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銳利的目光直接掃射到主席台上的雷子楓身上,可是,那尊冷麵戰神卻不為她那銳利如冰刀的眼神所動容,依舊繼續宣讀著關於這次軍犬比賽的落幕詞。


    傅雅牙根直疼,她不相信,不敢相信,不願相信雷子楓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公然偏袒雷天嬌他們,他的威信何在,他為了他們雷家的家族利益難道臉皮兒都不要了嗎?


    她這個時候好想衝到主席台上去大聲質問他,但是,她知道,即使她這麽問了,雷子楓也可能不會回答她,因為首長的話就是軍令。


    “很多人疑惑著為什麽不是麻辣小隊的人獲勝。”雷子楓一直沒有將視線停留在傅雅的身上,隻是冷冷地掃視一遍全場士兵,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多士兵都頻頻點頭,確實對此表示不解,麻辣小隊的其他五人都紅了雙目,青筋爆發,各種憤怒之情毫不掩藏地表露在臉上。


    “因為麻辣小隊的人執行任務的時候,體內酒精濃度超標,軍人,就要有軍人的樣,即使是比賽也要將他當做在執行生死攸關的任務,這次麻辣小隊違反了參軍守則第108條的規定,所以它不具備進入總決賽的排名的資格。”雷子楓鏗鏘有力的話在校場上的每個士兵的心裏響起,而參軍守則的108條規定上詳詳細細地寫著:執行任務時嚴謹喝酒或者體內酒精濃度超標,一經發現勒令停止任務,情節嚴重者,勒令退伍!


    起初那些正義感濃厚的士兵們覺得首長的作法簡直是將他戰神的形象毀滅殆盡了,但是,聽到這個理由後,他們卻全部肅然起敬,這是對生命的敬畏,遠征軍的訓練他們一直都聽說過,那都是真刀真槍地幹,在訓練中死了的人不是沒有,但是,這也大大地提升了遠征軍的戰鬥力和應變能力,隻有在死亡邊緣曆練過的人才真正懂得生命的價值,才會知道無時無刻都要隱藏好自己,保護好自己,珍惜自己的生命。


    麻辣小隊的人無話可說,昨夜的酒還沒有從他們大腦裏完全清除,如果此時測量酒精濃度的話,除卻傅雅喝了醒酒湯之後體內的酒精濃度極低,其他五名隊友體內的酒精濃度絕對超標。


    他們怎麽也沒有想到單單的一項軍犬比賽竟然牽扯上了這麽多。


    傅雅卻不認為雷子楓說出來的這個理由是真正的理由,這個理由隻是雷子楓用來蒙蔽士兵們的,真正的理由不曉得是什麽。


    她覺得現在她心裏煩得要命,對這次的比賽的期盼大大的,尤其是在最後奪得勝利,她真的很高興,但是,卻是這樣一個出人意料的結果,讓她在心裏真的恨上了雷子楓,更加猜不透他對自己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真的隻是想玩弄自己的感情?


    一想到這裏,傅雅的心都冷了,自從上段感情出現失敗之後,她已經不想再去碰觸愛,可是,在她模模糊糊抓又抓不住、心漸漸被那美好的愛吸引的時候,卻得到了這樣一個答案。


    心裏冷嗬一聲,眸光一瞬不瞬地注視著高台上的那個冷硬身軀,原來,這樣的一個人也喜歡玩弄別人的感情呢。


    此刻,傅雅腦海中想起的是在監獄裏,雷子楓離去前說的那句話:“你會為你現在說出的這句話而後悔。”


    看來,他真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呢,就因為一句話,所以就要玩弄自己的感情,傅雅自嘲般笑了笑,拉過蘇曼,說道:“走吧。”


    雷天嬌對於這次的結果也大為震驚,雖然聽到麻辣小隊是因為體內酒精濃度超標的緣故而被罷了進入最後總決賽的排名的權利,但是,她在心裏還是不得不承認麻辣小隊在軍犬訓練上真的是用足了功夫的。


    她也沒有趁機棒打落水狗,隻是,在傅雅經過她身邊的時候,她小聲而堅定地說了句,“傅雅,我會用實力證明,我比你強!”


    傅雅哼了哼聲,語調不冷不熱。


    麻辣小隊的形象也因為這次比賽的緣故,明麵上有些受損,畢竟,首長在主席台上親自點出他們違規,一些牆頭草自然是不斷地惡言惡語來詆毀麻辣小隊的,不過,在暗地裏麻辣小隊的形象卻是加強了的,因為那些牆頭草表麵雖然在詆毀著麻辣小隊,心裏卻是又不得不敬佩麻辣小隊的強悍,竟然能在短短半個月內將一批廢柴軍犬訓練成精兵神犬。


    “隊長,是我對不起我們小隊,如果不是我提議要下廚做晚飯的話,我們就不會喝酒了。”蘇曼很是自責,真的很自責,在聽到他們小隊被撤銷排名權利的時候就開始自責,一直到現在周圍隻有他們麻辣小隊的六人,她還在不停地自責。


    “我也有責任,原來隻打算喝啤酒的,但是,後來,我愣是說要喝白酒,才讓小曼去食堂拿白酒的。”陳東滿臉懊惱之色,今天校場的這次比賽將會永遠地存在他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傅雅拍了拍蘇曼和陳東的肩膀,“不關你的事,要怪也怪我們不夠謹慎,沒有時刻嚴格要求自己,沒有想到首長是出自遠征軍,對我們做評判的時候也是按照遠征軍的準則來評判的。”


    皇甫爵也讚同著傅雅的觀點,“是我們自己不夠謹慎,這次機會失去了我們還有很多機會,首長在這裏任職應該至少還有半年,半年內可能還會有別的特殊任務也說不定呢,大家別唉聲歎氣的,哪裏像我們麻辣小隊的作風。”


    在皇甫爵的微微阿q精神下,隊友們又恢複了一些精神,但是,要想真正地做到不生氣、不惱怒、不後悔的卻幾乎沒有,因為他們每個人都期盼過這場比賽,這場能夠改變他們未來的比賽,可是,卻輸了,而且,還是在得知贏了的情況下,歡喜雀躍的情況下丟掉了冠軍。


    大家一起互相安慰了一會兒,就散了隊,傅雅回到宿舍裏,重新翻出早已經背的滾瓜爛熟的參軍守則,她不是要查108條規定,而是,要仔細再將上麵的每一條好好地讀一遍,絕對不容許下次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看了大約半個小時,她想去床上休息一會,抱過枕頭想將頭捂住,可是,當她舉起枕頭的時候隱隱約約地看到枕頭套裏麵藏著一張小紙條,看到那張小紙條,她心裏就那個恨,那是上次雷子楓讓容淩給她送烏雞湯的時候飯盒裏留的那張,當初她還以為雷子楓是想搞溫情,心裏還微微蕩漾了一把,卻不料,今天這個殘忍的現實讓她明白,搞溫情隻是他想要捉弄她感情的一步棋。


    頓時覺得這張原本溫馨無比的紙條變得冰冷刺骨不已,抽出來,就想扔掉,隻是,當她看到紙條上龍飛鳳舞的字跡時,腦海中瞬間浮現出那個匿名快遞,信封裏麵的字跡和這紙條上的仿佛重合在一起,她從床上一躍而起,將紙條展開,然後跑到書桌上將那個信封裏的信紙抽出來,對比著字跡,越看她越是磨牙。


    丫丫的,雷子楓,你tmd到底玩的哪一出!


    那封信竟然是雷子楓寫的,也就是說讓他們麻辣小隊的軍犬技能在短時間內提升雷子楓的功勞功不可沒。


    隻是,他到底是什麽意思!


    傅雅覺得自己被雷子楓玩得快要大腦爆炸了,真想打電話過去直接問他。


    靜下心來,傅雅的大腦才慢慢開始快速工作,一番思考之後,又得出一個新結論,雷子楓的手段著實太過狠辣,竟然是想讓她嚐到成功的喜悅之後,又立馬嚐到失敗的滋味,從成功的天堂一瞬間掉入失敗的煉獄,夠狠,夠毒!


    “md,雷子楓,我跟你沒完。”傅雅恨恨地咬著唇,將那些紙全部撕碎,一把火燒了。


    *


    雷子楓的辦公室裏。


    蕭祈然一拳錘在雷子楓身前的辦公桌上,神態不複以往的瀟灑,“瘋子,你還真的瘋了不成,難道你真的是因為那個原因就將麻辣小隊在總決賽的排名上除名?”


