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杜襲腦海裏先是閃過這一念頭,轉即飛矢撲落,杜襲聽左右大喊小心,連忙強震神色,撥槍抵擋。↖,霎時間,隻見落箭宛若驟雨撲襲而來,杜襲快槍挑撥,看是驚險無比。電光火石之間,正見一根流矢倏地擦破了杜襲麵龐,緊接著又有一根流矢紮入了杜襲的肩膀,杜襲不由慘叫一聲。此時,卻又見一波流矢射將過來,危急關頭,杜襲也不得不強震精神,揮槍抵擋。


    “嗷嗷嗷~~!!拚了~~!!”杜襲一陣大喝,手中槍支霎時猶如飛電閃雷一般,把射來的箭矢一一擊破。而杜襲身後的將士急忙喊來掩護。


    一陣後,營中飛落的箭潮漸漸緩了下來。卻看杜襲一幹人等死傷不少,就連杜襲自己也負了傷。這時,猝聽營內又有呼聲響起,杜襲不由嚇了一跳,連忙下令撤走。


    與此同時,眼看杜襲軍遭到襲擊,不少羌胡將領本想引兵前往接應,卻都被天狼王喝止住了。


    “狼王,這杜襲的人馬雖都是漢人,但畢竟還是我等的盟友,這下不去接應,恐怕回去晉陽後,杜襲會在那夏侯淵麵前參狼王一本!”一個羌胡將領急是喊道。此時卻看天狼王眯起一對眼睛,在黑夜裏猶若有兩道幽光在晃動似的。


    “哼,愚蠢的東西!一頭聰明的狼,往往都能夠嗅到危險的氣息!此下,這對麵的營中正有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傳來,若是我軍輕出,必遭到我軍今日遭遇的那些神器襲擊!!”天狼王冷哼一聲,隨即一陣厲聲喝叱。而天狼王此言一出,其身後的將士但聞者無不色變,都是詫異不已。


    可這到底卻有沒有那天狼王說得如此玄呼?


    此時,在黃忠軍營地中,卻看有數十架巨型天威炮不斷地噴出大片大片的蒸汽,並發出一陣陣怪異的叫聲。


    此時,一人正飛奔來到程昱麵前,拱手急報道:“先生,那些羌胡人還是沒有動靜,這就好似察覺到我軍在伺機等候他們似的!!”


    程昱聞言,神色微微一沉,有些詫異地搙須問道:“這就怪了,這些羌胡人素來野蠻魯莽,這下為何會變得如此的謹慎,可知羌胡領軍的是什麽人物?”


    那人聽程昱一問,立是強震神色,振聲應道:“稟先生,據細作回報,羌胡領軍的就是那統率北疆羌胡的天狼王!”


    程昱聽罷,麵色又有一些細微的變化,不過很快恢複如常,輕歎一聲道:“看來這天狼王並非泛泛之輩耳!”


    “先生,如今那杜襲正引兵狼狽在逃,但若我軍此時撲殺而出,必能殺他個措手不及。先生何不下令!?”


    “嗬嗬,這卻不必了。就讓杜襲如此逃回去,我倒要看看那天狼王要如何解釋。”程昱忽然眼射jing光,好像已經另有思量。


    另一邊,話說杜襲引兵狼狽而逃,這一路卻都不見羌胡人趕來接應。杜襲心裏自是惱怒萬分,加上死傷了不少弟兄,這下對這些羌胡人更是恨極了。


    一陣後,杜襲快要趕到羌胡人的軍陣前方數十丈處,正見天狼王一動不動,在夜色之中,儼然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自己,那模樣就像是在恥笑他一般。


    “哇啊啊!!!胡狗爾等豈敢!!?”杜襲一聲怒喝,遂是拍馬加速,挺槍朝著天狼王殺奔過去。而天狼王的部下眼看杜襲殺奔過來,自是不敢大意,連忙紛紛提起武器衝出。


    “放肆!!快停下來!!”


    “姓杜的,你休得放肆!!”


    正聽兩道喝聲接連響蕩,很快兩個羌胡將領一左一右,飛奔殺出,眼看就要殺到杜襲身旁。杜襲怒目一瞪,忿聲便是喝起,手中槍支朝著左邊那個便是淩厲搠去。那人看得眼切,自是性命要緊,連忙挪身閃開。殊不知杜襲眼看是怒,但卻並無失去理智,而且此時心思反而更為細密。卻說這槍,杜襲可是使虛的,這下猛一撥開,抽起往右邊就打。右邊那個羌胡將領,急是要救左邊那人,殊不知杜襲忽然一槍抽了回來,哪裏來得及閃避,霎是被杜襲打翻落馬。


    電光火石之間,正看杜襲飛馬強突,一路奔馳,勢頭驚人,望著天狼王便是殺去。眼看這兩人的距離不斷縮短,其他的羌胡將領都看不過去,紛紛正要殺出。


    “杜將軍!你若是要把氣,灑在本王的頭上。本王無話可說,隻不過你這隻會正中奸賊的下懷!!”麵對殺氣騰騰的杜襲,天狼王並不示弱,扯聲怒吼而起。


    “啊啊啊~~!!!”杜襲聽了,卻是發出一陣怒吼,而就在杜襲快要衝到天狼王麵前時,卻猛地刹住了戰馬,不過血紅的一對眼睛,卻是死死地在瞪著天狼王。而天狼王也並不懼怕杜襲,冷眼與杜襲對視起來。


    “此事回去晉陽,我相信我家將軍,自會有所判斷!到時我卻要看看狼王如何解釋!!”杜襲冷聲一喝,遂一撥馬,然後趕回自己的隊伍裏麵,旋即引兵往一旁繞去。一陣後,天狼王眼看杜襲率兵離開,低聲冷哼一聲後,又看了看黃忠軍營地一陣,遂也率兵離去了。


    當夜,卻說夏侯淵一直在等候消息,到了莫約三更時分,杜襲和天狼王的兵部接連趕回了晉陽城外。


    少時,正見杜襲和天狼王一同來到了晉陽大殿,杜襲一臉憤慨之色,單膝跪下,速便向夏侯淵稟報起來。天狼王在旁聽著,卻不做聲。


    待杜襲稟報完畢後,夏侯淵虎目頓射兩道精光,遂是望向天狼王,問道:“不知狼王對此有何解釋?”


