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嘯往北走去,沒走多少路也就到了,隻見四開門麵很有氣派,店裏也就一對中年夫婦在看玉器。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平南了位公子,忙迎著笑臉招呼:“喲,公子爺,是來小店賞玉養眼呢,還是來購些甚麽物件做藏品?”天嘯嗬嗬笑道:“若有我要的物件,那就是來購物。若沒有,便是養眼了。”掌櫃聽了這話,知是來了大主顧,忙請天嘯入座,夥計馬上端來玉壺玉杯放在幾條上,請客人邊品茶邊細聊。“公子爺,小店是西安城內最有聲望的玉器鋪,隻是價格貴了點。但玉為極品,物為絕物,不知公子爺想要甚麽?”天嘯笑了句:“極品玉簫,絕物玉劍。若有上等的,我各要一件。”


    言罷起身幾步到了那對中年夫婦麵前,指指中年人手上的一對玉棍嗬嗬笑道:“這對九環**棍確實是件佳品。瞧兩位愛不釋手之時商議了很久,想必是身上銀兩不足。無妨,缺多少,我補上便是。”這對夫婦聽了一愣,女的道:“還真讓公子你說對了,是銀兩不夠。”男的道:“公子,素不相識的,我們夫婦怎能受你的銀子,實為不妥。”掌櫃取來玉簫玉劍候在邊上,天嘯就當沒看見,笑對這位夫婦忽然道:“唐雲飛的師父陰陽雙飛,又怎能說是素不相識呢。我們還在揚州的錢家莊一同打過別人。若想起了我是誰,那定要收下我的銀子,怎樣?”女的笑了句:“公子真是位豪爽人。”男的卻拍手笑道:“想起來了。想起來了。沒想到是錦衣公子你呀,又會在此相遇。”天嘯笑了笑,問一旁的掌櫃。“這對九環**棍需多少銀子?”掌櫃道:“公子爺,八千兩。”天嘯點頭道:“不貴,我給你一萬兩。不過有個說法。”


    掌櫃有些聽傻了,心想:“別人隻有壓價的。還沒見過多給二成的人,必是奇人。”便問:“公子爺,是甚麽說法?”天嘯道:“江湖上僅有一對陰陽雙飛,那這對九環**棍世上也隻許有此一對。不許有第二對。成嗎?”不等掌櫃說話,陰陽雙飛笑了起來。女的道:“錦衣公子真是奇人,竟有這一想。”男的道:“公子,若你不嫌我這個窮漢高攀你,我倆做兄弟如何?”天嘯樂道:“若我恩師知道陰陽雙飛成了我的兄嫂。那必然會打我屁股。”男的忙問:“兄弟的恩師是哪一位?”天嘯道了句:“哥哥莫急,我自會告訴你和嫂嫂。”然後瞧著掌櫃“嗬嗬”了幾聲問:“你說,我的要求成不成?”掌櫃點頭笑道:“公子爺,江湖人物我見過不少,但象你這般有趣又豪爽的,還真是沒見過。衝著你倆這份豪情,成了。”天嘯忙抱拳道:“掌櫃。謝了。那你手上這二件我也要了,說說多少銀子?”掌櫃還真樂了,忙說:“公子爺,你如此爽快。那我就當是在做朋友生意,三件共一萬八千兩。”天嘯也不說話,從懷裏取出石中柱給的那疊銀票,抽出七張共二萬兩放在掌櫃手上點頭笑道:“你真把我當朋友,就收下這二萬兩。”便將銀票放入懷裏,取過玉簫玉劍道了句:“是朋友,你就別送,我們往後還有做買賣的機會。”便與**雙飛出了玉器鋪,邊走邊道:“哥哥,嫂嫂,我這人一高興就會忘事,你們弟妹還等在酒樓裏呢。到了那,我們邊吃邊聊。”


    忽然將萬麗說成了自己的幺夫人,自有天嘯的道理。在入天雲堡之前就知道萬麗深愛著自己,他也非常欣賞玉簫俠女的美名和為人,隻是有緣在揚州相識,卻再無有緣重逢。入駐天雲堡後,倆人同桌吃飯,朝夕相處,彼此的接觸也就有了。有回他回到小院,正遇上萬麗眼上蒙著布,雙手亂摸地在與翰林這些孩子玩捉迷藏,便覺有趣就在一傍瞧著。誰料萬麗的雙手東抓西摸了一陣後突然朝他這邊找來,他剛要閃開時,左腿已被牢牢抱住。“抓住了。抓住了。讓小娘看看,抓住誰了。”萬麗歡叫聲中拉下遮眼布,一看是天嘯,頓時慌亂了起來。