    他是真的弄不明白自家這位好友的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難不成雷家還給他施壓了?隻是,在那個雷家,除了雷老太爺,還有誰能夠真正地給他施壓。


    雷子楓卻是沉默不語。


    蕭祈然感覺自己一鐵拳砸在一團棉花上,隻能罷了手,轉身坐在沙發上,抓過一杯水狠狠地灌了幾口,原本看著自家這位好友的姻緣就要近了,現在,搞這麽一出,再好的姻緣也斷了。


    “瘋子,你就不想有個女人在身邊陪著,這樣以後的日子也過得幸福快樂些。”蕭祈然灌完水後,還是不死心地問著,他不相信雷子楓對傅家那位真的是一丁點兒的感情都沒有。


    如果沒有感情,那他又怎麽會大半夜的喊醒他,讓他煮什麽醒酒湯,當時他還疑惑著,雷子楓又沒有喝醉,要醒酒湯做啥,而且還催得急,簡直跟催命一樣,今天,聽到雷子楓將麻辣小隊在總決賽上除名的原因後,他才知道,原來,那醒酒湯是送去給傅家那位喝的呢,那他就更加弄不明白了……


    “想。”這次雷子楓沉重地吐了一個字,而視線也放到了書架上擺著兩本書上《如何挑選一個好丈夫》和《做個好丈夫的9大特質》。


    蕭祈然的視線隨他而去,自然也看到了兩本書,回想著那天夜晚的記憶,那兩本書應該跟傅家那位有點關係,他揉了揉自己的頭發,真是搞不懂明白雷子楓的腦袋裏想的是什麽,隻能又灌了幾杯茶。


    *


    傅雅心裏雖然有不甘,但是,也沒有就此失去了訓練的心思,心裏想著更多的是她要做到完美,做到讓那個臭雷子楓挑不出她的毛病,丫的,還真的被這次的事情給氣著了呢,尤其是在傅鑫打電話過來,又明著麵催著讓她去勾搭雷子楓時,她直接回了句,“傅鑫,你有本事你自己去勾搭,我不幹了!”


    原本就對雷子楓一肚子的火氣,這時傅鑫又打電話讓她去勾搭雷子楓,那無疑是給她添柴,讓那團怒火燃燒得越來越旺盛,她都被雷子楓給玩弄了,還讓她去勾搭他,丫的,她傅雅丟不起那個人。


    說完後,傅雅就直接掛了傅鑫的電話。


    傅鑫在電話那邊被氣得個半死,薑若絲拍著他的後背柔聲道:“鑫哥,別氣壞了身子,他們年輕人的事情年輕人會自己看著辦的。”


    傅鑫從鼻腔裏噴出一個“哼”字,才將話筒重重地放回座機上,臉色一片陰鬱,原本他想湊合傅雅跟雷子楓還怕老爺子不同意,這次倒是好了,雷子楓擔任了遠征軍的副軍長,連帶著老爺子也將各個房裏的兒子召集回去,問有沒有適齡的閨女,好通過聯姻的方式拉近跟雷子楓的距離,他直接就說了傅雅,老爺子幾番較量了之後,也覺得傅雅這個小丫頭比較合適,一般像傅雅這麽大的軍人世家出生的女孩子都對雷子楓是極為崇拜的,女孩子的愛可不管什麽派係之爭的,傅老爺子想著自家孫女傅雅應該也是喜歡著雷子楓的,便當即拍了板,不過,傅老爺子還是讓傅鑫先去做傅雅的思想工作。


    隻是,開完會之後,不知是誰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還在封閉訓練營訓練的傅瞳,傅瞳得知這個消息後,立即就打電話給傅昊天,說這個消息怎麽不告訴她,她想去,傅昊天當即差點沒被她這句話給氣死,說她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怎麽去湊合年輕人的事情,傅瞳卻說她還沒出嫁呢,這惹得傅昊天更氣,差點沒心髒病發作,“你還知道你沒出嫁呢,這次回來,爸給你安排了一次相親,那個男人是爸的部下,很靠譜。”,傅瞳怎麽會同意,恰好再過三天封閉式訓練也要結束了,結束後她立即就往家裏趕。


    在軍犬比賽過後,皇甫爵去查了一番關於那天晚上的白酒的度數問題,還真的給查出一些端倪,竟然是薑家的薑棠搞得鬼,那天晚上蘇曼在半路碰到的那人便是薑棠所在戰隊棠藻小隊的隊員。


    “靠,這個薑棠簡直太可惡了。”蘇曼忍不住爆了粗口。


    “如果她是個男的,我保準現在就去揍她一頓。”陳東也十分不爽。


    傅雅抿了唇,薑棠,她認識,是薑景宸的堂妹,以前她倒追薑景宸的時候,這個薑棠還總是想法設法地阻攔著,說真的,她對薑棠可沒有一丁點的好印象。


    其實她心裏也知道,就算沒有那天晚上的白酒,雷子楓也會在最後麵的時候想出各種理由不讓他們麻辣小隊進入總決賽的排名的。


    距離比賽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她的心也淡了下來,失去母親、失戀那樣痛苦的事情她都經受住了,還有什麽經受不住的呢,她的心已經學會了自我愈合。


    “這次放假三天,你們也回家看看自己的親人。”傅雅沒有再提白酒的事情,這次放假她也打算回傅家一趟,將自己的東西打包拿出來,雖然上次讓皇甫爵給換了門鎖,但是,她還是不放心自己的東西,怕被薑家母子倆亂動了。


    皇甫爵開車送傅雅回去,在路上,皇甫爵談道:“小雅,你覺得雷子楓將我們踢出局所說的那個理由可信度高不高?”


    其實在得知傅雅上了雷子楓之後,他當時是為傅雅高興的,而當在部隊裏麵見到雷子楓之後,他又為傅雅擔心,擔心傅雅跟雷子楓之間不可能,而當雷子楓被元首委任為遠征軍副軍長的時候,他又覺得傅雅跟雷子楓之間又有了希望的苗子,尤其是有好幾個早晨訓練的時候,他都看到傅雅的唇是微微腫起的,他是男人,自然明白那是為何。


    隻是,在軍犬比賽上雷子楓宣布最終結果的時候,他又突然覺得一切都回到了起點,他一直覺得雷子楓是個正直的軍人,聽著雷子楓在主席台上說的那些原因他當時也覺得沒錯,隻是,回到宿舍躺在床上仔細想了想之後,發覺裏麵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他想到的是雷子楓跟傅雅之間的感情,如果雷子楓愛上了傅雅,總決賽上那麽一丁點不算原因的原因就壓根不是個事。


    他不想讓傅雅再次在感情上受到傷害,他也不知道之前傅雅跟雷子楓之間的關係到底發展到了個什麽程度,所以,在這次回家的路上,他決定好好跟自家這個死黨談談。


    “沒事找事的理由。”傅雅並沒有在皇甫爵麵前掩藏自己的心思,皇甫爵是她從小玩到大的死黨,可以說來,跟他的關係比親兄妹還要親。


    “吱――”皇甫爵將車停在路邊,轉過身來,看向副駕駛座上的傅雅,“小雅,問你個事兒。”


    “說。”


    “你跟雷子楓之間的關係發展到什麽程度了?”皇甫爵的話剛說完,立馬捂著下巴痛呼一聲,雙眼委屈地望向傅雅。


    “少在我麵前提他,我跟他除了是上下屬的關係之外,沒有其他的任何關係。”傅雅收起拳頭,神色淡定的很。


    “真的?”皇甫爵毫不掩飾自己的興奮。


    傅雅揮了揮拳頭,還真想再給他一拳,皇甫爵趕緊收起興奮的神色,委屈地道:“我這不是怕你傷心嘛,既然沒有關係,那你也就不用為這件事情傷心了。”


    傅雅哼了哼,躥了皇甫爵一腳,瞪他一眼,“還不開車,再不開車,回去就是大半夜了,我還想多睡兒呢。”


    “那你現在也可以睡,我開車就行了。”皇甫爵見傅雅真的沒事,這才重新開車。


    傅雅沒理會他的話,她隻是不想讓皇甫爵再多問下去,再問下去的話,她不敢保證自己的情緒不會泄露一些出來,雖然,她心裏淡下了那件事情,但是,見人提到雷子楓,她的心底還是不由自主地燃燒起一團火來。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點,傅雅提前給家裏打過電話說今天要回家。


