都不願意拉下麵子向對方低頭,才會生出了如今這麽多的事情,我想將燕門重新歸入龍虎幫,一來,金三角是我父母三十多年打下來的,如今要讓我看著它拱手相讓給別人,我做不到,二來,兩大勢力合並,金三角外麵的那些勢力也就不敢再對我們發動攻擊。”


    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一直都是她母親心裏的一塊心病,怎麽也除不去,而她起初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龍虎幫的前任幫主龍昊天的女兒,是在六年前,龍昊天在外麵跟別的勢力火拚的時候死的消息傳到燕門,那一夜,她見母親一夜之間憔悴了好多,蒼老了十歲,雙鬢間的白發增多,最後也病倒在了床榻上。


    在病床上時,母親拉著她的手說了許多的事情,其中也包括她是龍昊天的女兒的事情,另外的都是關於她母親和龍昊天之間的愛恨情仇,說她還沒有讓龍昊天痛苦,龍昊天就這麽地離開了。


    雖然母親那一夜都是在不斷地罵著龍昊天的突然離世,但是,她卻從那些罵聲中聽到了母親的對龍昊天的那份由愛生恨的感情。


    母親沒有熬過第二天的清晨,也撒手離開了她,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是一片漆黑。


    母親離世前讓她發了重誓,一定要等到吞了對麵的龍虎幫之後,她才能結婚。


    而且,母親還跟她說世上的男人都太假,讓她別再相信愛情,如若以後滅掉了龍虎幫,就找一個看了她身子且對她有過救命之恩的人成婚,沒有愛的婚姻才不會有恨和痛。


    母親離世前的那些話,她都深深地記在腦海中,從小,母親也不讓男人接近她,不斷地給她灌輸著男人不是好東西的概念。


    所以,即使她母親離世後,六年的時間裏,她也沒有跟哪個男人走近過,更別說是談過戀愛了。


    隻是,當她遇到陳東之後,按照著母親的標準,陳東符合她的丈夫的標準,隻是,前提是她要吞掉龍虎幫。


    當時,她也隻是想將陳東留在身邊,等吞掉對麵的龍虎幫之後再跟陳東結婚。


    但是,卻不料,因為燕門出了內奸的事情,她和陳東一起被樊樓的人綁架了,而後,是冷寒帶著人來救了她,是龍虎幫的人來救了她,在三幫火拚的時候,陳東又展現出不一樣的一麵,剛開始她一直以為陳東就是個普通的販毒,卻不料,陳東竟然也是有身手的,而且還極為不錯,更是讓她對他另眼相看。


    火拚中,陳東救了她好幾次,那場生和死的戰鬥中,讓她那顆堅硬的心漸漸地開始變軟,心中築起的那道高牆也漸漸地開始倒下,尤其是在她以為她會死在樊樓的時候,她當時一忍不住,便將陳東抱在懷裏,而她又是個直性子的人,以為這一輩子兩人怕是再也不能相見了,當即便將心中冒出來的那些情感跟陳東說了一通。


    她還記得,當時,陳東整個人都是傻了一般,隻讓她抱著,而他卻一個字沒說。


    她不知道陳東的意思,但是,當時的她也不想知道。


    因為,死亡即將來臨。


    隻是,沒有料到的是,後來竟然有人來救了他們,讓他們重獲新生。


    重獲新生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在陳東的臉上親了一口,又看到了陳東傻愣的樣子,幸福得她抱著他不想撒手,想著,原來當初母親的話說得並不對,世上還是有好男人的。


    她這一輩子賴定了他。


    所以,此時她跟冷寒提出這個合幫的建議,是因為她還有其他的想法。


    “好,龍虎幫原本也是你們家的,如今你們終於肯回來,那就交還給你,我會幫著你搭理,不會讓師傅和師娘的好不容易打下來的金三角讓別人給吞了的。”冷寒沉聲道。


    他是龍昊天收養的徒弟,兩幫分開之前他也隻有五歲,那時的他不明白為什麽師娘要帶著人離開龍虎幫,其實,剛開始的時候,師傅和師娘所在的幫派是叫龍燕幫,分別以師傅和師娘的姓氏取的,後來,分開後,師娘自立了燕門,而師傅也將龍燕幫改為龍虎幫,兩人都是個很倔強的人。


    漸漸的他長大了,師傅一直給他灌輸著思想觀念是千萬別接近女人,女人是禍害,女人隻會害了他,除非是找到那個他深愛的女人,否則,其他的女人一概不能讓她們近身。


    他也秉承著師傅的教訓,沒有讓女人近過身。


    隻是,在六年前,師傅死的消息突然傳了回來,而隨著師傅的消息傳回來的還有一封染了血的書信,而帶著這封書信回來的那名兄弟也在將信交給他之後閉上了眼。


    書信裏的內容是讓他務必要將燕門收回來,如若不收回來,他死都不會瞑目,書信也道出了多年前師娘帶著人離開龍燕幫的真相。


    原來都是樊樓的人用女人來離間師傅和師娘,其實師傅並沒有背叛過師娘,但是,師娘就是不相信師傅,而且,師娘後來懷孕了,師傅拉下臉去了對麵的山頭,問那孩子是不是他的,當時的師傅心裏想著如果那孩子是他的那他就將師娘求回去,但是,師娘當時嘴硬,直接說那孩子不是他的,而是她跟別的男人生的,當時師傅一怒之下當即甩手就走,兩人的關係至此也就再也沒有好過,兩個幫派雖然鬥得凶,但是,卻從來沒有火拚過。


    直至師傅去世後,師娘在第二天去世的消息也傳了過來。


    其實師傅和師娘想要各自吞並對方,也是想要讓兩個幫派最後合二為一,他們心中還是放不下對方的,隻是,各自都要著麵子,都拉不下臉來。


    他一陣感歎,其實麵子算什麽,比起愛情來一文不值。


    好在,今天終於聽到燕若慕說要將燕門和龍虎幫合並,他當即便答應了下來。


    “冷寒,如今我無心於幫務的事情,合並後幫主的位置還是由你來擔任為好,而且,你比我更加有能力帶著我們龍燕幫發展起來。”燕若慕笑著道,而說這話的時候,燕若慕一點兒都不害羞地走到陳東身邊,拉著他的手臂,意思很明顯,如今,她的心思都在陳東身上,沒有時間來處理幫務的事情。


    而且,陳東也要離開金三角了,她想跟著陳東一起走。


    冷寒見燕若慕心意已決,便也沒有推脫,應承了下來,隻是說以後她要是想回來了,龍燕幫的幫主之位隨時等著她。


    傅雅見這邊的事情處理得差不多,而冷寒的身體也脫離了危險,龍虎幫和燕門合並,所以,她覺得這邊也就沒有什麽事情讓她掛心著的,剛想跟皇甫爵說要離開,她的手機卻響了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見是傅鑫打過來了,遲疑了幾秒,便走出病房,接了電話。


    “小雅,趕緊回家一躺,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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