    “嘯哥哥,你,我,剛才……”她真不知該怎麽解釋這個“娘”字,這真是俊麗英氣是俠女,疼愛孩子是天性,未曾過門先做娘,這事蹊蹺又有趣。不料翰林幾個孩子的嘴裏叫著“小娘小娘”地從四處圍來,翰浩拉住萬麗的手說:“小娘,我肚子餓了。”翰冕也說:“小娘,我也餓了。”這時秀蘭與白文恰好從外麵進來,聽了孩子們的話,又見天嘯傻愣地瞧著萬麗,白文便笑道:“你在想甚麽呀,相公,沒聽見孩子叫餓嗎。”誰料翰林卻說:“十四娘,小娘說了,爹忙外事,娘忙內事,孩兒們餓了該找娘。”秀蘭點頭笑道:“翰林說得對。翰林說得對。該找娘。該找娘。”白文見天嘯還傻愣著,便指指萬麗說:“相公,知道你此刻有些暈了,有點怪了,怎麽家裏就多出一個小娘來了呢。是這樣的,相公,這二月多來,基本都是萬姐姐在照顧著孩子,孩子也愛纏著她。時間久之,孩子就離不了她了。前幾日,孩子們便突然管她叫起了小娘來。”這話音剛落,翰林,翰冕,翰浩便圍住了父親纏著道:“爹,你就娶了小娘吧,孩兒喜歡她做娘。”秀蘭她們幾個也說:“相公,你不是也常誇萬妹妹,說她心善人美功夫好,就答應孩子們了吧。”雖然這事從此也就沒了下文,但他對萬麗的感觸更深了,隻是身邊已經有了十幾位夫人,又怎麽愛得過來呢。這回兩人單獨出來,還同騎一馬,萬麗的情感盡數傾出,但他始終裝糊塗。前麵聽了石中柱他們一些話,覺得不能再裝糊塗了,若萬麗真因為深愛自己而死在了自己父親手中,那才叫冤呀。就因如此,他這才會對陰陽雙飛說“你們弟妹還等在酒樓裏”這句話,言語已非常明確,萬麗就是自己的幺夫人。


    想到李岩也在酒樓裏。天嘯便這般這般地對結拜哥嫂吩咐了一通,免得讓書僮岩這機靈鬼看出點甚麽壞了大事。閑話不說,到了酒樓後,萬麗見天嘯左手提槍。右手捏著玉簫玉劍。便歡叫一聲:“嘯哥哥。”便起身迎住了他,卻發現他身後有兩個手持九環**棍。臉含怒氣的中年男女,便知嘯哥哥在外與誰結了冤,便反手取出玉簫攔住了陰陽雙飛。反正是演戲給李岩看,卻沒料到萬麗先當真了。天嘯幹脆也配合一下,就把玉簫玉劍放在桌上,將萬麗摟在懷裏對陰陽雙飛說:“陰陽雙飛,你我之事與她無關,與這小孩也無關,切莫對他倆動手。”言罷從萬麗的袖口中取出一錠十兩重的銀子給了李岩,說:“我要與這兩個仇家在此說話。你出去買些吃的,自回客棧去吧。”


    李岩憋了一下午,正愁沒機會去找乞丐婆子說話,此時見錦衣公子遇上了仇家。還是陰陽雙飛這等厲害的角色,要在此處了斷舊仇,若談不攏時便是生死戰,這心裏也歡,心想最好你陰陽雙飛能殺了這錦衣公子,也免得天魔會兄弟再費手腳。他竊喜中拿了銀子便走,“噌噌噌”地下樓跑出了酒樓,這吃得也不買了,飛快地回到客棧中。乞丐婆子他們幾人正在下麵喝茶說話,見了李岩回來,有一人便道:“都等了你一下午了,怎麽才來,以為你出事了呢。”乞丐婆子卻問:“這一下午,錦衣公子都做了些甚麽?”李岩坐下,取過茶壺喝了幾口,這才說:“除了逛街,也沒做甚麽事。不過,這錦衣公子象是要討好玉簫女俠,還給她買了玉簫玉劍。還有,這錦衣公子與陰陽雙飛做了冤家,那殺氣騰騰的模樣,我想多半會打起來。”有一老頭聽了當即樂道:“這陰陽雙飛可是厲害角色,怕錦衣公子不死也得重傷,那幾天後在天雲堡裏收拾他,也就容易多了。”乞丐婆子笑道:“以我看,這錦衣公子難逃一劫。二十年前,尊者就是被陰陽雙飛所傷,想這錦衣公子的功夫再好,也不會超過我們尊者吧,那他必死無疑了。”隻要錦衣公子一死,隆慶的江山也就是天魔會的了,大家自然高興,忙招呼夥計來酒菜。