    “皇甫爵,明天記得來我家幫我搬東西,別誤了時間。”傅雅已經將自己要搬家的事情在路上的時候跟皇甫爵說了,先前皇甫爵也沒有多說什麽當即讚同傅雅這個提議,說現在房子一時半會也找不到,要不先去他家住幾天。


    這個提議惹得傅雅又是給了他一拳,她隻要找個地方將東西放下就成,窩兒也不要求多大,有一張床、一台電腦大體上也就成了,她大部分時間還是待在部隊裏的,而且,皇甫家本來就是從商的,房地產她不知道有沒有涉獵,但是,找個房子這點小事還是沒問題的,她這位死黨是在開她玩笑呢。


    “知道了,明天先帶你去看成品房再搬家,我在房地產也認識幾個朋友。”皇甫爵笑著道。


    “嗯。”傅雅應了聲,便進了傅家。


    進了大廳,薑若絲起身對傅雅和善地招了招手,柔聲道:“小雅,你還沒吃晚飯吧,薑姨讓人頓了你最愛喝的烏雞湯,還做了你最愛吃的麻辣雞,過來吃點。”


    看到薑若絲,傅雅的胃口都沒了,沒有回答她,朝坐在沙發上的傅鑫點了點頭,便直接上了樓,關上門。


    傅鑫將手裏的報紙甩在茶幾上,“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回了家也不喊一聲爸。”


    薑若絲在沒得到傅雅回複的時候,臉上也瞬間閃過一些尷尬之色,不過,此時見傅鑫發了怒,收起臉上的尷尬之色,走到傅鑫身邊,“小雅這孩子坐了一天的車,可能已經累了,你別這麽怪她。”


    傅鑫哼了哼,“別給她說好話,你看你在得知她要回來的時候,親自讓傭人做了她最喜歡吃的菜和湯,而她呢,真是不孝!”


    “一時半會小雅還不能接受我,等過了些時日就好了的。”薑若絲化作軟綿綿的嬌妻窩在傅鑫的懷裏。


    傅鑫歎了口氣,便也沒再說。


    第二天,傅雅趁大家還在睡覺的時候就出了家,給皇甫爵打了一通電話,過了一會兒,那邊才接了。


    接通電話之後,那端便傳來皇甫爵委屈的聲音,“小祖宗,好不容易放個假,能不能讓我賴個懶床啊。”


    “你多大了,還賴床,說好的,今天看房,趕緊出來。”傅雅直接發話。


    皇甫爵求饒了,“小祖宗,現在幾點,才五點半,你覺得售樓部就開門了嗎?再讓我睡會兒吧,你也多睡會,好不容易放個假呢。”


    傅雅沉吟了一會,覺得皇甫爵說得對,她急著看房,還真把這事給忘記了,固定思維以為帝都上班的人的時間也跟部隊差不多,都是五點鍾呢,咳了咳聲,“你睡吧,我出來了,記得九點來傑克咖啡廳找我。”


    “你出來了?在哪兒呢?這麽大清早的怎麽就出來了?”皇甫爵的懶蟲沒了,直接從床上跳起,一邊穿衣服,一邊打著電話。


    “在我家旁邊的那個早點樓。”傅雅剛坐下,早點樓開得都很早,一般在三四點就開始開了,做早點的店家其實挺辛苦的。


    “在那裏等我。”皇甫爵說完後便掛了電話,飛快地穿好行頭後,便出了門。


    傅雅放下手機,也沒覺得怎麽,她跟皇甫爵的關係本來就是很鐵,而且,兩家距離得也不是很遠,大約二十裏來路,給皇甫爵點了他愛吃的早點,沒過十五分鍾,皇甫爵就跑上來了。


    一眼就瞄到傅雅所在包廂的位置,從珠玉簾子間穿了進去,看到桌上擺著他愛吃的早點,落座在傅雅的對麵,笑道:“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是你請我吃的?”


    “我請你吃的還少麽?”傅雅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咬了口叉燒包。


    “沒多也沒少,我記得上次你請我吃好像是在五個月前了,說起來還真的有點懷戀那家的龍蝦。”皇甫爵露出嘴饞的樣子。


    “現在時間還早,你要是將這些吃完了,待會還吃得下,我請你再去一趟。”傅雅今天倒是很闊綽的。


    皇甫爵還真沒想到他這麽一說傅雅就答應了,起身彎腰湊近傅雅,摸了摸她的額頭,“你沒發燒啊。”


    傅雅一掌把他的爪子拍掉,“說什麽呢,我請你吃那是因為今天你得幫我看房子,先說好,今天吃的東西總共不能超過三百,我還得買房子,以前存的錢也不多。”


    別看她家挺有錢的,她是真沒錢,從六歲開始,她母親就不給她零花錢,回想起來,那時候傅鑫都會偷偷地塞給她一些零花錢讓她別告訴她媽媽……


    傅鑫對她的好,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就減少了,這兩三個月裏,她一度懷疑傅鑫是不是變了個人,母親在世的時候,傅鑫對母親挺好的,三口之家看起來也十分和睦,她一點兒的家庭危機意識都沒有,從未想過自己和睦的家庭會因為一個女人而破裂了,時間發生得太快,讓她在得知傅鑫和薑若絲結婚的時候隻能喝酒來買醉,將一件件的事情串聯起來……


    她也想明白了很多,比如,六年前為何她跟薑景宸在兩家人打算談婚論嫁的見麵的時候,薑景宸甩了她,因為在那個時候,傅鑫已經開始背叛她母親跟薑若絲勾搭上了。


    薑若絲定然是不會讓薑景宸娶她的,因為薑若絲自己就打著要插足她的家庭,做她的後母的算盤。


    她和她母親都被傅鑫的假蒙在鼓裏,好在這些事情也是發生在母親去世後,要是母親知道傅鑫跟薑若絲早在六年前就有一腿,不知道該有多傷心……


    皇甫爵見傅雅的情緒慢慢地變了,神情也有些飄渺,他抬手在傅雅麵前晃了晃,傅雅抬起眼看了他一眼,皇甫爵笑道:“知道了,不會把你的買房錢給吃了的。”


    大概上午八點左右,傅雅帶著皇甫爵到了海邊這家海鮮店。


    這裏的海鮮都是十分新鮮的,漁場離這裏不遠,每天早上六點左右都會有小夥子來送新鮮的海鮮,而這家龍魚海鮮店在這一代的海鮮店中是最有名的,做的龍蝦那叫一個爽口,很多人都會過來吃,尤其是早上的龍蝦那個新鮮味更濃,所以,來這家店吃早餐的人也很多,這家店的老板劉老,傅雅曾在這一帶執行任務的時候碰巧救過他一命,他對傅雅很是感激,硬是要請傅雅去他店裏嚐嚐海鮮,傅雅盛情難卻,便去了,吃了那裏的海鮮之後,她還真的一有時間也會過來吃吃,劉老本來是說隨便她什麽時候來吃都免費,但是,傅雅怎麽好意思,救人本來就是軍人的職責,劉老說不過傅雅,便隻好給了傅雅一張至尊vip卡,每次過來吃飯都給打六折,傅雅見再推卻的話就矯情了,便接了卡謝過劉老,並說還會帶朋友過來吃。


    五個月前她便帶皇甫爵過來吃過,皇甫爵至今回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小丫頭,又帶著小男朋友過來了,包間已經給你安排好了,這邊來。”過來之前傅雅給劉老打過一通電話,讓他幫忙留個包間,他們家的店早中晚人氣都很旺,都是需要提前預約的。


    劉老是位大約六十多歲的老人,老伴在他五十多歲的時候去世了,單身一人撐起這個海鮮店,在龍門海鮮店節節高升的時候,他就退居幕後,讓他的徒弟操守接管,他沒孩子,隻有一個徒弟。


    傅雅曾經問過劉老為什麽到現在還不再娶個老伴,劉老說其實她老伴一直都陪在他身邊,他並不覺得孤單,說到情動的時候,劉老還拿出一個小小的貝殼,那是個被磨了不知多少遍而磨成瓷白色的貝殼,劉老摩挲著貝殼,那雙布滿風霜的眼睛裏卻是溢滿了一池的幸福,想來那貝殼應該是劉老跟他老伴的親密物件,劉老是將這個貝殼當做是自己的老伴,時刻隨身攜帶著。