    天狼王聽了,步子一跨,道:“回稟夏侯將軍,當時杜將軍遭到襲擊,本王自然有意去救,不過卻又忌憚彼軍營地中安置的那些可怕神器,因此有所怠慢。本王確是有不妥的地方,夏侯將軍要如何處置,本王都甘願接受。”


    天狼王沒有任何的推卸,反而一副光明正大的樣子,這倒令旁邊的杜襲有些詫異,而且還有一種自作小人的感覺。夏侯淵聽了,冷笑幾聲,倒是帶著幾分諷刺的味道說道:“這倒也出奇了,沒想到稱霸北疆塞外的天狼王,竟也會怕那些死物!”


    “嗬嗬,這血肉之軀,始終還是難以與機械抗衡。本王確是懼怕,更不願自家的弟兄無辜死傷。”麵對夏侯淵的諷刺,天狼王淡淡一笑,不緊不慢地答道。


    “放你的狗屁,莫非你的弟兄性命便是可貴,我麾下弟兄的性命卻賤如草芥耶!?”杜襲一聽,這下可受不了,忿聲怒喝而道。天狼王聞言,依舊一副淡漠的神情,答道:“若本王記得不差,當時可是杜將軍你主動要引兵先探,本王可沒逼你!!”


    “你!!”杜襲一聽,不由心頭大怒,也全然失去平日裏冷靜的模樣,一張臉扭曲猙獰起來,猶如一頭張牙舞爪的猛獸。


    “好了,杜襲你先退下!!”就在此時,夏侯淵卻是喝叱起杜襲。而隨著夏侯淵的聲音一起,杜襲不得不強忍住怒火,咬牙切齒,瞪了天狼王好一陣後,方才退了下去


    “這混賬東西,越來越是有缺管教,可讓狼王你笑話了。”眼看杜襲退出,夏侯淵淡淡而道,不過語氣聽起來,卻好像有另一番的味道。


    “杜將軍也不過心疼他的部下,這點本王也是心裏了解。”天狼王聞言,也是一副風淡雲輕的模樣答道。隨即天狼王和夏侯淵兩人對視起來,卻都不說話。


    過了好一陣後,夏侯淵也懶得去和天狼王耗時間,沉色問道:“如今看來,狼王的擾兵之計,好像已無多大的效果。而且已經兩夜不見老賊的身影。恐怕老賊也知道自己的身體強撐不得,或者在兩日前他便開始暗中調理歇息了。”


    “哼,老賊這是後知後覺,就算他本領再高,卻也無法避免歲月對他的削弱。更何況老賊已經年過五旬,恢複能力自然不如一般的年輕漢子,本王就不信就憑這短短一段時間,老賊能夠恢複他強盛時期的實力!明日本王便到老賊營前搦戰,就算逼不得老賊出來,也鬧他個雞飛狗跳!!”天狼王疾言厲色地而道。


    夏侯淵聽了,眼神暗閃詭光。不過,很快夏侯淵便有了決定,頷首道:“好,明日我且再好好期待一下狼王的表現。”


    “夏侯將軍盡管放心,本王這一回絕不會再令你失望了!!”天狼王振聲喊道,心裏卻也明白若是自己不如此說的話,夏侯淵還是會另尋法子來逼他繼續出兵。天狼王自己自己卻也是心如明鏡,心知夏侯淵心裏打著地就是讓他羌胡人馬和黃忠軍兩敗俱傷的主意。如今若不依著他的意思來走,首先肯定會引起他的懷疑,緊接兩軍的關係肯定會一落千丈,最終一拍兩散,而且說不定夏侯淵還會忽然在他們背後插上一刀!


    天狼王此番可是腹懷大略而來,可不想灰頭土臉地逃回北疆!


    翌日,卻說天狼王早早就點齊了精銳,引數千人馬便往黃忠軍營地殺奔而去。天狼王一路奔趕極快,用了不到半個時辰,便率兵來到黃忠軍營前。而黃忠軍營前,此時卻又多了不少布置,數十架衝車更是一排一排的分列擺定在營門口前,四周更有鹿角、欄柵。天狼王看了一陣,遂自行帶了一隊人馬先往靠近打探,很快便發現了昨夜襲擊杜襲那隊人馬的巨大對樓。


    “這麽巨大的對樓車,老賊的部下到底是如何押過來的!?”天狼王看得眼切,不由在心頭暗暗想道。就在此時,卻聽那些巨大的對樓上,發出陣陣呼喊,原來是站在上麵的人,發現了天狼王一幹人等,正高喊戒備。天狼王見自己距離敵軍營地還有很遠一段距離,想對麵對樓上的弓弩手應該射程還夠不著自己,便也放心下來,遂一震色,大聲喊道:“我乃北疆羌胡之王,久聞黃老將軍威名已久,今日特來請教!!還請黃老將軍出來答個話!!”


    天狼王此言一出,營中卻是霎時響起了一陣喝罵聲,不少人更是在罵天狼王不自量力,自尋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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