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劍雖說是人劍一體疾向天嘯,速度極快,出手便是殺招。可劍刺入天嘯胸口,卻被千手觀音的金絲軟甲擋了回來,心中頓時一愣。


    “難道這小子有金罩功?”而天嘯似乎沒想過要殺呼延豪的朋友,隻是趁東方劍這一楞之機,手中梅花槍已紮進了他的大腿,左手同時拔出屠龍劍硬是將他持劍的整條胳膊劈了下來。“


    留下你這條小命,日後給東方烈哭墳。”他在冷笑中扔下了“哇哇”痛嚎的東方劍,左劍右槍,身如旋風地朝邵祖業疾了過去,驚得雲天豹一聲駭叫:“邵老二閃開。”便撒出一張軟絲網由上往下地朝天嘯罩了下去,同時叫道:“諸位小心,這小子會旋風無形步,別著了這小子的道。”


    再說天嘯也不知對手拋向自己的是件什麽暗器,一時也不敢托大,忙長槍護身,短劍飛舞,折騰了幾下才撕破軟網,可邵祖業早已閃出了十七八尺遠,而東方劍也已被人救走了。“你老頭是誰,又怎麽識得我走的是旋風無形步?”天嘯的問語有些吃愣,是因為在這當今武林之中,除了千手觀音師徒外,也隻有自己懂這旋風無形步了,外人很少識得,此刻被雲天豹叫破,這才有此一問。誰知這雲天豹也是性急之時瞎蒙的,闖江湖至今還從沒見過旋風無形步是啥樣的,隻聽老莊主形容過這種步法,知道它那快似閃電的威力。剛才見了天嘯的腳步象是旋風無形步,這才胡亂地叫了聲。沒想竟被他猜中了。


    他恨天嘯出言狂妄,用招歹毒,就有意要氣惱氣惱這個狂小子,就用嘲笑的口吻說:“這旋風無形步,又不是什麽稀罕招式,本莊的三歲童孩都會走,我當然識得,你還擺弄什麽。”


    這話一出口。天嘯大怒,冷笑一句:“好啊,那看這是甚麽步法?”言罷便玩起了逍遙婆婆的無形步。原本這無形步,凡成名人物均認得,可天嘯想置雲天豹死地,在無形步裏又摻了瘋癲老道的飄逸步法,使步法既快又飄忽,見影不見人,把聚雄山莊的人全瞧傻了。天嘯就是要讓你們看不懂。看得驚呆,看得駭人,這才好下手殺人。


    “這是甚麽輕功呀?竟讓人看得這般眼花繚亂。”雲姑師太也識不得這是哪個名家的功夫。正在細瞧。卻見錦衣公子的步法閃得更快,直到不見身影隻見一條無頭白龍在聚雄山莊的人群中飛快地飄繞。隨著幾聲慘叫,已有十七八個高手相繼倒地。有沒腿的,有少胳膊的,也有劈成兩半的,不死也廢了。總之讓人瞧得很是血腥,攝人魂魄。還沒當聚雄山莊的人回過神來,隻聽得有人殺豬般地痛嚎了一聲,才發現是雲天豹的整條右胳膊被天嘯的鋼臂鐵爪功捏斷後硬扯了下來,聚雄山莊的人瞧了後全撲向這錦衣公子。來救雲天豹。“


    小爺我再讓你輕視旋風無形步。”天嘯冷笑聲中也不懼這十四五人朝自己攻來,依然腳走無形步。飛速地避開四處攻來的對手,左手一招餓鷹叼食,五指已紮進了雲天豹的左肩。眾人一見不好,出手剛要來救,誰料雲天豹的那條左胳膊已在“哢嚓”聲中沒了蹤影。再看錦衣公子已縱身一躍回到了自己的寶馬黑駒上,雙手各舞動著一條胳膊,冷冷地瞧著他們,這嘴裏卻在大口地喘息,想必已是耗盡了功力。


    邵祖業見雲天豹已讓天嘯玩成了廢人,就對身旁一人道:“還不快送天豹回去救治。”那人點頭過去,馱起雲天豹剛要走時,忽聽得有人怒嗔一聲:“見識了老尼的旋風無形步再走。”原來是雲天豹剛才的那句話不隻招惹了錦衣公子,還招惹了另外兩個人物,那就是千手觀音的大徒弟紫杉道長,和二徒弟石大川的師父雲姑師太。這雲姑師太氣惱中早已失了風範,因剛才是錦衣公子在戲弄這雲天豹,也沒法出手解氣,隻能耐著性子瞧著。此刻見這雲天豹要走,怒嗔之時已竄了出去,卻在半空中使了一招旋風無形步,旋轉的身軀就象一股威力無窮的龍卷風很是駭人。


    天嘯和聚雄山莊的人一樣,見這股人卷風在越旋越快之中快要吞食了雲天豹,瞧得也有些傻眼了,禁不住嘀咕了一句:“好猛的旋風,快趕上我恩師了。”就這麽聲感歎,他無意間也托出了自己的師承。紫杉道長聽了,朝這錦衣公子看了一眼,還笑了笑,就是沒出聲招呼。


    功力不差的雲天豹雖已失了雙臂,但也是濟南府上的第一豪傑,卻何時見過這等招式,接連往後急退了百十尺也沒擺脫雲姑師太手中的佛塵。就在他一命將休之時,忽然從莊外疾入一人,雙掌如風地由後襲向了雲姑師太,怒得天嘯怪叫一聲:“鼠輩,你怎能如此。”