    傅雅當時想著,世界上如果有一個男人在她死後還能夠等她若幹年一直不結婚,那她在天堂裏也會覺得幸福的,她不知道的是,這時的想法,在若幹年後還真的有人為她這麽做了……


    “額,他不是我小男朋友……”傅雅解釋著,皇甫爵卻幹脆將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笑嗬嗬對店老板說道:“劉老,你看我跟小雅是不是有夫妻相,等我們倆結婚的時候一定請你來喝喜酒。”


    傅雅抬腿踢了皇甫爵的後膝蓋一腳,玩得還真起勁了呢,上次她跟皇甫爵過來的時候,劉老也是這麽說她跟皇甫爵的,她真的跟皇甫爵隻是死黨關係,哪裏看起來像是男女朋友了。


    “小雅都說了你不是她男朋友,你還死皮賴臉的羞不羞,她是本少爺的。”一記聲音冷不丁地從他們身後響起,而在聲音響起的下一秒,皇甫爵那條搭在傅雅肩膀上的手已經被來人挑開,轉為來人的手勾搭在傅雅的肩膀上。


    傅雅的記憶極好,聽著這聲音就知道是誰,除了那天在“在水一方”洗浴中心碰到的李魅姬還真沒有誰在她麵前自稱“本少爺”的。


    傅雅抬起手將妖孽般的李魅姬的手拍掉,身子一移,便遠離了李魅姬三丈遠,對於這個來曆不明的男人,還是少碰觸為好。


    一次巧遇可以當做是巧遇,兩次巧遇那就不是巧遇了,三次巧遇那更加不是巧遇了……


    “劉老,我們先進去。”傅雅直接忽視掉突然冒出來的金眸少年,直接朝劉老遞了個眼神,劉老也看出來這個金眸少爺的不一般,金眸,在他們華夏是極為罕見的。


    劉老領著傅雅和皇甫爵走,李魅姬就當沒見到傅雅臉上寫著“生人勿近”四個字,直接跟在傅雅他們身後,在傅雅他們進了包房,要將包房的門關上的時候,李魅姬一掌撐在包房的門上,傅雅的力氣哪裏敵得過李魅姬,輕輕一推,身子一側,李魅姬便進來了。


    傅雅也沒有惱他,直接選了個座位,就當今天多請一個人吃龍蝦好了。


    皇甫爵對一些男人,尤其是那些看起來還不錯的男人出現在傅雅的身邊,心裏雖然有點小小的不舒服,但是,他還是為傅雅感到高興的,隻願出現的男人中有一個能夠真心對待傅雅的,不會辜負掉傅雅的心,那他就歡心了。


    但是,有了上次雷子楓的教訓,皇甫爵這次謹慎了,沒有著手湊合著進來的這個看起來氣度不凡的金眸少年和傅雅,反而還處處想要刁難金眸少年。


    “小白臉,你來這兒做什麽呢?”皇甫爵的嘴有時候也是很毒舌的,他也沒有亂說,李魅姬原本就長著一張如白瓷般白皙的娃娃臉,笑起來下巴處還有一道美人裂,俊美得不似人間,動作間隱約地帶著絲妖邪,硬要說是小白臉也不會太過分。


    李魅姬非但沒怒,反而笑得更加妖邪,下巴處的美人裂格外的吸引人的注目,“小人妖,來這兒除了吃海鮮還能做什麽呢?”


    “噗……”傅雅突然將剛喝下的茶噴了出來,在聽到皇甫爵喊李魅姬小白臉的時候,她就已經想笑了,在李魅姬回駁皇甫爵小人妖的時候,她再也把持不住,笑噴了。


    兩道目光齊齊朝著傅雅投去,一道委屈,一道妖冶。


    “得!你們繼續,我去趟洗手間。”傅雅收斂起笑容,起身,便出去了。


    傅雅去了洗手間,房間中的兩個男人就開始各種較量了,不過,每次都是皇甫爵處於下風,於是,皇甫爵決定以後一定要在傅雅耳邊多說說這個男人的壞話,於是,李魅姬在若幹月後後悔很久很久,後悔得罪了小雅的死黨,這隻小氣鬼皇甫爵……


    雖然是在早晨,洗手間外麵的走廊上的燈光也比較暗淡,當傅雅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本能地警惕,可是還沒有等她做出反應,她整個人已經被人攬住腰身,一個旋轉,她被來人壓在牆壁上。


    抬腳就是防狼術,隻是,防狼術卻沒用,對方一抬腳便將她的雙腿控製住,傅雅掙紮了一番,雖然燈光暗淡,她看不清楚對方是誰,但是,那氣息、那身材她還是認出了來人,而她的雙手雙腳均被製服住,知道再掙紮也沒用,便隻好停了下來,將頭扭向一邊,不想去看那張臉,那張在這幾天總是出現在她的夢中,她想要狠狠折磨對方卻被對方狠狠壓倒的臉……


    她都出了部隊了,他還要來撩撥她,他到底想做什麽!


    原本這些日子裏對他的怒火已經被她壓下,但是,此時,再次見到他,那些被壓下去的怒火卻燃燒得更加猛烈,仿若要將她整個人一並燃燒起來。


    嘴角勾出一抹嘲諷,“雷子楓,你覺得這樣很好玩是不是?”


    雷子楓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埋首在傅雅的脖子處,吸取著她身上的沁香,傅雅恨自己這具身體,為什麽在他靠過來的時候,在他的男性氣息噴灑在她肌膚上的時候,她的身體還會產生反應,撇開頭,想要遠離那氣息,可是雷子楓卻不打算這麽放過她,她往哪兒挪,他就往哪兒蹭,甚至於,他還用唇在她的脖子上烙下一個個火熱滾燙的吻,聲音低沉卻極富彈性,“你跟那個金眸少年是什麽關係?”


    “我跟他是什麽關係關你什麽事?”傅雅心裏那個恨,金眸少年她本來也不認識,也不打算深交,那個人故意靠近自己不知道是打著怎麽樣的算盤,但是,即使如此,她也不打算就此跟雷子楓講個清楚明白,他憑什麽呢。


    聽到傅雅這話,雷子楓在傅雅的脖子上狠狠地咬了一口,傅雅憋著痛,低吼道:“你tmd屬狗的!”


    “說!你跟他是什麽關係。”雷子楓的情緒明顯地有些失控,低吼的聲音震得傅雅的耳膜直疼,整個人將傅雅壓得死死的,兩具身體之間幾乎密不透風。


    “你心裏想是什麽關係就是什麽關係!”來橫的是吧,她也會呢,誰不會吼呢,她也不是個軟柿子,任人拿捏的。


    隻是,她的話剛說完,唇就被人封住,攻勢迅猛,不是吻,這是啃,完全是在啃咬,鮮血在兩人間的唇瓣上蔓延開來,而傅雅的下頜被扣住,根本咬不住他狂肆入侵的火舌,隻能用美眸狠狠地瞪著他,他這是什麽意思,還想來繼續玩弄她呢?他想,她還不幹!


    隻是,當他的強勢地卷住她的時,她卻身體微微一顫,在他狠狠地交纏吸吮中,她微微從那火舌上麵感受到對方傳遞過來的東西,擊中她心底的某處柔軟,仿佛大腦不會思考一般,隻剩下心底的那個被掩藏至深的最真實的想法,她也開始變得強勢起來,跟他緊緊地追逐糾纏著。


    吻越來越深,漸漸地,原本手腳被束縛住的傅雅也被對方鬆開了,她的雙手圈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在唇舌之戰中反擊著,帶著她的怒氣,帶著她的某種不知為什麽的情感,宣泄著,兩個人有如兩隻發了狂的小獸,在互相地舔舐啃咬。


    “唔……”她忍不住呻吟出聲,這聲嬌喘無疑給深陷情欲中的男人猛地一擊,他打橫抱著她,唇一直沒有跟她的分離,大步走進男衛生間,進了一個門,才將她放下來,剛放下來便將她抵在門背上,狠狠地與她抵死交纏。


    “啊……”


    尖叫一聲,也將她的神思喚了回來,她睜開雙眼,低頭看著眼前的這一幕,用盡力氣,一把將埋首在胸口的人推開,趕緊背過身去,想穿將衣服穿上。


    隻是,經曆過方才的那般情動,她的雙手軟弱無力,胸罩扣子,扣了好幾下,也沒有扣上。


    一隻大掌將她的手拿開,灼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香肩上,嘶啞並帶著性感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我來。”


    雷子楓接手過去,正要給她扣上,而此時,衛生間裏突然響起一記女人勾魂的聲音。


    傅雅的小臉蛋更加的紅,原來衛生間的別的門裏還有一對動情的情侶呢,而且一聽那聲音裏的內容就知道那兩人肯定已經破壘了。


    而雷子楓那隻原本打算給她扣上扣子的大掌停頓下來,受了刺激……


    “啊……”傅雅緊緊地咬著唇瓣低聲嚶吟,哪裏知道雷子楓會突然這麽幹,未知的感覺和那邊大聲的刺激聲,讓傅雅整個人都酥軟在了背後人的懷裏,隻能任由他為所欲為,隻是,她還保存著一絲理智的意識,將心中那個問題問了出來,“你為什麽要那樣做?”