    都是那年在揚州府見過的人,彼此認識,這話也就多了。隻是石悅一口一個“弟妹”將萬麗叫得臉色羞紅,芳心甚歡,對玉簫玉劍更是愛不釋手。兩個女人說笑,兩個男人便喝酒論江湖。看看天色將黑,夥計也已掛上了燈籠,想到入夜與丁月的約定,天嘯便對榮鷹道:“哥哥,你就聽小弟一句勸,近幾年莫再行走江湖了。”榮鷹愣道:“兄弟,這又為甚麽?”天嘯歎道:“六日後,江湖上會有一場大災難,可能還會延續數年之久。”榮鷹聽了,想了想後點頭道:“兄弟此言,莫非指的是無敵魔君的天魔會?難怪天魔會的堂主與好手均在西安城。難道是衝著兄弟你來的?”天嘯搖頭笑道:“不瞞哥哥,那六日後的江湖劫難,天魔會就是衝著我來的。但今晚,我是衝著天魔會的堂主與好手去的。”


    石悅插話過來問:“兄弟,這麽說,你與那無敵魔君有仇啊?”天嘯搖頭歎息了一聲,感慨地道:“嫂嫂,說了你也許不信。我隻知江湖上有個厲害的人物叫無敵魔君,但從沒見過麵,又怎麽會和他有仇呢?隻是這無敵魔君是個極有心機的人,二十年前就盯上了我,還在我身旁放了眾多臥底,均是一流高手。”萬麗忙敏感地問:“嘯哥哥,是哪些人呀?竟如此可惡。”天嘯又是一聲歎息,悲涼地道:“太多了。多得都不敢讓我相信。小幺,你不知還能活著,若是知曉,在劫難逃,就再別問了。”萬麗卻用情地道:“嘯哥哥,你既叫我小幺,那我倆便是夫妻,又怎能大難臨頭各自飛。嘯哥哥,死不畏懼,隻要能與你在一起,即便今夜為你而死,我也無撼。”天嘯欣慰地笑了,對榮鷹道:“哥哥,我知道你對兄弟有太多的疑問,隻是礙著情義不便問,隻怕傷了感情。若哥哥嫂嫂非要趟渾水,那我便說了吧。神宗皇帝是我皇兄,我有三十三府,四州,五司,八十三縣。那地方叫隆慶,我便是隆慶皇帝,因與皇兄達成默契,使天魔會的計劃全盤落空,無敵魔君這才動了殺我和隆慶重臣的邪念,要扶太子為皇帝,由皇後與西宮娘娘垂簾聽政,將朝中大權與隆慶兵馬均交於天魔會的兄弟。再擴充兵馬六十五萬,準備攻取大明萬裏江山,來個改朝換代。”石悅道:“兄弟,我有一點不明白。無敵魔君即便扶太子做了隆慶皇帝,那娘娘又憑甚麽要聽他的呢?”言罷取過酒壇,斟滿了碗裏的酒,天嘯輕歎了一聲,苦苦笑道:“嫂嫂,這是你兄弟的命苦啊。皇後娘娘是一陽指段雯的外孫女,而段氏又想重建大理國,就和龍嘯勾搭上了,還要裏應外合取了我隆慶。那西宮娘娘是無敵魔君的寶貝女兒,你說會是甚麽狀況。”言罷一口喝了碗中的酒,接著說:“這無敵魔君對我早有預謀,好是可怕呀。你們想想,連我心中的玉女十夫人碧玉,都是無敵魔君的女兒。我義兄哈瓦喇嘛,是無敵魔君的胞弟。


    而我的十三夫人楚貞貞,她的父親北神劍。還有中鷹爪,白發婆婆,石家老太母子,漁翁,農夫,秀才,書僮,羅刹女等一些人都是無敵魔君放在我孤雁府裏的奸細,時刻都能置於我死地而後快。最讓我懊悔的是,海鹽幫在我的手中好不容從兩個分堂變成現在的二十八個分堂,我卻把幫主和副幫主之位給了趙順和水上飄,可這兩人也都是天魔會的兄弟。現在看來,我這人的眼光就是差,差得實在厲害。我把屠龍教給了雲中飄,可這雲中飄又是天魔會的兄弟。”他搖頭歎息了一聲,擺擺手說:“喝酒。喝酒。今夜不談這些煩憂事。”便端起萬麗斟滿的酒一口喝了個幹淨,道:“哥哥,嫂嫂,我徒弟還在花魁樓對麵的賭坊門口等我,這酒明日再喝,我現在要去殺人了。”便招手喚來夥計,說是結帳。夥計道:“公子,銀子你娘子早已結了。小的這就給你牽馬去。”便下樓去了。天嘯從懷裏取出幾張銀票給了石悅,笑著說:“哥哥都已說了,他是個窮漢,那嫂嫂定然是要收下的,不然就是瞧不起我這個做兄弟的。”榮鷹見妻子猶豫不決,便道:“兄弟又不是外人。他既給了你,你就拿著便是。”萬麗點頭笑道:“哥哥說得是。嫂嫂,再說了,我嘯哥哥的銀子,都是他的那些賊徒弟孝敬的,你倆就幫他一起花吧。”天嘯笑了,伸手摟過她,提槍與**雙飛離了酒樓,伸手牽過夥計手中的馬兒一同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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