    左手一揚,飛出雲天豹的一條胳膊,旋轉式地朝那人襲了過去,驚得那人慌忙收回掌力,用心對付在半空中盤旋,又時不時襲向自己的那條還在滴血的胳膊。


    如此一來也就苦了禍從口出的雲天豹,若非是雲姑師太心存佛念,不開殺戒,這老頭今日就是不死也要脫層皮。現在隻是被佛塵毀了麵目,剛才還在放在臉上的鼻子,此時也不知去了哪裏。


    卻說牡丹雪梅一個使棍,一個用劍,雖招數怪異,令人防不勝防,但功力不濟,又少了臨場經驗,激戰了百來十回之後漸落下風,處於攻少守多的被動局麵。


    又過了十來招後,隻聽得雪梅輕叫一聲,後背已中範疇的鐵錘,牡丹聞聲剛想去救妹子時,就這一分神,胸口已被東方誠摯猛擊了掌跌下門樓,好在讓紫杉道長探手接住。馬嘯天一見不樂了,揮舞大刀便撲向了範疇。白一飛趁機過去救了雪梅。


    雖說不是甚麽親兄妹,但天嘯和牡丹姐妹自小比肩長大,感情就象親兄妹一般。這仨從沒拌過嘴,嘔過氣,紅過臉,隻是沒有兒女情長,不然隆慶的兩宮娘娘必屬她倆。“丹妹,雪兒。你倆傷得怎樣?”天嘯有些緊張,問了一聲不見回答,慌忙打出手上的另一條胳膊後對那小老頭咆嘯了一句:“一窩鼠輩,準備你們的後事吧。”


    便疾身過去,梅花槍一抖逼退與玉羅刹過招的老頭,拖著媳婦便走,來到了白一飛身旁。見雪梅滿嘴鮮血,臉顯痛狀,卻還有氣在。重傷之時用她那雙俏皮的大眼嬉逗人。他見了很是心疼,也不管雪兒傷勢輕重,忙從懷裏取出百毒魔王的那隻玉盒。打開盒蓋取出兩粒保命丸。卻聽得身後傳來那小老頭的聲音。“你小子是百毒魔王的甚麽人,這玉盒怎麽落在了你的手裏?”他也無心理這小老頭,將一粒保命丸塞進了雪梅嘴裏,對白一飛說:“姐姐,那我雪兒就暫托你照顧了。”


    又朝馬嘯天拱拱手。“謝兄台救了我家雪兒。”然後牽手玉羅刹來到牡丹那裏,見紫杉道長已在為她運功療傷。這心裏很是感激,便就將另一粒保命丸交給了石夫人。“待會,給我丹妹服下。”見兩個妹子均無性命之憂,他寬心了許多,鬆手玉羅刹。轉身又要去找聚雄山莊的晦氣,卻被雲姑師太的話給叫住了。“


    錦衣公子。你既會旋風無形步,那應該是我恩師千手觀音的弟子吧?”天嘯聽了忙止步回頭,點頭笑笑道:“是啊,我是她老人家的關門弟子。師太,我叫朱天嘯,請問你怎麽稱呼?”雲姑師太聽了樂道:“原來你還真是我老尼的小師弟啊。我是你二師姐雲姑,那位給你妹子療傷的道長,便是你的大師兄紫杉。”天嘯忙朝紫杉道長抱拳道了聲:“師弟見過大師兄。”


    有了三界魔神,寒冰怪,百毒魔王,三眼怪道,千手觀音,玉麵和尚,火焰魔女這些恩師在,別說是同門師兄多得都沒法數,就是侄輩孫輩中也有不少江湖上的成名人物,那天嘯自然是人小輩分大的主了。不說少林寺的掌門都成了天嘯的師兄,就是四川唐門的現任當家也是他的侄輩,石大川夫婦的心裏也已做好了認這位小師叔的思想準備。可一旁的溫九與馬嘯天卻有些傻眼了,原來這小娃娃竟然會是自己的小祖師爺,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嘿嘿,江湖上這可惡的輩分啊,還真會捉弄人。


    “小師弟,聚雄山莊擱在這,跑不了它。先救你的兩個妹子要緊。”雲姑師太這麽一說,天嘯也隻能點頭笑道:“你是二師姐,你怎麽說,我自然就怎麽做嘍。”


    這時紫杉道長已為牡丹運完了功,讓她服了保命丸後與石夫人合乘一騎,雪梅自有白一飛照顧,大家這才上馬走人。天嘯拖後,由玉羅刹伴著,小夫妻倆冷颼颼地瞧著聚雄山莊的這些“鼠”輩。離開前,天嘯憤恨地扔給了聚雄山莊一句永無安寧的話。“爾


    等聽著,給我傳信給那東方烈,就說七裏坡李家莊莊主的後人來過了,說我錦衣公子要報當年的滅門血仇,讓他和爾等盡快洗淨脖子,準備後事,我隨時會來取爾等性命,以祭李家亡靈。”聚雄山莊的人雖說心裏不服氣,但誰也不敢出手去攔天嘯的去路,隻能看著他拖槍離去。而那小老頭是東方烈的胞弟,誠摯的三叔東方軒。


    他招呼眾人閉了莊門,回到莊內,自有人來收埋屍體,替東方劍,雲天豹,和中了玉羅刹暗器的人療傷包紮。新莊主和範疇雖然也受了點傷,但均為不礙事的皮肉小傷,隻是那幾個中了毒鏢的人剛才還好好的,眨眼人往後一倒,待眾人看時,早已沒了氣息


    。不一會,大小當家匆匆來到聚義堂,也有四五十人之多,亂哄哄地打聽出了甚麽事。不一會,老莊主也到了。呼延豪和雲堅都是知趣人,明白聚雄山莊為應付錦衣公子要在聚義堂議事,也不去湊這份熱鬧,別了東方烈,離開了聚雄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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