    她問不出他是不是在玩弄她的感情這句話出來,因為方才兩人抵死纏綿的時候,她能感覺到從那火舌上傳遞過來的情感,隻是,那份情感有些沉重,要不然她才不會這麽輕易就原諒了他呢。


    “你先回答我的。”雷子楓輕咬著她的小耳垂,“你跟那個金眸少年到底是什麽關係?”


    今早上他是追著那個金眸少年過來的,隻是,卻沒有想到在這裏碰到了傅雅。


    那夜前去東山頭探望過傅雅的男人就是那個金眸少年,金眸少年的命還真夠硬,一槍竟然沒有斃掉他。


    “還能有什麽關係,我又不認識他。”傅雅不知道為什麽雷子楓對這件事情這麽看重,“現在該你回答我的問題了。”


    雷子楓將她整個人旋轉過來,隨後壓在她身上,兩張臉湊在一塊,深邃的眸子看著那張還流著血的唇,他低頭吻了上去,傅雅動了身子,不讓他好好地吻,他還沒回答她的問題呢。


    “你到底說不說了。”傅雅雙手撐著他的硬朗的胸膛,不讓他的身體完全壓在自己身上,此時兩人的上半身也幾近全裸。


    雷子楓見身下的人兒不肯配合,隻好停下來,吻著她的唇角,說道:“三天後,你跟我去格蘭斯島。”


    語聲剛落,他便又對那張讓他想念了好幾天的唇繼續吻了上去,這次倒是很輕柔,不再似先前那般狂啃,而是很珍愛般的親吻。


    傅雅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等她稍微明白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又被他吻住了,輕咬著他衝進來的火舌,示意他先出去,雷子楓退了出去,“又怎麽了?”


    “我的隊友們呢,這次我們整個麻辣小隊都獲勝的,他們也想要……”傅雅的話還沒說完,雷子楓就打斷了她,“他們我自有安排。”


    傅雅雖然不明白他這舉的全部意思,但是,也知道應該是有什麽軍情在裏麵,不方便說,她也有軍人的素質,也不再問,隻要他公平地對待他們麻辣小隊就行,“你寄的那封信謝謝了。”


    “你打算怎麽謝?”雷子楓輕咬著她的唇瓣,睨著他,深邃的眼睛中劃過一絲黠光。


    傅雅瞪了他一眼,不理他,而衛生間裏又響起了那個女人大聲的呻吟聲,他們不會真的以為這衛生間裏沒別人了吧……


    傅雅的小臉蛋都快成醬色了,偷偷地抓過衣服打算穿起來,隻是,那道射在她身上的目光卻越發的灼熱。


    “我出來很久了,再不出去,他們就來找我了。”傅雅趕緊找了個借口說道。


    “不準去。”雷子楓十分霸道地道,大掌扣住她的纖腰,將她扣在自己身上,另外一隻大掌扣住她的後腦勺,火熱的薄唇又覆了上去。


    傅雅被他折騰得渾身軟了一片,聲音斷斷續續,心裏想到了一個她先前忽視掉的問題,“雷子楓,你瘋了,你都要跟別人結婚了,你還來招惹我,你真當我傅雅好欺負是不是!”


    “我哪天說過那句話?”


    傅雅一怔,他還真的沒有說過,隻是,他很多的表現都表露出來他是要跟別人結婚了,而且,那天在樹林裏她問他的時候,他沒有作答,不作答不就是默認了嗎?


    “別胡思亂想。”雷子楓留下這句話,就又繼續開墾身下的荒地。


    在兩人差不多全身赤裸相見的時候,外麵響起一記急促的聲音,“小雅,小雅,你在不在?”


    那聲音應該是朝著女廁所那邊喊的,而那聲音的主人正是她的死黨皇甫爵,想來皇甫爵是見她上廁所一直沒有回包廂所以急了,便出來喊她。


    傅雅渾身一冷,熱情也退卻了,趕緊將身上的雷子楓推開,抓過衣服就想穿,她也不敢回應皇甫爵,她現在的處境這麽尷尬,一回應皇甫爵還不讓她羞死。


    隻是,她在穿褲子的時候,雷子楓卻拉住她的手,不讓她將褲子提上來,她抬眸望去,壓低聲音,“鬆開。”


    “小雅,小雅,你在不在裏麵?”


    “這位女士,可不可以請你進去幫我看看我朋友在不在裏麵?”


    “她穿了一件軍綠色的襯衫和一條軍綠色的褲子,很好辨認的。”


    “行,你在這裏等一會,我這就幫你去看看。”


    外麵對話的聲音還在繼續,傅雅也不想讓皇甫爵著急,隻是,雷子楓此時拉著她的手,讓她穿不了褲子……


    “你現在一時半會也出不去。”


    傅雅抓住他的手,那隻粗糙的手指竟然掀開小內,在她柔嫩處輕撫,壓低聲音,小臉蛋紅得滴血,“你瘋了。”


    丫的,皇甫爵正在外麵急著找她呢,她卻在這個狹小的空間裏跟雷子楓搞曖昧,她丟不起那個人啊。


    雷子楓的手輕巧地從她的手裏掙脫,繼續……


    而他的身子坐在馬桶上,將傅雅的身子一扣,便讓她坐在他的雙腿上,“這樣更刺激,你不覺得嗎?”


    感覺到入侵,傅雅緊咬著牙不發出一聲,刺激個頭,可是他的大掌有如鐵箍一般將她的身子死死地扣在他的大腿上,讓她動彈不得,隻能依從於他。


    “雷子楓,你別鬧了行不行。”傅雅還是不死心,雙手撐著在他的雙肩上,外麵皇甫爵的聲音和一個女人的對話又響起。


    “先生,我剛才將裏麵找遍了也沒有找到你的朋友,我想她應該是沒有在這裏,你要不去其他的地方找找。”


    “好,謝謝你,女士。”皇甫爵說完這句話,便急忙地走了。


    傅雅覺得皇甫爵應該已經走了,幹瞪著雷子楓,雙眸中隱隱有著乞求。


    雷子楓這才抽出手,給她穿好衣服,抱她起來,柔聲道:“先休息一會兒再出去。”


    兩人在無人的時候出了衛生間,傅雅趕緊掏出手機,卻發現手機沒電了,看到手機沒電,她又暗自慶幸了一把,要是剛才手機有電的話,皇甫爵在外麵打電話肯定能夠發現她在男廁所裏,然後她的形象……


    “借你的手機用用。”傅雅瞅了雷子楓一眼,她不想讓皇甫爵擔心,現在得給他打個電話過去。


    “我給你打。”雷子楓沒有將手機借給傅雅,而是直接撥了皇甫爵的電話,傅雅心裏一跳,要是雷子楓打電話過去了,那不就是表明她跟雷子楓一直在一起麽,想著,就要去將雷子楓手裏的手機搶過來,雷子楓卻將手機舉得高高的不讓她搶到,“到一邊去,男人的事情就得男人來做。”


    傅雅才不要讓皇甫爵知道她跟雷子楓在一起呢,既然手機搶不到,那她親自去找皇甫爵好了,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鬆開手,便就要走。


    雷子楓一把拽住她的手,“你要去找他!”


