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後推著糧車的壯漢們更是紛紛加速推起糧車,堵了上去。


    “不好!!這糧車內竟然都藏了人!!”眼見此狀,那涪陵守將方才恍然大悟,後悔莫及地喊了起來。不過眼下為時已晚,此時王買身邊已經迅速地聚集了有百餘人眾,王買大聲一喝,帶著那百餘人先是殺入城內。那涪陵守將見狀,連忙往城內逃去,並高聲大喊敵襲,在城上準備的川軍將士一聽,頓時是嚇了一跳,哪敢怠慢,連忙紛紛從城上趕了下來。少時,正見川軍的將士從通往城樓的通道上洶湧地殺了下來。王買悍然無畏,大喝一聲,親自帶著麾下堵了上去。霎時間,王買眼前刀光劍影,無數刀劍槍戟朝著王買處轟殺過去。但王買不但沒有絲毫畏懼,反而毅然向前,手中寶刀舞得密不透風,蕩開敵人不斷向他襲擊而去的兵刃。與此同時,卻看越來越多的川軍將士殺進了涪陵城。那涪陵守將見局勢已然一發不可收拾,連忙吩咐麾下一個心腹,立即帶著一支小隊人馬逃出城外,務必盡快通知太史慈和丁奉。那人聽令,不敢怠慢,連忙引著數十人馬往涪陵城的東門衝去。不知過了多久,那人帶著小隊人馬從東門趕出,並一路往虎牙口的風向而去。殊不知這一行人離開涪陵城沒有多遠,大概僅有十幾公裏,在一處林叢內,驀然地底下響起一陣陣乍響,突兀之際一連好幾條絆馬索被拉了起來,那一隊趕得正緊的川軍將士立即紛紛被絆馬索絆倒落馬,並紛紛摔落在地,發生陣陣慘叫。


    與此同時,一連數十道黑色飛影從四處竄了出來,那些被絆倒落馬的川軍將士還未反應過來,就被一根根高速射出的飛矢擊中,當場斃命。


    “敵方三十六人盡數擊斃。”不遠處,正見一身穿華服之人立馬正候,一個身穿黑衣,衣服上繡著金絲風滿樓圖案的人快速地趕到他身前,跪下稟報而道。


    卻看那在馬上等候之人赫然正是司馬馗也。司馬馗聽話,冷漠地點了點頭,雙眸光芒乍動,嘴角隱隱翹了起來,道:“很好,如此一來,就再也沒有任何漏網之魚。如今在涪陵城附近一帶的細作皆被我等擊斃。接下來就等今夜的好戲了。”


    時機不斷流逝,不知不覺眼看天色漸漸昏暗起來,黃昏將至。在虎牙口上,正見兩軍依舊廝殺激烈。話說太史慈果然是英勇無比,除去襲擊糧隊的兩支人馬後,張任帶領著足足四千人眾卻無法攻破由太史慈所領的那一支不過數百人神猿軍。當然這與在後方不斷以亂矢阻擊的弓弩手脫不開關係。不得不說太史慈有先見之明,他早前就一直提防著會有川軍的人馬來襲,故準備了大量的箭矢,並讓麾下弓弩手配備起來。因此在阻擋川軍的攻勢時,太史慈麾下的弓弩手並無出現弓箭短缺的狀況,而這點張任也並無料到。


    這時,麵色冷漠的張任抬頭一看天色後,遂是低下了頭,望向了不遠處渾身是血的太史慈,呐呐地說了一句:“好一個太史子義果然並非尋常人物,如此英雄,人生得遇一二,乃張某之幸也。”


    說罷,張任忽然下令撤軍,於是很快隻聽鳴金撤軍的號角聲響蕩起來,各部川軍聽令立即紛紛往後撤走。而在攻打霸王軍糧隊的兩支川軍人馬也迅速地撤走起來。丁奉見狀,激奮不已,正想下令追擊。這時,卻有人意料到了丁奉的想法,衝向了丁奉,急聲喊道:“丁將軍,主公在前線正是在等候這些糧食,糧隊不容有失,還是莫要輕追是好。”


    丁奉一聽,眼睛一瞪,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似的,一口子隻能急憋住。


    “哼!!”丁奉臉龐一抖,很快喘回過氣來,冷哼一聲,然後瞪著大眼道:“老子自然知道,你給老子廢話!!”


    說罷,丁奉便下令整頓兵馬,並清點糧隊,看看有沒有損失。


    不久後,卻看日往西下,已然是黃昏時候。這時,丁奉趕了上去,卻正巧與趕來的太史慈相遇了。丁奉一見太史慈忙是肅色,說來丁奉平日裏性子大咧咧的,且好逞強,脾氣倒也高傲,在軍中他佩服的人可不多,但太史慈絕對是他最為佩服的猛將之一,這下見了太史慈,忙是下馬跪下,道:“末將見過太史將軍!!救援來晚,還請太史將軍懲罰!!”