    “我跟他一起來的,他是我死黨。”傅雅想將手從他的手心裏抽出來,隻是,她越是想抽出來,雷子楓的大掌所用的力道就越大,而在兩人僵持間,一記怒聲從兩人的背後傳來。


    “雷子楓,你個王八蛋,你還來找小雅做什麽。”皇甫爵怒氣衝衝地衝了過來,一把將傅雅奪了過去,護在身後。


    剛才他幾乎將整個龍魚海鮮店翻遍了,都沒有找到傅雅,而在他焦急的時候,先前在衛生間門口幫他去女衛生間尋過傅雅的女士找到他,告訴他,她在離衛生間不遠的地方瞧見了他的朋友。


    皇甫爵這才趕緊衝了過來,而衝過來就看到雷子楓和自家死黨在拉拉扯扯的,怒火頓燒,也顧不得什麽雷子楓是不是首長了,他隻知道不能再讓傅雅受傷。


    “小雅,我們走。”皇甫爵拉著傅雅的手轉身就要大步離去,雷子楓幾步上前,便攔在兩人的麵前。


    傅雅現在還是站在自家死黨這邊的,看到滿臉陰沉的雷子楓,她笑著打和道:“首長,你看我要跟皇甫爵還要出去辦點事情,你能不能讓個道。”


    她沒有忘記今天的計劃是要先去買房子,然後搬家。


    雷子楓的餘光掃到一道緋色身影,收斂神色,看向皇甫爵,丟下一句,“照顧好她。”,便大步離去,而離去的方向便是那道緋色身影離去的方向,那個金眸少年,實力不容小覷,刻意地接近傅雅,不知道為何目的,金眸少年的底細他派人仔細地查閱過,但是,卻一無所知,而正是這個一無所知讓他更加擔心那個男人靠近傅雅的企圖……


    傅雅也有點驚訝於雷子楓這麽聽話就走了,不過她倒是舒了一口氣,老實說跟雷子楓站在一起哪裏有跟皇甫爵站在一起舒服,跟雷子楓站在一起她就被他身上那股氣壓給壓迫著,而跟皇甫爵在一起輕鬆多了,沒什麽壓力。


    皇甫爵渾身僵硬,天知道在他做完衝撞雷子楓的一些列事情之後他的心跳得有多快,整個後背都濕透了,感覺從死神那裏轉了一圈回來一樣。


    他雖然為了小雅也不怕雷子楓,但是,他剛才那麽衝撞了雷子楓,以為他會懲罰他的,沒想到他這麽輕易地就走了,心裏有些疑惑,但是,不解歸不解,他也舒了一口氣,現在最該問的是小雅跟雷子楓之間的關係到底怎麽樣了?


    但是,在他想問出口的時候,傅雅的神色又讓他住了嘴,改口道:“現在沒有什麽胃口吃龍蝦了,下次我請你過來吃,我們現在先去看房子你覺得怎麽樣?時間差不多都十點了。”


    “行,走吧。”傅雅抽回視線,跟皇甫爵走了。


    兩人去了房地產公司,那裏的老板親自出來接見了皇甫爵。


    “哥們,哪股風將你吹到我這兒來了,真是蓬蓽生輝,進來坐,進來坐。”王升一張肥胖的圓臉上滿是笑意,引著皇甫爵和傅雅進了辦公室。


    皇甫爵也不過多的浪費時間,進了辦公室之後便將打算入手一套精裝修的成品房的想法說了出來,王升眼珠兒一轉溜,知道這次買房子應該不是皇甫爵,真正的買主應該是皇甫爵身邊的那位美麗的身穿迷彩服的女子。


    皇甫爵是軍人這個他是知道的,想來他旁邊的這位女子也是軍人,他對軍人是很崇拜的,到了他這個位置,雖然賺錢一直是他們的工作,不過,他們更多的心思也放在了為國效力的事情上,每年政府向商界籌款準備軍資的時候,他都會捐一筆不小的數目,和善地看向傅雅笑道:“我們這裏有幾套特別好的符合爵的條件的小精品房,要不我讓秘書帶你們現在就過去看看,看喜歡哪一間。”


    “行,那就謝謝王總裁了。”傅雅微笑道。


    傅雅和皇甫爵走後,王升便發短信給陪同傅雅和皇甫爵一起去看房子的秘書,讓她在價位上按照五折的優惠說。


    車子駛進一個環境優美,沒有太過嘈雜的汽車鳴笛聲的小區。


    王升的秘書叫小雨,小雨看著窗外的風景區,熱情地給前排的兩位介紹著,“我們小區夜晚的景色比白天更加好看,相信女士和先生如果住在這裏的話,肯定會很舒心的,那邊不遠處有個娛樂中心,晚上沒事的話可以過去玩玩,年輕人都挺喜歡的。”


    “嗯,是挺不錯的。”傅雅瞧著這邊的景致,山水挺多,雖然沒有傅家那樣依山傍水地建著,但是,這裏也不是鬧市區,安靜就行,她也不是要經常來這裏住。


    後來,看了幾間房,覺得都還不錯,隻是,在聽到價格的時候,傅雅微微一怔,她來的時候就有查過帝都的房價,而小雨說的價格,實在是低得太多了,讓她有些懷疑是不是這裏的房子建設的不怎麽好?或者是以前有人住過,如今隻不過是重新翻修了一遍,讓人看不出來是住過人的,這些問題她直接就問了出來。


    雖然不會經常過來住,但是,買房子也得買個安心的,這要是她不在家,半夜有人偷偷爬牆進來,那還得了,或者是風水之類的隱晦問題,對於風水,有些人信之,有些人不信,但是,傅雅是信的,對這方麵也略略地研究過,但是研究的不深,看房子的時候她也暗自運用起自己的所學,那幾間房子倒是看不出風水上哪裏有碰撞之類的,但是,她的風水知識淺薄,她看不出並不代表不存在那個問題,要不然價格怎麽低了那麽多。


    問了之後,她還有些煩心。


    小雨見傅雅皺起了眉頭,知道藏不住了,趕緊笑著解釋道:“傅小姐,您多慮了,是這樣的,我們老總一直很崇拜軍人,這些房子的價格都是按照標準價格的五折賣給你們的。”


    “額,五折……”傅雅的眉頭鬆開,如果真的是五折的話,這裏的房價還真的是比普通房價高了很多,其實人有時候會有點心裏作怪,覺得本來應該這麽多錢的,為什麽要少了那麽多錢呢?肯定是有問題,傅雅也不例外,好在小雨這麽一解釋,她這才安了心,笑著道:“原來是這樣,五折那你們豈不是虧大了,就按原價吧,這是我個人來買房子,不是軍部,不用給我搞特殊化。”


    她知道房地產本來就是暴利行業,但是,她也不想占別人的便宜,有時候便宜也不是那麽好占的,人情債最難還。


    小雨急了,還想說什麽,但是,傅雅卻打斷了她的話,買下這個一室一廳一廚一衛的房間的錢她還是有的,“好了,不用多說,你們總裁的心意我們領了,但是我們有自己的原則。”


    在傅雅的堅持下,最後還是付了全款,小雨跟自家老板說這事的時候還特別的不能理解傅雅的行為,王升倒是笑了,掛了電話之後,趕緊給皇甫爵打了通電話,讓他轉為代他向傅小姐道歉,是他考慮不周。


    房子手續的事情傅雅就不想去管了,直接交給死黨皇甫爵去處理。


    離開之前,她給了皇甫爵一個消息,“皇甫爵,這次我們小隊雖然沒有奪冠,但是,我們都還有任務,原因嘛,你知道的,不要問,隻要回去轉答給其他隊員就成。”


    皇甫爵一愣,什麽叫做他知道原因,還不能問?難道是說小雅去……他腦海中又回想起在龍魚海鮮店看到的那一幕,抓住傅雅的雙肩,緊張地問道:“小雅,你不會是做了什麽傻事吧?其實就算是沒有任務,我們也不會覺得怎麽樣的,小雅,你可千萬別啊……雷子楓,那個混蛋。”


    傅雅被皇甫爵這話說得一怔,幾秒後便明白了他這話裏的意思,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一拳狠狠地打在他的肩膀上,這小子竟然以為她是去色誘雷子楓了,“你理解錯了,那個原因是指那是高級秘密,懂不?首長或許有自己的思量,這件事情除了小隊的成員,不許泄露給任何人,如若泄露給任何人,軍法處置!”說到後麵一些話,傅雅已經收斂了笑意,轉為嚴肅。


    聽到傅雅這麽一說,皇甫爵才放心下來,但是他還是沒有弄明白,如果不是他說的那個意思,那他怎麽會看見她跟雷子楓拉拉扯扯的,這一次他還真的耐不住好奇將這個問題問了出來,“小雅,那你跟雷子楓之間的關係到底是什麽?”


    傅雅沒有立即回答,因為這個問題她也回答不上來,擺起臉色道:“別瞎想,自然是上下屬的關係,在龍魚海鮮店你看到的那一幕隻是個誤會。”


    至於是什麽誤會,她自然不會說出來了,因為壓根不是個什麽誤會,可是,她還是有些摸不準雷子楓的意思,而她自己的心意呢?她得好好想想,她先前一直想的是雷子楓欺騙她的感情,而雷子楓的身材對她來說又是一種極致的誘惑,在衛生間的時候,她跟他到底是情還是欲,想了很久,皇甫爵也沒有打擾她,而是默默地離開了,隻要雷子楓不是玩弄傅雅的感情那就行。


    傅雅回到家的時候還在想著這事兒,皇甫爵打電話告訴她手續的事情一天辦不全,得等幾天才能搬過去住,讓傅雅先在傅家先住著。


    晚上躺在床上,傅雅回想起白天在龍魚酒店發生的事情,尤其是男衛生間的那一幕,她的小臉蛋一紅,突然想到在部隊的時候好像雷子楓在那方麵是出現過問題的,可是為什麽今天的他又是雄風陣陣?


    還有,她真的要跟雷子楓這樣繼續曖昧下去嗎?他可能會在最後衝鋒陷陣的時候潰不成軍呢。


    這個問題一直在她的腦海中盤旋糾結著,而此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她拿出來一看,是雷子楓打過來的。


    心裏有些微微的暖意,但是,她還是直接忽視掉那抹暖,接過電話,將心裏那個問題小心地問了出來,“雷子楓,你那兒真的有問題?”


    雷子楓此時正躺在床上,腦海中浮現出的是白天的那一幕,想著便給那女人打了通電話過去,隻是,哪裏想到電話剛接通,那女人就問了這麽一個勁爆的問題,惹得他整個人由原本的躺著改為坐起,聲音中透著絲威脅,“女人,看來白天放過你,你是得逞了是不?”


    “沒,沒……”傅雅趕緊揮著小手,看來她先前還真的是誤會他了,白天如果不是有皇甫爵突然來找她,或許,他們倆真的破壘了也說不定呢。


    “那現在你跟我的關係到底算什麽?”這句話從傅雅的心底猛地升起,隻是在衝到嘴角的時候,被她強行地壓了下去,經曆過上一次的失戀,這一次她不會再那麽主動地去追男人了,也怕受傷。


    “這麽晚了還不睡?”雷子楓這次倒是好心沒有再繼續捉弄她。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你不是也沒睡麽。”傅雅小聲地皺著鼻子,“你打電話過來做什麽?”


    這個問題一問出去,兩人之間沉默了一會兒,傅雅在心裏小小地罵了自己一句,幹嘛問那樣曖昧的問題……


    在沉默的這個當口上,彼此在電話這端聽著對方的呼吸聲,那淺淺緩緩的呼吸聲仿佛通過無線電波從電話那端傳到電話這端,有如絲線一般一圈一圈地將他們倆的心房纏繞在一起。


    “想你了,笨蛋!”語畢,電話就掛斷了。


    傅雅怔怔地看著躺在手心裏的手機,嘴角微微一抽,這麽別扭呢,說了一句話就掛了,不就是句“想你了。”嘛,有那麽矯情嗎?


    傅雅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是,心窩裏卻流進了一股股的暖流,暖流在不斷地滋補著她那顆破碎後又重新粘補起來的心房……


    這一夜,無夢好眠……


    第二天,傅雅被告知今天是雷家老太爺的生日,她爺爺也傳了她過去見他,對於這個爺爺,她是很敬畏的,不曉得這次爺爺找她到底所謂何事。


    隻是,在去見爺爺的時候,卻在路上碰見了已經一年多沒見過麵的姑姑傅瞳。


    “小雅,好久不見,見到姑姑也不喊,這可不是我們傅家的禮儀。”傅瞳開玩笑似地走到傅雅麵前,她是傅昊天的晚來女,年齡三十二歲,比傅雅也就大七歲,至今未嫁。


    傅雅不想跟這個以前總是愛對她母親挑刺的姑姑多說話,垂下眼簾,喊了句,“姑姑。”


    語聲剛落,傅雅便要越過她的身邊,傅瞳後退幾步,看著傅雅的臉,又開口笑道:“小雅,你喜歡雷子楓?這麽急著想嫁給他?”


    傅雅臉色不變,心裏卻是微微一怔,這個問題還從來沒有人問過她,在自己心底一問,卻找不到答案,而她也不想知道那個答案,涼薄的美眸掃過傅瞳,語氣微轉,“姑姑都還沒有嫁人,我這個做小輩的又怎麽會急著嫁人呢?”


    傅瞳臉色頓變,她最討厭的就是被人說她的婚事了,如今連這個小輩都敢這樣嘲笑自己,她還真的怒了,尤其是在得知爸爸想要撮合傅雅跟雷子楓,心裏更是惱怒不已,她這次急著回來就是為了這事的,她不可能同意,憑什麽,她一個姑姑都還沒有嫁出去,侄女倒是要先嫁出去了,憑什麽撮合傅雅跟雷子楓就不能撮合她跟雷子楓,她跟雷子楓才是天生一對,傅雅這個小丫頭,毛都還沒有長齊,就想嫁人了,而且還想嫁給雷子楓,休想!


    “既然你知道這個道理,那就應該等著姑姑先嫁出去之後,你再嫁,你說對不對?”傅瞳也不是弱角色,一會兒又將了傅雅一軍,傅雅倒是覺得今天的傅瞳吃錯藥了,她結婚跟她有什麽關係,真是有病,隨意敷衍了一句,“姑姑早點結婚小雅定然是高興的,現在爺爺找小雅有點事情,爺爺向來不喜歡晚輩們遲到,所以,姑姑,小雅就先走了。”


    也不待傅瞳同意不同意,傅雅直接就走了,直到見了傅昊天她才明白傅瞳那句話的意思。


    “爺爺,你的意思是想讓我跟雷子楓結婚?”傅雅驚愕,想過這個可能是一回事,真的親耳聽著這話從傅昊天的嘴裏說出來又是另外一回事。


    傅昊天和善地笑道:“小雅,你現在年紀也不小了,該到結婚的年齡了,而你下麵也還有好幾個妹妹,你要是沒結婚的話,她們也不敢帶著男朋友回來見爺爺,嗬嗬,而且,爺爺覺得雷子楓很不錯,小雅,你自己覺得呢?”


    傅雅收起自己的神色,扮好一個乖孫女該有的表情,在傅昊天麵前她會不由自主地覺得有種強大的壓迫感,傅昊天向來極少對她笑的,因為他們這一輩分的人沒有一個能夠比得上雷子楓的,被傅昊天認為是丟傅家的臉,所以,傅昊天對他們這一輩的子孫們可沒個好臉色。


    今天他竟然破天荒地笑了,看來這事還真的是敲定了,就算她不同意也沒有辦法,不過,她心裏倒是沒有多少拒絕,想著雷子楓又燒得一手好菜又有一身勁爆的身材,她要是真嫁給他還真沒吃虧,隻是!她才不會自動送上門去輕易地嫁給他呢,要知道他先前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情有多麽的惡劣,她才不會那麽輕易地就在他麵前低頭,為了嫁給他而去討好他呢!


    “爺爺,這件事情可以容小雅考慮幾天嗎?”


    傅昊天一時之間沒有回答,一雙精煉的老眼看向傅雅突然之間帶著份淩厲,“你還想著薑景宸?”