    “哈哈!!承淵快起,若無你在場保護糧隊,隻怕糧隊已失,某已鑄成大錯。對了,不知糧隊可有損失?”說著說著,太史慈麵色一變,帶著幾分緊張之色問道。丁奉一聽,不由有些驕傲地笑了起來,道:“太史將軍放心,剛剛末將已經命人統計過了,糧隊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如此是好!!當下主公正在前線等著這些糧食補給,若然這些糧食損失慘重,將士們定然會士氣一落千丈,待時若因此被敵軍有機可乘,那本將軍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太史慈震色而道,言語見更有幾分急躁,其實他眼下最希望地是能夠立刻奔赴前線,與孫策一同並肩作戰。


    丁奉聽話,沉了沉色,卻也看出了太史慈的心思,道:“太史將軍放心,眼下敵軍已被我等擊退,待回去涪陵後,歇息幾日,太史將軍便可繼續出發,爭取早日趕往前線,與主公會合。”


    “如此自然是好。對了,本將軍早前在傳來的情報中得知涪陵城中兵力不多,此番你帶來了不少兵馬。如此一來,眼下涪陵城豈不兵力空虛?”太史慈忽然麵色一緊,向丁奉問道。丁奉一聽,也不由神容一緊,被太史慈這一提起,心中也有些緊張起來,道:“當時情況緊急,我倒顧著來救援糧隊,後來還從城中調來了不少人馬。太史將軍剛剛一說,我可也有些慌了,若無要事,我等還是速速回去罷。”


    太史慈聽話,神色一沉,把頭一點。


    是夜,正是夜裏二更,話說太史慈和丁奉帶著人馬以及糧隊正往涪陵城趕回。這下眼看就快要趕到涪陵,丁奉一路心急,帶著人馬走在最前,若非顧忌著後方的糧隊,恐怕早就飛奔趕回涪陵城去了。


    就在此時,忽然有人從後喊住丁奉。丁奉聽了,不由下意識地勒住戰馬,此時正見一支小隊人馬趕了上來。丁奉望去,正見是太史慈,不由心中一緊,忙問道:“不知太史將軍有何要事,莫非是後方糧隊!!?”


    “承淵莫慌。本將軍隻是覺得這一路下來,未免有些怪異。你可有在城外布置細作?”太史慈沉色向丁奉問道。丁奉一聽,速是震色,道:“涪陵城乃後方要地,主公離開前更是百般叮囑,涪陵城不容有失,那自然是有了!!”


    “竟如此,為何我軍一路趕回,卻不見有任何細作前來稟報任何的消息?”太史慈聞言,眉頭一顰,緊接又問。丁奉聽了,愣了一愣,道:“也或許是我軍細作並無察覺任何有用的情報,故而沒有前來稟報。”


    “不。自川軍撤軍之後,我一直有些心生不靈,總覺得有什麽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為防萬一,我等先且駐軍在這,反正距離涪陵城也沒有多遠。承淵你且派人先去打探城中狀況。”太史慈凝色謂道,這些年來他的直覺一直都是極準。丁奉聽話,麵色一變,道:“可是太史將軍你還有諸位兄弟連日趕路,今日又剛剛經過一番廝殺,這下停停進進的隻怕兄弟們會多有怨言。”


    “有些怨言總比萬一發生意外是好!!更何況如今我等容不得有任何意外發生!!”太史慈一副嚴肅的神情喊道。雖然丁奉覺得太史慈有些多此一舉,但經他這般一說後,也覺得心中有些放心不下,遂是一震色,道:“好,竟然如此的話,末將願親自前往,以防萬一。”


    “好,承淵願親自前去那是自然最好。”太史慈聽話,暗暗一喜,頷首而道。於是,丁奉很快指揮起來,須臾便帶著一支小隊人馬朝著涪陵城趕往而去。


    不一陣後,丁奉趕到了涪陵東門城下,卻見城上並無火光,丁奉見狀,暗暗心頭一跳,正猶豫著要不要繼續往前查看時。這時,忽然城上傳起了一陣喊聲。


    “城下的可是丁將軍!?”


    丁奉一聽,正是自己的副將,今日自己離開後,他便把守備涪陵的大任交給了此人。


    “城上的可是袁源,涪陵城一切可好!!?”丁奉震色喊道,並一邊策馬衝了過去。


    此時,卻見在城上,那叫袁源的副將,當下正被幾個川軍的將士給押著,在他的背後更是頂著好幾把利刃。而在袁源身旁不遠,更見一人目光炯炯,在黑暗中如同星星似地在發亮,正是王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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