    對於傅雅跟薑景宸之間的事情,他這個做爺爺的是知道的,當初傅雅帶薑景宸來見過他,隻是,當時他就不同意他們倆的婚事,後來,在傅雅軟磨硬泡之下,才同意了。


    隻是,沒想到後來會發生那樣的事情,而對於那個大兒子傅鑫他是覺得虧欠了很多,在傅鑫跟他說要娶薑若絲的時候,他派人去探查過薑若絲的事情,表示不同意,畢竟先前的那個大兒媳婦他是很滿意的,大兒媳婦還沒死兩個月,屍骨還未寒,大兒子就要另娶新妻,這對他們傅家的名譽多多沙少會有些影響,更何況的是,那個女人是傅雅以前的男朋友的母親,如果真讓傅鑫和薑若絲結婚了,那會亂成個什麽樣子。


    隻是,傅鑫當時態度堅決,還說本來在未娶傅雅的母親之前就已經愛上了薑若絲,隻是苦於兩人之間的地位懸殊,遭到別人的破壞,這話聽在傅昊天的耳裏就變了味道。


    傅鑫在未娶妻之前還沒有進入傅家,傅鑫是傅昊天年輕時因為戰爭的緣故流露在外的孩子,也是他第一個孩子,薑若絲是政界之首薑家的人,按照傅鑫的說法,在傅鑫未回到傅家之前傅鑫確實是沒有那個地位攀上薑家,他對傅鑫有愧疚,最後想了幾天,便也答應下來傅鑫跟薑若絲的婚事。


    “沒有,爺爺,不是因為他,隻是孫女目前還沒有結婚的打算。”傅雅見傅昊天提起了薑景宸,臉上瞬間閃過尷尬之色,其實說來,傅鑫能夠和薑若絲成婚,傅昊天肯定是首肯過的,她不知道傅昊天是怎麽同意下來的,但是,說到底,她心裏是有些怨恨傅昊天的不明事理。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話,那這件事情就這麽敲定了,今天是雷家那個死老頭的的壽辰,你跟鑫兒一起過去,鑫兒會為你製造跟雷子楓相遇的機會,這一點你不用擔心,隻是,你務必得拿出點手段出來,捕獲住雷子楓的心,我聽說,在特種部隊裏,你跟雷子楓之間的關係處得還不錯,想來,要捕獲住雷子楓的心對你而言也不是件難事,有一點你必須知道,這次前往雷家祝壽的人不僅僅隻有我們傅家,其他各大家族的人也會想方設法地將適齡女子送過去,雷子楓如今的身份特殊,就不用爺爺再說為什麽非要讓你跟雷子楓結婚了,好了,今天爺爺乏了,你下去吧,好好琢磨著,如果不懂如何抓住男人的心,你可以去向薑若絲請教一番。”傅老爺子擺了擺手,示意傅雅可以下去了。


    傅雅此時心裏有怒不敢言,憋著怒氣走出了這座沉悶的大宅,一出來,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她就在心裏罵個不停:md,還真將她當做交易品了呢,丫的,還要讓他去拿住雷子楓,拿住也就算了,md,竟然讓她去向薑若絲請教如何釣凱子!這倒也對哦,薑若絲不就是將傅鑫的魂勾走了麽,哼!


    這個爺爺隻是顧及著家族利益,真是一丁點都沒有為她考慮過,尤其是最後一句話,無論想多久,她都氣憤不已!


    她又不是狐媚子,憑什麽,要去跟薑若絲那個狐狸精學勾引人的媚術。


    “小雅,你怎了,心情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一記柔軟的聲音在傅雅麵前不遠處響起,說話的主人是名大約四十來歲的貴婦人,眉目清秀,一看就是個大家閨秀,此時她正擔憂地望向不遠處的傅雅。


    傅雅抬眼望去,臉上的怒容收起,轉為淡淡的笑意,幾步過去,走到段月容的身邊,抱住她的手臂,緩聲道:“三娘,大中午的您怎麽來這花園裏逛啊,三叔也肯讓你過來,可別曬壞了。”


    對於段月容她是很喜歡的,以前母親在世的時候,也是跟段月容走得比較近,段月容的性子溫和,而且心地善良,以前她在軍校念書的時候,訓練得很苛刻,而母親也沒時間給來照看她,便是三娘段月容代替母親每周來看她一次,每次來都要給她帶很多她最愛吃的東西,在她失戀的那會兒,也是她不斷地開導自己,讓自己慢慢地從失戀的那種痛苦中走出來,在母親死後的那些日子裏對自己更是照顧非常,三娘也相當於她的半個娘親了,如今說來,在這個傅家隻有三娘和三叔一家子對自己最好了。


    “還不是聽說了你的事,你爺爺喊你過去跟你說了沒?”段月容抬手將傅雅發頂上沾著的一點小白花取下來,又給她理了理頭發,輕拍著她的頭,將她攬到自己肩膀上,柔聲道:“看你這個樣子就知道已經說了吧,你怎麽想的?其實三娘覺得如若能真的嫁給雷子楓也不錯,隻是,時下他們用的方法太過了些,讓你受委屈了。”


    被段月容這麽一提,傅雅就氣,在段月容的麵前她是很少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的,“三娘,爺爺竟然讓我去勾引雷子楓,我又不是嫁不出去,而且我們傅家成年的女孩多得是又不是僅僅隻有我這麽一個,更甚的是,爺爺竟然讓我去跟薑若絲那個壞女人學勾引人的技巧,我當時真的想爆粗口呢。”


    在段月容的麵前,傅雅儼然就變成了一個孩子般,也隻有在她麵前她才肯露出孩子性的那一麵,其實每個人都有孩子氣的一麵,大抵上隻會在自己覺得特別親近的親朋好友麵前展露出來吧。


    “來這邊跟三娘好好談談心。”段月容拉著傅雅來到一處陰涼的四角小亭裏。


    “小雅,你先跟三娘說,你對雷子楓感覺怎麽樣?”


    傅雅想了會,“還行吧。”


    “像我們這種大家族的女孩子,一般都是被政治聯姻的,當年我嫁給你三叔也是兩家大人商量好的,然後結婚,婚後的起初階段,兩人的性子有些合不來,經常為了一點小事兒生悶氣,三娘也年輕過,也不怕你看笑話,當年你三叔總是給三娘冷眼瞧,一天到頭也不會說兩句話,有什麽事兒也是往肚子一放,三娘我也是個不怎麽愛主動交談的人,他那樣,我這樣,然後兩人一個月總共合起來也就說過不到二十句話,當時三娘覺得心裏苦啊,貼上了這麽一個冷麵閻羅,可是,後來,漸漸的,兩人在一起久了,三娘也發現其實你三叔這人不是愛將事兒往肚子裏放,而是他壓根就是個悶騷。”


    段月容說到這裏的時候,還忍不住掩麵輕笑,“三娘發現她的性格之後呢,就開始針對他那個性格來說話做事,慢慢的,一天說的話也能超過十句了,越往後啊,就更多了,如今你三叔跟三娘的關係也還不錯,雖然三娘也是政治聯姻的犧牲品,但是,三娘卻也感受到了幸福,家庭的幸福和溫暖,小雅,三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爺爺說的話太不顧著你的心了,你也不要太介意,你爺爺的嘴就是那麽毒,你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三娘瞧著雷子楓在我們華夏真的是最出色的的年輕男子了,跟你又是同年,相配得很呢。”


    這勸說從段月容的嘴裏說出來跟從傅昊天的嘴裏說出來的效果就大大的不同了,傅雅聽了之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抱著段月容的手臂說道:“三娘,我瞧啊,在我們傅家,就您跟三叔的感情是最好的了,小時候都瞧見三叔背著您在花園裏跑呢,三娘,您還能不能多說點您跟三叔之間的趣事啊,您是怎麽擒住三叔的?”


    段月容伸出食指點了點傅雅光潔的額頭,笑道:“看你這樣子,還真的對雷家的那位感興趣了?”


    “才沒有呢。”傅雅將頭微微一撇,不讓段月容看到自己的眼睛。


    段月容笑道:“好,好,沒有就沒有,其實啊,擒住男人,也不一定非要使用媚術之類的,方法很多。”


    “有什麽,有什麽,三娘,您看我媽媽不在世了,您得多幫襯著我點,我也到了結婚的年齡了,小時候就好羨慕您跟三叔之間的感情,我也想要一個那麽愛自己疼自己的老公。”


    當天,段月容跟傅雅講了很多馭夫之術,聽得傅雅滿臉通紅又忍不住孜孜不倦地求教,還去段月容家吃了個午飯,待到下午才回了自己家的院子。


    回去後傅鑫讓她為傍晚時分要去雷家參加雷老太爺的壽辰做好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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